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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白宗平轻笑道:“这两个人岂是师妹的对手?师妹就让我这小心肝为你跳了出来才好。”又恨声道:“这又有什么用,比不得大师兄人前威风。”
林剑澜见他语气和面色都是极为轻佻,心中知他和陆蔓关系非同寻常,陆蔓虽不在意,他倒有些尴尬,因此将手腕慢慢挣了出来,陆蔓低头瞥了一眼,知这少年心中别有他想,也不勉强,将手轻轻放开,对二人道:“反正也睡不安稳了,我那屋里还煮着茶,一起去聊会儿吧。”却拖着步子不肯快走,故意落后,同白宗平柔声道:“二师兄,我知道这次娘亲派大师兄去太湖,你心中不快,可也不能少了礼数啊。”白宗平道:“哼,师娘特意的偏心,论武功我难道比不上大师兄?”陆蔓却笑中含嗔道:“二师兄再这样说,妹子我岂不是大大的有罪?是我央求娘让你陪我去洛阳,早知道……”那白宗平急道:“好师妹,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就让那块傻木头自个儿去太湖好了,只要你陪着我,我……”陆蔓却“嘻嘻”一笑道:“那二师兄还不快进屋!”说罢,一拧身飘进屋内。
林剑澜在前面,二人说话声音又不曾刻意遮掩,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道:“原来他们师兄妹三人,大师兄被派往了太湖,自那日御寇司前来总堂挑衅,江湖中各门派便定了通联互助之约,原是要等蜀山云道长下山主持联合太湖义军,叫御寇司不敢轻犯江湖中人,没想到他们现在便要齐聚太湖,行动当真是十分迅速。这白宗平心中虽十分妒忌大师兄有此露脸的良机,却被这位姐姐说的服服帖帖,倒像是心甘情愿一般。”
进得屋来,果然闻到一阵扑鼻的茶香,陆蔓将茶杯端至林剑澜面前笑道:“弟弟,你尝尝,这可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茶叶。”
林剑澜见茶气氤氲中陆蔓容颜如雾里花开,水气中双眼更是漆黑如夜,盯着自己,急忙垂下头去,将那茶杯接了过来,闻了一下,又轻轻抿了一口,方抬起头来,对上陆蔓的眼光对着自己笑问道:“如何?”
林剑澜又尝了一口道:“蔓姐姐,这个茶和我以前喝过的都不同,以前的茶叶都是苦涩中带着清香,这个却尝不到什么苦涩的滋味,反倒有一种甜甜的花香气。”
陆蔓歪着头道:“蔓姐姐,这个称呼很好听啊。你说的不错,这是我们家那边特产的茶叶,名字叫做乌龙茶,只是我这个还不同,在里面多加了兰花和桂花,我叫它兰桂茶。”
林剑澜又品了一口,端的是甜香沁人心脾,精神不由一振,他本就无心安睡,此刻外面雷声滚滚,大雨瓢泼,又喝了这好茶,烛光照耀之下,一双眼睛更是亮闪闪的透着精神,陆蔓支颐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方缓声道:“这荒村野店的,弟弟为何到了这里?”
林剑澜本想说从白云观下来迷了路,话到嘴边却改口道:“我本在三原城里面一家客栈定了房间,然后便出来到处闲逛,不知怎么的逛出了城,只依稀记得回三原是向北走,却走到了这里。”
陆蔓微微笑了一下,从长发中抽出一根簪子,随意的拨着蜡烛芯,再不言语,几个闪雷下来,映照的她的面孔雪一般白,白宗平踱了几步,却有些沉不住气道:“这位兄弟,我们萍水相逢,我师妹说的什么姐姐弟弟的那可都是开玩笑,你不要当真,若是有人向你问起有没有见过我们,你可不能实说,否则我们全派都要和你过不去。”
林剑澜正要答话,却见陆蔓胡乱戳了几下蜡烛滴下的烛泪道:“唉,二师兄,你何必这么性急,吓坏了他,我弟弟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定不会跟人说起,对么?”说罢抬眼向林剑澜望去,嘴角微扬,虽是相询,神态却颇为自信。
林剑澜怔了一下,问道:“蔓姐姐可是遇到仇家了吗?”
