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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一把将他推下了马车,随后几枚金币丢在他的胸前:“这辆车我征用了!”
将月洛宁塞进了车厢内后,他丝毫没有停留地扬鞭赶马。
慕哲平心领神会,制住叶弘同样飞身跃进了车内。
马车在林四的驾驭下,沿着宽阔的街道飞速向着东门而去。
东北边境已经承平十几年没有战事,此时这座城池尚未到宵禁时间,马车迅速出了城门沿着原野上的官道跑了出去。
尽管林四脱出暗卫的视线会让月洛宁的处境变得更不妙,但他此时不得不佩服起来。
暗卫竟然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暗卫们和月洛宁都以为他只是让那伙计安排了一辆马车,打算在歌舞团表演出现骚乱时,趁乱乘坐那辆新马车逃走。
这种伎俩很天真,很容易就被看穿,月洛宁本打算看他的笑话,但他没有想到林四还有下一步。
他竟然在歌舞团内临时找了四个人,让那四个人和自己四人换衣服,并且故意裹着头装出鬼鬼祟祟隐藏身形的样子,然后乘坐那辆新马车一路出城向北。
暗卫们自以为看穿了他,此时肯定一窝蜂地往北去追那辆马车了。但谁能想到,他竟然临时起意,在街边找了辆马车,然后一路向东跑出了城!
月洛宁心内感叹,此人是个人才!
他年龄看上去比自己小,但实力却不低于自己,修行天赋可想而知。
而更让他侧目的是林四表现出来的心计。
之前他让那个伙计所做的,几乎全都是用来骗人的幌子,偏偏他做得神神秘秘似模似样,就像真的一样。
歌舞团内,他恩威并施,极短时间内就压服了那十几个人,令得他们不敢不听命。
他心细,进入歌舞团后台,第一件事就是关上门,让里面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和歌舞团交涉时,尚不忘找出暗卫安插在里面的眼线。
他胆大,无论是一招击昏那眼线还是抢夺马车,都是无比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而这一切,他不可能是在进城前就安排好了,完全是进了酒楼后,才临时想出来的。
月洛宁心内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属下,哪怕他不是修行者……
他猛地摇了摇头,自己真是疯了!
此人先前伤了自己,而且一路上两度打昏自己,言语上更是极尽刻薄,这等深仇大恨,岂是如此容易消去的!
必须杀了他们,才能一消心头之恨!必须!
马车向前驶出了七八里,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村庄。
时值夜间,十几间房屋内都透出了点点灯火,显得甚是安宁。
但很快这安宁就被一阵马嘶声打破。
林四下了马车,敲开了第一家农户的门。
月洛宁心内疑惑,此时如果他是林四,那应该是有多快跑多快吧,他竟然还有闲心停下来?
难道他还打算在这里借住一晚不成?
他只是安排那四名歌舞团的人往北行出十几里就会退回来。那暗卫们迟早会发现那辆马车是假的。
一旦暗卫退回来,很快就会从那被抢马车的车夫口中得知他们另走它途的事实,如果在这里住上一晚,那这时间足够让暗卫重新找回踪迹了!
毕竟是年纪小啊,虽善奇谋,但太容易得意忘形了。
月洛宁心内暗嘲,他难道以为暂时骗过暗卫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不过他再次被追上,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自己当然不会提醒他,反而乐见其成!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了。
林四在那户人家呆的时间很短,很快他就领着一名中年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男子与林四一同登上马车,林四扬起马鞭再度启程。
月洛宁看到中年男子时,已经隐隐猜出了林四的打算。他应该是打算花费重金,让这名男子赶着马车向东而去,而他们四人则下车再度更换方向。
月洛宁心内不寒而栗,真是没想到,对方还有下一步!
这对月洛宁来说是个非常坏的消息,但他在慕哲平的严密监视下,毫无办法可想。
马车一路疾驰,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村庄,林四此次并没有停留。
还不打算下车改道吗?月洛宁心内疑惑。
再度向前行出了十几里,前方出现了第三个村庄。
林四却骤然停下了马车,再度跳下了车。
此时非但是月洛宁和叶弘,就连慕哲平都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林四这次依旧回来得很快,只是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辆驴车。
两匹毛驴拉着一辆只是由几块木板制成的简易驴车。
驴车看上去很结实,但着实算不上干净,上面甚至有动物的粪便。
林四和中年男子分别赶着驴车与马车,一直到离开了这座村庄,林四才跳下了驴车和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眼内闪出一片火热。
随后林四便将月洛宁等人赶下了马车,中年男子立刻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向东一路疾驰而去,那速度快得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
。。。
第123章 去天河
“各位,请吧,请上车!豪华的驴车哟!”林四伸手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哲平哑然失笑,扶着月洛宁和叶弘坐上了驴车,林四跃上驴车前端,扬起树枝赶着驴车向前而去。
约莫行了一里多,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林四不再向着前方的东面,而是赶着车拐上了一条向北而去的道路。
车上三人早已明白了他的用意,见他改变路线,此时毫无意外之色,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何要弄一辆驴车,难道不能步行吗?
