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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炯炯的看着陆远的眼睛，“大叔，做吧！无论是用大火还是炸弹，我都可以接受！这里虽然说是东京的中心，但是比起几十万人类的性命，并不算什么。如果摧毁这里，彻底杀死这些死体，可以带给东京人一个有希望的明天的话，我想任何人都会同意的！大叔，请做点儿什么……立刻通知军队发射炸弹什么的吧，就算是从美军基地发射出来的我也能够认同！”她忽然想起陆远那个“美国间谍”的身份，补充道。可又随即意识到，陆远是中国人……“不会是从中国发射吧？！”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预测……”陆远咋舌的看着毒岛冴子。
尽管细节上不够吻合，但是想想接下来很快就要发生的全球核弹洗地——美国进行“核捆绑”，引发世界核战，然后中国果断向日本发射了四发核弹……和毒岛冴子说的何其相似啊。
“冴子，你很有当预（wu）言（ya）师（zui）的天赋！”
……“别再开玩笑了啊！”毒岛冴子无法接受的喊着。
“是的，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彻底摧毁这些死体，不过我的方法可能稍有不同。”陆远调整着飞机，转向东京都舍厅第一本厅大厦的方向。
因为救人的时候，偶尔需要从飞机的正前方冲出去（从螺旋桨上方跳过去时，会发现那东西像打蛋器……）。因此飞机驾驶舱前面的挡风玻璃，早在之前的救援行动中就被拆除丢掉。现在随着飞机的加速，夜风大力的倒灌进机舱内，仅仅包裹了一张浴巾的毒岛冴子，感到寒冷的抱紧了裸露在外的肩膀。
陆远凑过来，帮助毒岛冴子将她的浴巾仔细系好，然后脱下自己那身破烂的警服，批在了毒岛冴子的肩膀上。
“跟我来，冴子。”
飞机笔直的向着东京都舍厅大厦俯冲过去！这是一架鸭式螺旋桨飞机，整体机翼位于飞机驾驶舱的顶部。锁死飞机的方向舵和升降杆之后，陆远单手拿着手枪，牵着毒岛冴子的手，从驾驶舱的前方钻出，然后走上了飞机平直的机翼上。
两个人站在飞机顶上，峻急的夜风，吹拂着两个人衣袂烈烈作响。毒岛冴子提着长太刀“上弦月”，稍微感到有些寒冷后，直接靠进了陆远的怀里。
陆远放开她的手，改为抱着冴子的肩头。他抬头仰望着头顶只有黝黑、不见星光的夜空，“接下来好好看着吧，冴子，那将是让人终生难忘的情景！”
陆远点击了一下平板电脑上的红色按钮，然后随手松开了已经完成使命的电脑，任凭它被风吹着撞在机身上，弹了一下翻滚着坠落深渊……
在掉落的电脑屏幕上，依旧显示着后续的变化——东京市地图上点亮的那张红色的蜘蛛网，骤然发出刺眼的光芒！红色的网颜色变得越来越深，最后变成暗红的黑色，就像凝固的鲜血。
随即从新宿区边缘向着新京都舍厅大厦，“蛛网”一圈圈的开始黯灭！
飞机之下，骤然失去了指引的上千万的死体齐声吼叫，然后山崩地裂般的暴动起来，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的向着新宿区的最中心，那最后的呼唤涌去！
……
“就是这个人！”东京湾的某一艘宙斯盾巡洋舰上，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老年人，接过士兵递过来的一组清晰的卫星照片，依次在桌面上摊开。
照片看起来比电影还要唯美，男女主角都很赏心悦目，只是结果不那么让人舒服——小型飞机飞翔在新宿区的上空，一男一女并肩站在机翼之上。那个年轻的男子仰着头，带着嘲弄的笑容，他的眼睛直视着镜头，摆出举枪射击的姿势。——下一刻，所有对准新宿区的卫星，拍摄的后续照片都变成了只有雪花点……
