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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住林四等人,自己可以撒谎吗?撒谎能打消父王的杀心吗?能瞒得住他吗……
然而最终,真正身临其境,她还是犹如本能般的说出了真话。
或许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不敢在他面前说谎吧。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月山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担子一般,语气竟然平静无比。
月洛宁当然清楚,一旦自己是女人的消息传出去,自己首先就会丧失王位继承人的资格。
而后,因为月国没有了继承人。自己的两位叔父凉月亲王和寒月亲王便有了机会,而他们,也自然会蠢蠢欲动。
这些年来,群臣并没有站队,因为一直以来,父王都只有自己一个‘儿子’,他们不需要提前站队……
而这件事。会对月国局势造成怎样的影响,现在还无法预料。
“他们不会传出去的!”她脱口而出。
“人心……最难测啊。”月山淡淡道。
“我相信他们!”月洛宁的语气坚定无比。
月山嘴角溢出一缕讥诮笑意。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道:“你这次见到容雨了?”
月洛宁明白他应该见过了符南,同时也明白,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路的大部分经历。
她点了点头:“是的,我见过了容二叔。”
“呵……二叔?看来你知道了不少东西。”
很多东西,月洛宁心内默默道。
很多东西,她都想亲口问问月山,很多问题,她都想从父王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比如那位钱无垠钱四叔的死。比如连琴的背叛,比如自己母亲的死……
她原本不敢问,但现在月山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于是她点了点头:“是,我知道您和容雨,连琴,钱无垠,方羽结拜过的事情。”
她语气中的期盼与不安。轻易就被月山感受到了。
他轻轻笑了笑,有些怜悯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你希望我对钱无垠的死,连琴的背叛,做出和容老二不一样的解释?”
月洛宁的心沉了下去。
随后父王的声音回响在这个略显空旷的书房内。
“容老二一定告诉了你,钱无垠和他全家,都是我下令杀死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说得没。钱无垠,我的四弟,还有他的全家,确实是我下令诛杀的。容老二,连老三,方老五他们确实都是因为这件事和我决裂的!”
月洛宁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眼睛。
这十几年来。月山抄了很多大臣的家,灭了很多豪门的族。很多人都觉得他过于残暴,月洛宁自己心内也有类似的想法。
但至少,这些事情都不像十几年前那件事那般……不光彩!
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这种名头,哪怕是恶人,多半都不愿意背负。
“你似乎对我很失望?”
月洛宁的眼内燃起了一缕希望,似乎想要听到月山对此事作出不一样的解释,似乎想要听到他其实有苦衷,有隐情。
但是月山只是缓缓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他反而问道:“我很奇怪,既然容老二都告诉了你这些事情,为何还没有杀死你。容老二是我们之中,最为执着的人,他不可能放得下仇恨。他……为何会放过你?”
月洛宁当然知道,容雨没有对她下手,只是因为林四和慕哲平。
但她不想说,因为看上去,父王并无与容雨,连琴等人和好的意思。
林四和慕哲平身为连琴和方羽的传人,只怕也会被父王迁怒。
她鬼使神差般答道:“因为娘亲,他不忍对我下手。”
或许在内心,她就很想多从父王这里多听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
这些年来,月山唯一对她说过的关于娘亲的事情,就是她已经死了。
在见到容雨之前,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本能的将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是吗?他告诉你的东西,还真多呢……”月山似乎不打算如她的愿。
于是她继续道:“他告诉了我‘逐梦乐队’,还告诉我,我的名字是连三叔取的,我的娘亲……”
她极度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但月山粗暴的打断了她。
“够了!容雨不杀你,只是因为林四和慕哲平!”
他冷冷望着月洛宁,眼眸内寒光闪烁。
“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你能告诉我吗?”
月洛宁一颗心几乎已经凉透,仿佛有大片的冰水从头将她淋到了脚。
原来,符南连这个也告诉了父王么?
也是,容雨对慕哲平的爱护与宠溺。当时在场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她心内涌起了一股愤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娘亲的点滴,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你背叛了自己的兄弟,为何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咄咄逼人?
“林四是连三叔的弟子,慕哲平是方五叔的传人!你满意了吗?”
破天荒的,她对月山的语气失去了以往那股小心与敬畏。
月山的眼眸内。第一次浮现出了惊愕的神色,原本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端坐在桌后的他缓缓站起了身。
而就连那后方的帷幔。似乎都因为月洛宁这句话而剧烈颤动了一瞬。
“你!说什么?”他俯视着自己的女儿,定定望着她的眼睛。
“我说!林四是连三叔的弟子!慕哲平是方五叔的传人!”
