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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发现,月洛宁对罗侯似乎看重得过头了点。说得直白点,就是当成了最宠信的臣子。
罗侯是立了功,他灭掉天河这样的功劳,放在从前的月国等于是将月国疆土扩大了不少,吞并岚国也为月国带来了不小的好处。
放在月山时代和更早之前的月国,他这种的功劳是大破了天,封公倒也说得过去。
但放在现在,却有些不够看。
天河的领土还不如月国的一个行省大,而吞并岚国这种事情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并非得力于谈判时软硬兼施的手段,最大的原因,还不是岚国的靠山紫星王国自身难保吗?
因为他们没了靠山,所以才不得不屈从于月国。而现在攻打紫星的,可不是罗侯啊。
别说和林四相比,就算是和纪冰云叶弘薛尘沈卿等人相比,罗侯这战功也远远不够看。
纪冰云打下的草原,比从前月国的本土还大。叶弘薛尘在攻打乾蓝的战役中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乾蓝比月国本土要大数倍,至于沈卿等人在攻打南齐的战役中也是居功至伟。
这些人为月国打下的疆土,要比罗侯多得多,他们为月国效力的时间也比罗侯长。可现在,除去身份特殊的纪冰云谢少英之外,其余这些人全都是侯爵,没有一个被封公的。
罗侯?他凭什么?
更何况还有最后一点,罗侯天河之战确实是胜利了,但那手段就连许多月国百姓都感到抵触,而罗侯最后还损伤不小。
天河之战有六名天境高手战死,甚至就连天境后期的剑宗六长老都折损在了那一战。这是月国这些年征战以来,损伤最大的一次。
固然那是因为尹漓的突然出现,因为尹漓突然展露出了令人无法理解的实力,算是极大的意外。但作为主帅,本就需要对任何可能会出现的情形提前做出防备。
而出现这样的损伤,如果他这个主帅没有责任,那还是谁的责任?敌方的尹漓吗?
打天河,月国虽然赢了,但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值得。这一点,朝臣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种情况下,月洛宁竟然还要给罗侯加官进爵?不责罚他都不了吧?
然而他这些想法,月洛宁却仿佛是直接忽略了。
“为什么不妥?”
“他的功劳还不够。”
“是么……如果我一定要强行提拔呢?”
“朝臣是不敢过于反对,但军中将领一定会有想法。”
“冰云和叶弘不会有想法。”
“但北王殿下恐怕不会答应。”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城下之刺
当应飞提到林四之后,月洛宁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只是她眼底那一丝遗憾,却没能瞒过应飞。 。。
这让应飞感到有些不安,他直觉感到这似乎并非什么好的预兆。
月洛宁并不是一个冲动之下就会大肆封赏的国王,除去登基之初的那段时间,以及之后的一些出色降将之外,她一直将爵位和官职的任命控制得很严格,根本不会因为心情好就破格给谁极大的提升。
月洛宁确实很看重出色将领,罗侯也确实很有才华,但这还是太反常了。
至少,她对纪冰云沈卿,对叶弘薛尘都没有这么破格优待过。这些年他们立了那么多的功,月洛宁也从未提过他们的爵位不是么?
她今天这提议,给应飞的感觉只有一个。
月国那么多名将和出色的将领,虽然很多都让月洛宁赞不绝口,但最受宠的,却是最后才归入月国的罗侯。
为什么不是她的二弟叶弘?叶弘不是一直很忠诚于她么?为什么不是她的五弟五妹?谢少英纪冰云这两人根本毫无野心,甚至算是政治白痴,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会有异心。为什么不是薛尘?当年天印之乱后,若不是薛尘一片赤忱,会有月国的今天吗?
很显然,月洛宁对罗侯那特别的对待不是因为战功。月洛宁本人的内心深处,恐怕也没将天河的战功当成一回事。
而除此之外,也不完全是因为天书策名将篇的排名,将紫星西路的夏布暂时逼退之后,纪冰云的排名已经超过了罗侯排到了第三。
应飞唯一能联想到的原因,就是当初刚到靖城时,三十万大军对女王陛下宣誓效忠的震撼场面了。
难道……就因为那个?
他直觉感到,应该不仅仅是那样。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五天后罗侯终于还是如期回返了弦城。
征战天河的大军当然不可能全部就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全部回归,罗侯是通过传送阵和亲卫高手们一同回来的,而他回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向月洛宁复命。
这原本就算是历来出征将领在战事结束后都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出征将领一直在外,君王是不太放心的。
有时候征战结束后,还要主动上交兵符,交还兵权。
只不过自从月国有了林四之后,军中的许多规矩都渐渐改掉了。月国那么多次对外征战,将领回朝复命的情况还真不多,往往就是原地驻扎,封赏甚至都直接由大臣或太监送去了。
月洛宁对于罗侯的看重,确实不只是说说而已。
为了迎接罗侯,她早早就带着禁卫倚仗以及群臣百官出了弦城,专程在城外等着他。
而在看到那远处官道上缓缓驶来的车马旌旗之后,她便从车辇上站了起来。当车马缓缓驶近之后,她更是直接下了车辇,在一众禁卫的护持之下步行向前迎了出去。
她这样的举动,后方群臣何尝看不到?每个人似乎都明白了点什么,陛下对于罗侯将军,还真是足够的器重啊。
前方的罗侯连忙翻身下马,快步向前奔行了数步之后,才单膝跪了下去。
“末将如何当得起陛下如此厚爱,实在惭愧……”
月洛宁弯腰将他扶了起来,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为何当不起?”