陆蔓笑道:“或许算的上是仇家,只是不是遇到,是我们自己惹上的。”
白宗平忙道:“师妹不要和他说,还不知道他什么底细,若是把我们卖了岂不是糟?要我说还是……”
陆蔓面露愠色道:“二师兄还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手,弟弟刚才舍弃长剑不用而用木棍,可见是个心善之人,你怎么又忘记扬州齐云楼那番遭遇了?”
那白宗平被一顿训斥,却不敢怎样还嘴,只是面露不悦之色闷声嘟囔了几句便闷座一边,林剑澜忙道:“白大哥也是为了蔓姐姐着想,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却不知白宗平心肠并不十分和善,若不是陆蔓阻拦,已起了灭口的心思。他抬头见外面漆黑一片,听声音却仍是大雨倾天,隐约听到那夫妻二人雨中祈求哀嚎,站起身来道:“蔓姐姐,白大哥,我们在此相遇也是有缘,不管怎么说,若是有人问起我不会透露在此见过二位,这样可行吗?”
陆蔓笑着道:“我从未疑过弟弟,既然如此,明日还要赶路,我们且出去看看那夫妻二人怎样了,然后便各自休息吧。”三人走出房去,见那二人在天井中饱受雨淋,虽然此时是盛夏天气,但是被这大雨浇头,也是瑟瑟发抖,互相靠在一起,林剑澜站在屋檐下凛声道:“你二人栽在我们的手里,还有什么话说?这黑店也不知害了多少路人,今日少不得要你们偿命!”那小二点头如捣蒜道:“爷爷千万饶命!我们夫妻二人在此经营不久,谁知这村庄中的土地被什么达官贵人圈去,人都七七八八的逃光了,生意也越来越难做,因此今天才横下心要做一笔,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您老人家了,我们可是一条命也没害过啊!”说罢竟又抱住陆蔓的腿道:“菩萨奶奶,您发发慈悲,饶了我们两条贱命,我们往后供着您的像,日夜烧香……”
陆蔓见他罗嗦劲儿上来口不择言,不禁“噗哧”一乐道:“弟弟,我看他们倒不敢不说实话,就放过他们吧。”林剑澜皱眉道:“难道平民人家的田地便随他们强占么?”那小二忙道:“小的万万不敢撒谎,他们自然不是强占,说是用银子买的,可是几十亩地只丢给老百姓几钱银子,不是和强占一个样儿?”
林剑澜道:“那难道不能不卖?”那小二笑道:“我的爷,您怕不是本地人吧?不卖?那就更糟,给你扣个什么罪名,叫你一夜间就家破人亡。”
林剑澜摇头叹道:“既然如此,我且信了你们。”陆蔓问那店小二道:“你叫什么名字?”店小二忙道:“小的贱名叫于四狗。”陆蔓又是一乐,从腰间掏出几锭银子道:“好怪的名字,这些银子你们收下。”脸色又一寒道:“往后过正经日子,不可再盘算着害人,要被我知道,没你们好看!”说罢,将这二人的绳索解开。
那二人接过银两,千恩万谢道:“女菩萨,害人是万万不敢了,那迷香还是我们求了好多人花了钱买来的,头一次用已经要把我们二人吓破了胆,若是再遇到女菩萨这样看起来娇滴滴的却深藏不露的高人,万一心肠没有你们慈悲,我们两口子的命不是白饶了?”
陆蔓摆摆手道:“你可别在罗嗦了,听得我头疼,我还要叮嘱你,若是有人问你是不是见了我们三个,你可不能说见过,否则可就不是淋雨这么简单了,下去吧!”