“可以确定了，他一定和那些操纵丧尸的装置有关联。”老年人放下眼镜，用手捏了捏鼻梁。
他在前几天的新闻上就见过这个年轻人。当时他正在大放厥词的诽谤日本政府，那时候他的那一些看起来像是嘲弄的笑容，就曾让他非常的憎恶。现在的照片，不过是证明了他的预感而已。“不能再拖延了，发生导弹吧！我会随后向首相汇报……现在宁可那些装置被彻底摧毁，也不能让他带回中国！”
“遵命，阁下。”
十五分钟后，四发短程弹道导弹从两艘战舰上飞出，拖着橘红色的火焰，向着东京市区的方向飞去。
……
东京都舍厅第一本厅大厦，曾经是新宿地区的最高点，也是日本东京都政府的总部所在地。原本模仿巴黎圣母院双塔结构设计的第一本厅大厦，为了防御地震时双塔之间不同步的反向运动，导致对大厦结构性破坏，大厦到了第33层才出现双塔结构。就是在33层的大厦天台上，再建两栋各12层，左右对称的塔顶。
飞机带着轻微的呼啸，俯冲向光芒璀璨的第一本厅大厦。目标正是东京都舍厅的第32层的屋顶，位于双塔之间的33层工作天台。那个位置有陆远需要的海拔高度，可以让法术范围不仅覆盖地面，还能囊括周围的那些高层建筑。那里还有布置魔法阵需要的宽阔、平坦的大面积空间。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毒岛冴子甚至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天台之上的情景！
“吼吼吼！~”作为所有发声设备的最中心位置，33层的工作天台上，密密麻麻的堆叠着无数的死体！
此刻在装置爆发了最大的功率然后自爆之后，失去了目标的死体们彻底的狂暴起来！它们相互推搡着，肆意疯狂的撕咬身边的一切物体！当飞机的声音出现时，无数苍白的手臂伸出天台，然后不少的死体被后面的推搡，从三百米的高空一头摔了下去！
“要开始了，跟着我一起，准备好了么？”陆远低头问道。
陆远感到毒岛冴子伸手抱紧了他的腰部，“与欣赏的男人并肩战斗，这就是我的浪漫。”冴子回答道。尽管她不知道该怎么从急速俯冲的飞机上跳下去，然后还能不机毁人亡。但是她相信陆远能够办到。
“别担心……”陆远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道，将手指插进毒岛冴子的长发，直接扶着她的头部吻了上去！“唔~”，毒岛冴子发出模糊的答应声。只是这时候她已经彻底忘记了没有降落伞、忘记了前方的死体海洋……任凭那夜风撕扯她浴巾，拉直她长发。她只是用尽全力的抱紧陆远，全心全意的吻着，不顾一切的燃烧。
东京都厅舍的景观灯光变得越来越明亮，两座高塔像像城楼一样的耸立着，遮住了左右的天空。
“羽毛……”陆远松开了毒岛冴子的嘴唇，轻声说道。
“什么？！”毒岛冴子询问。她听到陆远似乎说了什么，但是被猛烈的夜风吹散了。她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可同样被风吹散了！毒岛冴子忍不住焦急的再次喊着——她必须知道这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对她说什么！会是……爱么？！
“是羽毛！”陆远大喊着，对着毒岛冴子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将抱着毒岛冴子的右手伸到她的面前，两根手指牢牢的抓着一根洁白的羽毛！他松开了手，被抓着的羽毛一下子被夜风吹上云霄！
“羽毛？”毒岛冴子奇妙的重复着这个中文的词汇。
随即“嘭”的一声响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一顿，不由自主的飞离了陆远的怀抱。“不要！”毒岛冴子下意识的大喊着，想伸手去抓住陆远。