“天河之战,辜负了陛下所托,损兵折将,实乃戴罪之人……”
“那非你之罪,孤王说你有功,便是有功!你再多言,孤王可要治你的罪了!”
言罢,她不由分说的抓住了罗侯的左手,牵着他大步向弦城而回。
罗侯脸上除去惭愧之外,便是感动,虽然月洛宁的举止显得有些霸道,但她对自己的厚爱,他又怎能感受不到?
这是月洛宁第一次公然在群臣面前拉着林四之外的另一位男子的手,虽然当初去靖城时,罗侯也曾牵着她的手下车辇,但那本就算是一种礼节,而且也只是下车的短短片刻而已。
而这次,月洛宁这举动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礼节,而且也不是片刻。看她那样子,群臣甚至怀疑她会一直牵着罗侯穿过弦城大街,一直到进入王宫。
甚至就连月洛宁身边的应飞都忍不住浮起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难道月洛宁看上罗侯了?所以,她才对罗侯那么特别?
可是,按照她当初登基前的承诺,作为女王的她是不能有男人,也不能婚娶的。
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因为这对君臣似乎真的极为投契,在靖城时,他曾数次见到这两人并肩而行言笑晏晏的模样。
那种模样,他在月洛宁身上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不过,无论是他还是群臣,亦或此时心思让人猜不透的月洛宁,在下一刻全都再也无法有他们原本的想法了。
因为一切都被刀光打断,而那是一道紫色的刀光。
……
谁也没想到尹漓竟然会来刺杀月洛宁,月国击败和征服过的国度多了,得罪的仇敌高手也多了,想要月洛宁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可到现在,还真没有谁敢做这种事。
原因无它,弦城之内,有一位圣境高手坐镇。
只是,当尹漓出现时,又有谁还有心情去思考她为什么那么胆大包天?
除了震惊和心肝俱颤之外,城门下的群臣百官唯一能做的,就是目送那紫色弯月从自己上方划过。
月洛宁身边的护卫足有两百余人,他们衣甲鲜明孔武有力眼带精芒,一看就都是高手。这两百人如果在战场上,绞杀一支千人队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面对这一刀,他们根本做不出太多的反应。
哗啦……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很久,场内响起了成片的衣甲碰击之声,那不是因为有战斗,而是因为两百余名护卫尽数倒地。
月洛宁和罗侯并没有死,他们前方护卫足够的多,这一刀是从城楼上方挥出的,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了点。而除此之外,或许还因为应飞她的身前,而剑宗十二长老又在那一刻将她们推得向后倒了下去。
虽然两人倒在地上的姿势很难看,很不符合一国之君和一代名将的形象,但终归捡回了一条命。
除去他们二人之外,前方那群禁卫,应飞,剑宗十二长老,全部被斩杀当场。
鲜血疯狂的向着四周以及上空喷涌,这原本肃穆的场地,顷刻间就忽然变成了残酷的屠场。然而还不等后方群臣为此而震惊,还不等四周其余禁卫冲上去,一道身影骤然自城楼上方飞凌而下,向着那来不及起身的一君一臣俯冲而去。
她劝说天河人不要想着报复,但她自己却没有忘记那仇恨。
月洛宁和罗侯,这两人是火烧天河的‘主使者’,她不会放过他们。
和林四一样,天女尹漓也是有仇就会报的人,并不会玩什么超尘脱俗,更不会将一切都当成过眼烟云。
对于一名纯粹的修行者而言,报仇的最直接手段,自然就是刺杀。
弦城之内,算是剑宗之主的领域,但很不巧,今天月洛宁出城了。月洛宁身边的防卫无比的森严,易容隐匿什么的根本混不到她身边,但她也不需要那些小手段。
她只是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想着一刀了结两大‘凶手’,早前其实月洛宁离得更近,那时候自己的得手机会更大。
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有第二刀!
前方无人能挡那一刀,只要接近她十丈之距,那就算她前面站满了人也无用!
她这一刀,可以称得上是天下间任何一名刺客都梦寐以求的。
四周的弓弦已经拉开,而还不等箭支飞上天空,更多的投枪和暗器就已经布满了她的前方。
飞凌而下的她无法躲避,她也没打算躲避。
她甚至连结界都没有张开,就那么一刀挥了出去。
密集得如同骤雨落玉盘的清脆声响在高空响起,虽然并非是那一刀,但却已经够了,前方所有的兵器暗器就像是被一面无形的大扇猛然扇开,变成了风中凋零的落叶。
下方的月洛宁和罗侯满脸震骇之色,这一刻直面尹漓的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超级高手。
虽然四周有更多的护卫高手再向着他们涌来,打算保护他们,但他们却生出了独自面对的孤寂感受。
两人不约而同的手足并用向着后方逃去,仿佛都忘了他们其实是修行者。这一刻,他们连拔剑的本能都失去了,因为他们被她牢牢锁定了,无论行动还是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压迫。
面对上方那呼啸而来的镰刀和那背后的曼妙身影,他们有的只是恐惧。这一刻,他们只觉得自己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因为他们的‘奋力逃亡’实在是太慢太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