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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驱者“奥格”不能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尤其是第一个失败者！它已经感受到了从神堡方向传来的，“催化剂”那熊熊燃烧的怒火，正在烧灼着它的后背！如果它胆敢再后退一步，相信催化剂将赐予他极度悲惨的下场，那时候死亡将成为它最奢侈的渴望……所以，它已经退无可退！
“三层阵列！前进！”先驱者奥格将自己的意志，重新贯彻到每一艘收割者战舰！任何稍有反抗的意志，都被它强大的精神异能压制，甚至直接碾灭！这一刻，舰队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奥格”真正成为了这支分舰队的主宰！它同样明白，远方的“催化剂”默认了这一刻它对这支舰队的控制权，但代价将可想而知……
苏醒过来的毁灭者级收割者战舰，疯狂的逃离了军团护盾的区域，相信再没有战舰敢于挑战这个黎明号的“绝对禁区”！它们剩下的那七千艘战舰，在黎明号的正前方牌排列成第一层和第三层战舰阵列；而突入了平衡线中心点的三千艘霸主级收割者战舰以先驱者奥格为首，构成了第二层中坚阵列！
整个三条阵线的队形密集的分布在黎明号尾部方向，120度的区域之内——理论上的旋翼反射的绝对死角……
它们保持着随时跟着黎明号战舰尾部指向的方向横移的机动性，然后排列成战列线的战阵。它们彻底的远离军团护盾，完全放弃采用别的战术手段——就打算用最基本的、堂堂正正的主炮对轰战术，来决出最后的胜负！
黎明号一方幸存的重型机甲向母舰回收，无数的机械蜘蛛被释放出来，抓紧对残损的雷击舰展开战地抢修。纷纷苏醒过来的雷击战舰，重新排列成新的矩阵阵型，与收割者的三条阵线遥遥相对、严阵以待！
战争终于进去了第三个阶段——消耗战。
……
但陆远没有去关注战场，三条阵线与雷击矩阵的对峙，被他直接交给安妮负责决策指挥；而损失高达95％的重型机甲，交给H7N9与黎明女士协助收拾残局；黎明号自身的修复和重启，之后是否参战，全权由八云紫负责。
陆远的眼睛始终穿透面前的全息屏幕，关注着那艘停在黎明母舰最顶层舱室内的——木质船壳、外表破旧肮脏的黑色盖伦帆船——“飞翔的荷兰人号”。
黎明号一方，迄今为止阵亡的人次已经超过70万！不过每一位战士的灵魂都在魔法塔灵魂坐标的吸引下，安全的返回了黎明号舰内。这时候，哪怕义体培养舱全力“生产”，依旧无法满足全部阵亡者的需求。尤其是桀斯的阵亡人数占了绝大部分，他们只能暂时呆在计算机存储器内。
但现在战场上，阵亡者可不仅仅是黎明号这一边……
按照原本的历史，每五万年一轮的收割中，收割者仅会制造唯一的一艘新的霸主级战舰！这艘战舰的原材料采用当前银河系的最主流文明之中，最具活力的个体——那大约是几十亿或者几百亿生物，大约占整个文明个体总数的四分之一数额——剩下的全部作为残渣被抛弃！
剩下的次级文明，比如普洛仙帝国时期，被普洛仙统治着的那些文明。这些文明的生物个体，用来制造毁灭者战舰，数量不限……
但当主神替代了“催化剂”之后，他改变了这种做法。每一个轮回中的主流文明的绝大部分，都会被用来制造霸主级战舰，抛弃的残渣很少——这也是为什么“催化剂”会自矜的说，他很擅长制造战舰。因此相比起真实的历史上，收割者舰队内小型的毁灭者级战舰或许是应有数量的150％，但是无畏级的霸主收割者战舰，是原有的四五倍之上！
——催化剂成功的创造出了收割者战舰海！
也就是说，正是由于催化剂的这种“擅长制造”，每一轮文明的生物灵魂，绝大部分都被保存了下来，然后被束缚在收割者战舰之上……
当庞大的收割者舰队被摧毁的数量超过30％之后，这些灵魂也被释放出来，环绕着黎明号飞舞盘旋。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太密集，充斥着十光分内的每一寸空间，甚至能隐约的看出实质性的形体。
在陆远的眼中，亿亿万灵魂在战场上歌唱！
当黎明号敞开天顶的时候，这亿万万灵魂好像寒鸦赴水一般的投向那敞开的大门！停泊在大门正下方，刚刚被光线照射到的“飞翔的荷兰人号”，轻轻的动了一下……
第三百二十一章 通向地狱的战争（五）
黎明号的船顶敞开，露出了一直隐藏在天顶之下的黑色幽灵帆船。
这一刻，远在神堡、和陆远一样同时在关注两个战场情况的主神“催化剂”，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强烈的潜意识不断的在提醒着他，让他立刻意识到那艘船的身上肯定蕴含着极大的破坏力——至少能够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但是“催化剂”无法马上知道问题来自何方，甚至他都猜不出那条黑船的名字……没办法，哪怕在主神的社会中，加勒比海世界依旧非常冷门，很少有人去创造研究。因为作为低魔低科的世界，加勒比海世界过于粗粝和原始，整个世界的炼金术、巫术和科技都还处在萌芽状态，而且彼此之间矛盾深重——很可能随时有某个体系还未成长起来就被掐灭，因此实在缺乏研究价值。
而真正的风帆战舰爱好者，又会嫌弃加勒比海世界的不够专业——神马黑巫术、魔法战舰、大海怪……还有土著神？——你们是在搞毛啊！这都是神马乱七八糟的东西！？和风帆战舰有五毛钱的关系吗？敢不敢好好打一场“特拉法尔加海战”？！我们威武霸气的大“胜利号”都被你糟蹋了有木有！
……所以说，永远不要跟原教旨主义者作对……
