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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找甄灵芬。”
“请进。”
铁栅门开了,院子里一片水洼,子骏三步两跳地跑到正门前。开门的是灵芬的保姆,她抱歉地说:“洪助理,真不好意思,雨声太大了,我一时没留意到门铃声。”
“没关系。”子骏在门边抖抖伞,然后交给保姆。大厅里只亮了盏小灯,家具都重新摆放过,以便移出大片空间来,宽敞得像个舞池。厅边的长桌上摆满各种食物,有水果沙拉、海鲜、各式中点西点,它们在灯下闪耀着新鲜亮丽的光泽。
一切都布置好了,唯独不见今晚的主角,灵芬。子骏问保姆:“灵芬呢?”
保姆请子骏坐,然后说:“灵芬可能在楼上吧,我这就去叫她。”
子骏安心坐下,楼上响起保姆的招唤声:“灵芬?灵芬?洪助理来了,你在哪里?”
“干嘛……”
一个又小又懒的声音从大厅的一个暗暗的角落里传出。子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贞子,定睛一看,只见暗角里一张双人沙发上慢慢爬起一个人形——黑黑的人影慢慢爬起,忽然猛一歪,滚倒了地上,发出“卟”的一声。
“唉唷~~~~痛死了……”
没错,就是灵芬的声音。子骏忙过去扶起她,笑道:“原来你睡在这里了,小懒虫。”
“唔?”灵芬揉揉迷糊的眼睛,在看清子骏的脸后,她鼻头一酸,竟飞扑进他怀里。“子骏哥哥!”她又惊又喜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讨厌,让我等这么久,太过份了!”
子骏怜爱地抚着她的发——刹那间,灵芬像感应什么,把他抱得更紧。子骏问:“你怎么了?像隔世重缝一样。”
“没什么……”灵芬在他怀里喃喃说,“我有一点累……”
子骏说:“我想早一点到,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你把什么都布置好了……”
“还说早点到?”灵芬打断,“现在都九点了,还早!”
“九点?”子骏细看手表一眼,笑道,“你睡糊涂了,现在才七点钟而已。”
“七点?”灵芬抓过子骏的手腕来,颠来覆去地看表,果然,现在才刚过七点,原来心急如焚的她看错时间了。“呼,我还以为……好在好在!”
“傻妞。”
灵芬的唇泽在微光中莹莹闪烁,身体散发出芬芳的淡香。子骏细细端详着她,找寻着开年前在医院陪伴了他数月,而他一直没能睁开眼去看一看的小女孩的影子,——那个小女孩,如今长大了。在最近两个月里来,这位长大的小芬和他玩捉迷藏,子骏现在才知道,这位经常被他骂做“骚货”的女孩,竟和他有那么深的渊源呀。
“懒猫的妹妹……”子骏心头一阵发烫,“懒猫的妹妹,今天你好漂亮,衣领好低,都被我看见了,哈哈哈!”
灵芬忙掩住胸口,吃人似地盯着他。转瞬,她眼波一跳,讶异地说:“你……你叫我什么?懒猫的妹妹?”
子骏亲切地笑了,“是啊,懒猫的妹妹……”他深挚地说,“以前,我做梦时常常会梦见一个长头发的、瓜子脸的小女孩,她坐在我的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唠里唠叨地对我说‘懒猫哥哥,起床啦,小芬请你吃苹果喔,快起床喽,我数一二三,你就起来好不好?一——二——三……”
灵芬听着,泪水缓缓淌在含笑的脸庞上。她抹了把眼泪,感动地说:“原来你知道了……子骏哥哥!”
……
以为会下足整晚的雨,现在渐渐小了,慢慢停了。
路灯抖干身上的水,一盏一盏的、一列一列的、一片一片的重新明亮。积满水渍的道路,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影着路灯,倒影着楼房,倒影着灯火通明的城市,也倒影着……
也倒影着漂亮女孩的裙底。
“流氓!”一位女孩格格地在笑,“这么黑,你看不清的啦。”
一位男子蹲在镜子般的积水上,紧盯着说:“只要你站着不动,我准看得清楚!”
