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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有一小将赵云带了太后……”
“无名小将就别和我说。”袁术打断,压根懒得记,想起什么就问:“我在董卓府宴中见过,刘备和董卓翻脸时,除关羽还有个黑脸帮衬着抗住吕布,这黑脸的叫什么来着?”
雷薄汗一下:“是有,大将张飞,原本就时常率骑军骚扰河南尹,听说这次和关羽一起拦截了徐荣遗留残兵,这张飞又在归返途中攻拔河南尹十余城,这些天都随太后鸾驾在豫东巡查,刘备似准备亲征徐州,迎战曹操!”
原来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大将了么,袁术不以为意:“他有大将张飞,我有大将纪灵!趁这时机,给我发兵攻取荆北各地,整合军力,再趁豫西空虚偷袭许昌!”
“主公英明!”
“主公,南阳郡这半个月封锁严密,半点没有透露出张咨被孙氏大将黄盖袭杀的消息,这刘备定是不知此间变故,隔一条颍水就是颍川郡,许昌都不过三百里,变生肘腋之间,肯定一举而下,俘获太后和豫州文武上下!”
“呵呵……”袁术矜持而笑,挥挥手:“都下去准备吧。”
见着众臣和大将退下,袁术又屏退近侍,略一检查,的确没有人了,这才取出了一个木盒。
打开一看,一方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的玉玺,正安然置于其中,但却旁缺了一角,补上黄金。
袁术这时心神皆颤,踏前一步,探手抓起玉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透着手心而入,翻开一看,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就是传国玉玺,秦王政十九年(前228),秦破赵,得和氏璧,天下一统,嬴政称始皇帝,命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
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象征“受命于天”,失之表现“气数已尽”。
此时不仅仅如此,只见灵气酝酿,莹莹清光弥漫,这让袁术陶醉不已,前两年刚取得这玉玺时,还没现在这光华异象,这两年间异象越来越显,自己岂不就是真命之主?
相比大将重兵,天命之归才是自己真正倚仗,君不见孙坚,还不是乖乖拜服在自己王气之下!
“哈哈哈……庶兄,不战而屈人之兵,堂堂皇皇,你终是逊我一筹!”袁术得意笑着。
庶兄袁绍,还要阴谋逼死了冀州刺史韩馥,才算取得冀州。
“婢生之子,就是婢生之子,不入流品。”帐外战鼓响起,军威烈烈,袁术更是得意。
“哼,什么赤霄剑,不过刘邦老流氓弄出来糊弄人的玩意,哪比这传国玉玺?”
“秦统一六国,建官立制,号是祖龙,这玉玺就有祖龙之气,意义非凡,是始皇帝亲传,秦汉相交,传国重器,真正的天命所归!”
“传国玉玺在手,才是真正天命,只要攻下许昌,七玺齐聚,就让这成为我袁术皇帝之路的第一步吧!”袁术手持传国玉玺,在黑暗中笑着:“差点忘了还有皇后之玺,久闻此女娇艳凤姿,就和六国归秦一样,这前朝的太后,还不是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正寻思着,突闻外面有将大声喊:“报,主公……敌将张飞率军三万侵我荆北!”
“啊!”袁术吓了一跳:“这,这……”
手一颤,玉玺掉落在了盒中,袁术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见是无妨,这才来回踱步,叶青这过于迅速反应打乱了原有布置,心中就是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否马上召孙坚来助。
但对方区区三万人来攻,就召集“手下诸侯”,这让袁术感觉有点挂不住。
“自己可是天命所归要成为皇帝的男人!”传国玉玺灵光弥漫帐间,无形有种威严高远的感染力,让袁术迅速镇定下来。
想起自己是真命之主,想着自己有五万大军,有大将纪灵,顿时信心满满,想起刘备敢先攻自己,袁术更是愤怒了,这不过是卖草鞋为生的贱民,却敢这样放肆,实是可诛。
这时不停有情报传来,袁术踱了几步,亲自取了个坐墩,目光幽幽的看着木盒里的玉玺。
他想起了不久前有个术士说的话:“大人四世三公,小人先前就看过大人的面,却是隐隐有着黄气,这就应了土德。”
“现在一见,更现出淡淡的紫气,这是王者之气,主大人有王者之贵呐!”
想到这里,袁术更是怔怔盯着玉玺不言语。
要是叶青在,会有所讥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弟子遍步天下,他又是嫡子,这无疑是养成了他自大的性格。
但是在实践里,又偏偏有着袁绍,袁绍虽只是庶房兄长,但才能处处压着袁术一头,久而久之,就自然有着自卑。
这自大和自卑结合,无法依靠才能,就使袁术更迷信出身和天命。
这时看了会,袁术不由心情平静下来,再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玉玺,这才把这盒子合上去,这木盒却也是特制,一合上去,就隐藏了灵光。
不见灵光,袁术顿时若有所失,心里有些空虚,勉强凝神想了想,就果断命令:“宣纪灵进来!”
“是!”
片刻一将进来,同是熊腰虎背,气宇轩昂,行礼:“末将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刘备此厮安敢犯我疆土,你率大军前去迎敌,立刻起程,只要斩得大将张飞,我就为你表功!”袁术说着。
纪灵正想应着,突心中一悸,转首看了看帐外,只见天色因风雨将至而渐暗:“这个天色似有不祥……”
“恩?”这略一迟疑,袁术眉皱了起来,有些不快。
“末将遵命!”不敢再有任何想法,纪灵叩拜应着。
“那就去点兵罢!”挥手将兵符丢下,袁术命令地说着。
第0395章 战阵(上)
宛城
自光武皇帝显迹南阳,建都洛阳又以宛城陪都,称南都。
刘秀和云台二十八将大部都出生南阳一带,故南阳又称“帝乡”,是龙脉发源之地,民间传闻一到二月初五帝诞之夜,还可看见二十宿星供卫荆北星野,庇护当地。
这时六万大军对峙着。
刘家军中,虽临时的营盘,但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一队队巡营士兵整然有序,粮草辎重堆积,守备森严。
这营盘布置,并非是主将胸中韬略,而是叶青一直推行的士官制度和标准。
而在这时,张飞立在一处高台上,正眯着眼睛看着远处。
敌我两支先锋洪流一样滚滚靠近,当相遇的瞬间,就喷射出大股的血花,顿时就有着上百人跌了下去,不断有人马跌倒在地!