不过,有车坐也确实比走路好,他倒是想得挺周到的。
驴车走得不快,足足行了一个多时辰,前方出现了一条横在面前的河流。
熟知月国山川地理的月洛宁认得出来这是澄水河,自西向东一直流入月国与青川国交界的滚滚澜江。
路前有着一个小渡口,此时正值深夜,自然是没有人摆渡的。
林四将牛车停在了河边,将几人叫下了驴车,直接在岸边找了条小船,也不管这船的主人是谁,便直接解开绳索令月洛宁和叶弘等人上船。
这条河并不算太宽,月洛宁坐在船上,有好几次都想跳入河中潜水逃走,但很快他又打消了念头。他现在修为被封,面对林四和慕哲平,他根本没机会往下跳的机会。
很快众人便坐着船来到了对岸,林四拉着月洛宁,并没有大步向前走,而是再次改变方向,沿着澄水河流淌的方向向东而去。
走了十几里之后,林四又一次改变了方向,这次他既不是往北也不是往东,而是向着东北方向。
从这里转道东北方,根本就没有道路,林四却不管不顾,沿着田间原野走出了十几里。
前方出现了一片密林,林四面上终于露出了放松之色。
带着众人进入密林后,也不管面前是荆棘还是杂树丛,林四一言不发埋头拉着月洛宁一直向着深处走去。
终于,在密林内走出十几里,月洛宁和叶弘开始气喘吁吁时,林四停了下来。
“好了!可以休息了!”
月洛宁再也顾不上什么王子身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枯叶上,捋了捋紧贴着汗水而黏在额上的发丝,之后便不断揉着酸痛的脚。
其他三人也纷纷坐在了旁边。
“怎样?有没有为林四大爷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林四坐下后,便得意地问道其他三人。
他终究还是少年心性,虽然很多时候行事老练狡猾,但终究无法做到像一些成年人那样淡然。
慕哲平哭笑不得,竖起大拇指夸了他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月洛宁撇撇嘴口是心非道。
“嘿嘿,不管怎样,那些追踪监视的人现在再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了。”林四满不在乎道。
“不要高兴得太早!”尽管心内对林四这句话认同,月洛宁还是忍不住嘲讽道。
他没法容忍这个他痛恨无比的人在他面前得意,只恨不得他马上吃大亏然后去死。
“你可以好好看着。”林四嬉笑道。
“你看上去很得意?”月洛宁鄙夷道。
“不可以吗?”
“那些因为骚乱而被挤倒的人,那个被你抢走马车的车夫,被你开走船的船夫,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你这种人,罔顾国法,完全不顾及他人,活在世上就是祸害!”
“哟,你还会想别人?你就没有罔顾国法?”林四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怎么了?”
“在图书馆五层的时候,你不是没问清楚就直接要置我们于死地吗?当时你脑内有国法两个字存在吗?”
“那是你该死!”月洛宁咬牙道。
“行了,我懒得辩解什么,对于制造骚乱,我承认我做了。”
“就只有那个而已吗?那个酒楼伙计,那个歌舞团的人,那个被抢了马车的车夫,那个赶着马车向东而去的农夫,他们最后都会被你连累!他们知情不报,就是从犯!”月洛宁冷笑道。
“我只有自己能活下来才能去想更多,而且他们或毫不知情或被我威逼。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而我让他们做的事情也完全没有触犯哪一条律法。如果最后他们被连累到,那我只能对月国的国法表示失望。”林四淡淡道。
“你对国法竟然毫无敬畏,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大陆就要变回一千年前那种混乱无序,百姓朝不保夕的时代了!你这种人真应该上断头台!”听到林四诋毁月国的律法,月洛宁寒声道。
林四撇了撇嘴懒得再理这个王子殿下,这小子说得大义凛然,但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只是一句屁话。
月洛宁之前说的歌舞团,他确实觉得过意不去。他并不是一个愿意连累无辜的人,但自己都已经做了,辩解下去只会显得自己虚伪。
眼见两人都不再说话,叶弘笑着出来打圆场,便问林四:“那个赶马车的农夫呢?你当时怎么做的?”
提到那里,林四又变得眉飞色舞起来:“那个农夫啊?当着他家人的面,我只是留下了三十枚金币,告诉他们我需要一名车夫!”
“你出手真是阔绰!”
“哈,这钱是圣月给我的,我一点都不心疼。”
“你下车后和那农夫说了什么?我看他驾车跑得飞快。”慕哲平好奇地插嘴问道。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四人打了个赌,赌十天之内能不能驾着车去青川国化城买回那里的特产玉子糕,我赌的是能,如果他能做到,回来后我会给他二十枚金币!”
“你会给他吗?”月洛宁讥讽道。
林四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不会,十天之后,我都不知道在哪了。”
“你这样骗他,就没有觉得心里不安?”
“我为什么要觉得心里不安?我已经给了他三十个金币,你当我真不知道行情?三十个金币莫说让他去化城,就是让他继续往东出海都绰绰有余了。”
叶弘叹了口气,林四可谓是将这个计划做得滴水不漏。
暗卫即便发现了他们找到那个农夫的家人,也只能得到他们雇了个车夫一道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