“如果能照见,还有哪个女生敢在雨后穿着裙子上街呀。”
“都叫你别动了。”
女孩遂不动,展开裙摆立在原地,“算了,便宜你了。想看就看喽,反正也看不清。”
男子的眼睛瞪得像金鱼,“看见了!是蓝色!”
“乱讲,根本就不是。”
“唔……红色!”
“又不是要避邪。”
“黑色对么?”
“我早说过,不可得看见的啦。”
“等等,再让我看一会儿。”
“真麻烦……三十秒喔。”
“哈,我知道了!”
“你蒙不着的,白费力气。”
“你根本就没有穿!”
“呵,你还真聪明,真被你猜中了。”
“哇~~好A喔~~”
“咦?”女孩瞅见远处,一把揪起男子说,“别玩了,有人来了。”
男子望着前方说:“唔,好多人啊,他们终于出现了。”
人群逐渐走近,他们约好统一行动,成群结队的来了,纷纷扬手在喊:
“灵芬,生日快乐!”
“哇,灵芬,你今天好漂亮耶!”
“我要泡你!马上就开始行动!”
“PATRY快点开始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狂欢一直持续到午夜。灵芬太开心了,也太累了,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同学们已经走了,大厅里,保姆正在收拾残局。子骏留恋地望了大房子一眼,对杰俞说:“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宁静而温馨。杰俞挽着子骏的手,两人慢慢走在街上。
“今晚真开心。”杰俞愉快地说,“和中学生一起玩,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子骏笑道:“你本来就年轻么,二十岁还没到。”
杰俞马上问:“哥,我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你也会令我这么开心吗?”
子骏坏笑,假正经说:“嗯,说起开心嘛,方式有许多种,有说笑话啦,送礼物啦,看足球啦,打游戏机啦,还有开房啦,——你想选哪一种?”
杰俞打他一下,“我说正经的啦。哥,你会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
“棉花状的便便如何?”
“你别恶心啦!”
“Z杯的文胸!”
“你够了没有!”
“不要的话,我就什么也不送了。”
“唔~~你赖皮!”
“哈哈。”子骏认真下来问,“你还没这男朋友吧,不如我介绍一个给你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杰俞暗暗高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可是……”杰俞故装为难地说,“可是,对方也要我看得上才行呀。”
“这好办,我把他们全找来,排着队任你挑!”
“好!”
兄妹俩击掌盟誓。
七十七 深夜静思
月光照得大地一片银亮,子骏放开长发,光着上半身坐在阳台上。晚风吹得人好舒服,它没有尘埃,没有喧嚣,只有浸人心脾的凉,舒人倦意的爽。
长发的男子会体验到许多女人的感受:长长的发丝迎风拂动,它随风而起,轻轻扯动着头顶的皮肤,如按摩一般,——或者试着感应一下凉风吹过,萦绕在耳背处的凉意——风,顺着耳弧悄然转弯,被长发反射回耳背后面,形成一个风的小族涡,凉意因而久久不散,惬意因而长留心中。女子在风中的那份潇洒,男子是学不到(流线型物体的风阻小,女人的身体,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都是流线型的,在风中自然格外美丽),但女子的那种成熟,那种恬静,那种释然,此时时刻在子骏的心里得到了呼吸,得到了感应。
男人都应该留长发,谁说长发男人外表无法一如以往的刚阳果断?——只让内心多一份女子般的细仔温柔。
