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体温很正常,伤口也没有感染。”凡克在他清醒之后拿开了手掌,掏出了一个乳白色的像草根的根须,根须一歪一扭地,从凡克的手指缝里挤出来,闻到了血的味道,竭力伸长着想要扑向洛雪。
“不要啊!!”洛雪这回彻底地清醒了,之前感动的心情瞬间被恐惧占据,检测到在途的剧痛打击,他在心底大声的呐喊着。
如果说良药苦口利于病,那这个名叫奈叶须的稀有药材明显是强到了没边,像寄生虫一样吸吮血液但作为回报释放天生自带的小型治愈术就算了,还喜欢刺激伤口周围的痛感神经,总之就是怎么痛怎么来。凡克美其名日“感受生命之植物”,洛雪翻了翻白眼,可不就是么,就连死人都能给痛活,这种对己对人百害无一利的行为怎么想都是点歪了技能树。
“有点痛,可要忍住了。”凡克的声音在耳旁不合时宜的响起,随着凡克手指的松开,奈叶须就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还没有间隔一秒钟,“嗖”的一声就黏在了落雪头上,红色的线顺着触手一直到了草根,把它染得又红又大,同时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一般顺着额头麻到了脚趾。似乎是超过了大脑忍耐的极限,洛雪直接就不争气地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吓晕的还是疼晕的。
又是一阵痛楚把洛雪拉回了现实。凡克抓紧了因为吸取了过多血液而变得像是长了触手的“苹果”收了回去,看来是治疗结束了。对痛苦的恐惧已经消退,洛雪看着彻夜守在床前而有了黑眼圈的凡克,回想起了这两个月来凡克对自己的照顾和教导,他感觉自己实在是亏欠了太多太多。
“是凡望那个小伙子送你过来的,你可得好好的感谢他。”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刚好提到了洛雪昏迷时发生的事,顶着黑眼圈的凡克捋着胡子,细细地说道:“他背你过来时,说实话我跟凡曦儿都吓坏了,万一……”
“没有万一,没有万一。”洛雪打断了他的说话,虚弱的声音停顿了下,最后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凡克被这话激得一愣,随即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嘴角也咧开了花,“好,好!回来就好!”
“你今天就在这房里休息吧,我一会叫曦儿给你端饭过来。”
凡克爷爷走了,留下洛雪躺在床上,无聊地审视着房间的环境。这是凡克的房间,隔壁就是照顾伤员的大厅堂,平时洛雪也很少来过这个房间。
整个房屋由雾树的木料制成,带着棕色螺旋花纹的木地板上连着木柜,光亮如斯,没有一丝尘埃,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在螺旋花纹的床头上靠窗摆放着白色花瓶。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插着一朵太阳花,太阳花吸收着透窗劲射而出的阳光,饱满翠绿的枝干和橙黄透亮的花瓣彰显着活力,看来已经到了正午。
在房间的中央挂着一把大剑,剑柄朴实无华,被无数人的双手抹去了花纹,剑刃虽然断成了两截却依旧英气逼人,就像是被一个活人正眼直视一般。以前听凡克说起过,这把剑是守护了数代甚至是数十代人的家传宝剑,最后随着凡曦儿的父亲出征,人未归来,只被人送回了这把残缺的大剑。它见证着一代的崛起,也目睹着一代的没落。洛雪看着这把剑,心神仿佛被勾了进去,一时竟显得有些痴了。
“吱呀”一声,木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10余岁的黑色短马尾少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忽的看见洛雪伸长着脖子一副痴样,不由得“呀”的一声呆住了。洛雪也被这一声拉入了现实,眼睛本能地搜索着,想要寻找声音的发源地,结果两双眼睛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俩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少女的脸“噗”的一下迅速变成了红透的苹果。
“咳咳”,洛雪摇摆着眼睛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腆着发烫的脸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忽然“吧哒!”一声,少女的脸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扇剧烈摇晃的木门似乎在表达着强烈的抗议以及极其的不满。
“还是这么不待见我啊。”看着在床头上摆放的“只要床头有100米长就恨不得离自己有100米远”的饭菜,洛雪长叹了一口气。
艰难的伸出手来够着了菜板,他看着用大瓷碟装着的两盘全是用药草做成的菜,第一盘显然是经过了尽心布置的,俩把被炒熟却依旧发着光的月华草摆放在两侧,正是之前洛雪揣在怀里的那几把,中间则是直接可以当饭吃的土豆泥,上面还点缀着几朵绿色的小药花。一双筷子摆在旁边,简简单单却让人胃口大开,肯定是凡克爷爷做的,洛雪心里想着。
他充满期待地看向下一盘菜,怎么感觉有点眼熟?他伸出左手,缠着绷带的手腕处一阵刺痛,立刻哆嗦着换了右手揉了揉眼睛。
“这不就是刚刚害我晕过去的罪魁祸首吗!”看着这个“大苹果”,“苹果”四周的触手软趴趴的倒在盘子里,有气无力地摸索着盘沿,洛雪无力吐槽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报复地抓起筷子就插在了“苹果”上面,“苹果”的触手受这一下刺激,瞬间笔挺挺地僵直在空中,随即瘫软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这玩意儿原来还能吃,忍了!”他举着筷子抬起又放下,最终憋足了一口气,“嗷呜”一声就是咬在了正中央。
缩着脖子预想承受的血腥味并没有在口中逸散,相反则是饱满的汁水中虽然没有味道,却是透出一种余香,不久前吸取的血液竟是这么快就转化成了自己的养料。没有了心理的负担,洛雪也不再害怕,三口并作两口吃完了意料之外的这顿大餐。
“快来人啊!谁都好!有人受伤了!”隔壁厅堂外突然传出了惊慌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一个人搀扶着另一个的人。
“来了来了。”是凡克的声音,不规律却又稳健的脚步声从里屋传出并慢慢地走远,推开了木门。
“从森林里回来就吊着一口气,去神殿里发现牧师也不在,这下终于有救了。”如释重负的声音。
“左手骨折,耳朵暂时失去了听力,胸口大面积的淤青,还好没有大量失血。”凡克确诊的声音。
“有点痛,可要忍住了。”这话怎么有点熟悉?不对,他耳朵不是失聪了么!这话对谁说的?竖着耳朵听声音的洛雪不知道该吐槽哪个地方。
“啊啊啊啊啊!”听着隔壁病人们的鬼哭狼嚎声,洛雪知道凡克爷爷又祭出了那个法宝,隐隐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等等!最后用完了还不是要我去挖,他心里突然想到这茬,只能认命似的趴在床上。
奈叶须强大的催眠能力让他的睡意再次袭来,慢慢地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冥冥感觉到有人打开了门,为自己拉了拉薄薄的被子,又轻轻的掩上了门。
—————————————————————————————————————
第二天早上~
“中午的饭菜……很好吃。”
“那是曦儿做的哦,所以去跟她说吧。”
“是她!?”
