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怎么办呀,小姐你想想办法吧,我不想小雪被吃掉。”
“小雪上次被伤得太重了,除非能找到妖灵之体喂它,否则很难痊愈,灵体太过稀少,一时找不到的……我会再想办法,先去取些鲜肉吧,让它吃得饱些。”
“是小姐,我这就去。”
随着丫鬟明珠推门出去,黑暗的厢房深处,有一对洁白的羽翼伸展了一下。
厢房中的对话,徐言注定听不到了,他此时还在门口,自从脚步迈进洞房之后,他一步也没多走。
先是侧耳倾听有没有埋伏,接着环顾四周寻找趁手的家伙,最后瞪起了左眼,看一看有没有妖魔鬼怪……
洞房花烛从外面看的确不错,尽显温馨,怎奈进来了可就不对劲了,两根红烛发出的光亮照得地面一片惨白,加上坐在床头纹丝不动的新娘子,徐言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跳进了龙潭虎穴。
其实环境带来的错觉不算什么,徐言也不至于害怕,新娘子害羞一动不动也算正常,可是徐言从没听说过新娘子连气儿都不喘的。
床头上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呼吸,静止得犹如一个死物!
盯着不远处披着红盖头的身影,徐言心里也有些发毛,他能看到阴魂灵体不假,却看不透那一层红布啊,谁知道红布底下盖着的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是一头早已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
“庞红月?”
徐言轻声唤道,对方则无动于衷。
咬了咬牙,徐言实在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洞房里可没有刀剑,他倒是很想回头去院子里的兵器架上取一把刀来。
入洞房总不能提着刀,徐言无奈之下,随手抓了一块桌子上的点心,抖手打向新娘子的盖头。
随着红布飘落,烛光下,一副恐怖的脸庞终于出现在徐言面前,那盖头之下不是活人,竟是一张遍布草屑的怪脸,两只眼睛突出框外,黑洞洞的嘴巴里还拖着一根通红通红的大舌头。
诡异的一幕,如果放在其他险地,徐言或许不怕,可这里是洞房啊,虽然早有准备,徐言仍旧被惊得头皮发麻,待他定睛看去,顿时变得又气又怒。
突出框外的眼睛是两个剥了蛋壳的鸡蛋,嘴巴里的大舌头是一个红椒,至于遍布草屑的怪脸,那就不是脸,而是一团草。
披着一身嫁袍的,根本就是一个稻草人!
好家伙,这才叫下马威啊……
揉了揉抽搐的眼角,徐言长出了一口气,对于他那位名为庞红月的妻子竟是好奇了起来。
以稻草人装扮新娘子,亏她想得出来这种主意,这种刁钻古怪的女孩儿,徐言决定以后还是离着远些为妙。
充满利益纠葛的联姻,注定无法以感情来冲破,徐言本就没有打算真娶庞红月,看来人家也没打算当真嫁给他,既然如此,徐言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子旁,对着满桌的点心狼吞虎咽了起来。
大清早就被拉起来,直到现在他连一口饭都没吃呢。
洞房的花烛仍旧明亮,唏哩呼噜的吞咽声即便在门外也能听到,厢房的暗处,月牙儿般弯起的得意笑眼开始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推开房门,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孩儿运用起身轻如燕的天赋,无声无息地来到洞房之外。
对于那个大齐太保,庞红月不但毫无好感,反而还厌恶至极,不过少年人的心性,到底架不住好奇,她想要听一听对方看到稻草人的新娘子之后会如何恼怒,徐言越是恼怒,庞红月才觉得越加解气。
不听还好,庞红月刚刚到了窗前,里面立刻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得这位庞家大小姐是柳眉倒竖,杏眼含煞,一双白皙的小手赫然捏成了拳头。
第183章 双簧
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一道声音是男声,显得粗犷豪迈,另一个则是娇滴滴的女声,显得害羞不已,只不过那女声明显是被人捏着鼻子装出来的。
“娘子,夜已深,你我早些安歇了吧。”这是男声。
“相公,妾身怕羞,先把烛火熄了吧。”这是捏着鼻子装出来的女声。
听到人家在洞房里演上了双簧,庞红月先前还觉得有趣,暗骂徐言那个傻太保娶了个稻草人还如此开心,可是听着听着,庞红月俏脸发红,很有种冲进去将徐言砍死的冲动。
“熄什么灯啊,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怕夫君看么,来来来,为夫替你宽衣,我俩这就大被同眠。”
“不行啊相公,人家还小,经不起夫君蹂躏,要是怀了孩儿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夫妻夫妻,结成夫妻自然要生儿育女,以后为夫负责赚钱养家,红月你只管给我生儿育女就好,一个两个可不够,怎么也要生他百个出来!”
“呀,夫君说笑了,妾身怎能生出那么多娃娃,就算一年生一个,生一百个也要百年呢,到时候妾身都要满头白发了。”
“满头白发又如何,只要为夫尚有一口气在,定要你年年肚大,岁岁生娃,哇哈哈哈哈!”