催化剂当然不是全知全能的，否则他就不需要继续创造世界和研究世界了——主神社会的传说中，某个获得了世界的全部知识，达到全知全能境界的主神，将成为“源海之主”……主神“催化剂”和那个境界的距离，比他和邢琰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得多。
所以催化剂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就计算出，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应对这种变化——所以他弹了一下手指。
……
局面的发展超乎想象的顺遂，甚至让陆远的心中都产生了一些不确定感。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在陆远准备发动最后的手段，正式启动“飞翔的荷兰人号”的时候，一道来自李华梅的紧急通讯猛的切入进他的频道之中！
“无论你有什么计划，无论你要做什么！”他一接通通讯，就听见李华梅充满了焦虑的大声说着，“马上做！我怕再晚就没有时间了！”陆远愕然……然后他看到李华梅抬起手，将万用工具的摄像头对准了“杭州号”的舷窗之外——
只见合拢的神堡空间站的顶端，四道虚拟的、直径上百公里的圆环正在转动——就像质量效应中继器运转的核心一样，而旋转的圆环之中，逐渐打开着一扇无比黑暗的大门！透过那扇将要打开的黑色大门，陆远甚至能够看到无穷无尽的收割者战舰……它们似乎正在从沉眠之中苏醒，逐渐亮起的浩荡战舰侧光，看起来宛若天空密布的星辰……
通向没有任何光明的永恒黑暗世界，银河系之外，收割者舰队沉眠之地的大门——马上就要被打开！
“沃特法克！黑暗通道就这么被打开了？！薛帕德在哪儿？！”说到这儿，开始还有些难以置信的陆远恍然有所明悟……这一定是主神“催化剂”的手段！看来催化剂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开始亲自出手干涉局面发展，甚至不惜崩坏剧情了。
陆远抬手，一把杖头镶嵌着八颗宝石的法杖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陆远用法杖凭空勾勒出一个宛如实质的玄奥符号，然后那个符号猛的向后飞行，撞入了陆远的大脑！他的头被撞得向后仰起，看到他的样子，黎明女士用手掩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
只见陆远此刻面容狰狞扭曲，他眼部的周围青筋暴起，而睁开的双眼，却全部都转换成了没有瞳孔的纯白色——
为了重新掌握主动权，陆远不惜代价的发动了魔法“预言术”，这让他强行看到了在神堡巨塔控制室内发生的、十秒之后的景象！这一次陆远的施法出奇的顺利，没有受到任何力量的阻挡——就像他推测的那样，催化剂也希望他能看到——那样催化剂才能用神堡一线的战场来牵制他，分散他的心思和精力，为催化剂自己争取到应变的时间……
陆远看到“霸主”终于将自己固定在了巨塔的尖儿上，并和控制室的萨伦一起，合作启动了通向黑暗世界的大门；陆远看到数量不菲的桀斯正在攻击神堡各处的要地，偏偏迎头遇上的是被陆远清洗过的C…Sec警署，因此目前还在对峙状态；陆远看见薛帕德冲进了神堡控制室，却晚于最重要的一步；陆远看见被他丢到神堡的熊孩子们已经远离了圆环区，跑到第三卫区游逛得正开心……
他看见神堡巨塔的控制室，孤悬在一片高空上，仅仅被一条狭窄的栈桥连接。薛帕德冲进控制室之后，发现了神堡之外出现的异常，她对着栈桥另一端的萨伦大喊着，“萨伦！你干了什么！？”
“太晚了，薛帕德，太晚了……”萨伦从控制台前抬起头来，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茫然和清醒，但还在勉强坚持着自己的固执。萨伦虽然被教化了，但是他的主体意识始终都在。就像催眠无法让人自杀一样，越到接近终点的时候，潜意识的反抗就越剧烈！
但是萨伦曾经被霸主诱惑着植入过合成体义肢，义肢渗透的纳米病毒每时每刻都在腐蚀着他，让他的整个身心都被收割者改造，导致萨伦最终也没能抵抗住“教化”的操纵……但即使这样，此时此刻，犯下大错的萨伦开始有所醒悟（否则薛姐也不可能用嘴炮说得他自杀）。
“通向黑暗世界的大门已经被打开，成千上万的收割者战舰将涌入银河系，一切都太晚……”
“哈！”陆远猛的长吐了一口气，重新的坐直了身体。脸上崩起的肌肉和狰狞的青筋缓缓褪去，预言的景象到这一刻彻底中断。
陆远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有些恼火的说了句，“你想玩？我陪你。”
预知的时间只有十秒，陆远毫不迟疑的从储物箱中取出一根龙皮卷轴。随即永恒之杖向着卷轴一指，卷轴凭空升起一股火焰，瞬间烧成了洋洋洒洒飘散的灰烬！
“我要这黑暗通道的打开必不成功！”随着陆远铿锵有力的“限制语”，魔法的力量化作一团白光，破空而去！
九环的超级魔法“许愿术”，能够让不可能的事情梦想成真，但往往法术效果和期待有所差距——比如说，施法者许愿自己富可敌国，结果施法之后他出现在一座黄金堆成的大山上，那儿与世隔绝，而且没有任何食物和水……
所以历代掌握过这个魔法的那些大法师和传奇法师们，无不绞尽脑汁的，去琢磨着怎么才能用一条不会产生任何歧义的、逻辑缜密的“限制语”，来控制这个法术能够按照自己的真实意愿进行释放。
但陆远不会……站在更高的层次上，他已经明白了这个法术结果的好坏，其实完全取决于大宇宙的意识——也就是拼人品！陆大师一向觉得自己人品非常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