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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的空间神则，太强太强。
单单是方成的真谛之力，便已臻至准巅峰级，更且遑论在融合空间法则感悟后，战力暴涨无穷尽，已经凌驾准巅峰级之上。
死亡。
永无止境的死亡。
六百七十一座邪冥灾荒阵，遮蔽苍穹八方、理应降临邪恶灾难、合该轻松杀死方成，但却全线崩溃！凡是直面空间神则的狱族，心灵也仿似晶钻玻璃，碎成齑粉。
崩塌！
摧枯拉朽的崩塌！
此乃极其鲜明的对比。狱族，正是死亡灾难的代言词，可在方成的死亡宣判后，顷刻间沉沦死亡地狱，生息灭绝。
“人族！”
“这是人族！怎么可以如此恐怖！”
一位黑鸟形状的冥魔，浑身战栗，惊恐欲绝地闪避出了空间神则的覆盖区域，惶恐不安地盯着方成。
这已超越了它的理解极限。
区区下等生命体的人族，居然诞生了此等狂暴强悍的存在！
“冥神在上！”
一等冥魔、黑鸟狱族发出源自内心的恐慌言语：“为什么？冥神魔因涵怎么不阻止这场灾难？冥神！冥神魔因涵啊啊啊！”
恐慌沸腾，惊惧燃烧，冥魔心已经扭曲。
假若是正常状态，黑鸟冥魔万万不敢直呼冥神之名，但死亡灾难席卷而至，它已经顾不得上下尊卑，呼天抢地，哀嚎冥神尊名。
“吾不甘心啊！”
“吾等不该死亡，吾等绝不死亡！”
“卑贱的下等人族，你死定了！冥神定当雷霆震怒，予你死亡，吾在死亡深渊等着你！”
一位位狱族，崩溃嗥叫，然后死亡。
方成屹立虚空当中，背负双手，脸庞满溢冷酷之色，只是淡淡地望向混淆不堪的远方，一言不发。
不值得自满骄傲。
是的。
对方成而言，或许只有登临巅峰级，才能令他有一些心满意足，但也仅仅只是一些！
他的无敌道路，虽然已经开启，但只是行至半途。若是杀不了狱族冥神，算什么无敌？当他打杀冥神之时，才是无敌终端。
“唔。”
方成眼眸淡然，默念一声：“属性异能。”
脑海中的紫色属性符号，熠熠生辉，不断闪烁——力量：96。3，敏捷：66。1，精神：77。7，元能：190。7。
符号闪烁，元能点继续激增。
190。7……260。1……310。9……402。4……方成一言不发，津津有味地盯着元能点持续上涨，心情彷如清朗星空，微生涟漪。
但是。
对于外界而言，方成端立虚空当中，犹如一尊屹立九天之上的酷烈死神，弥漫辉煌煊赫，流绕浩瀚伟岸。
在方成的四面八方——
有如同汪洋的狱族之血，有化作齑粉的尸横满空，有凄厉怨怼的绝望哀号，有虚弱不堪的邪魔虚影，遍布沉沦死亡的狱族。
狱族的尸山血海，愈加烘托方成的无敌狂霸。
时间渐渐流逝。
一秒……三秒……直到第十秒，以方成为圆心，周围半个虚空流年俱皆充斥死亡的狱族们。
全场寂静。
永无止境的静谧，蔓延战区虚空。
凝固不动的唯一巨城内部，诸多瞠目结舌的修行者，终究强自缓解了爆炸性的情绪波澜，望着方成，也望着再无任何邪恶生息的清明区域。
方成一击，打碎固有道理，掀翻天地苍穹！
狱族灭尽，冥魔不复存在，古冥罗全死亡！
只有屈指可数的一等冥魔，逃出生天，闪避出了这场死亡宣判的笼罩范围。
“方师弟？他，他是无上？”
宇神职声音干涩，他左右眼眸的炽烈恒星与咆哮飓风，偶尔散逸一些异象，已是紊乱。
时值此刻。
饶是见闻亿万、经历厚重、统领核心重灾区的宇神职，面对如此辉煌霸烈的壮景，也不敢妄下断言。
“他成为无上了？”
