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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微漾,定与游鱼不同,听你描述,韦素心必定在密谈之后察觉,运功向肖统领潜水处直接拍去,肖统领受了重创,却强自忍耐,潜在深水中咬牙不肯出来,湖心无人,想必韦花王不通水性,又不能自己下去捞,只能先行靠岸,再叫人到湖中搜索,便是这一小小的空隙,让肖统领逃到井中。”
林剑澜听他分析的极为有理,仿佛亲见,期期艾艾道:“青叔,韦花王他并不知道肖统领是我们所派,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秘密被人听去,无论是哪个人偷听了去,他只能那样一掌拍去,即便是我,他也不会留情。”
林龙青怔了一下,道:“澜儿,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并不会怪他,也不会去找他兴师问罪,派人偷听人家的机密之事,虽然江湖各门各派之间习以为常,但并不怎样光彩。是我对韦素心太多疑虑才害的肖统领白白送了一条性命,若是换做我发现有人窃听我与人密谈,恐怕做的也和韦素心一样。”
林剑澜心中感激林龙青体察他对韦素心的维护,对肖统领的死虽始终极为歉然却无法偿还,只得道:“肖统领的家眷,我这些事情都了解了以后愿意照顾。”
林龙青哈哈大笑道:“你青叔虽然看起来如同丧家之犬,底气还足着呢,帮众的亲眷岂用得着你?你既然得了肖统领遗留的口信,去了江南又发生了何事,这边消息晚,昨日我听说,太湖义军已然攻占了那临时设立的太湖府衙,应者甚多。”
这消息林剑澜却还不知道,听了以后一惊,心中暗道:“那唐子慕不知去了何处,可有什么危险。”见林龙青望着自己,却不能将事情全部说出,若不是晚了一步,便要与朝廷巡抚结拜,而那对自己频频示好的丐帮唐长老竟是临淄王李隆基,韦素心安排的一切是为了十余年前的志向,若得成功,天下之局又要大做改动,林龙青自然对当今朝廷和御寇司恨到了极点,而自己内心深处却对这些有着莫名其妙的抵触,这种种内情又怎能对林龙青说出?
想到到了今天,竟不得不将事情的全貌对这个对自己极好的人遮掩七八分,林剑澜不由心中极为愧疚,大概挑拣着说了,却故意将殷殷提出投签之法与陆蔓找自己监督这类无关紧要的细细描述了一番。
林龙青并未注意林剑澜其实是边想边说,有时并不连贯,听到陆蔓之事倒被逗的呵呵直笑,连连道:“这姑娘当真是机警的有趣!”
林剑澜笑道:“说起来她们南海派并未参与这次太湖义军重新举事,听说他们的师父来了洛阳一带,师父可知道么?”
林龙青道:“李媚江来了么?我并不知道,否则还可与她一见,不过陆蔓这女娃儿,即使没意外,也不会跟着掺和,她精明的很。人贵在自知,她们是边远的小帮小派,又因她娘年轻时风流,颇不受所谓的名门正派待见,想借着这场阵仗就翻身,那是不可能的。现下局势并不明朗,虽然义军得了胜,但朝廷也还未动大军,这种情况下能求自保最好。”
林剑澜暗道:“青叔也是这样想,只是不知为何乱松前辈看来颇为自信。”便点点头道:“殷殷与秦天雄也是与青叔想的一般无二,虽然小帮派要自保,但匡义帮这样大的本钱,更不能轻易下注。”
林龙青道:“这不过是原因之一,我这外甥女儿心性高傲的很,你既然说了另有资助之人,她不能做第一个,便宁肯放弃。”
林剑澜道:“说起来,还有件事,殷殷说他们在义军中商议大事之时,成大夫曾经去过总堂,似乎要找些什么物件一般,库房、住处还有青叔和我都住过的水榭,都被他翻过,青叔可知道他在找什么吗?”