第三章 欢迎来到凡水镇
第二天清晨,低矮屋檐上立着几只不知鸟叽叽喳喳的交流着,一缕阳光顺着屋檐下的窗户斜射进来,打在了洛雪的眼皮上。“去去去。”将薄被踢在一个角落里的洛雪嘟囔了几声,驱散了鸟儿,同时赖床似的翻了个身,结果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呀,好痛!”洛雪睁开发涩的双眼,伸出手摸摸被摔疼的屁股,顿了一下,像是察觉了什么四处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不疼了?”他穿着睡衣站了起来,又蹦跶了几下,除了左手手腕还有一点隐痛之外,其他地方竟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放肆地活动着解脱了的双臂,洛雪解开了缠在身上的绷带,整理了床铺并回到自己房间梳洗了一番后,穿着从房里拿出来的又一件蓝色布衫,腰上系着红丝带,打开了门向着在厅堂里忙进忙出照顾伤员的凡克爷爷问着好:“凡爷爷,需要我帮忙吗。”
在问好的时候,洛雪的眼睛瞥到了了今天的伤员,一共有三名,都躺在大厅一角,睡在分别摆放好的香草席上,除去昨天来的那名外,另外的两名他有些面熟,正是凡水镇的巡逻队里的民兵。三人浑身缠满了绷带,看起来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发生什么事了?”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以前同时有两名伤员需要照顾都顶破天了,今天居然有三个。
“镇外出现了一头利爪熊,应该就是你说的那头。昨天袭击了那个雇佣兵,今天又袭击一队镇上的巡逻兵,死了两个人,还有两个人命大逃了回来。”对洛雪今日的恢复没有丝毫意外的凡克一手拿着药柜里掏出的白色药瓶,一手拿着根新的绷带,空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大厅对面那三名受害者。“他们伤势都很重,没有一个星期是治不好了。”
“我来帮忙吧。”洛雪看着忙碌的凡克,主动提出了帮忙。
“你也是病号,在休息一天也不坏,我这里也快弄完了,应付的过来。”凡克一边从药瓶里倒出红色的浆糊在绷带上一边说道。
“对了,把这个带给镇上的牧师,就说是森林药坊的,凡曦儿走的时候忘记了。”他又想起了什么,放下了药瓶回到里屋,拿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黑色包袱递到了洛雪手上,包袱上系着银丝带,显得很是珍贵。
好重!洛雪只感觉手上一沉,差点就让它脱手而出。
聆听着凡克的嘱托,洛雪点着头,小心翼翼地揽着包袱推开了大门,走到了街上。
大门敞开,一缕微风拂面,带来了一丝潮湿的气息,低色调的街道周围耸立着一排排平房,看来昨晚是下了点小雨。
“铛~铛~”透过潮湿的空气,一阵一阵的打铁声在不远处的铁匠铺里传了出来。洛雪在前往教堂的路上经过,看见林壮大叔裸露着上半身,身下缠着防火的石棉裙,手拿铁锤,正面对摆放在外面的火炉,舞动健壮的臂膀敲打着左手的钢剑。
“洛雪,身子好了么?这么早就出门呢?”他的余光瞄到了在门口经过的洛雪,一阵大嗓门直接就盖住了先前敲打的声音。
林壮是林测的父亲,由于出生时身体羸弱,父母给他起了个“林壮”的名字,希望他能够茁壮的成长。事实也正是如此,他随着父母迁徙到凡水镇,身体体格不但一路顺风顺水,一天比一天壮实,性格大大咧咧,又热爱各种兵器防具,是个不折不扣的兵器迷,很久以前就开了家铁匠铺,现在已有20余年。森林医馆就开在了他们家铁匠铺旁边。托外地来的冒险者的福,铁匠铺和药坊的生意非常红火。
“去教堂给牧师带个东西。”洛雪心中浮起一丝暖意,回道。
“诺,听说你的小刀掉了,拿去别客气!”林壮卸下了腰间别着的小刀,连着刀筒抛给了洛雪。
“哎呀!”小刀划过一道弧线,远远而又准确的砸中了伸着双手想要接住的洛雪的脑袋瓜子,砸出了一个大包。
“之前的小刀是我做的我很清楚,对付不了利爪熊这家伙。我连夜用晶岩矿赶造了这把小刀,普通人拿上它也能对利爪熊造成一点伤害。虽然受制作素材的影响有些脆弱,以后再碰见的话多少能够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