宇神职抿了抿嘴，再次无意识地重复了一次。
“不，他不是无上。他应该只是法座境的修为。”洺凡双目无神地咽了口唾沫，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平复心情。
法座？
法座修为的方成？
“永恒祇修为的方师弟，有准巅峰级的战力。那么……当他莅临法座境，恐怕真的要有无上级战力！”
“可，可是。”
“那可是无上啊！巅峰级无上啊！”
宇神职艰难地转动思维，依凭双重真谛，运转神慧。其实按照方成的以往经历，若是法座修为的方成，有无上级战力，也是情理之内的状况。
但谁也不敢想象，不敢推测。
“不对。”
“倘若真是无上级战力，这些狱族定要全部死亡。”
宇神职瞥了眼瑟瑟发抖、企图逃离的六位一等冥魔，心中清明，顿时了然：“无上级乃是截断霄壤、凌驾诸生的境界，与法座境有着无可比拟的鸿沟差距。”
无上级与法座境，好比宇宙星空与巨型恒星。
再怎么庞然大物、炽烈燃烧的恒星，也得乖乖存在于星空内，与宇宙不是同一层级，并非天渊之别，而是本质差距。
“恩。”
“想必方师弟的战力，应该是准巅峰之上、巅峰级之下。”宇神职轻轻吸了口气，内心有些惋惜慨叹，但也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如释重负之感。
他轻叹一声。
永恒祇方成，可以虐杀一切法座。但法座境方成，却不能臻至无上级战力。
是啊！是这样啊！哪怕是病狂制造繁多轰动、丧心病狂缔造传奇、打碎一切固有道理的方成，也终于有了上限。
无上级，就是方成的上限。
而这一论断，也浮现在诸多修行者的心间。他们不由自主地怅然惋惜，若方成能有无上级战力，虚空诸生黄昏……修行者必胜无疑！
但与此同时。
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打破桎梏极限的方成，也终究有了不能打破的极限。
一时之间，情绪繁杂汹涌。
即便思维清晰、神慧超绝的修行者，也不知到底该庆幸，还是该惋惜惆怅。但有一个念想，是不约而同的。
核心重灾区的狱族，堪称灭绝！
那么面临即将降临的虚空诸生黄昏，也许不需他们再参战，搏杀生死性命，只需静静等待最终结果。
而巅峰级的胜败，才决定一切。
正当此时。
“人族！”
“你胆敢屠杀吾族，该当死亡！必须死亡！”诡秘绝伦，恶毒极致的狱族咆哮，响彻寰宇虚空，牵扯修行者心扉。
只见。
遥远区域有三道流光，演化狰狞异象，淤积恶毒毁灭，宛若三道莫测渊深的死寂地狱，遽然降临时空！
噹噹噹
本已清明旷阔的区域，掀动剧颤狂澜，有如同地狱深渊的无穷无尽的狰狞恶鬼，张牙舞爪的充溢虚空，尤其是这些理应只是虚空异象的恶鬼，其虚影眼眸里，竟有怨毒情绪！
怨怼无情，毒辣无绪！
一朵朵焚烧世界的漆黑火花，凭空而生，如同天花洒落般，飘落散荡苍穹上下！
一条条流窜阴森的死灰河流，蔓延流淌，癫狂无比地汇聚，最终形成滔滔冥海！
一丝丝织构绝望的无色丝线，相互联结，好似天穹之巨网，铺盖乾坤里里外外！
“合！”
“巅峰战阵，合！合！合！”
这三位狱族准巅峰级，同时暴吼出声，随后相互沟通冥魔能，衍生出了一尊弥天极地的邪恶幽影！
噹噹噹！
邪恶幽影犹如幻想恶魔，通体布满狞恶鳞甲，且生长着一条粗壮巨尾。巨尾轻轻一扫，顿令战区虚空破碎成空，好似清扫一切。
“人族。”
“你注定死亡。”
邪恶虚影张开双目，眼眸里面隐涵生生灭灭，横亘远方，目光却渗透遥远距离，仿佛浪潮轰击般，顷刻间布满战区虚空，泄露出腐蚀吞噬一切的负面情绪！
