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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礼仪什么的,也同样难不倒他。那些繁杂的剑法他都能一丝不差的用出来,更何况这点‘简单’的动作?
而月国官场和军队的构造,他也很快记得一丝不漏烂熟于心。
这一切,确实出乎了月洛宁的意料。
她没想到他竟然能学得这么快,于是,她立即就加上了新的内容……
紧接着,林四每天要背的内容就变成了月国大小官员的出身以及为官经历。
而当他好不容易将那堆积如山的卷宗背完后,月洛宁很快又为他安排了新的‘课程’。
她开始为林四剖析许多事情的原因及意义,比如一次看似普通的官位调动,一些部门之间存在的纠葛,某些明显不合理的事情为什么会存在……
他似乎永远都有学不完的东西。
月洛宁曾对他说过,这些东西还只是月国内部的,至于对外关系,国外形势什么的,他现在还没有学到。
“景元二年四月,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是什么?”
林四知道她又在突然考察自己背过的东西了,连忙答道:“当时的丞相甘济被革职流放。”
月洛宁面无表情的问道:“因为什么?”
林四不假思索的答道:“他在天齐王手下为相十七年,贪了太多钱。”
月洛宁简直就像是要问出甘济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她继续追问道:“贪了多少?”
“金币三百七十五万四千八百枚,银币一百三十三万五千七百枚,还有各色珠宝古玩字画。”如果不是林四拥有第一天印带来的变态记忆力,他是不可能记得住这种几乎已经被丢进故纸堆里的详细数据的。
月洛宁是放弃了继续向下追问珠宝古玩的数量,但她下一个问题却让林四头痛不已。
“为什么天齐王在位时没有动他?”
“这……天齐王没有发现吧?”他不太确定的答道。
“愚蠢,天齐王早就知道甘济是个巨贪了,但他却没有拿甘济开刀,为什么?”
林四愣愣附和道:“是啊。为什么?”
月洛宁静静注视着他:“我在问你。”
林四只好硬着头皮推测道:“天齐王不忍心?甘济好歹辅佐了他十七年。”
“还有呢?”
林四苦思冥想起来,过了片刻他才猛然一拍手:“甘济出自甘家,我记得当时甘家也是月国一个大世家,势力也很强吧,轻易不能动的。”
“那为什么景元王就敢动了?那时候的甘家就不是大世家了么?”
“难道是甘家当时的高手暴毙了?”林四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月洛宁嘲弄道:“呵……他的家族高手再强,能强的过宫廷长老?何况天齐王南征多年,本就是个戎马一生国王。月国的军权一直被他牢牢抓在手中,他会忌惮甘家?你是不是修炼过多。把脑袋修坏了?”
“那你说是为什么?”林四不忿道。
这段时间,他算是充分体会月洛宁的‘教学风格’了,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对他讲过就直接拿出来问。一旦他答不出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月洛宁淡淡道:“因为多次南征,天齐王在位时,军方的势力也因此水涨船高。大将军的地位很高,已经彻底超越丞相成为百官第一人了。”
“所以呢?”
“天齐王晚年时不再对外动武,留着甘济,是为了制衡当时的大将军段进。避免他一人独大。”
“他一人独大有什么不好么?”
“他一人独大,群臣都唯他马首是瞻,到时候,到底天齐王是国王,还是他段进?”
“段进也没谋反啊。”
“那是因为天齐王没给他任何成功的希望。”
“这都是你猜测的,你怎么知道当时天齐王和段进心里想的是什么?”
“蠢货!你忘了天齐王在位的最后三年一直在裁军和削减军费,同时不断提拔年轻将领取代朝中老将。安插文官进入军队行监察之职吗?”
林四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这是为了不断削弱军方的势力?”
“没,你总算还有得救!记住一点,没有那个国王希望手下臣子一家独大,甚至也没有哪个国王希望手下臣子团结一心。”
“为什么?”
“臣子们都团结起来了,还要你这个国王做什么?让他们团结起来对付你吗?刚夸你一句,你就重新变蠢了!”
林四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愤不平道:“你那也算是夸吗?还有,你根本没教过我这个,我怎么知道!”
“我虽然没教,但这种事情三岁小孩都知道,我本以为你不至于愚钝到那个地步的。”
“哈?三岁小孩都知道?你家三岁小孩能认得几个字?”林四被她噎得气极反笑。
月洛宁直接无视了他的感受,继续问道:“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景元王会动甘济了。”
“这还不简单?他本就有罪,而且弄倒他,能搞很多钱充实国库呗。然后,军方在朝中的地位已经被削弱得差不多了,甘济也用不上了。”
月洛宁淡淡道:“看来,你倒也不笨,确实如此。但还有另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
“派系争斗,景元王虽然是平稳继位,但他也还有几个弟弟。他当王子时,鼎力支持他的人,他自然要提拔。那时候得罪中伤过他的人,他上位后自然要打压。”
“呃,难道当年甘济竟然不支持太子?”
