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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她扯开陆远时,发现陆远似乎悄悄的在用手指于泥墙上刻字。
“来不及了,我们小声一些靠过去。”顾不上询问别的,李英琼小声快速的在他耳边交代着,然后牵着他的手,两个慢慢向城墙裂缝的方向挤去。这时候,又是连着几声巨响,然后便是山呼海啸的喊杀声、马蹄声、哭喊奔逃声接连响起,有人大喊“城破了!”
上百个孩童,齐齐向着裂缝处涌去!
围城之时,人在内而敌在外,所有角落俱在监控之下,任何出城之人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射杀在城池周围。因此虽然有“密道”,但要想逃生的话,必须是在城破之时,无数北蛮想冲进城掠夺的那一刻,才有机会趁着兵荒马乱的时机逃出去!
耳中听着街那边有奔马声响起,一群人拥挤得愈加激烈,拼了命的向着那道裂缝钻去。李英琼拉着陆远的手,被夹在人群之中,只感觉仿佛飘在大海上一般,被人潮挤着向破口处靠近。忽然手上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她的小手一个没握住,转眼便失去了陆远的踪迹!
“小和尚!小和尚!!”李英琼尖叫几声回头寻找,只发现陆远的青色僧袍于人海中一飘,便被无数慌张的面孔吞没!她只是无力的挣扎两下,不甘心的被人海带着,身不由己的钻进了城墙罅隙……
……
“李英琼。”
陆远眼睁睁的看着李英琼被人群簇拥着,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城墙裂缝。而他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因为一只干枯的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令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一直到大群的孩子都跑了个干干净净,陆远才没好气的问道。“差不多了吧?那么,你又是谁?”
“自然你来救你的人。”那人说道,将手松开。陆远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立在他的身后,双鬓斑白,但手脚却奇大。正是一直在暗地里看护着李英琼的追云叟白谷逸。
“且~先不说我到底需不需要你来搭救。”陆远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我看你也算是个正道人士,可能也是身具大神通的剑仙之流。既然如此,这满扬州城的几十万百姓眼看便要葬身在鞑子手里,你为何不救?”
白谷逸听到他说的话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那是天命如此,我能如何?何况你我皆是化外之人,这皇朝更替,与我等何干……”
“放屁!”陆远直接一竖巴掌,“别包括我,我跟你可不是一路货色!”明知道追云叟白谷逸在正道中声望极高,而且辈分也打。可他说起话来句句带刺,毫不客气。
“唉,老夫也不和你一个小沙弥计较,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白谷逸不置可否地说道,随即他袖子一挥,又按到陆远的肩头。“这就随我去罢。”
说完之后,一团烟雾卷着陆远腾空而起,直接跃过城池向着西方飞去。
陆远任凭他摄着,抿着嘴唇带着一丝冷笑,一言不发,甚至连白谷逸要带他去什么地方都没问。他进入这个世界,自然提前预备了针对不同情况的多种预案——有混入峨眉,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有先统一魔道,再掀起新的正邪大战的;还有从旁门着手,另辟蹊径的等等。
可是国家气运这个蠢物虽然没有灵智,却能自然而然的运转——得它认可的人万事顺利,而它不认可的人则步步倒霉。因此陆远心中的恶念一起,便被气运所感知。然后只简简单单的让他先砸史可法,再送到李英琼面前这两步,就破坏了他的大部分计划!
而这时代国家气运最为认可的人,毫无疑问正是蜀山剑仙传里的真正主角,从东晋修行以来便顺天行事、积下无数善功,并且身为正道领袖的长眉真人任寿!
也就是陆远和吕洞宾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个妄图夺天地造化的绝世枭雄!只是此刻他还没露出任何破绽,完全是一个顶天立地大英雄的模板——不要说陆远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就算他能拿出铁证,以任寿积累千年的名望,也不会有人信他!
这个世界,其实已被任寿经营得如同天罗地网一般。
那些隐世不出的地仙、散仙,要么原本就是峨眉派的人,要么是欠着任寿人情的、峨眉派的朋友。而各种反派魔头,他们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更像是长眉特意留给下一代磨练的道具——这是人和;国家气运与峨眉派紧密连接在一起,各地的洞天福地、前辈留宝几乎将来都要归峨眉所有——这是地利;然后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天道命数清晰无比,如同一张大网般将全天下的人都笼罩起来,每个人的命运都推能算出来!
而根据这个命运推导出来的最终结论便是——集齐七颗龙珠,不,是集齐三英二云,“峨嵋大兴”——这是天时!
任寿取得气运控制权后,用华夏数千年积累的气运,将最利于峨眉的命运线固定下来。在这张网上,那些散仙、剑仙、高僧无不利益均沾,有的可以转世重修,有的能借此飞升,有的可以得窥上乘功法……因此全被牢牢的捆绑在一起!至于整个华夏因此而沦落数百年、几度沉浮……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结果还好,中间“浪费”几百年不算什么。
整个弥天大网的核心便是“宿命论”!就是《蜀山剑侠传》整本书里不断的重复着的那句话——“天下事各有前定”。你们快认命吧,必须认命。因为要是天下人都不认命……我怎么坑你们呢?
这一点上,那些刚刚开始修行的弟子未必明白,但陆远相信——像白谷逸这样活了上千年的老鬼,一定清楚其中的道道!别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如果有人敢擅自逆天改命,恐怕第一个跳出来恐怕就是这些既得利益者!所以让白谷逸去救马上要遭屠杀的扬州人?呵呵,你开神马玩笑!
陆远漂亮的小脸在无表情,被光影明暗映衬着……渐渐有了些冷酷的味道。
我既然到来,这世界的命运就已经变了!