第九十章 一干二净
哗啦。
邪恶幽影如同漂荡时空的诡异存在，优哉游哉地飞向方成，且发出啧啧赞叹的神哭鬼号。
“人族方成。”
“吾等知道你的讯息。只是永恒祇的你，却能斩杀一等冥魔、堪称人族第一修行者。时至如今，你似乎已经莅临法座境？”
“无论是法座，还是永恒祇，这些都毫无意义。”
“吾等三位准巅峰级合力，牺牲繁多，焚烧冥魔能，才终能聚凝成阵。你大概不清楚这是什么毁灭阵，此乃糅杂吾等三者的一切力量、思维、意识、甚至是灵魂的巅峰战阵！”
哗哗啦。
邪恶幽影仿佛存在于另一侧虚幻空间，森森诡异，悬浮上下，不断靠近方成。与此同时，更是浮出极尽邪恶的嘲讽笑容，流露悲惨痛苦绝望怨怼等等负面情绪。
……
唯一巨城内部。
“什么？”
“狱族的三位准巅峰级，竟然通力合阵？这，这怎么可能？狱族的毁灭阵，向来只有邪冥灾荒阵与冥河元古阵！”
“巅峰战阵是什么？”
所有修行者面面相觑，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惶然屏息，心生惶恐不安的情绪。
难道……
名涵其意，难道是堪比巅峰级的战阵？
“比肩巅峰级？不可能，绝不可能。”宇神职眯着眼睛，神慧转动亿万，沉声道：“这座虚影形态的巅峰战阵，应该是涵有力抗巅峰级一击的战力。”
他的声音，凝重无比。
哪怕扛住巅峰级一击，也异常可怖，绝非他们能够抗衡，即便驾驭唯一巨城冲上去，只怕都要沦为灰尘齑粉。
那么。
方成是否能挡得住？
这一道揪扯心扉的疑问，化作恒古暴烈的雷霆，劈落心灵，令他们颤颤巍巍，摇摇欲坠。任是修为再怎么强绝、心性再怎么坚定的修行者，也毛骨悚然，忧心忡忡。
“方师弟，应该挡得住。他毕竟已经超越了准巅峰级啊！”
洺凡咬了咬牙，低声道。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在场的修行者也相互颔首，暗暗议论。
“方成肯定能挡住，必能全身而退。”
“理应如此，方成毕竟是缔造奇迹的传奇。虽然也有上限，不能打破巅峰级的桎梏，可也绝非弱者。”
“巅峰战阵，绝对杀不了方成。”
“诸位同袍，方成已经斩尽杀绝核心重灾区的狱族，倘若他真的不敌，宁可牺牲我们的性命，也要让方成离开。”
一位位修行者相互对视，立下斩钉截铁的决定。
然而。
他们并不清楚……方成不是法座境，仍是永恒祇！他只是暂时性地提前启动空间神则！
他们更不明白……独属方成自己的空间神则，其品质已经堪比无上恒能，只是由于神则之力的数量，极其稀少，才导致方成战力并未臻至巅峰级。
试想。
方成只是破碎三滴神则之力，便有此等力量。假如等到他真正莅临法座境，必当蕴涵雄浑巨量的神则之力！
“恩？”
“巅峰战阵？”
方成屹立不动，周围满是狱族尸骸齑粉。他感知着脑海内的属性符号，随后转动目光，落至上下浮动、阴森靠近的邪恶虚影，嘴角蓦然露出一丝嗤笑。
实际上。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多强，已经无法衡量。
因为根据方成猜测，横亘心灵内部的千余滴神则之力，其品质已是比肩无上的无上恒能。
换而言之。
他与巅峰级的差距，不是质量层级，而是数目量级！好比初生恒星与超巨型恒星的差距，本质相若，只是体态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