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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融就这样溜到了江家,轻车熟路的,进门后还腼腆地笑笑,满面春风地问江曦婴:“我去你房里坐吧?”
江曦婴说:“我房里空调坏了,你要不怕热,那就随便你。”
许暮融坐在江曦婴的床上,也不主动说话,就是那样子看上去挺高兴。
看得江曦婴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其实只要跟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他总有一天会自己会冷却下来。毕竟这年纪的孩子么,什么事儿来得快去得也快。于是江曦婴说:“要我看,这样吧,我们呢现在先不说在不在一起,等你呢高中毕业了再来做决定。你觉得怎么样?”
许暮融看着她:“是什么意思,那你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江曦婴来不及回答,许暮融又说:“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把你今天有可能对我说的话全都想了一遍,总觉得这一回你要么到我爸妈那里去告我,要么就忽悠我。小老师,我问你,你这是不是在忽悠我?”
江曦婴没想到他这么精,尴尬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答。
许暮融又说,“算了,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只有一个要求,我高中还有两年,你要陪着我。”
江曦婴听着倒觉得他还算有尺度,起码没有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于是说:“那这样,你先跟我约法三章,第一、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第二、你的成绩要好,下个学期起码要进全校前十。第三、呃,不可以乱来。”
许暮融皱着眉:“小老师,全校前十的都可以考全国重点大学了,你自己都不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你还叫我考!”
江曦婴说:“男孩子没出息怎么行?”
许暮融于是点个头:“行,我答应你。”
江曦婴:“说到做到?”
许暮融:“男子汉说一不二。”
江曦婴点头,“恩,这还像样。”
许暮融想了一下,又问:“什么叫乱来?”
江曦婴说:“这还要问?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许暮融听了咯咯笑:“喔,你知道?那你自己以前还不是这么想的。”
江曦婴说不过他,扭头坐在书桌前:“你别转移话题。”
许暮融笑了笑,朝她挪过去,坐在床头,然后把手肘搁在她的桌角上,说:“其实,小老师,就算你想叫我乱来我也没那个胆儿啊。不过——,我说,最起码可以接吻吧。接吻又不会生孩子,对不对?”
江曦婴:“你是小学生吗?”
许暮融:“不是啊,小学生以为接吻会生孩子。”
江曦婴:“……”
许暮融喜欢看到江曦婴这种别扭的样子,这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那么远的,许暮融见她不说话了,于是握着她的手说:“你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江曦婴抬头看他,许暮融说:“这件事是什么事?”
江曦婴的心突然感到紧张,并且这种紧张飞快蔓延着,竟然让她手心里都冒出汗来。许暮融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房间里没有空调,他的脸上沁着许多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许暮融说:“就是跟我在一起的事对不对?”
明天开学,正好是九月一号,按节气来说,恰是白露,合该天高气爽,松风艳阳的,只可惜还是热。这个城市就好像完全不懂什么是初春和初秋一样,要么一直保持着寒冷的姿态,要么一直像个火炉。
开学以后很多人都晒黑了,不过最突出的还是程梁秋,想来上学期他还算得上是个白面书生笑面虎,到了这个学期来交学费,差点把班主任杨老师给笑死了。那是与许暮融因集训而晒伤得黝黑不一样的,程梁秋看上去像块滑润的巧克力。于是班主任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数钱一边说:“我说你暑假跑哪儿玩弄成这样了,你赶紧给我弄回来,我看着实在难受。”
程梁秋哇一声,说:“这可是我跟我妈花了大把银子才弄成的,这叫混血美知道不?怎么会看着难受啊,再难受能有他难受?”说着还把许暮融拉来垫背,“瞧瞧,都毁容了,你是游坦之啊。”
许暮融一甩手:“去去去,我就是有些脱皮,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程梁秋咯咯笑,两人交完学费,一起回班上,升高二以后,他们的教室换在三楼,走廊长长的,两头都有上下楼梯,许暮融经过四班的教室,正好看到江曦婴和燕华在里面整理东西。
程梁秋见了,径直叫:“小老师诶,你看我胡汉山又回来了。”
江曦婴抬头看过来,只见许暮融也站在一边,两人穿着海军蓝的校服,虽然逆着阳光,却丝毫不损那青春洋溢的自信,许暮融也对她挥了挥手,江曦婴只是笑了一下,说:“你知道谁是胡汉山啊!”程梁秋说:“知道啊,红星闪闪嘛!”江曦婴说:“知道你还说啊,怎么好的不学,专学坏的。”许暮融接道:“他管这叫狂野。”江曦婴笑,“就你们还狂野啊,快回教室去吧,班主任马上要开始发书了。”
于是两个人走开,江曦婴继续收拾手里的新书,燕华在一旁说:“我好羡慕你啊,就没有哪个学生跟我这么亲。”
江曦婴说:“你都拿了优秀教师了,还不满意。”
燕华笑:“我只比你早来半年,资历也浅,不过还好我不像你这么不上进。你知道为了选这个优秀老师,钟欣然都把我当眼中钉看了。还好我人缘儿不错,去年我教的班成绩也有目共睹。”
江曦婴拍了拍燕华的肩:“放心吧,这次选了你,下次就会轮到钟欣了,她也不会一直记恨你的。”说完抱起一打书,“快走吧,老想这也没意思。”
燕华望着她背后,不禁感叹道:“我呀,真怀念刚来时候的你,多么可爱啊,又腼腆又容易上当。哎,再看看你现在,简直淡薄得像世外高人。”于是江曦婴在前头笑:“我倒想当个世外高人呢,可我上哪儿找个桃源?”