林龙青讶异道:“这老匹夫是何苦来呢,在我帮中的元老不做,却要为人所差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知道,就连匡义帮都要被人笑话进去。不过,幸好我们都不知道他要找些什么。”
林剑澜道:“青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龙青道:“成大夫这般年纪,几次不成功都是因为谨慎过了头,但据实来讲,武功恐怕在匡义帮中尽在我之下,若想搜寻什么东西,岂会露出踪迹?恐怕他也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个什么样子,只得故意露出破绽让殷殷发现。若按照常理,家中失窃,定要先去看看要紧的东西丢了没有,恐怕成大夫就是潜在暗处等着殷殷去看。可笑的是,只怕他又要空自忙活一场,只因连我都不知道我匡义帮总堂内有什么了不得的物件!”
林剑澜原就觉得那日听殷殷讲起失窃之事有些古怪之处,今天方才了然,道:“难怪以他的本领,却要弄的人尽皆知的样子!只是……连青叔都不知道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知道?”
林龙青道:“且不去管他,有的时候我们不答理他,他自己便会耐不住先跑出来,这样我们才能看清楚他目的何在。”
林剑澜笑道:“我听青叔的,相信殷殷心中也自有一个盘算。方堂主和张护法去看万剑虹,可给了他什么下马威么?看你们好生得意的样子。”
林龙青道:“倒也没什么得意的,听说他背后的那个势力,目前正有其他要紧的事情,对他这边的资助削减了不少,不幸的是万剑虹野心勃勃,一心想做‘第一大帮’的帮主,摊子开的大,把没跟着殷殷的堂主统统都拉拢到了自己手下,又招了许多江湖中人,这里一处分堂,那里一处码头,这下倒好,几十处跟他张嘴要钱,反倒把他以前在晋州分堂时攒下的老本折腾的精光。幸好他夫人娘家有钱,做了担保,让他在一个大银号赊了不少。”
林剑澜见他嘴角带笑,忙道:“青叔莫要说,让我猜猜,莫不是这借银子给他的就是青叔家的么?”
林龙青道:“正是如此,因这是林家的产业,与匡义帮的还不同,性质与私产差不多,都是祖上留下的后路,因此旁人并不知道。万剑虹挑了个吉利的日子开帮立派,大宴江湖同道,我却让方堂主和张护法拿着帐单去讨债,当时他那张脸便又青又绿,只可惜我没能亲眼见到。”
林剑澜道:“原来青叔也这般爱捉弄人,只是不知他与成大夫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将他推到风口浪尖,又不管他了。”
林龙青道:“也并非不管,似乎真是有什么意外,万剑虹却仍是强自得意,说是不要多久,便有一大笔资助到账。”
林剑澜道:“青叔你看愿意资助万剑虹开帮立派的人,目的何在?”
林龙青摇头道:“这个不好说,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澜儿你看,我们匡义帮总堂设在杭州,蜀山更远,其他各帮各派,极少有总舵总堂紧靠着长安的,丐帮说是总舵在长安,其实年老帮主在世时,是与各长老每年去一处分舵住上一年,以示十道平等,离的近的就属少林了,但少林与朝廷的关系密切,并不尴尬。我们都是尽量远离,而万剑虹则是一开始就在长安立了堂口,声势颇大,他也是老江湖,不应该不知朝廷有这方面的忌讳,明知而故意行之,恐怕别有用意,这是其一。”
林剑澜见他分析了一大段,显然也对此颇有过一番考虑,又听林龙青道:“其二,直接与万剑虹接触并下令之人,居然是成大夫,你可记得成大夫当日在白云观所言么?江湖第一大帮,并不在他眼中,那还有什么能打动他心?”
