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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的记性真的很奇妙,时而好,时而坏,不该记住的东西可能在不经意间记住,不该忘却的东西反而在某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不过还好,那个故事,我认为是值得记住的。。。。。。”
雨妃弦的语速依旧不快。
气息仍然虚弱。
但秦苍却不能够凭此断定她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一如他不知道为何当初在搜魂时未能探测到她有关红线的这段记忆。
他在做倾听者,也随时做好了防止雨妃弦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准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禁觉得自己的准备有些多余。
因为尽管身体上还受着伤,还在流血,但她讲述故事的热情却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像是太过投入,以至于忘却了自己还处于虚弱期的事实。
。。。。。。
那壶茶分明已经凉透。
秦苍却是在倾听的同时不觉间把它饮尽。
雨妃弦的血终于不再外流。
故事终于讲到了尽头。
在魂魄归位之前曾听红烛翁讲述过当年赠送琴天阑一支红烛的寓意的秦苍也终于不再那么一头雾水。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支红烛为一生。
红烛内藏的一根红线为一世。
两者皆是单数。
可相合便是双数。
暗合那一双人。
琴天阑没有收下那支红烛,不是因为他未曾明白红烛翁的用意,也不是因为他那时就打算孤独一生,不与任何女子相恋,而是他不想自己冥冥中的姻缘要加入人为的一段因果。
他拒绝的不只是红烛翁给他的一支红烛,更是一段姻缘。
被拒绝的也不只是红烛翁一人,还有那个甘愿从自己最喜爱的红绸上拆下一根红线,续为琴弦的女子。
琴天阑或许已记不得自己是在何时何地不慎弹断一根琴弦,不得已之下向一旁的听众暂时借丝线以续弦。
但那个女子却一定记得。
从朝至暮。
由生到死。
都没有忘。
。。。。。。
“我没有想到你不但知道这个故事,还认识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并且还将那根多年前的红线保留到了现在。”
故事讲完,倾听者也开始主动言谈起来。
血已止住,但它先前已流得够多。
伤口已结疤,但它先前已伤得够深。
雨妃弦终究还是觉得有些疲惫,想要就此沉沉睡去,哪怕是一觉不醒也好,总好过这么强撑着。
但她还是没有闭目,她想要继续看着他,向他说完该说的话。
“你其实也认识的。”
闻言,秦苍愣了愣,随即道:“可你我认识的方式不一样。”
雨妃弦浅笑道:“是不一样,就连身上还保留着的东西也不一样。”
“你指的是它么?”自怀中掏出一截红烛,秦苍试探性地问道。
雨妃弦脸上笑意更甚,颇有几分戏谑之意:“原来也只有一截。看来他给你的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多,便是相较于当初的琴天阑,也还少了一根红线。”
秦苍道:“那根缺失的红线,不是就在你的手中么?”
雨妃弦摇了摇头,叹息道:“一根被拒绝过的红线,一截被诅咒过的红烛,再也缠不到一起咯!”
“如果可以呢?”
“就算可以,还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寓意吗?”
一句反问,让秦苍哑口无言。
适时,雨妃弦继而道:“其实说来也可笑,你不是琴天阑,我也不是她,何必一个留着红线,一个接过红烛,不按照自己的心思生活,非要去糅合他人的意愿呢?”
秦苍沉声道:“糅合了他人的意愿,才能获取他人的力量,进而用最快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心思成为现实。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不能驾驭住这股力量,才会沦为棋子,反之,便是棋手。我是后者,若你愿意,你也可以是后者。”
“迟了。”雨妃弦惋惜道。
秦苍面色一变,心中不妙感忽然变得极为强烈。
果不其然,下一刻,雨妃弦便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我已毁掉了你的一颗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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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有无杀心
“其实你早就应该发现的,从你手指划过我的嘴角,尝过我血液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发现。。。。。。”
仿佛突然失去了气力。
凑近秦苍耳边的雨妃弦突然停止言语,整个人瘫倒下去,却不偏不倚,正好靠入秦苍怀中。
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没有带来一丝亲密和暧昧的感觉,反而令秦苍眉头紧锁,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良久。
静之良久。
他终于还是打破了这样的僵局,一手绕至雨妃弦的后背,指尖触动着她的发丝。
发间却也有血。
令得他的手掌顿时沾满腥红,黏稠无比。
“我那时的确发现了你与他交过手的痕迹,却未想到你是因他才伤得这么重,连你都被逼到了这般田地,他的伤只会比你更重。。。。。。以死亡的方式毁灭,并非不可能。”
“后悔与我谈了这么久,错过了营救他的最佳时机吗?”
她倚靠着秦苍的肩头,瘫软无力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声音低沉如蚊虫嗡鸣,秦苍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听清。
他没有回答,反是向她问道:“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发现事情的端倪,又是如何敢如此笃定地对他下此重手?万一他真是仲叔子呢?”