燕华说:“我家啊,你啥时候去玩?”
江曦婴想了一下,房子有什么好看的呢?实在不太想去,于是回道:“你结婚了我再去也不迟啊!”
这天学校里没有课,只是收学费和发书,到了中午基本就只剩在操场打球的学生。江曦婴参加完了新学期的教学规划会,特意从小操场经过,看到许暮融正背对着她坐在操场边喘气,还脱了上衣,看样子是打累了休息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心电感应,那时许暮融突然回个头,发现她在看,马上就笑起来。然后一只手提了上衣穿上,就笔直朝她走来,江曦婴左右一看到处是学生,连忙快步要回办公室,可她才走到楼梯口就给他追上了。
许暮融满头大汗,拦在前头,“我说你跑什么啊?”
江曦婴恨不得立刻蒙面,“你追什么啊?这是在学校。”
许暮融听了一顿,会过意来,好笑地说:“本来吧我跟你说几句话有什么关系呢。可你这一跑,那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怎么这么笨啊!”
江曦婴被他说得更窘迫了,于是扭头就走,许暮融忙又拦住她,“等一下,我有事要说。”江曦婴问:“什么事?”许暮融笑:“那个,我晚上去你家吧,你帮我包书!”江曦婴冷笑:“你上个学期的书怎么不包,学完了书还是新的,我都怀疑你到底用过课本没啊。”许暮融拖住她的胳膊,“呐!说了你别生气啊,历史科又不是主科,我怎么会关心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不是叫我进前十么,那给我包书嘛,这样我看书的时候也有劲儿,好像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样。”
江曦婴手一甩,“不行,我今天晚上答应了要去看燕华的新房子。”
许暮融于是退了一步,“噢,那我等你回来了再去找你。”
江曦婴:“我回得很晚。”
许暮融:“那我去接你吧。”
江曦婴:“你是非要来找我么?”
许暮融点头:“要不看着你,你跑了怎么办?”
结果到了晚上,江曦婴没能去看燕华的房子,当然也没有让许暮融跑到家里来,只是提了他的书回来,江曦婴从柜子里找出些包装纸,一张张裁好了,就开始给许暮融包书。江曦婴很久没有包过书了,中途还差点划破自己的手,好容易努力了2个多小时,桌子上已经垒起一打书。
江曦婴看看时间快到十点,于是跑到浴室洗个澡就到床上躺着,十点一到,电话响了,江曦婴拿起电话就说:“只许聊十分钟,我要睡觉,明天早上还有课。”
那头许暮融的声音还很清脆:“嘿嘿,小老师,最少也要半个小时嘛。”
江曦婴:“我今天给你包了一晚上书啊,你让我休息一下可以不?”
许暮融听了忙说:“行行行,那就二十分钟吧。”
江曦婴不理,“十分钟,多一秒也不行。”
许暮融想了想,便说:“那行,十分钟就十分钟,不过这十分钟你可不能挂我电话啊,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以挂啊!”
江曦婴一笑:“小子吖,现在已经过了三分钟咯,你还有七分钟可以继续发挥。”
许暮融于是清清嗓子,像个预备演讲的小老头,还故意咳嗽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就算这个世界有一天要走到尽头,而你的头发白了,皮肤也皱了,有一天你将要死了,也不用害怕没有人会在你身边听你说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我用了一颗真心来陪伴你,用了十分的热情和十分的勇气来追求你。亲爱的,你知道就算有一天上帝厌倦了伊甸园,而我也不会厌倦你的脸,我但愿你不去介意我的年轻,因为我知道其实你也是年轻的,只是你流浪在岁月的沉寂里太久,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激情可以为幸福快乐做为奠基。那就是你勇敢地回应我的爱情,那就是你坦然地包容我的任性。而我愿意向天上的云地上的海发誓我的心只属于你。我的——”
鉴于许暮融这一串无比肉麻又充满了莎士比亚色彩的台词说得太过于流畅,以致江曦婴一直听到这个地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在电话里打断了他,“够了够了,你这打哪里学来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别说了。”
许暮融早就料她会这么说,于是笑起来,“还没完呢?这样你就起鸡皮疙瘩了?那我以后当着你的面说,你岂不是连腰都要酥了?”
江曦婴遂骂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恐怕腰还没稣命先没了,劳烦大仙您积积德吧,放人一马胜造七级浮屠啊!”
许暮融哈哈大笑:“小老师,你怎么一点都没情趣的?我这么经典的一段话,你都不想听完吗?还是因为我的普通话说得不好?”
江曦婴回道:“你不是老喜欢递纸条的吗?以后像这种杀伤力很强的台词你还写在纸上给我看吧。好了,我不说了,十分钟到了,快去睡觉。”
许暮融听出江曦婴快要挂电话了,于是急忙又说:“别挂啊,小老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江曦婴已有倦意,于是非常不耐地问:“什么问题啊?” 许暮融说:“我知道你的生日正好是在春节,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学期我进了前十,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待一晚上?”
江曦婴听了心里一悚,就像吞了只没剥壳儿的鸡蛋,不由自主就扑通一声挂了电话。之后还怕许暮融又打来追问,她还心虚地把电话线给拔了。
第二天,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阳光很好,气温很高,许暮融同学也果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拦在食堂前的自行车停车场理直气壮兴师问罪,“昨天干什么挂我电话?还把电话线拔了是不是?我后来打了一整晚也没打通。”
江曦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