她毫不畏惧地与月山对视,因为月山的失态,她眼眸中甚至闪过了一缕快意。
“不可能!早在十几年前,连琴就已经死了!”月山陡然咆哮道。
这次轮到月洛宁惊讶了。
虽然林四失去了记忆,但那记忆也只是大半年前失去的,在之前,他都应该生活在那个剑宗,接受着连琴的教导。
如果连琴十几年前就死了。那他怎么可能抚养林四十几年?
难道容二叔判断了?林四的师傅不是连琴?
不,不应该!容二叔说过,连琴拥有第一天印,而现在那天印在林四之手。他的师傅除了连琴,没有其他的可能。
月山似乎陷入了狂躁的境地。
“当年十几大门派围攻他,他怎么可能不死?我亲耳听到了他死去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没死?他若是没死。那些抢夺第一天印的门派这十几年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若是没死,这十几年怎么可能都不来找我报复?”
他咆哮着,质问着,自言自语着,语无伦次着……
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沉稳,似乎连琴这个名字。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噩梦。
“你怎么能确定那个林四就是连琴的弟子?就算是他亲口说的,那也有可能是捏造的!容老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凭借只言片语就信了黄口小儿的谎话……”他来回走动,喃喃自语。
月洛宁震惊地望着他。
从月山刚才那失态之后说出的一番话,她得到了另一个令她震撼的信息。
当年,连琴身怀第一天印的秘密,似乎是被父王泄露出去的。否则他不至于对后面的事情知道得那般清楚。因为这些事情,容雨都完全不知道。
难怪啊,自从得知了当年之事后,自己一直就奇怪,为何这十几年来,父王似乎一直都不担心连琴会来报复他,而连琴竟然也确实真的没来过。
容雨和方羽不来,可能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毕竟月国宫廷守卫堪称森严,内中到底藏着多少破境高手,月洛宁都不知道。
但连琴不同,十几年前他就是天境高手,十几年后,他的实力会强到什么地步?只怕就算不是圣境,也差不远了!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出现在月国王宫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将剑架在任何一个人的脖子上。
可是,十几年来,这种事情却没有发生过。
原来,真实的原因,只是因为当年赶走容雨、连琴、方羽之后,父王就立刻动了‘杀手锏’吗?
将他身怀第一天印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引得全天下的门派都追杀他……
也是,以连琴当时的实力,父王根本没办法杀死他。他会用这种‘把柄’,用这种下作手段,也完全有可能。
毕竟,他连自己的四弟都能杀死呢……
可是,如果连琴真的就那样被围攻致死了,那林四的师傅是谁?他的第一天印又从哪里来的?既然第一天印被那么多门派觊觎,除了连琴亲手送给他,他怎么可能会得到?
但是,如果连琴没死,得知父王出卖了他,他就更不可能不报复了!
一时间,她也陷入了无尽的迷惑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章 圣山之战
已经走到月洛宁近前的月山,看到了女儿眼中的难以置信。 。。
他大笑道:“你对我很失望?”
月洛宁默然,她垂下了眼帘,没有言语。
月山充满讥诮地望着她:“怎么?现在都懒得回我这位……父王的话了吗?”
月洛宁缓缓抬头,望着有些陌生的父王,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说话:“连三叔他们,毕竟是你的兄弟啊……”
“兄弟?”月山如同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哈哈哈哈……”他狂笑不止。
“连琴那个杂碎,哈哈哈!”他的眼泪几乎都快要笑出来了。
月洛宁只是默默看着他,今天的她,见到了父王身上这十几年来从未出现过的一面。
以往在她心目中,父王是个极擅隐藏自身情绪的人。
他极少大笑,哪怕边关大捷。
他极少大怒,哪怕臣子无能。
他永远都是那般沉着冷静,头脑清晰,一步步做着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人能让他惊讶,没有事情能让他失态。
他就像一座黑石山,无论外界是阳光雨露,还是狂风暴雪,都无法令他动摇与减色。
曾经有一段时间,月洛宁刻意想要学着变成他这样,她觉得这样的月王极有魅力,也最为可怕。
但她失败了,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父王已经失去了强烈表达自身情绪的能力。
今天她终于见到了父王身上那正常人所拥有的情感。
不!这种情感已经强烈得超出正常人了。
简直,就像个疯子……
“哈,连三叔?跟着我说!连琴是个杂碎!”月山忽然死死看着她。
月洛宁有些陌生地望着他,似乎无法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月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凶狠,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没有耐心!
似乎月洛宁再不跟着他念,他就会一巴掌甩下来!
月洛宁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父王,这样的父王没能让她感到危险,感到畏惧。
反而令她感到一阵阵失望。
原来。他也是个普通人吗?原来他也有沉不住气,方寸大乱的时候吗?
以往的父王让她觉得,无论什么都击垮不了他,无论什么都难不住他。尽管他对自己无比严苛,但月洛宁却总能从他身上找寻到一份安稳。
似乎只要父王健在,天塌下来,都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