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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嘛。”徐言赞许了一句,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你在鬼王门多久了,一直在后厨么?”
“回言太保,奴婢八岁的时候就被家人卖给鬼王门了,一直在后厨帮忙,快十五年了。”婢女发现这位言太保还算和气,渐渐的也就放松了下来,她这种年纪的婢女,长相又普普通通,这些高高在上的太保是看不上的,或许人家就是为了找个人一起吃早饭,才叫她陪着一起吃。
“你都来十五年了啊,我昨天才搬进来。”徐言嘿嘿一笑,道:“这处院子以前是谁住的,收拾得不错啊,就是灰多了点,很久没住人了吧。”
“以前也是一位太保爷住这,我还送过饭呢。”婢女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道:“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当时我才十几岁,对了,那位太保爷也是排行在十七。”
“他也排十七?”徐言不解地问道:“那我应该排十八呀,他肯定比我大,他现在搬哪儿去了?”
“死了。”婢女的声音低了许多,道:“十年前就死了。”
“死了啊,难怪,我还以为我这十七太保跟人家排重了呢。”徐言捧起粥碗,问道:“那位十七太保怎么死的,被正派杀了么?”
婢女小口小口地咬着馒头,好像在回忆,道:“我记得文太保好像不是被杀,是自己练功练得太急,走火入魔,血脉爆裂而亡。”
“死得这么惨啊!”徐言干呕了一声,放下粥,道:“文太保?他姓文么?”
婢女摇头,道:“不姓文,叫什么我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位太保爷的绰号就叫文太保,因为他十分喜欢看书,不论武功秘籍还是诗词歌赋,只要是字,文太保就喜欢看,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雅号。”
原来是个练功走火入魔的书呆子。
徐言点了点头,继续喝粥,边喝边说:“练功走火入魔的太保,就那位文太保一位吧,他也太急功近利了,不知道练功夫要稳扎稳打,不能急么。”
“言太保说错了,在鬼王门,练功走火入魔最多的就是太保了。”
已经习惯了与太保一起吃早饭的婢女,这一次真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她这句话刚一出口,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脸色更是变得煞白,浑身慑慑发抖。
第106章 走火入魔
练功走火入魔最多的不是那些喽啰弟子,居然是太保,徐言听到这种说法,顿时更加好奇了起来,那位婢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从椅子上出溜了下去,正瘫坐在地上发抖。
“干嘛呢?”徐言抻着脖子,要不然都看不到桌子底下的婢女:“吃得好好的怎么跑桌子底下去了?”
“言太保开恩,言太保饶命,我不是有意说太保走火入魔。”
婢女现在是后悔莫及,在别人面前提及太保走火入魔或许没事,她面前就坐着一位货真价实的太保,她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暗指这位十七太保也容易走火入魔而死。
“说说,为啥在鬼王门别人没事,反而太保最容易走火入魔?”徐言好奇地问了句,对方则浑身颤抖再也不敢吭声了。
“你不说,我可要生气了,我这人一生气就喜欢杀人。”徐言说得可怕,模样却是在笑,一口白牙显得憨厚无比,道:“边吃边说,最喜欢听故事了,快给我讲讲,讲得好赏你十两银子!”
婢女虽然在害怕,但是这些下人早就练就了揣摩主子心意的能耐,偷眼看了看这位十七太保的脸色,听到对方那种威胁却不带杀意的言语,她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言太保您饶了我吧,我们这些下人要是乱嚼舌根,轻则挨揍,重则被打杀的都有。”
寻常的豪门大户人家,最不喜欢下人们嚼舌根了,如果被主人家听到,不被惩罚才怪,这里可不是豪门大户,而是堂堂鬼王门的总舵所在,嚼舌根的下人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放心,我这人嘴严,一定不会外传的。”徐言说着,眼神开始冷冽了起来,沉声道:“如果你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十六岁的少年人,一副憨厚的模样,可是一旦威严起来,徐言的气势也是十分吓人的,那婢女刚刚放松了一些,这时候又被吓得不知所措,急忙点头称是,于是在徐言软硬交加的威逼之下,到底讲出了为何太保们最容易走火入魔。
致使太保走火入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攀比。
不是攀比谁更有钱,而是攀比着谁的功夫更高。
鬼王门的十八太保,虽然以兄弟相称,实际上却存在着一种极其严重的攀比心思,除了大太保之外,剩下的十七位太保几乎全都憋着劲苦练武功,他们不是为了破脉,而是为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的比斗。
太保之间的比斗!