可她随即就看到了视野之中，只有羽毛、羽毛！到处都是无穷无尽的羽毛！白色的羽毛们飘飘荡荡的飞舞着、布满天空和大地，像雪花一样落向脚下的死体海洋。
而毒岛冴子、陆远和飞机，甚至脚下平台上成百上千的死体，都好像是陷入了粘稠的液体中一般，每一样物体和人类，都只能速度缓慢的，随着羽毛一起飞舞。
“崩山！”陆远轻咤一声，他的动作骤然加快，在空中做出潜水的动作。陆远左手的枪火闪动，击毙脚下的几个死体，然后空着的右手捏成大手印的姿势，身体倒转成头下脚上，向着空出的缝隙拍出一掌。庞大的真气，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汹涌而出，如空气炸裂，将地毯般挤满楼顶的死体群生生推开，空出一个方圆数十米的圆圈！
被吹飞的死体像暴雨一样的从大楼边沿掉落出去，哀嚎着摔成肉泥。
“圆光斩！”领会了陆远的意图，毒岛冴子从他的身边随着羽毛飞出。她身姿曼妙的在空中旋转着，带动漫卷的漂浮羽毛，浴巾飞起，露出健康、白皙的美腿。可是手里的“上弦月”，毫不犹豫的拉出满月般的圆形光环，刹那之间，无数的人头飞起……
羽毛还在飞舞……无人驾驶的飞机像沉入水中，缓慢的一点点向着平台上“降落”。
一环法术、羽落术（Feather Fall），普一在这个世界面世，就瞬间扭转困局。
飞舞，像鸟儿一样自由，像羽毛一样轻盈。
无边的羽毛纷纷落下，将此刻死体充斥的城市衬托的如梦如幻。
双枪驳火，长刀胜雪，这一刻的毒岛冴子绽放出绝世的姿容。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伊奥勒姆的长生术（中）
“咔！”“咔！”工作平台广场的两侧，几乎同时响起了封闭大门的声音。两人分别向着左右两侧突击，从死体中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成功的将高塔通往工作平台的通道关闭。
隔着近百米的广场相视一笑，两个人尽管相距很远，却像是能看见彼此的表情一样。
距离午夜，还有十二分钟。在陆远的计算之中，已经快到了发动魔法的最佳时刻。
“这里交给你了！”陆远的身影闪烁，下一刻已经重新回到了广场的中心。这一刻，周围环境被仪器最后的集体自爆遮蔽，陆远无需再掩盖自己正牌魔法师的身份。他隔空随手一按，那架已经关闭了发动机的飞机，就被一只白色的大手推搡着，一路撞飞大批的死体，挪到角落里。
“嗨！交给我吧。”毒岛冴子答应一声，挥剑折返广场，一道明亮的剑光左右穿插，广场上残余的死体接连被一剑斩断。
陆远站在工作平台的最中心位置，有三个死体被他的声音吸引，不依不饶的跟在陆远的身后撕咬着，陆远就像没有感觉一样……他伸出手在虚空一点，一张带着点点暗金光芒的卷轴出现，它自动的舒展成一张龙皮纸，载沉载浮的飘在他身体的右前方。陆远再度抬手，青铜的大书也漂浮起来，飞到他身体的左前方。
青铜之书、陆远和龙皮卷轴，构成了一个等边的三角形。
第一个基础定式完成，无形的压力开始发散。无论是平台上的尸体，还是流淌的鲜血，都似乎被什么推动着一般，一点点的向大楼的边沿移动。就连原本游荡在他周围的死体，也被压力一点点的排斥开。
四年的时间，陆远将这个魔法研究得透彻至极点。而且他还在量子计算机的帮助下，根据自己的研究成果，不断的对这个法术进行改进优化。陆远为这个法术设计的、更加精确的多阶段施展方式，极大化的扩张了法术的有效范围。单单从这个法术而言，陆远甚至已经超过了法术的创造者本人，伊奥勒姆阁下。
“呲！”一道明亮的剑光飞过，将挂在陆远身上的三个死体斩成六截！
“你的皮真厚！”闪身而过的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