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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吴征心情愉快的回到他新买的花园洋房,在楼下,吴征挥手让司机早点回去,自己一个人上楼开门进来。黑暗中,就在他回身要关门的瞬间,一个声音在背后冷冷的说道:“你回来了,吴总。”
一瞬间,惊得吴征汗毛倒竖,全身哗的一下冷汗直冒。
吴征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片刻便沉静下来,平静的关上门走进客厅,打开灯一看,原来尾随进来的人是李万长。吴征压着心头的火气问:“你来干什么?”
李万长瞪着血红的眼睛说:“北子口已经到手了,我要你兑现承诺。现在,应该给我三号矿的矿长了吧?”
“你凭什么?”吴征反口诘问道。
“我……”李万长被这句话问的张口结舌,想来想去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凭什么向吴征提出这个要求。半天才低声说道:“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可那是有条件的。”吴征心中一阵厌恶,蔑视地问道:“那我问你,你兑现了你的承诺没有?”
“我……吴总,”李万长沉默一会,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吴征面前,抓住吴征裤脚可怜兮兮的说:“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你用不着这样。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讲条件的。你没有这个价值,就没资格讲这个条件。”吴征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任凭李万长不停的摇晃着双腿,冷若冰霜的说道:“你起来吧。你这样,让我更看不起你。”
李万长跪在地上掉了几滴眼泪,许久见吴征不为所动,站起来泪恓恓的问:“难道,三号矿我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没有。”吴征干脆的回答。
“你可真够歹毒的。”李万长的脸色一瞬间突然变得狰狞,恶狠狠的指着吴征说:“你指使我去暗杀康明禹,说是等你得到了北子口,就让我当三号矿的矿长。现在北子口已经到了你的手中,你却翻脸不认账了。康明禹幸亏没死,我看,就是我真的杀了康明禹,你也不会让我做三号矿的矿长的。是不是?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哈哈哈……”吴征突然仰天一阵大笑,笑过之后轻蔑的说:“你杀不了我。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只要我还是矿业集团的老总,我是绝不会让你做这个三号矿的矿长。”
“为什么?”李万长问道。
“你也不想想。康明禹在三号矿时,把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提拔为副矿长,又对你委以重任,其中恩情不可谓不深。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吴征鼻子里猛哼一声,说:“你为了夺取康明禹的矿长职位,不惜制造特大事故,一举把康明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是康明禹抢险及时得力,那28人幸免于难。要不,枪毙你十回都不多。”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你为了把康明禹赶出三号矿,在整个矿业公司掀起风浪。”李万长愤愤的辩解道。“那个时候,我是最有资格胜任三号矿矿长的人。要不是你的鼓动,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28人矿难结束那一段时间,你和我一样流落街头,是康明禹把你从外地接回来,给了你工作和一口饭吃。”吴征没有理会李万长的话,双眼死死的盯着李万长,怒吼着说道:“可你呢,不但不对康明禹感恩戴德,反而为了夏茗和康明禹争风吃醋,进而还要杀掉康明禹。你说,像你这样不仁不义动辄背叛,轻易就要杀主人的人,我敢让你做我的手下吗?”
“你胡说。”李万长歇斯底里喊道:“康明禹不是你的仇人吗,我是在替你报仇,你怎么还要替他说话?”
“康明禹是我的仇人不假,可我用不着你替我报仇。”吴征高傲的昂起头,哼一声说:“像你这样既不老实又无能的人,我会让你做事?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好,好,好。”李万长的脸上陡然之间凶相毕露,猛的从后面拔出一把尖刀,对着吴征凶狠的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就原来是个魔鬼。康明禹虽然打过骂过我,可他没有骗过我,你比康明禹坏一千倍一万倍。现在,我也不活了,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去杀康明禹。”
“你想杀我?你杀得了我吗?你杀呀。”吴征勃然大怒,挺身迎着刀尖向前一步。见李万长惊慌的向后退了一步,吴征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龙就是龙,虫就是虫。像你这样的爬虫,不过就是点子多胆子小,最终一事无成。你还想杀我,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屎壳郎一类的爬虫,你永远也成不了一条龙。滚。”吴征怒喝一声后高仰起头,对眼前的尖刀连看也不看一眼。
这一番剔骨挑髓的无情嘲讽,把犹豫不定的李万长内心完全击倒了。半天,李万长手中的尖刀无力的掉在了地上。等他下意识地挣扎着弯腰去拾刀子时,大脑里恍然轰隆一响,仿佛一股激流在全身血管里砰然爆响,熊熊烈火一霎间燃遍全身,吞噬摧毁了全身所有的神经。李万长心中的勇气轰然倒塌,不由得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李万长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出了吴征房间的门。他在大街上跌跌撞撞的来回奔跑,狂呼怒号中,他脑子里只记得康明禹曾经给他说过的一句话:假如有一天走投无路,我还会帮你的。
对于吴征借助市委刘副书记暗箱操作,操纵县政府出台这份《关于收购北子口的决议》,让康明禹无端背上了六百万元的巨额债务,使得康明禹对吴征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既然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对吴征的恨之入骨让他只有采取强烈的报复措施了。