窗外偷听的庞红月只觉得一口真气差点倒灌了回去,气得她捏起小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洞房,宰了那个人间败类。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庞红月不想再听了,她怕自己按耐不住杀了那个可恶的太保,转身离去,惹了一肚子气不说,今天能睡好才怪了。
洞房内,抱着稻草人的徐言瞥了眼窗口的方向,虽然对方的脚步极轻,他已然听到了一丝声音,知道是正主来了,既然人家送给他一个稻草人新娘,徐言正好将计就计,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稻草人多好,徐言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他宁愿选择抱着稻草人睡觉,也不想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同床异梦。
宽大的婚床,一对身影相拥而眠,徐言搂着稻草人鼾声大起,这一觉睡得才叫香甜,连个梦都没有。
喜气洋洋的洞房,即便在深夜都透着一股喜庆,庞红月不屑踏入这股喜庆当中,却有其他东西想要走进那间闺阁改成的洞房,在徐言沉睡之际,一道无人能看到的身影正漂浮在门口,仿佛准备闹洞房的友人,只是过了许久,那道毫无生气的身影又飘向了远处,终究没有进门,而是消散在月色当中,犹如一股清风,来去无踪。
……
庞府深处,庞万里独自坐在院落中,望着天上的明月。
这位家主眉峰微蹙,不知在向何人低声倾述:“红云,你放心,月儿失去的只是名誉,等她破开第六脉,进入宗门,就会彻底脱离江湖界的纠葛,这场亲事,说到底,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谁让我们庞家是这一任的东家呢……”
叹息之中,庞家的家主显得有些落寞。
“爹,娘亲究竟是如何亡故的。”
凉亭后,转出玲珑的身影,庞红月的出现,庞万里并没意外,叹了口气,道:“你娘病故而去,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了。”
“你骗我!”庞红月捏着双手,俏脸发白,道:“如果娘亲病故,为何棺椁中没有尸骨!”
女儿的质问,让庞万里的眼神豁然凌厉了起来,抡起的手掌堪堪停在庞红月的耳边,这一巴掌,到底没有打下去。
掘坟是为大不敬,尤其是挖开自己亲人的坟墓。
庞红月虽然孝顺,但她是个坚毅倔强的性子,如果得不到答案,她必定会自己去找,那么挖开自己母亲的坟墓,也就不足为奇了。
庞万里为人严厉严谨,如果平常的时候,庞红月还不敢说出被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疑问,今天是她的大婚之夜,她这才前来质问父亲,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为父这一生,只有一件事做错。”庞万里沉沉的叹了口气,道:“五年前,不该争来钱宗这一任的东家……”
钱宗的最高统治者不叫宗主,而是叫做东家,钱宗四大家族,每隔五年会重选一次东家,如果上一次庞万里没有争到东家之位,庞红月也不会因此而嫁人,虽说是做戏,可是庞红月今后的名声,只能是有夫之妇,哪怕她是完璧的身子,这一点也无法更改。
看到老父自责的模样,庞红月憋在心里多年的疑惑顿时被压了下去,急忙搀扶着父亲坐好,又为父亲端来热茶,她虽然脾气倔强,却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比起她那个二哥可要强出百倍。
“丫头,苦了你了。”庞万里溺爱地望着自己的闺女,道:“等你修为再高一些,为父一定会将你母亲的事说给你听,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要怪我。”
“孩儿不怪您,我会尽快破开六脉的。”
“好,我庞万里的女儿绝非等闲之辈,将来必能一飞冲天。”
“女儿一定会努力修炼,不辜负爹爹的期盼。”
父女俩谈论稍许,庞万里皱眉问道:“徐言,可曾入了洞房?”
不提徐言还好,现在的庞红月一听到徐言俩字,恨得银牙紧咬,没好气地说道:“他在洞房里抱着稻草人做美梦呢!”
“稻草人?”庞万里先是一愣,而后摇头笑道:“你呀,除了你大哥之外,我们家就没一个省心的主儿,他说到底还是你的夫君,当着外人的面,可不能如此无礼,而且……”
说着,庞万里的眉峰锁得更深。
“这个徐言徐止剑,年纪小小就被派来大普为质子,他的身份不假,为父已经彻查过了,只是其他太保的死因,如今还未传来什么消息,十八太保,死掉十七个,独活一人,其中必有蹊跷才对。”
父亲的疑惑,庞红月也想过,她此时轻声问道:“鬼王门一定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否则十八太保不会尽数被杀,只剩一人,会不会与蛮族有关?”
庞万里点头道:“想必是如此了,年前齐国重镇长夷城被蛮族屠城,半年不到,十八太保又遭诛杀,蛮族已经开始在大齐兴风,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到我大普作浪了,丫头,你要尽快冲击六脉,好尽快进入宗门……敌国结盟,正邪联手,这是乱世之兆啊……”
父亲的叮嘱,庞红月低头聆听。
她距离宗师已经不远,只要六脉齐开,以她的年纪进入修行宗门,一定会被奉为天纵之才,这一点无人能否认,只是随后她却听到了父亲自语般的疑问。
“十八太保被杀十七人,余一人,那么剩下的这一个,会不会与其他太保的身亡有关?”
“不会!”庞红月现在是恨透了徐言,听不得半点看重徐言的话语,立刻反驳道:“他就是个无胆匪类,卑鄙之徒,除了嘴巴油滑之外,根本一无是处!”
庞万里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平时的时候,她这个女儿可从来没有对谁现出过这种凶巴巴的模样。
发现老爹诧异的目光,庞红月呼扇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改口:“一个排行在十七的太保能有多大的能耐,他能杀得了二太保杨歌还是能杀掉大太保卓少宇?那两人我交过手,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当时要不是有人崩开弩箭……”
庞红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独自潜入齐国的事情,她爹可不知道。
“我回去了!爹爹早些休息!”庞红月吐了吐如兰的小舌,飞也似的逃走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丫头……”
庞万里苦笑了一声,稳重的女儿居然被一个邪派太保挑动了心神,这可不是好现象,哪怕是厌恶这种情绪,也可能在某时某刻冲开那些少年们的心防。
“本是戏一场,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