在雨后的这个夜晚,明月皎皎,轻风徐徐,子骏格外地想念小青。
岂止是想念,子骏的心里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热切的需要她。
他需要小青骂他几声,打他几拳。并非他皮痒,而是,打是亲骂是爱,他始终坚信她打他、骂他,都是为了他好。
他需要小青不知会留在何处的字条。每当他发现她留下的一张亲笔字条,就如同得到她的一个突然惊喜。
他需要小青说“吻我”。没有哪句话会比她的一句“吻我”更好听更煽情,虽然吻她时,他好像有些被动,但他心里有更强烈的占有感。
他需要小青故作冷淡。她是一个很好哄的女人,并非她比其他女人更爱听花言巧语,而是她比较会和他调情。
他需要小青臭美一下。她真的有许多缺点,没耐性、暴力倾向、臭美,然而他却因为她的这些缺点更加被她吸引。还是那句话:不完美的女人才是最可爱的女人。
他需要小青哄他开心。重遇她之后,他改变了许多,对于一个沮丧于人生低谷的他来说,是她的温柔令他重新振作。
他需要小青的忧郁。她是活泼的人,很少会忧郁,但每次在她忧郁的时侯,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很好的去安慰她、哄逗她,他很后悔,所以他需要她再次忧郁,让他改正。
最后,他需要小青的温柔乡……那个时侯的她,拥有全世界最动人心绯的美丽,而且——他真的从没介意过她的胸部小……
七十八 有间餐厅
屋里静得只听见时钟“嘀答嘀答”的声音。苏太太兀自在饭桌边沉默着。忽地,她如梦乍醒,忙伸手探探饭菜的温度,转头向卧室里唤:“小樱,我们不等了,快出来行饭吧,菜快凉了。”
隔了好一会儿,苏樱才从房里走出来。她已穿戴整齐——那是一套与她的身份完全不相称的装束,并且浓妆艳抹。苏太太一怔,问:“小樱,你又要出去吗?不先吃饭?”
“我不想吃。”苏樱用小指一挑垂在眼前的发梢,一脸的冷漠。她特别用力地拉开大门,丢下一句“我晚点回来”,身影便消失在客厅里。
晚风夹着雨丝,凉飕飕地吹在苏樱单薄的身体上,更拂起她心底的凄寒。小骏哥家所在的大楼并不是她此行的必经之路,但她仍如前几次一样,绕道来到他家楼下——小骏哥的房间里一片漆黑。苏樱失落地转过身,独自走进愈渐稠密的雨雾之中……
东方餐厅已经连续三天吃零鸭蛋了,当一位胖叔叔走进店门时,小小青格外地高兴,等不及服务员出马,已三步并两步跑到他身边,用稚嫩的声音说:“欢迎光临!您请坐。”
胖叔叔只用眼角扫了扫小小青,并不理会。小小青生怕他被别人抢了去似的,一个劲地招呼他落座,胖叔叔依旧不理,四周望望,扯起嗓门喊起来:“老板呢?老板在吗?”
“哦,来了、来了。”杨老伯从厨房走出来,看见那胖子,立即赔着笑容说,“您是吴先生吧,请坐、请坐。”
吴先生翘足坐下,接过杨老伯递过的香烟,心不在焉地环视着四周,慢条斯理地说:“这间店子的装修倒还过得去么。”
“是啊是啊。”杨老伯忙不迭说,“才装修了不到三个月,一切都是新的。现在啊,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店了,更何况又在学校边,准有得做!呵呵。”
吴先生不动声色地闪了杨老伯一眼,吸口烟问:“既然好做,为什么要转让呢?”
东方餐厅已经连续几个月亏本了,杨老伯终于守不住,狠下决心将店子转让。吴先生问起转让的理由,杨老伯当然不能把生意不好的实情透露,找个借口说:“我儿子在市区另开了一家新店,生意很好,忙不过来了,所以我才决定把这店子转让,过去帮儿子的忙。唉,年纪大了,儿子还算争气,我的心也闲了,不想再管这么多事,在儿子那里帮一阵,等一切都稳定了,我也该回乡下养老去了。”
小小青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