雨妃弦笑道:“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女人的直觉。。。。。。很多时候要比最强有力的证据还要有效,还要精准。”
秦苍道:“可如果你做事全凭直觉,罗刹魔门根本不可能在你手上延续这么久的时间。”
雨妃弦道:“所以我分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却没有立即深究,而是在魔门会武结束后,就让其他人返回宗门,我则将你的肉身带来此地,等你魂魄归来。不曾想他的疑心根本不逊于我,一路尾随而至,单此一点,我便可断定他不是仲叔子,因为真的仲叔子素来小心谨慎,绝不敢孤身一人跟踪于我。”
“若仅是如此,你也不至于对他下此重手才对,毕竟你先吃了柳乘风的亏,并非全盛时期,真要开战,就算他的实力只与真正的仲叔子相仿,也足以让你伤上加伤。”秦苍道。
雨妃弦冷笑道:“不错,可关键在于他非但比仲叔子胆子要大,就连本性也不安分,暗中跟踪不说,还打算先下手为强,趁我安防你肉身之际,发动突然袭击,哪怕是我早有准备,与他对掌之时,也是受了他雄浑灵力的冲击,伤及肺腑。。。。。。”
言及此处,雨妃弦话音骤顿,猛然咳嗽起来,竟又是吐出一滩殷红血迹,溅洒在周围茶花之上。
秦苍迟疑片刻,倏然运转灵力,自雨妃弦后背传入,暂时抑制住了她的内伤复发。
雨妃弦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疑惑道:“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救我?”
秦苍道:“我先前已经说过,现在我拥有杀死你的力量,但我不想动手,就当作是还你的人情了。”
“人情?你欠我什么人情?”
“他敢先下手为强,对你出手,未能杀死你,就已经相当于自己暴露身份了。能够让假的仲叔子不惜后果对你这位罗刹门主出手的,除了八荒魔珠,便只有我的肉身,以你如今这般虚弱模样,八荒魔珠显然不在你手,如此一来,就只有后面一种可能。即便是不精于算计的人,也很容易推测出他与我之间的牵连,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假的安师正。可你明知我身份有假,却依旧不痛下杀手,也不施展手段控制我的肉身,除了人情外,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你如此反常的举动。”
“呵。。。。。。”
她笑着,抱得更紧,贴得更近。
其衣裙上残留的血迹不断与秦苍的衣衫摩擦,纵然是有花香和体香的重重掩饰,他也依旧不会喜爱这样的滋味。
可他一直抱着她,没有推开。
非是留恋于这位罗刹门主的柔软身段,而是他通过这种直接接触的方式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的气海穴右侧寸许,有着被刚硬指力穿透的痕迹。”
雨妃弦并不否认,直言道:“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秦苍道:“可他还是失手了。”
雨妃弦道:“如果他拥有柳乘风的境界,即便我的山水烟雨真经已经成功构造出大阵,他那一指也依旧不会有偏差的可能。”
秦苍道:“那你还是幸运的。曾经的他,修为还要在柳乘风之上。”
雨妃弦噢了一声,竟是未有多少意外。
“他的战斗经验,的确不像是问道境就能拥有的水准。。。。。。蓑衣客,红烛翁,再加上他,为什么你身边的人物总这么强?”
秦苍没有多言,只是套用了一句古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呵呵,虽然明知道这是事实,但你直接说出这么一句话,我还是感觉你挺不害臊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直接赖在了我的身上,还有理由说我不害臊?”
“伤的太重,不得不找个人来依靠,如果你实在厌恶,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我不会杀你的。”
“为何不杀?难不成你也坚守着不杀女人的原则?”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有理由杀你,也没有必要杀你。”
“我除掉了你的一个棋子兼帮手,这还构不成你杀我的理由?”
“他没那么容易死。你的山水烟雨真经,能活生生困死许多人,却唯独困不死他那样的人,因为他自幼修行的功法便与水有关,只要这附近还有一丝水系的力量,就能保住他的一口气,我只要花些时间,便能感应到他的具体位置,将他救活,这自然构不成杀你的理由。”
“就算你不杀我,也有的是人想要我的性命。”
“比如?”
“红烛翁。”
“那你就错了。不管是对于红烛翁还是蓑衣客,你都不是那个足可影响魔门大势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对你下杀手,你只需守口如瓶,不像旁人透露红烛翁的消息,他们不会为难你,话说回来,你是何时知道红烛翁的?”
“从他将自己的徒弟兼棋子送入我的门下时,我便知道了。”
“什么?”
秦苍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地望着怀中的雨妃弦。
原本虚弱无力,浑身瘫软的雨妃弦见到此幕,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是咯咯大笑起来。
“总算也有骗到你的时候,仔细想想,若我真是那个时候就知道的话,还会培养出九大圣女么?将计就计都来不及。”
“那你究竟是何时得知的?”
“三魂七魄本是一体,特殊的搜魂之术,根据其中一部分便能搜寻到另一部分的东西,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哦。”
“就只是哦?”
“不然呢?”
“你可知搜魂之术的意义?我这么说了,你都还无杀心?!”
“不会有。”
“为何?”
“因为我以前也搜过你的魂,而且是相对全面的搜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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