鬼王门的太保有一个规矩,那是门主卓天鹰亲自定下的规则,只要在比斗中胜出,就会得到一粒筑基丹的奖励,这种比斗只有太保才能参与,最长时隔半年,最短听说一个月比斗一次的都有。
奖励为筑基丹的比斗,达到四脉的太保或许不会使出全力,可那些三脉的太保必然会拼命。
吃下筑基丹可就是真正的修行者了,谁能不眼红,于是在筑基丹的巨大诱惑之下,太保们平常在一起显得亲如兄弟,暗地里全都在拼命的苦练,尤其鬼王门这种邪派的拿手功夫全都有着巨大的弊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走火入魔也就不算奇怪了。
原来是筑基丹惹的祸,徐言从婢女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显得兴致缺缺,吃完早饭也就放那婢女离去了。
一个寻常的下人而已,他还不至于为难。
之所以从婢女这里打听消息,可不是徐言懒惰,不愿意去找那些更加知道鬼王门底细的弟子。
初入鬼王门,徐言刚刚成为十七太保,他可不相信卓天鹰与卓少宇会对他信任有加,他一个陌生人,人家怎么可能不加以防备,或者是暗中监视。
自从看出来卓天鹰就是一只老狐狸之后,徐言就打消了寻找些附近弟子来打探消息的心思,能被安排在他身边左右的鬼王门弟子,说不准就是人家派来的眼线,在元山寨都有张河那个顺路人监视了三月之久,家大业大的鬼王门会对一个新任的太保不留后手么。
正好有婢女送饭,徐言也就顺便打听了一番,只是得到的消息,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走火入魔的武者不是没有,而且经常能听人说起,尤其在邪派。
邪派的功夫讲究的是速成,与正派稳扎稳打相反,然而武功越是进境迅速,弊端也会越大,别看卓少宇让徐言随便挑选武功,可实际上,鬼王门绝大多数的门人或者是堂主与太保所修习的,全都是那些威力巨大,而且进境极快的邪派功夫。
武力提升的越快,也就预示着走火入魔的危险越大,为了争夺筑基丹,太保们拼命习武之下走火入魔也就顺理成章,可是不知为何,徐言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卓天鹰难道在有意放纵那些太保拼命练功?
徐言挠了挠头,站在窗口望着那颗大槐树发呆,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模样,眼神木然的盯着一片被婢女离去的身影所翻动起的树叶,院子里没有风,有些闷热,而那片翻动起的树叶却微微颤动个不停,直到半晌才静止不动。
太保经常走火入魔的后果,只能是重选太保的频率变得更加频繁,看起来在鬼王门当太保,还不如那些门人弟子的命长。
想到这里,徐言再次现出那种憨傻的笑容,只要不去争夺筑基丹不就没事了,反正他对筑基丹那种直破后三脉的丹药没什么好感,而且他怀里就揣着一粒呢。
心头的疑惑,被徐言彻底隐藏了起来,他知道太保走火入魔的事件绝对不会像婢女说的那么简单,至于真相是什么,就只有天知道,或者是鬼知道了。
……
在鬼王门的生活,显得比梅香楼还要悠闲,徐言每天除了吃睡,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看那些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上次捧走的几十本书籍,几天就被他看完,于是又去存放秘籍的大屋里换了一批。
以他太保的身份,存放秘籍的门派禁地是可以通行无阻的,再说也没人敢拦他,太保嘛,在鬼王门的总舵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除了看书与吃喝,徐言基本什么都不做,最多就是在山庄里走走,连山庄的大门都不出一步,不像其他的太保,没事总会互相切磋一番,尤其是杨一,自从住进山庄,更是接连不断的挑战着那些兄长,听说已经打败好几位了。
与杨一的风头不同,徐言这位十七太保显得默默无闻,给人一种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印象,之前也有几位太保来找徐言切磋,全都被他以吃多了,一动肚子就疼为由给拒绝了,惹得那些义兄大笑之余,背后对徐言更是看轻了许多。
能让人看轻就好,徐言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那些太保哥哥们把他这位十七弟彻底忘了。
转眼,徐言在山庄里已经住了小半月。
徐言的院子僻静,人来的更少,之前还有些太保来拜访,自从得知徐言是个懒散的家伙之后,除了每天送饭的婢女,基本没人进他的院子,好像连大太保与门主都将他彻底忘了。
活人来的是少,不过死鬼却每晚必到。
第107章 你怎么死的
午夜时分,一场暴雨将山庄洗涤得一尘不染,暴雨来得急,去得更快,后半夜的时候,弯弯的月亮撕开了乌云,洒下满地银辉。
明月是执着的,不将大地铺满它的光晕不肯罢休,死鬼也是执着的,不来徐言的屋子里翻书,好像就不肯瞑目一样。
虽然它没有书,只是翻动着空气。
月光里,木桌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鬼影依旧在做出一副翻书的举动,模糊的手指时而晃动,青色的面孔始终左右轻移。
那是一种习惯,即便是死去也无法忘记的习惯。
或许是之前的暴雨遮蔽了明月,今天的鬼影翻看的时间有些长,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鬼影缓缓抬起头,漂浮了起来,准备融入即将挪出屋子的树影,然而鬼影的身后,此时更加诡异地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你怎么死的?”
突如其来的询问,犹如墓地中的惊雷,在昏暗的房中响起,那鬼影明显浑身一震,好不容易凝聚出的身影险些没被惊散了。
猛地回头,鬼影终于看清了背后是何人。
站在鬼影身后的不是另一只鬼物,而是本该沉睡的徐言!
“真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么?”
露着一口白牙,徐言傻兮兮地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憨傻模样,他的问题更是带着少年人该有的那种好奇,只不过问一个鬼,这种举动实在骇人听闻了一些。
鬼影没动,静静地漂浮在徐言面前,模糊的青脸上仿佛蒙着一层云雾。
“你都来我这十天了,怎么也算熟人了,说说呗,你是怎么死的……”徐言憨傻的笑容里出现了一丝冷冽,他左眼的瞳孔更是被微微瞪起,冷语道:“文太保!”
一句文太保,对面的鬼影如遭雷击,青脸上的雾气瞬间散去,现出一副年轻却无比恐怖的鬼脸,脸上挂着两行血泪,眼眶里空空如也。
“你……看得到我?”鬼影发出细如蚊蝇的声音,用那双没有眼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少年。
“不想看的时候看不到,想看的时候就能看到了。”徐言眨了眨眼,道:“你的声音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