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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
“逍遥!是广场!”
白天跟着大部队苦苦找寻许久的广场竟柳暗花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从这条路到广场上还需一拐,两人在拐角处停住。
“小心点。这地方肯定有那东西。”
云逍遥从这边探出头去看。
“怎么样?”
云逍遥只看了一眼脑袋就缩回来:“一大片。感觉全村的活尸都到这儿来了。”
这话把刘月吓了一跳:“看见你了吗?”
“没看见我。他们都面对着广场的方向。”
“你再看看。”
云逍遥伸出脑袋。他看到,数不胜数的活尸正拥挤在广场上,面朝广场中心的方向。而视线延伸过去,在广场中心,似乎有一块地方高处地面,上面还摆着什么东西。但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是看不清楚。
“上墙吧。这个位置看不清楚。”
刘月托着云逍遥上了墙头。因为广场上活尸太多,云逍遥也不敢顺着墙头再靠近,只能半弓着身子观察。
“墨子!快上来看!”
“怎么了?!”
“说不清楚,来,我拉你上来!”
刘月也爬上墙头。学着云逍遥的样子,他在狭窄的墙头上保持住平衡,向广场望去。
视线越过黑压压的活尸们,刘月看到,在广场中心,搭建着一个高出地面约莫一个半人的石台。台子上,架着一个大圆坛,散发着黑气。而再看去,广场上的活尸们众星拱月般把石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在干什么?”
“咱们靠近点吧。慢点。”
黑夜中,两人勾着身子,如履薄冰地一点点沿着墙头往更靠近广场的方向挪动。
“这个位置差不多了。”
没有任何活尸注意到背后的房屋墙头站着两个偷窥者。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前方的石台上。
“有人在喊话。”云逍遥道。
这一次刘月也听清了。但对于喊话的内容,他却半个字都听不懂。
“你能听懂吗?”
“我听是听不懂,但是,我好像看到烈天了。”
刘月也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负剑男子一步一步地走到石台上。而到了石台上之后,他的脚步也没有停,而是转身,顺着圆坛侧边的楼梯,来到了圆坛顶端。
“那是烈天吗?!”
从身形上看,那人的确像极了烈天无疑。关键是,刘云二人见到那么多的活尸,从没有一个背剑的。那个登上圆坛顶的就算不是烈天,也肯定是一个跟烈天相像的活人。
奇特的事情就在那人登上圆坛顶的时候发生了。活尸们看着那人站在圆坛顶,竟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而更有意思的是,活尸群离石台最近的位置,还有几个人站着,对面前的情形无动于衷。
为了看得更清楚,两人干脆从墙头跳下,来到活尸群最后,和活尸们保持一个距离。
“真的是烈天!”
不只是这样。看那几个没有跪下的人,尽管只是看背影,但分明就是佣兵团的其他伙伴!
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彻底摧毁了两人的思考能力。
烈天站在圆坛顶端。在他身后,浮现出一道光亮清晰的影像。那图影中,一个身披金色战袍战甲浑身浴血的男子怒吼着挥舞着长剑,面前的敌人全身的甲胄都已经被他击碎,一头长发散乱着,但却绽放着夺目的光辉。男子再向敌人冲去,手中长剑砍向敌人,却被敌人手中的长枪磕得崩碎。眼看着男子处于劣势,他全身战甲突然向四方迸射出去,而他自己趁着这个时机,猛冲到敌人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两个人一同向下坠落而去。
跪着的活尸们目睹所有景象,再一次埋下头。而影像消失之后,烈天转过身,纵身跳进圆坛中间空洞的光雾之中。
第三十二章:巫妖
刘月和云逍遥已经看完了四个人背后的影像。这四个人无一例外地都在影像结束之后,跳进圆坛中心空洞闪烁的光雾里。
接着这个人是铂斯。与前面几人背后或激烈或诡秘的影像不同,铂斯背后的影像显得很平常。偌大的殿堂中,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勉强在卧榻上起身,跟床榻边跪倒的人四手紧握。没过一会儿,床上的人失去了声息,而方才那个跪倒的人起身,不知如何将床榻点燃。整个床铺燃起熊熊烈火,又过了一阵,烈火烧罢,床上的逝者已经彻底化为灰烬。
而就在影像消失的一瞬间,一种彻骨的寒意忽然包裹住刘月全身。本来还保持观望的他骤然变了一个样子:“给我停下!”心底冒起的暴怒让他霎时间变得有些狰狞,面前的众多活尸都好像被他无视了。他一跃而起,踩在跪地的活尸肩背上,半跃半蹦地靠着这种前进方式,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石台下。
下一个要登上圆坛的是卡普。对于刘月的到来,他恍如未见,继续自我地准备往圆坛上走。刘月冲上前去,伸出手拦着他:“卡普!你在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
谁成想就算这样卡普都丝毫不理会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纵的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妈的!”刘月一把抱住卡普的腰身把他摔了出去。
“你他妈给我醒醒!还有你们都他妈在干什么!”