但是张飞现在久经战阵,顿时看出,敌方扑倒在地的人马是自己的二倍,顿时对眼前的情况满意。
不过转眼,就把目光放到了一个白袍大将的身上。
“杀!”似整个大地抖动一下,震耳欲聋的杀声中,赵云身下的马匹踩踏在大地之上,发出了沉闷的连绵声响!
一瞬间,长枪电闪,数个骑兵就跌了出去。
转眼之间,就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仅仅一分钟间,二十个敌方的骑兵尽数变成了尸首。
“射!”不理前面的一片惨叫,隔了些距离,有着冷酷无情的声音接着响起,接着,空气中传来了尖锐破开空气的声音。
这是箭矢的尖啸声,瞬间抵达到了赵云。
赵云骤点起了长枪,精铁铸就的箭矢或被格开,或被点中,略微改变方向,擦着赵云的身体射入了地上。
赵云冷笑,继续冲锋着,一个个骑兵惨叫掉下马来,所到之处,一片血肉模糊,有的一时间没有死亡,还在惨叫着,造成连绵的混乱。
“……”高台上,张飞双眼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赤红。
千军中来回冲杀,这种力量真是强大,几年时间,赵云的变化令人,甚至令张飞都感觉到一丝怖惧。
“真想自己都冲杀在第一线呐!”张飞不由握紧了剑柄。
按照地球上正规作战,赵云身为副将,是不可能这样冲杀,堂堂军区副司令,哪能亲身上阵。
但是这个世界,随着下土世界灵气不断弥漫,一切都渐渐发生着改变。
武将的肉体力量越来越强,虽还没有超过某个界限,但差距已经不远了,而随着冲杀,这些武将在灵气刺激下,进一步提高着武技和力量,这以叶青的话说,就是越来越像三国无双了——武将以个人力量开始左右着战场!
阵前震耳欲聋杀声响个不停,一排又一排人跌下,不知不觉,赵云百步内,己经积满了尸体,到处是跌在地上挣扎惨叫士兵,还有血肉模糊的受伤战马惨嘶乱奔着。
突眼前一空,原来是冲破了敌阵,黑云翻滚,太阳挂在天际,在乌云中遮蔽了大半,血光冲涌,喊杀声一片,闻着浓郁的血腥味,赵云高举长枪。
忽传来号角声,接着激昂战鼓声又是响起。
敌军步兵跨步上前了。
一万密密麻麻,更别说六万,南阳虽大平原,刚一投入战场时只是几千骑兵,刚才对阵,袁术军在骑兵上明显处于劣势,但双方都没有罢兵意思,随即赶到的步卒加入战斗。
张飞吸了口气,命令着:“第三营出列!”
“是!”旗帜挥舞,顿时同样有步兵出列,投入战场。
这不是一股脑冲上去,而捏在主帅手中不断投入预备队,调整着战局以图向己方倾斜,渐渐铺开。
偌大战场,一眼望去都望不到边际,只有立在稍高些高台上才能把握住战局。
双方主帅指挥艺术都不差,渐渐将大部分力量投入对胜利的决逐。
先是强弩、良弓在前,一阵对射杀伤之后,两军弓手先用光了体力,而弩手的上弦较慢,朴刀兵和枪兵就冲上去,战线全面陷入血腥肉搏,而这距离两军遭遇不到半个时辰!
战场当中,赵云引着白甲骑兵纵横冲突,几无人可挡,战线上袁术军士卒恐慌不断蔓延。
“这大将便是赵云?那对面帅旗下是谁主持?”
对面帅旗下金赤鸾驾,分明是太后亲临,还有一千骑兵守护。
“呃,或是刘备,荆州牧大旗竖在那里。”雷薄应着,咽一口唾沫:“还有旗号是张,这多半是敌将张飞所领的中军了。”
袁术军的帅旗竖立在一处缓坡上,纪灵暗骂这“伪荆州牧”旗帜,又看一眼对面张飞:“张飞是刘备这厮的结义兄弟,这天下都知道了。说不定还真是刘备陪在太后鸾驾,亲自指挥也说不准……”
“看来主公的判断出了点差错,这刘备没去徐州战场,是觉出我军准备偷袭许昌而重视起来了?”
纪灵推测着,转首见战线上冲突的赵云,略一皱眉:“未闻这赵云有多少声名,端是一员虎将呐!”
不过随之将目光转到战线……牵涉到六万兵力大战场,又不是一冲即散流寇,单单一巅峰大将不足以定胜负。
或者说,现在下土世界,还没有跨过那条道法显世,或者鬼神武将下降的界限。
宽近五里战线上都是交叉一片,刘备军的着甲率超乎预料,除弓弩手几乎大部分步卒都配纸甲,这些纸甲看似可笑,却能有效防御。
而火长以上都配有铁甲,比袁家多年侵吞汉室武库攒下的家底还厉害,很多看着砍刺上去,却不受伤、或受轻伤,又继续战斗。
纪灵这才想起暗探回报颍川甚至豫西大兴工业、数以千计制造铁甲的传闻……本以为是无稽之谈,铁甲是那么好造?
那得倾国之力才能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