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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堂堂巡查大人,在金陵城的地界上遭人行刺,这件事若是传到皇帝他老人家的耳朵里面,他这个城主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诚然,金陵城属于泉州,而夏生是江州巡查,按道理来说,夏生对吕薄陶是没有绝对管辖权的,可那毕竟是一位天子亲封的巡查使,别说是吕薄陶了,就算是泉州知州也不敢在夏生面前放肆!
如今夏生才刚到金陵城第一天,就遭人行刺,好在人没什么大碍,否则吕薄陶别说是城主之位了,恐怕连脑袋也得搭进去。
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吕薄陶的脑门上立刻就急出了一头热汗,被秋夜的冷风一吹,直叫他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究竟是给冷的还是吓的。
终于在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吕薄陶在城主府中见到了正在悠然品茶的夏生,以及一旁面沉似水的康无为。
吕薄陶踩着小碎步,一溜小跑来到夏生近前,连声道:“下官见过巡查使大人。”
夏生点点头,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还不错,至少我这杯茶还没喝完。”
闻言,吕薄陶心中顿时一阵发寒,脸上陪着笑,低声道:“下官不知巡查使大人会深夜来访,有失远迎,望大人赎罪!”
“嗯……”夏生看着吕城主脸上那诚惶诚恐之意,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事情想必城主大人已经知道了,不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闻言,吕薄陶当即站直了身子,满目肃杀地开口道:“下官也不曾料到,在我金陵城中,竟有如此猖狂贼子,敢对大人行鬼祟之事!请大人放心,三日之内,我必然给您一个交代!”
这个时候的吕薄陶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传闻中的巡查使大人,竟然如此年轻,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更何况吕薄陶又不傻,这夏巡查还没离开泉州的地界呢,就有人敢对他下手,这说明对方的来头也绝对不小,为了一个暂领巡查使职务的毛头小子而得罪一方不知名的强大势力,对吕薄陶来说,这件事情实在太不划算。
能够在金陵城主的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吕薄陶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刹那之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在他看来,这么一个小家伙,就算再怎么得圣上宠信,官运亨通,也终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又哪里能与他这般在官场上浸淫了数十年的老鸟相提并论?
想要糊弄这么个小夏大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吕薄陶所采取的策略,便是拖字诀。
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夏巡查可是急着赶往江州的,想必也不会在他金陵城内停留太长时间,就算三天之后他什么也没查到,难道这夏巡查还能赖在他这儿不走了?
只要等夏巡查一走,吕薄陶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若是那刺客没什么身份背景还好说,如果对方也不是他能动得了的人,干脆就找个替死鬼,写一封奏折,向圣上请罪交差就是了。
至于之后这位巡查使大人会不会再遭到别的意外,出了金陵城,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吕薄陶想得很好,可惜的是,夏生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别说夏生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就说一旁的康无为,那也是足智多谋的老狐狸,能被他这般看似衷心,实则敷衍的态度糊弄过去才真是见了鬼了。
所以在下一刻,夏生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到了吕薄陶的脚前。
“啪!”
陶瓷碎片四射飞溅,残留的茶渍在吕薄陶的官袍上留下了一个个难看的褐斑,更让吕薄陶脸色大变。
“三天?你以为本官有很多时间吗?我给你一个晚上,天亮之后,若你还没能把刺客抓捕归案,本官就将你革职查办!”
吕薄陶彻底懵了,这情势的发展,可与他预测的一点儿不一样啊!
“大人息怒……”吕薄陶赶紧单膝跪倒在地,连声道:“大人息怒啊!一夜的时间实在太过仓促了,还请大人多宽限些时日!”
然而,这一次回答他的,却不再是夏生,而是一旁的康无为。
“城主大人,若我是你,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距离天亮,已经只剩下两个时辰了,你不在京城或许不知道,咱们这位夏大人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你要是在两个时辰之内抓不住凶手,这城主之位,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顿了顿,康无为又对吕薄陶善意地提醒道:“对了,凶手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姑娘,两人似乎是爷孙俩,裁决司的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你也赶紧去吧。”
吕薄陶涨红了双脸,抬头看着夏生,凄声而道:“大人!”
然而,夏生对于吕薄陶的这一声哀嚎却充耳不闻,而是慢慢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第二百六十二章 登门
面对夏巡查这毫不留情的态度,吕薄陶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位小爷或许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绝对不是个善茬。
官场上很多手段,放在夏巡查眼里,屁用都没有。
因为夏生本来就不是一个官油子,而是一位修行者。
江州巡查的身份对夏生而言,本来就只是他南下的一层保护伞,待他日回京之后就要卸任的,所以他不用给任何人面子,也不用顾忌任何官场上的情分,该杀伐果断的时候,就绝不手软!
更别说,革掉一位城主的职务,还是在夏巡查的权利范围之内的!
