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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自然景象……要么就是，一个未知的强大存在。”
北门龙成说完自己的推理，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更倾向于后者。
其余北门联盟国的众多古体者，也都悚然失色，面面相觑，一股凉意沁入心扉。
方成站在高台上，念力笼罩着，感知所有人的情绪。
然而，没有丝毫异样情绪，基本上都是震惊、疑惑、迷惘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
“没有吗？”
方成暗暗道，有些失望。
在询问皇阳世家无果之后，方成就有些预感。
但，方成还是想不透，一个仙者晋级虚仙，必然金光万丈，影响恢弘天地，根本无法遮挡。
即使身在地底，金光也会散露出来。
因为那不是普通光芒，那是仙光，可穿透一切阻碍，普通的地表泥土岩石根本无法遮盖。
“看来，只能慢慢寻找了。不过，这一个仙者之虚仙似乎有些不同，当小心谨慎为上。”
方成皱眉沉思。
小心、谨慎的情绪刚刚弥漫，方成就是一震。
“呼……多久了？临深履薄这种该有的情绪，好久未曾感受过。”
就算是强大如同青袍雷蛇，在永恒虚空内也要敬慎，一些神异威能，强大如他，也无法承受。
诚然，骄纵狂傲要不得。
但，谨小慎微也要不得。
方成眯起眼睛：“意志如刀，心灵至一，前行之路，劈开一切阻碍！斩灭一概坎坷。”
心灵至纯至刚。
意志至极至量。
当怀敬畏之心，践行无畏之道。
正当方成暗暗思忖、醒悟之时。
一道声音响起：“方先生，可否恩赐破碎法，让我等一观。”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拿什么换
皇阳广场。
乌云缓缓飘来，遮盖住炽热大日。
微风渐渐散去，凝固着闷沉空气。
方成挑了挑眉，眸光一转，注视着开口索要破碎法的中年男子，似笑非笑：“你，拿什么来换？”
众多古体者身体一颤，强劲的心脏噗通噗通，急促跳动。
他们饱含敬意地瞄着说话的中年男子，心中满是崇拜，因为中年男人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但，他们也在叹息。
“为了破碎法，连命都不要了？”赤足伫立的琅沫足心中长叹，眼角余光瞥了眼地面上的斑斑血迹。
血迹粘稠，几乎凝成实质。
这是古体罡气真人巅峰、北门龙成的血液。
可想而知——
这位方先生，掌握生杀大权，一个不悦，在场的古体者，无论何等强大都要当场死亡。
北门龙成也是微微一愣，微不可查的摇着脑袋。
方成面容平淡，注视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头黝亮黑发，鬓发微微发白。他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
他是一个化劲宗师，来自于一个小国，是国家的背后执掌者。
“刘启义？”皇阳户冷冷地瞥了眼中年男子，心中嗤笑一声。
此人，口绽莲花，满嘴大仁大义，实则利己私欲。
果不其然。
刘启义咽了口唾沫，顶着莫大的压力，开口说道：
“方先生，我们同为古体者，更是牟自星的一员，求您慈悲为怀，赏赐破碎法与我等一观吧。”
他声音严凝，似乎在陈述一件高尚荣光的事情。
“为了大义，为了仁德，求您恩赐啊。我等要求也不高，只求观阅一遍，立刻就还给您，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影响。”
他双手高高举起，一把跪在地上，脸上闪烁着神圣的光芒。
“这是恩德牟自星的大好事啊！您的名讳，将流传万古，被世人称颂！您的恩典，将泽惠古体，我等皆感恩！”
刘启义心头闪烁着一个个念头。
首先，他陈述大义、摆出仁义道德。
其次，他扯上所有古体者，他是承载希望之人，他是在为牟自星整个古体修行界诤命。
慷慨激昂。
大义凛然。
浩气凛然。
一个个如同钟鸣鼓响的声音，回荡在皇阳广场内。
一些古体者暗暗点头，不禁有些认可刘启义的话语，即使你是破碎者，也不能至古体于不顾。
“方先生……”
刘启义小心翼翼地瞄着方成，满脸笑意，祈盼万千。
他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是奏效的。
因为眼前这位破碎者的年龄，似乎并不大，其心理心智必然是较为年轻单纯的。
将这位方先生高高捧起。
而后，在仁义道德之下，即使他不愿意，也万万不好意思。
但是，刘启义忽略了一点。
方成并不是牟自星之人，也不会被仁义道德绑架。
做事单凭心意。
做人随心所欲。
方成淡笑一声，轻轻说道：“你，拿什么换？”
这一句话，全场顿时彻底安静。
诡异气氛蔓延。
迟疑情绪弥漫。
凡是有点脑子的古体者，都隐隐察觉到了方成的不屑与嗤笑。
至于北门龙成，也是心中急剧失望，怅怅叹息，却不敢多说一句言语。
“这个蠢货！难道他没察觉到，这位方先生……并不是牟自星的人类啊！”琅沫足目次欲裂，恨不得一棍子打杀了刘启义。
若是这位星空来者雷霆震怒，他们何以自保！
刘启义脸色一僵，心中狠狠一沉，就明白眼前的方先生，并不是如他所想的稚嫩、年轻。
但，箭已离弦，退无可退。
刘启义心头一狠，热烈盈眶，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尊敬的方先生！我们愿意倾其所有，换取破碎法，绝对没有空手套物的打算啊！大义大仁之名，必将流芳千古！我等尽献珍宝，必使您满意！”
