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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程林菀在城门口往家走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竟是无缘无故的昏死了过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处阴森恐怖的监牢里。
远处有火把晃动,看不清有没有人,周围的黑暗里犹如藏着无数的恶兽,恐怖的感觉让程林菀不敢闭眼,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就那么瞪着通红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黑暗。
人不可能整天睁眼,一天一夜过后,程林菀已经坚持不住了,她咬了咬牙,想要假寐片刻。
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耳边,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背后,程林菀被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她转不过身,看不到身后是谁,但能感受到一种冷冽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你,认得徐言么?”
冷冰冰的询问只有一句,程林菀却觉得惊诧不已,把她掠到这里一天一夜,就为了问自己认不认得徐言?
嘭!
一只大手从身后掐住了女孩的脖子,程林菀的脸色立刻苍白了起来,无法呼吸的感觉就像快要溺亡一样,惊得她浑身颤抖。
“认不认得徐言这个人,说!”
“认、认得!”
程林菀勉强说出一句话,之后她重新呼气到了空气。
“他来自何处,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脖子后边传来的凉意,让程林菀变得惊慌错乱,犹如受惊的鸟儿一样,急忙如实说道:“徐言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们住在临山镇,他、他是乘云观里的小道士。”
“临山镇……乘云观?”
身后的声音变得怪异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过了很久,在程林菀无比的惶恐中,身后再次响起脚步声,那个可怕的人已然走远了。
“爷爷,爹,呜呜呜呜……”
空旷而黑暗的监牢里,响起了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只是没人理她,更没有水和食物,如果再这样囚禁下去,等待程林菀的,只能是被活活饿死。
地牢的入口处,仙风道骨的法师大步而出,这里是一座三层宝塔,太清教的三位法师,每人都有一座宝塔栖身。
“临山镇的小道士,徐言,原来你是土生土长的大普人!”
宝塔之内,太清教三大法师之一的陈都,正在狞笑着自语:“教主果然神通广大,看出了程家丫头与徐言有所关联,这个消息倒是有趣,不知教主得知之后,会用来做什么文章呢,左相府胆敢包庇隐瞒徐言的来历,这要在圣上面前奏上一本,左相那个老家伙,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徐言与程林菀是儿时玩伴,也就是说,左相一直知道徐言真正的来历,换成旁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左相的地位注定了逃不过干系,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掉的,由于徐言是大普人,这要让齐国一方得知真相,大普的公主岂不也要性命难保。
得知了徐言的底细,陈都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那位天门侯的把柄。
对付一个小小的徐言没用,他们太清教的大敌,是当朝左相,如果能用徐言来威胁左相,那才最为有利,尤其左相的孙女也被抓到了手里,这两重的压迫之下,不怕左相不就范。
一想起自己的功劳,陈都觉得心里这个美啊。
掠来程林菀,是教主吩咐下来的差事,陈都亲自出手,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程林菀抓到了藏云观,别说没人看见,就连太清教的弟子都不得而知。
高兴归高兴,陈都觉得这个消息还是尽快告知教主为好,教主这些天始终在玉龙道场坐镇,一直没回藏云观。
打定了主意,陈都一捋山羊胡,大步走向塔外,边走边自语:“徐言呐徐言,你隐藏的还真够深的,两年前本座派往临山镇的手下,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难不成也是你干的好事?别急,我们来日方长,你身上的秘密,本座会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自从得知了徐言来自乘云观,陈都立刻想起了两三年前,被他派往临山镇与附近几个小镇的手下弟子,那些太清教的弟子,居然全都死在了乘云观,而乘云观也在一夜之间坍塌,这件事他曾经派人去打听过,得来的回报五花八门,陈都认为最靠谱的应该是地龙翻身,于是这件事过后,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死几个门人弟子而已,算不得什么,可是得知徐言竟然来自乘云观,陈都怎能不起疑,他认为很有可能自己的手下死在了徐言的手里。
一个十多岁的小道士,为何能一举灭杀百多个太清教弟子?
陈都觉得徐言身上的秘密好像不少,等到有机会的话,他决定要将徐言真正的隐秘全都给挖出来。
机会的来临,往往出人预料,有时会慢到一生,有时也会快到眨眼,陈都刚要迈出宝塔,就听见外边有人在赞叹。
“好一座气势恢宏的宝塔!”
听到赞叹,陈都心说这不废话么,本法师住的宝塔岂能小气了?
一步踏出门外,陈都立刻看到了夸赞他这座宝塔的家伙,于是陈都大惊之下差点没蹦回塔里。
“徐言!”