康明禹打开保险柜,取出了史可平离开前交给自己的那个信封——那个史可平所谓的护身符。他清楚,以史可平的深谋远虑,这个护身符里一定装有足以让吴征致命的东西。一旦打开,吴征将立马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吴征既然要把我逼到家破人亡的绝境,就休怪我康明禹对你不客气了。
康明禹慢慢拆开那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材料。一张一张看完后,康明禹不禁大吃一惊,猛吸一口凉气,口里不觉喃喃说道:“天哪……”
这是一些吴征个人名下的天成公司连续两年的财务报表,另外附有几张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从报表上看,吴征连续两年营业额超过了四个多个亿,直接利润超过一亿三千多万。问题的关键是,在天成公司四个多亿的营业额中,仅增值税就应上缴四千六百万,但天成公司只上缴了三千四百多万的增值税。在这一项计算中,吴征仅偷逃税款就达到一千二百多万。
还有,国家税法规定,公司的年度利润应按33%缴纳所得税,天成公司两年利润达到一亿三千多万,却未见上缴一分钱的所得税。这一项计算下来,吴征又是偷逃税款达四千万多元之巨。两项叠加,吴征两年之内,仅偷逃税款一项,数额就达五千三百多万元。
这还不算。附在报表后面的那几张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上面用圆珠笔明确标出:假发票。
康明禹管理企业多年,熟悉税法,自然明白这些东西的分量。偷逃税款五千多万,这可是重罪啊。只要把这些东西上交到税务局,再加上假发票一案,吴征他此番绝对在劫难逃。这时候,康明禹内心对史可平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怪不得史可平能够在风口浪尖上多年屹立不倒,并且任何时候都能够化险为夷步步高升,单凭这一份未雨绸缪深谋远虑的心机,别说吴征,换了别人,谁又能奈何的了他呢。
事不迟疑,康明禹顾不得已经半夜三更,立即来到街上敲开了一家打字复印社的门。
等把复印的几份材料分别保存好,康明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台板前,心里默默的念叨:吴征,你这次完蛋了。
天亮时分,在大街上转悠了一夜的李万长敲开了康明禹的门。看到李万长两眼无神疯疯癫癫的样子,康明禹脑海里想起史可平曾经的交代:这个护身符一旦拿出,就等于把吴征得罪到了死地。你把这个护身符交给李万长,让李万长去做这个恶人。
在这个晚秋的早晨,大雾氤氲笼罩了整个县城。李万长拿了康明禹给他的那些证据,出了门直奔税务稽查分局而去。
第七十三章:转机
七十三:转机
吴征被抓是在一周之后的一个晚上。当时,他正和许大旺刘大炮还有老工程师一起,除了庆贺北子口手到擒来之外,在黄金海岸酒店的包间里,几个人怀着难以言表的兴奋心情,还商量了北子口到手之后,大家如何以个人名义瓜分这一大块已经到口的肥肉。
按吴征的想法,在五千五百万的并购资金当中,矿业集团原来已经拥有北子口40%的股份,现在只要再拿出六百万元过一点,就可以完全拥有51%的控股权。剩下的49%的股权,由他占35%,许大旺占10%,其余的4%由老工程师和刘大炮共同出资……但老工程师手头只有百十万元,最后只占了2%的股份。刘大炮甚至连区区1%的55万元都拿不出来,吴征便毫不客气的把剩余2%的股份纳入了自己名下。
刘大炮自认为在这次并吞北子口的过程中,自己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兴高采烈的分肉秤金,自己却只能一旁看着干着急,心头一时就有了被捉弄的感觉。想到连老工程师这样的局外人都能占2%的股份,自己却连个喝汤的边都没有沾上,刘大炮的脸色当下就拉了下来。
吴征发现刘大炮脸上阴晴不定,便转过脸来对许大旺说:“大旺,怎么样,你还满意吧?”许大旺不费吹会功夫就得到了10%的股份,正高兴的忘乎所以,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跌。吴征接着吩咐道:“老刘既然没钱,你的股份将来如果赚钱了,可得适当补偿老刘一点啊。”
许大旺的内心沉浸在一阵狂喜中。以他对北子口的判断,将来的价值绝不至于只有五个亿。这样,自己在短短几年后,将很容易的成为身价过亿的老板。虽然表面上还在点头,心里却知道刘大炮在矿业集团顶多只能再干一年。等到刘大炮离开了矿业集团副总的位置,将来的事也就将来再说了。
但吴征的这番话却让刘大炮感觉带有恩赐和施舍的意思。他没有想到,自己辛苦一场却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正当他内心的怒火一拱一拱想要找寻机会发作时,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了。进来的两个警察其中一个问:“请问谁是吴征?”见吴征略微点头后,警察宣布道:“鉴于你与一桩正在侦查的案件有嫌疑关系,为了协助我们调查,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说话时,另一个警察已经给吴征戴上了手铐。
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在坐的人一个个呆了。吴征还在强自镇定,问:“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警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冰冰的只说了一个字:“走。”
包间里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三人,都还没有从这瞬间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刚才还沉迷在天堂的美丽梦幻中,顷刻间便跌入冷酷无情的地狱深渊里。
刘大炮此时心里一百个称愿,心想叫你们瓜分胜利果实吧,怎么样,结果还不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心里不住的暗笑这两个乘机摘桃子的人,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憋了半晌,口里喃喃自语道:“美梦易醒,黄粱难熟啊。”
吴征被抓在C县掀起了轩然大波,整个C县官场都为之一震。多少平日和吴征来往紧密的政府官员,因为不知道吴征被抓的真实原因,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等到几日过去,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