刘月沿着台阶几步飞跳到圆坛顶。在圆坛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空洞,被一种难以形容颜色的光雾所填充,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刘月走到圆坛前端。广场上的活尸们抬头看到他,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起身向他靠近,而是再一次俯下头。
不过他背后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劳什子影像。看卡普锲而不舍地又爬上来,刘月气极反笑:“真他妈有病!”卡普靠过来,作势要往光雾中跳,刘月飞起一脚踏在他胸口。天知道他是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卡普被他这一脚踢得飞了出去,摔进下面的活尸群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逍遥也来到跟前。这会儿也走到圆坛上,站在他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月心头的怒火还没有散去。他压着嗓子道:“鬼知道。那几个家伙都像是魔障了。”
下面的活尸们始终伏在地上。被摔进活尸群中的卡普似乎摔昏了过去,于是刚才进行的仪式也停止了。
“怎么搞?”
“先下去吧。把那几个人弄走。”
然而刘月才还没从圆坛顶下去三步,广场上的活尸们全都抬起了头。见圆坛上空空如也,所有的活尸都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靠!”
刘月赶紧跑回圆坛顶,面对广场上的所有活尸。说来奇怪,在他重回圆坛之后,站起来的活尸们又成片成片地跪倒下去。
“逍遥!你先去把人弄走,等都走了我再想办法出去!”
云逍遥明白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他去到那几个同伴面前,连拉带拽地试图把他们弄走。然而,这些人就像脚下生根一样定在原地。就算云逍遥用上风系魔法中的轻身术,也带不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墨子!他们弄不走!”
刘月直欲抓狂。看下面的活尸们全都老老实实跪趴着,他大吼道:“打晕了拖走!你快点!我不知道能拖多久!”
下面黑压压的活尸们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不明白为什么活尸们会对他保持恭敬,是因为他站在圆坛上,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只知道,一旦让活尸发现他的异常之处,他和云逍遥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他就那么笔挺地站在圆坛顶,接受着所有活尸的恭敬,眼睛却死死盯着云逍遥的方向。
若是有一个旁观者在广场外看,就会发现,这个广场上正在进行的仪式仿佛静止了。无论是圆坛上的,还是下面恭敬的活尸们,全都一动不动。唯一动的只有云逍遥,他正逐个把剩下的几个佣兵同伴打晕,然后一个一个拖走。
直到把最后一个身材魁梧的佣兵同伴拖走,刘月的精神稍稍放松了点。大功告成之后,云逍遥又回到这里。
“咱们怎么出去?”
刘月咬牙:“强闯吧。”他一离开圆坛活尸就会开始躁动,只能强行闯出。尽管这里的活尸多到令人头皮发麻。
云逍遥会意,开始准备风系加成魔法。两人都拔出了长剑。为了争取时间,他们要直接跳下圆坛,而且向云逍遥刚才把几个同伴拖走的反方向突破。
“走吧。”
就在两人准备向下跳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想走?!”刘月当机立断:“快跑!”两人纵身跃下。与此同时,广场上的活尸们好像都被天空中的声音唤醒,见刘云二人慌不择路的样子,活尸们全都站起,向他们包围过来。
潮水般的活尸蜂拥而至,刘月和云逍遥不敢硬拼,绕着石台边缘,寻找最薄弱的突破位置。
“都退下!”
眼看即将和活尸接战,天空中再次响起一声喝令。听到这声,活尸们纷纷向后退去。没过多久,广场上就被空出好大一片。活尸们也没有完全退去,只是把广场团团围住。
看样子是不好走了。刘月和云逍遥停下,站在一起,刘月冲天上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几个我们的同伴怎么样了?!”
两人一齐抬头望天。天空中,一道灰气弥散开来,月光下,浮现出一个黑影。
“两位小朋友,在这里玩的还开心吗?”
黑影落在两人面前。刘月和云逍遥尽力看他,总觉得他身体周围散发着黑气,使得自己像是蜃楼折射那般不真实。唯一能看清的是,这个人手中握着一柄又粗又长的权杖。
“你是谁?”
黑影怪笑道:“两位小朋友何必这么紧张?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我当然不会慢待你们的。”
看黑影有靠近的意思,刘月手里的长剑握得更紧了:“你想干什么?”
“小朋友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嘛。就算你再多四只手,在我面前,你们还是很弱小的。我要是想要你们的命,你们根本没有跟我说话的机会。”
刘月和云逍遥收起了剑。他俩都很清楚。面前这个家伙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要是真的交起手来,他们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们的同伴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黑影道:“他们都还活着。并且,很快就会跟你们见面。”
刘月沉声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刚才那些东西为什么会向我跪拜?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小朋友有很多问题嘛。以后你会知道的。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可不取决于我。”
“哦?”两人诧异。
“得等一个人回来。”
黑影居然还不是斯格瑞特村诡异现象的幕后主使,在他身后居然还有一只黑手。刘月和云逍遥对视一眼。怎么办?向黑影妥协,等待另一个人回来?从这个家伙的态度上看,结果也许不会有他们最开始预想的那么糟糕,但就这么等待下去,得要多久?而这个黑影的要他们等待的又究竟是何方神圣,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
必须要知道更多。刘月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云逍遥的衣服,跟黑影道:“如果要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的话,可以接受。你先让那些东西都散了吧。”
活尸被黑影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