“那倒也没有,不过景元王新王继位,他担心老臣们根系太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必然会提拔新人。但新人上位,总要让老臣子们腾位置才行,毕竟他们是天齐王的股肱之臣,而不是景元王的。”
林四撇了撇嘴:“真是复杂无比,换我是臣子,我才不为你们效力。兢兢业业卖命,结果竟然还不断被当成棋子拨弄着和别人互相争斗。”
“你代表不了别人。何况你自己迟早是月王。这种念头你必须要早点掐死!”
林四叹了口气:“臣子相亲相爱团结一心,做事就不会暗中拆台使绊子。这样不是更顺畅么?国家不是更加强大么?为什么要分派系?”
“因为这样对国王的统治不利。而且团结一心未必就一定是在做好事,臣子的或许国王和监察部门发现不了,但他的政敌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查。
更何况,你以为他们能团结得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目标,不可能永远一致,总会有冲突的时候。”
“是么……”林四微微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其中的门道太过阴暗。
“好了,现在不是你感叹的时候。要扳倒甘济,扶持新人上位。需要怎么做?”月洛宁毫不停留的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的问题接踵而至。
林四沉思片刻,缓缓答道:“将新人提前任命为他的副手?让他先跟着甘济学习,然后慢慢接手他的事务,为将来权力交接做准备?”
月洛宁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奇怪他竟然能想到这一点。
不过很快她就卸去了讶异,事实上尽管嘴上总是骂林四愚蠢。但她心内其实很清楚,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天才的人。
哪怕他对自己所教的东西很抗拒,他对事物的看法依旧经常会让自己眼前一亮。举一反三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而他那变态的记性更是让自己觉得匪夷所思。
他在这方面,学得要比当年的自己快太多了。
只是,自己能增加他的‘学识’。却无法扭转他的心性。
“你说的没,除此之外,还要先从地方上的小官员开始查起。先从根系挖空他这棵大树,而扳倒甘济时更是要以雷霆之势,至于最后则是清除那些重要枝干……”
她滔滔不绝不知说了多久,而林四只能不住的附和点头。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林四的承受能力,仅仅一个多月过去。她就已经将过往需要花三年时间才学会的东西统统灌进了林四的脑海。
任凭林四再聪明,任凭他的天印再神奇,他还是感到了头晕眼花、心力憔悴。
最关键的是,他对这些东西完全就提不起兴致。
月洛宁说的许多东西,他感觉无聊至极。一件原本简简单单的事情,在她口中总会变得无比的复杂,蕴含着无数深意。
在林四看来,大不了一剑劈去,劈出一个朗朗乾坤王朝盛世,但这种话他只说过一次就被月洛宁毫不留情的数落了足足一个时辰。
如果教他的是其他老师,比如某某大臣,某某太傅,那林四能想出一百种办法蒙混过关,甚至干脆不管不顾直接溜出宫。
但很遗憾,教他的人是他的姐姐,他明白月洛宁是想让自己继承她曾经的梦想。
以往他对月洛宁只是出于自发的尊重,毕竟论实力他高出月洛宁太多,而且他的头脑同样精明,完全不比月洛宁笨。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每天都会被她强迫着学习,被她痛斥讥嘲,不知不觉间,月洛宁在他心目中竟然有了一丝真正的威严。
他有些怕见到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已经不太敢随意对她开玩笑了。
哪怕是见到月山时,他都不会这样。而这一点,他自己却浑然未觉。甚至,就连月山也完全不知道他让自己的女儿教自己的儿子,会造成这种后果。
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他现在第一个念头,恐怕就是将月洛宁远远嫁出去。否则将来即便林四继位,这月国背后的主人也还是月洛宁。
第七百三十七章 朝会
这段对林四来说如同坐牢一般的宫内学习,足足持续了两个月才告一段落。
事实上,林四的学习生涯当然没有这么快就结束,只是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而已。
无论语言上的描叙如何生动,也比不上实际接触,这是月山和月洛宁的共识。
于是,月连山这位月国‘新晋’王子时隔两个月之后,再次出现在了群臣和公众视野中。
每天早上月山和群臣上朝议事时,他需要坐在一边旁听。
对于他的出现,群臣没有丝毫的反对,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每个人都乐见其成。
虽然他在朝堂上一言都未曾发过,但下方许多大臣却已经通过眼神与表情对他表达了主动亲近之意。
每天下午月山批阅奏折和卷宗时,他需要在一旁观看,而此时月洛宁会为他讲解其中关窍,偶尔月山也会亲自提点几句。
即便是晚上,他也会经常被月洛宁带出宫,参加弦城一些高级贵族名流之间的宴会舞会。
为的,只是让月国的上流阶层尽快熟悉和习惯这位王子的存在。
这位月国未来的主人每次出场都会引起舞会的轰动,他是毫无疑问也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每个人都盼着能够与他结交,贵族、富商,他们的子嗣……都争先恐后的向他示好,而舞会上那些年轻贵族小姐们更是无比希望他能看中自己。
一旦被月国唯一的王子月连山看中,将来即便成为不了王后,也能成为妃嫔。
但很可惜,林四对每个人都只是保持着亲近的同时又保持着距离。而所谓的舞会,他更是从没有亲自下台跳过一次舞。
换作其他国家的王子,自然不能这样早早的拉拢人手结成党羽,这样会招来当朝国王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