林剑澜道:“莫非……”
林龙青摇头道:“长安水深,恐怕要牵扯到朝中局势,这本不是我想关心的事情,但是以往仇恨仍在,只要是成大夫他们所作之事,我定要搅上几搅,让他办不成。”又叹了口气道:“况且,我总不能让万剑虹威胁到殷殷与红枫他们。”
林剑澜见他惆怅,不由道:“姑姑仍是不肯回到总堂居住,但是……我总觉得……殷殷似乎与姑姑的关系也极为淡泊,或许我感觉错了吧。”
卷三 第30回 忆少年行复悠悠
林龙青道:“唉,殷殷小时候并不是那样,自她父亲去世,我不知道应该怪谁,红枫也是很苦命的人,只是她一人对我有着很深的误会,又何必苛求殷殷要为她这一心报仇的执念牺牲?”
林剑澜道:“这回好了,岳大哥临终之时揭破那奇怪血书的来由,若是好好和姑姑谈谈,或许一切误会均可烟消云散!”
林龙青道:“我只怕她有了心魔,只听得曹书剑的好,听不得他的不是,若再跟她说曹书剑刻意安排了血书害我,恐怕只会对我越发怨恨。唉,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我已然不奢求她能原谅我,她自己过好日子就行。”
林剑澜道:“青叔若是觉得无法开口,我愿意先去试着与殷殷说,不管怎样,以她现在的态度,对我尚不算太坏。”
林龙青不置可否的静默了一会儿道:“再看看吧,来到洛阳,我已经折损了两名兄弟,你既然又回了来,这里离三原也不太远,有空应去拜望一下端木道长,毕竟你的命是他所救。天已这般时候,你若没有落脚之处,便在这里歇息就是。”
林剑澜道:“澜儿自己有落脚的地方,青叔不用担心,还有好些东西放在那里,挪来挪去也煞是不便。”
林龙青知他早已一个人闯荡了许久,也不担心,摆摆手道:“若有事便来此处,方、张二位会一直在此,都可和他们商量,我恐怕还要出去一趟,我心中始终放不下年老帮主当日差人前来说的事情,恐怕线索就在长安。”
林剑澜点了点头,方拜别出门,此时已经过了三更,长街凄冷,一个人都没有,知道林龙青要去丐帮探询,他一颗心微微沉了一下,林龙青并不知道唐子慕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自己与唐子慕关于冠世墨玉所做的交易。
“若以青叔的性子,恐怕当时并不会答应吧。”林剑澜暗自沉吟道:“然而事到如今,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瞒下去,若是有天被青叔知道,不知他会怎样看我。”
猛的抬头,见周围黑呼呼的环境竟有些熟悉,原来再向前走上一段便是花王府的外宅,本想回头,却又想起那小院中如孩童般许下的承诺,小指勾在一起时那女子对自己十分的信任,不禁又转过身躯,见里面黯淡夜色中看不清也数不清的层层院落,一颗心又被那即使沉沉黑夜似乎也无法掩盖的满树梨花香勾了过去,情不自禁的向长街尽头走去。
虽对练武之人来说,这段路不过几下窜跃,然而林剑澜却极为矛盾,因此走得反而比寻常人还要缓慢,不知是该潜了进去,还是报门而进,他自然不愿意是前种方法,仿佛这样便更加对不住韦素心,然而自己和陆蔓上次不辞而别,还耍了点小小的花招,此刻若是报门,恐怕只有厚着脸皮,人家若是不允,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磨磨蹭蹭终于到了门前,外宅是当街而设,门庭排场大了许多,偌大的“花王府”匾额在几尺大的灯笼下面反射出黑漆漆的光泽,当日街前人山人海,林剑澜未曾注意过,此刻方才发现这府门的确是高大巍峨,衬的下面的守门之人都高大了几分,那几人见深夜无人的长街上来了个走三步要退一步的男子,自是觉得十分可疑,先就警觉起来,待林剑澜终于走上前来,倒是都不由自主的将手握在刀柄上。
林剑澜上前抱拳道:“列位,在下姓林名剑澜,是韦前辈的故人,深夜才到了洛阳,来不及找落脚之处,敢问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