如此一来,吕薄陶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在连声告罪之后离开了,匆匆忙忙地去调集人手,开始在整个金陵城内紧急搜捕一老一少两名刺客。
另外一边,夏生与康无为则好整以暇地在城主府坐着,似乎这件事与他们根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也丝毫不担心对方会杀到城主府里面来。
“你这一手棋倒是下得很险啊,那老头儿可是堂堂尊级强者,若他真的不顾一切空降城主府,届时就算这座府邸再怎么固若金汤,也拦不住他。”
面对康无为的忧虑,夏生倒是显得非常的镇定,他摇了摇头:“我就是要把他引到城主府来,若是我们真的逃出了金陵城,才是正中了对方的下怀,出了此城,就算我们逃得再快再远,总是能被他给追到的,所以我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逃,而且就坐在城主府中等他来杀,现在那老家伙恐怕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了。”
康无为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若对方真的敢冲撞城主府,不管他背后的势力是何人,都与谋逆无异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夏生微微一笑:“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那么对方最好的策略,便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如此,方能有所转机,但……”
“我是那么好杀的吗?”
此言一出,康无为顿时心中一凛。
因为夏生说的是事实。
当日在忘归林,太子摆出那么大的阵势,足足出动了五位皇阶以上的强者,也未能奈何得了夏生,虽然那一次太子的目标不是他,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却正是被夏生给搅了局。
后来在从白马镇前往京城的路上,夏生接连遭遇了黑水镇暴乱,以及裁决司内讧,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连程立然和槐安都死了,而夏生却依旧活了下来。
再后来,夏生进了京城,不管是善堂的魏供奉,还是春秋书院的裴师兄,但凡是想要与夏生为敌之人,都不得善终。
至于肖震、钟薇薇之流,则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夏生看在眼里过。
自夏生横空出世,重临大缙王朝以来,想杀的人多了去了,但,至今夏生还活着。
而那些想杀夏生的人呢?
他们现在在哪里?
诚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夏生的确是有些乌鸦嘴,他在离开京城前对康无为说,尊级强者又不是大白菜,不可能那么容易碰到,但偏偏他们就真的遭遇了一位实力在尊级之上的老怪物。
可那又如何?
夏生同样对秦小花说过,此番南下,只要不是裴旭或者杨天笑那般的圣阶强者亲自出手,他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能逃得掉!
想杀他?
真没那么容易!
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比如夏生初入京城的那个时候,面对魏供奉的威胁,他真的没有太多的办法,最多狐假虎威,借善字帖和秦小花的威势来自保,最后才在族比上彻底翦除了这一威胁。
但现在不一样了。
夏生已经破境至灵武双王,有穷桑、冥煞旗、帝江在手,浩然剑气在胸,若是遇到如裴元机那般的皇阶初境的修行者,若没有特别强大的灵宝护身,夏生完全可以将其一剑斩杀!
就算是遇到尊级强者的突袭,夏生至少也能自保!
所以他才敢到城主府中来,故意引对方入局,先给那老家伙扣上谋反的帽子,然后再徐徐图之。
现在,就看他敢不敢来!
从头到尾,夏生就没有把希望放在吕薄陶和裁决司的身上,毕竟那是一位尊级强者,想要躲过他们的搜捕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但夏生却必须借此向对方施加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要么来城主府杀夏生,要么,就退出金陵城!
现在看起来,前者的难度比后者要大得多,不管怎么说,暂时退出金陵城都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
因为夏生终究还是要出城的,到时候等他出了城再行刺杀之事,岂不更加手到擒来?
如果对方真的这么选了,夏生也不会觉得可惜或者意外,他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后续计划,一旦那老头儿撤离金陵城,那么接下来,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了。
夏生做好了两手准备,不论对方怎么选,都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陷入绝对的被动。
最后,夏生又对康无为嘱咐道:“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一旦那老家伙拼了命地杀进来,那么你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站住位置,千万不能离开这方茶桌三尺之外,只要守住了这一阵眼,任他再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我这冥煞大阵!”
“当然,这个阵法最多只能困住他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你便立刻逃离此间,回客栈找我,然后,一切按计划行事。”
康无为点点头:“我明白。”
正说着,突然一道人影匆匆忙忙地自房门外冲了进来,官帽也散落在了一旁,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吕薄陶,吕城主!
见状,夏生不禁轻轻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吕薄陶气喘吁吁地弯着腰,满目骇然地一指城主府外,沉声道:“那一老一少两个凶手,找到了!”
这倒是出乎了夏生的意料之外,当即又问道:“在哪里?”
“就在门外,说是……说是来自首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觉得我孙女儿咋样?
听得吕薄陶此言,夏生一时间不禁愣住了。
因为事情终于开始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之前康无为说,夏生选择进驻城主府,是兵行险招。
但谁曾想,对方的破局之策,竟然比他的这一手棋下得还要险,还要狠!
夏生摆出来的两条路,对方一条也没有选。
既没有硬闯城主府,也没有退出金陵城。
而是以自首之名,堂堂正正地来到了城主府的大门之外。
现在,就轮到夏生来做选择了。
既然对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