正打着人家的主意呢,没想到出门就碰上了,陈都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惊容在瞬间变成了笑容,打稽首,道:“原来是言法师,不知什么风把言法师吹到了本座的轩明塔啊。”
“西北风。”徐言嘀咕了一句,同样打稽首还礼,道:“陈法师有礼,今日无事,本想来观中一游,没想到巧遇陈法师,缘分,缘分啊。”
“有朋自远方来,定当举杯相庆,既然言法师到了轩明塔,本座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了,言法师请。”陈都笑容满面,拱手相迎。
“久闻轩明塔乃京城第一宝塔,如今亲眼所言,传闻果然不虚,陈法师相请,哪能不入塔一观?叨扰,叨扰。”徐言微笑还礼,大步而行。
同样的浅浅笑容,同样的温文尔雅,两人就差携手同游了,一边互相恭维,一边同时步入了轩明塔,只不过心里是不是互骂着孙子杂种,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322章 轩明塔
轩明塔很大,尤其是一层,供桌雕像鼎炉烟火一样不缺。
合抱的巨鼎中还燃着两尺多长的高香,想必有富贵人家刚刚还愿,也不知留给轩明塔多少银钱。
绕过大殿,徐言与陈都走上了二层。
轩明塔的二层是用来待客的地方,三层才是陈都的住处,到了这里,徐言觉得自己走进了京城最奢华的酒楼,几个小道童端来香茶瓜果,随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踩着鹅绒的地毯,徐言赞叹不已:“人配衣衫马配鞍,玲珑宝塔养神仙,陈法师这处宝地,果然风水极佳啊。”
说这话的时候,徐言正站在窗口,虽说年关将至,大普仍旧气候温暖,迎面山风袭来,不觉冷冽,反而浑身畅快,更有远处小河相映,可不是有风有水,风水极佳么。
“言法师过奖了,哈哈哈哈,本座蜗居不值一提,如果言法师喜欢,大可在观内寻一处宝地,另起一座七层宝塔,那才叫恢弘气派。”陈都笑道。
“轩明塔就不错,往上加七层行不行?”徐言神色一正,道:“你我二人合力,铸一座十层高塔,遍览京师风景!”
陈都的笑容就此僵在了脸上,十层高塔的确宏伟,但也并非建不出来,可是往轩明塔上加层数算怎么回事……
“呵,呵呵,言法师果然风趣。”陈都眼角抽搐着敷衍道。
“不风趣,我说真的,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天天相对,夜夜同息,朝看云起云落,暮听夜鸟清啼,岂不快哉?”徐言带着期盼的神色,看得陈都都要吐了。
“言法师初次到藏云观,还不知道规矩,我们四大法师可不会住在一起。”陈都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他觉得对面的天门侯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癖好。
“还有这规矩么,那太可惜了,若有机会,还是自己建一座十层宝塔吧。”徐言撇了撇嘴角,失望地说道。
“不需要机会,言法师可以随时在藏云观修建宝塔。”
“真的?随时都行?”
“千真万确,法师身份可是高贵无比。”
“那好,先借点银子,五十万两差不多够了。”徐言一伸手,道:“我还有几百两银子的积蓄,陈法师借我五十万两,我就够修建十层宝塔了。”
找茬!
陈都这时候算是看出来了,徐言不是做客来了,而是找茬来了。
冷哼了一声,陈都面色微冷,道:“言法师不会专门为了借钱而来吧,如果想住在藏云观,本座替你盖一座宝塔又何妨?”
人家语气都不善了,徐言也就不再胡咧咧了,而是同样神色凝重,道:“陈法师好意,心领了,这次来藏云观,的确有些要事想要通知几位法师。”
陈都的眼神微微一变,他知道刚才徐言在胡说八道,此时听闻要事,他不由得狐疑了起来,问道:“言法师有何要事?”
“四大家族的东家之争,不知我们太清教可会前去观礼?”
徐言没说什么要事,而是如此反问,陈都更觉得奇怪了,随口说道:“钱宗东家之争乃正派大事,我们太清教也是正派之一,必然会去观礼。”
去就好……
徐言心中安稳了下来,不怕太清教去观礼,他怕的是太清教不去。
“钱宗选东家,本该是正派盛事,怎奈这场盛事,注定不会太平了。”
徐言这句话听得陈都云山雾罩,他想不通钱宗内部选东家而已,还会牵扯到别人么。
“有邪派宵小决定在钱宗东家之争的时候出手生事。”不等陈都发问,徐言自己先说了出来:“而且对方来头不小。”
“邪派?”陈都一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邪派会出手?”
“我就是邪派太保啊。”徐言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
说别的还好,一听徐言说自己是邪派太保,陈都不由得冷笑了起来,道:“言法师好手段,大普之人混入齐国不说,居然还能爬到太保之位,真让人刮目相看呐。”
陈都决定不听徐言的废话了,邪派来不来捣乱他可不在意,大普正派之首是钱宗,钱宗的死活与太清教有什么关系,他此时更为在意的,是徐言身上究竟还藏没藏着什么隐秘,这才挑明了他知道徐言底细这个消息。
果不其然,陈都这番话说完,徐言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沉默不语,眼神更是开始飘忽了起来。
“其实言法师不该修什么宝塔,你该修一座道观住才对。”陈都阴测测地笑道:“那道观,就叫乘云观好了!”
呼的一声,徐言猛然站了起来,神色大变,点指着陈都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乘云观?”
“我怎么知道的乘云观,言法师不必多问,你的身世,本座已经一清二楚。”
陈都十分享受这种事事尽在掌握的感觉,他更喜欢看到徐言那种隐秘被人拆穿的惊慌模样,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言法师还是说说,你为何要伪造邪派的消息为好,否则的话,教主大人或许要亲自过问了。”
陈都根本就不信徐言说的邪派会来捣乱,因为钱宗家主之争的地点就在京城,邪派的胆子再大,难道还敢在大普的京城现身伤人么,那是真不要命了。
“我……”徐言一时语塞,好半天才说道:“我没有伪造消息,邪派潜入京城,是真的。”
“你是邪派太保,难道会出卖邪派?”陈都嗤笑着说道。
“我反水了,邪派对我不好,我想成为正派的一员。”徐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