二人躬着身子又赌咒发誓了一番,方走出门去,陆蔓回身道:“师兄回屋歇息吧,我送弟弟过去。”说罢便向对面林剑澜房间走去,见屋中果然如林剑澜所言,那把没派上用场的长剑就放在桌上,从剑鞘看倒像是把名器。
卷一 第43回 思道不明 乱丝难剪 春风绿意
林剑澜却觉得深夜颇有不便,因此只在门口站立,那陆蔓在里面来来回回溜达了一圈,方走出来道:“弟弟,可否容姐姐再多问一句,你到了三原以后做何打算?”
林剑澜想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自幼父母双亡,叔叔将我养大,对我十分宠爱,这次便是让我出来自己游历一番,叔叔的妹子,就是我姑姑,练武的时候不小心把身体弄的不太好,听闻辽东的人参是补身上品,我就是打算去那边采置些回来。”
陆蔓点点头道:“你倒是很孝顺的孩子,不像我,只会惹祸。”却出神了一会儿,方步出屋去,道:“弟弟好好歇息吧,有缘我们还会再遇。”说罢翩然而去,林剑澜依着门口看那一抹嫩黄颜色消失在对面屋中,方回转屋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耳边一声鸡鸣,睁开眼睛觉得屋外一阵阳光刺眼,却已是清晨十分了。林剑澜揉揉双眼,起身推开房门,见那小二在院中忙碌,看他推门出来,急忙迎上来,道:“小爷醒了?”却见他并不答话,向对门望去,陪笑道:“那位女菩萨和她师兄已经早早离开了,临走时还嘱咐了小的要好好答对小爷呢,早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给小爷端到屋里去。”
林剑澜却没料到陆蔓不等早晨相辞便匆匆离去,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怅然,仿佛那甜香还在鼻尖萦绕,闷闷回到自己屋中,将包裹长剑拿起向屋外走去,那小二已经将饭菜端了进来,见他要走,心中纳闷,却不敢多问,急忙把马牵了出来,林剑澜默默接过缰绳,道:“去三原由此直向北便行了吗?”见小二点了点头,便翻身而上,“驾”了一声,飞驰而去。
策马奔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林剑澜已经能遥遥望见三原城门,走到城门前,却见城门处官兵密布,盘查甚严,门前挤着若干百姓,心中十分古怪,慢慢挤到城门前,见两个兵丁迎了上来,正要搜身,却听后面有官军头目道:“这么多人,你们俩有点脑子行不行?偷东西的是一男一女,这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嘛!”那二人急忙返身走回,又去搜检旁人,林剑澜急忙走到那头目面前道:“这位官爷,出了什么事情了?”那头目甚是不耐烦,挥手道:“去去去,谁有空理你这毛孩子?”
林剑澜急忙掏出几钱碎银,塞在那官军手中,那官军颠了颠方换了一副面孔道:“你知道东都御寇司吧?唉,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这种人给人家守门都不配!里面那可是高手如云哪,可就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东都御寇司的东西!”
林剑澜忙道:“官爷,一群动武的人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哪会有人惹祸上身?”
那官军“嘘”了一声,轻轻道:“那东西是东都御寇司要进献给圣上的,是个养了几百年的金冠褶纹蚌,听说可奇了,那玩意儿贝壳上有个佛像,会发佛光,里面还养着一颗珍珠呢!”
林剑澜惊道:“这么宝贝的东西,寻常人家也养不起啊!”
那官军面露不屑之色道:“皇宫里什么宝贝东西没有?据说这蚌献给圣上,是要吃里面的肉,可以驻颜,要是把那珠子磨了粉吃,不但可医百病,容貌都要美上好几倍啊。”
林剑澜道:“那东都御寇司也应该是防守森严,怎么被人偷了去?”
那官军道:“要送到了东都御寇司里面还有什么话说?这金冠褶纹蚌是在护送的路上丢的,现在押送的那两个老头也说不清是怎么丢的,我们就更不清楚啦,上面让我们搜查一男一女,听说那女的长的还相当不错哪。”
林剑澜陪笑道:“多亏官爷,我算是长了见识,不耽误您办差了!”那官军摆摆手不再看他,转过头去又对其他兵丁吆五喝六,林剑澜方牵着马挤进城中,找那客栈倒并未费许多功夫,收拾了一下便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