……
扬州城下,豫亲王多铎踏马阵前,他看着被轰塌的城门,与燃起大火和浓烟的城池,一股志得意满的情绪填塞胸膛!他纵马在阵前跑了一圈,将马鞭向洞开的扬州城一指!
“孩儿们!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打下扬州,纵兵十日!刀不入鞘,马不还槽!”“打下扬州,纵兵十日!刀不入鞘,马不还槽!”“打下扬州,纵兵十日!……”几万人齐声猛磕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喊,状若癫狂!
“哈哈哈!”豫亲王多铎仰天大笑,他将马鞭狠狠挥下,“入……”
一把杀猪刀自某个小巷的屠宰铺中飞出,跃过残破的城墙,掠过乱糟糟涌入扬中的北蛮前锋,飞过残肢尸骨遍地的攻城战场,来到鞑子十万大军的阵前——
一刀剁下了豫亲王多铎的狗头!
第四章 杀胡一令斩人头
此时此刻,清军的前锋已经冲入扬州。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呼爹唤娘、逃命之人。扬州赫赫有名的查记绸缎庄四门大敞,那些昔日昂贵的绫罗绸缎有的丢在地上,有的整匹被撕开,随风漫卷。
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没人注意到那些农家的柴刀、酒楼的菜刀、姑娘家的剪刀、收割庄稼的镰刀等等,还有扬州守城军队溃散之后,随意丢下的枪刀佩剑,一样样的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着一般,挪着掉落地上,随即遁入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汶河街口,一名满人百夫长正自纵马自此通过时,猛然间自街面之下跃起一道寒光——赫然是一把铁剪刀!
那满人还毫不知情的哈哈狂笑着,鞭马向前,身后几十个兵卒跟着。却见那剪刀张开刃口,“刺啦”一声刺入马腹。明明连厚布剪开都费力的剪刀,此刻破马皮却如切豆腐一般!剪刀一路向上,撕开马背飞出,狠狠的插入了那名满人百夫长的粪门!
“啊啊啊!”那满人惨叫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摔进汶河里,发狂一样的嘶吼着。一众兵卒急急忙忙的想上前救援,却看见极度奇诡的景象!只见那满人腰上挂着的佩刀,还有满人习惯带着的吃肉短刀,居然自己弹出刀鞘,然后毫不犹豫的插进了昔日主人的身上!
刀和短匕首插入肉中之后,居然发出“吱吱~”的允血之声,颜色渐渐变红。这幅景象吓得兵卒头皮发麻,一声呼喊转身便跑!可这时又是一道寒光自地下飞出,居然是一把铁镰。那镰刀旋转着,将一个打头兵卒的脑袋切飞后,同样插进腔子中,“吱吱”有声的吸吮鲜血。
那镰刀的刀柄摇摆着,好像活物般随时要暴起杀人!
这幅情景并不仅仅发生在汶河街口,几乎整个扬州的大街小巷都在重复着这一幕!刀剑飞出,斩杀胡虏!那些由凡铁打造的菜刀、柴刀,原本铁质本身毫无灵性,御使着飞出两步便已是极限。那把剁了多铎狗头的杀猪刀,是因为它内部居然混合进一点寒铁,才能飞出数千米的距离。
可这些凡刀凡铁一经血炼之后,虽然有一些材质过于恶劣的刀具直接爆掉,但更多的立刻获得了飞行距离十倍百倍的增长!
而且那些满狗无论将领还是士卒,身上多数带着不止一把兵刃。那是因为满人当年蜗居关外时,完全就是没开化的半原始部落。它们既缺少冶炼技术,锻造技术也相当低劣——全靠着晋商源源不断的走私卖国,才获得了生铁这个战略资源,和大批的熟练工匠。
因此这些人冲进关内之后,对刀剑之类铁器格外喜爱,人人以此为美。佩戴三五把大小刀具根本不算什么,恨不能将家里的刀具都挂在身上!因此那飞剪刀、飞柴刀只要宰掉一头满狗,便有更多的刀剑加入进来。飞在空中的刀剑越来越多,扬州城内城外到处是一片吸血之声……远远看去,仿佛有无数飞虫盘旋在扬州上空一般!
城外的十万满军惊恐至极,不受控制的向江北逃窜溃散。但无数淬血后的刀剑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逐在后面,在扬州到江边留下一道尸骨铺成的血路!满军被飞剑宰杀,被扬州军民反扑,被江水淹死的无计其数!最终能渡过江逃生的,十亭之中不过二三……
午后,随着死人越来越多,升腾的血气在扬州城上空,逐渐凝结成了两个巨大的文字——“杀胡”!
……
1653年,一叶扁舟自巫峡逆流而上。
除了操舟的船夫之外,船内还有父女二人。老头子须发皆白,年过半百,穿着一身浆白的布衫。而少女年约十三四岁,出落得异常美丽,只是眉心一颗红痣,让少女的面容上平添了一丝煞气。
老人望着江面兀自出神,少女抱着老父的胳膊,指着两岸的风光问长问短,什么都很新奇。
“那堪故国回首月明中啊!”老人说了一句话之后,潸然泪下。他口中说的故国,恐怕并非如今依旧苟延残喘的南明小朝廷。
“父亲又伤感了。”少女抱紧父亲的胳膊,劝说道,“这天下事各有前定,徒自悲伤也无益处。况且父亲奔波数年,对故国已是仁至义尽,还请保护好身体才是。”
“唉~可怜武悼天王显圣的一番心意……难道这大明,真的不堪救了吗?”
这舟中的父女,正是“齐鲁三英”中的李宁和他的女儿李英琼。此时距离扬州之战已经过去七年,七年之间,天下间白云苍狗,却老了英雄的肝胆。
对于发生在1645年的扬州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