方成淡淡道：“你们要拿这些大仁大义、道德名声，还有所谓的珍宝，来与我换？”
以方成的超凡实力，能够入眼的珍宝，至少是对天体阶层有作用的奇珍异。
而且即使入得眼，也极有可能用不上。
“不不！方先生明鉴啊！”
“我等绝无这种痴心妄想！”
众多古体者慌乱惊呼，早已顾不得什么仪态，万一让方先生误会了，不知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刘启义浑身冰凉，绝望地跪在地上。
整颗心仿佛跌落进了黑暗渊底，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无聊。”方成挥了挥手，一股念能迸发将刘启义打飞，撞在广场墙壁上。
“轰！”
一道澎湃力道，砸在刘启义的胸口，登时让他身形巨震，向后跌飞百米之远。
“嘭！”
他后背狠狠地撞进了广场墙壁里。
刘启义身躯嵌入墙壁，血流不止，忍不住咳着血。
方成淡淡摇头。
无聊之人，无聊之事，虽不至死，但也要小惩大诫。
若非如此。
岂不是随意一个人都可以前来肆无忌惮、高谈阔论？力量不彰显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破碎法对我不值一提，但其蕴含的价值，无尽无量，你们要么拿出入得我眼的奇珍异宝，要么提供我需要的讯息。”
说罢。
方成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迈步而出。
一步跨越万米，回到了皇阳皇都之内的居所内。
——
皇阳广场之上。
皇阳伫摇晃着脑袋，哄然捧腹大笑起来：“北门龙成，你在干什么？哦！你在擦血迹？”
“接着！”
皇阳伫扔出一个白色手纸。
罡气注入其中，纸巾携带着锋锐之力，生生插进北门龙成前方的地面之内。
北门龙成面色铁青，冷冷瞥了眼皇阳伫。
一言不发。
转身离去。
他语气冰寒地吩咐着：
“方先生所说的金光数万米，迅速去查！动用一切家族、国家力量，掘地三尺、翻遍世界，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龙成族长！”
一个化劲宗师面色恭敬。
北门龙成的惨烈伤势，看上去凄惨，实则都是皮骨伤势，修养半个月，也就差不多痊愈。
“查！”琅沫足脸色凝重，赤足行走，也向广场之外走去。
但他的心情，却是极为沉重的。
普通人手握大权，是依靠众人抬举拥护，所得权势，皆由众生而来，这不是自己的力量。
但古体者就不同，力量源于自身，不可剥夺。
也正因如此，牟自星的实际掌权者、执掌者，基本都是古体者！
金光数万米？
如果真有这等奇异景象，没道理他们不知道。
“小伫，得意不要忘形。”皇阳户提醒道。
皇阳伫嘿嘿一笑，摸着脑袋：“父亲，只要方先生还在咱们皇都，什么北门琅沫，通通都是渣。”
皇阳户轻轻颔首，打量着面色各异、站在高台周围的族内罡气真人们。
他在考虑——
破碎法到底要不要拿出来？
这法门凶险万分，单单是观看一边，皇阳户都觉得心惊心颤，意志有些不稳。
——
皇阳皇都。
南湖府邸。
方成站在庭院内，闭阖双目。
仙者，究竟在哪里？
根据应激法阵察觉到的微弱仙力波动，正是在这星球之内。
“唔。”
方成念头转动，一个个念头转动。
仙者……虚仙……虚仙等同于天体阶层。
即使战力不如自己，但自己的到来，仙者是一定有所察觉的。
它，一定知道自己前来。
那么，它会怎么做？
方成皱起眉头，设身处地开始思量。
推己及仙。
种种考量。
“嗡”
一道神芒，瞬间划过方成的脑海！
一种猜测，登时升腾方成的心头！
方成身躯猛地一颤，微不可觉，却震荡空间！
“嘭！”
方成陡然睁开双目，紧紧盯着在庭院角落里——修行古体道路、吭哧吭哧不断喘着粗气的万辉宇！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以仙者的仙力，模仿出智慧生灵情绪很容易，而且制造出与自己相遇的巧合，也有一定可能性。
莫非……仙者，是万辉宇！
方成眯起眼睛：
“曾记得禾木尊者大人说过，仙者擅长伪装，智绝超群，因为没有情绪情感，也更加可怕可怖。”
一道念力波传递向贝贝栗：“贝贝栗，根据我与你所述的情况，建立数据分析模型。”
“是，方成主人。”贝贝栗连道。
半分钟后。
方成感知着贝贝栗传递过来的分析报告，脸色阴沉。
‘分析报告：一、仙者潜藏身边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一！’
方成心头一跳，再不犹豫。
“试上一试。”
一道念力锋刃悄无声息，潜藏空间之中，携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机，无尽空间法则威能酝酿其中。
下一个刹那，念力锋刃掠过万辉宇满是汗水的脖子。
念力笼罩。
双目精光爆闪。
方成看着万辉宇脖子上渗透出的丝丝红色血液，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闭阖双目，开始思索起来。
——
“吭吭呼呼。”
万辉宇修炼着古体道路，身体一震，体内明劲产生，正式踏入古体修行者道路。
万辉宇惊喜地欢呼道。
“方先生，我成为古体明劲者了！”
方成微微睁开眼眸缝隙，隐蕴笑意：“不错不错。”
他彻底放下心来。
仙者，不能修行，这是公认的常识。
方成摸了摸脸颊，眼眸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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