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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坚和小石头也跟在小仔的身边,四处张望,小石头不时欢叫一声,又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和小仔接触久了,子坚就越来越喜欢小仔了。
在他看来,小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它在自己身边挨挨擦擦的时候,那动作轻柔得能让人心儿都化了。而面对危险的时候,它又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
常在家中的这几个小妖怪,子坚都把他们当做了家中的一员。他知道自己有一个独特的儿子,那么自己就要做一个独特的父亲。
帮小仔寻找阿姊,是子柏风答应了的,只是子柏风一直都太忙了,子坚就把这事担了下来。前段时间他寻访了许多老木匠,让他们来九燕乡工作,再加上二黑基本上已经出师了,又有斧锯刨凿四兄弟在家,他就放心地出来了。
其实除了帮小仔寻找阿姊,他还有另外一些想法。这想法在很久之前就有,但在和红鼓娘重逢之后,他才真正做出了决定。
既然红鼓娘还活着,那么其他的子氏族人也可能还活着,只是他们流落大地,不知身在何乡。子坚想要为自己的家乡做些什么,死去的人编传立志,在家族原址立一个碑林。活着的人找到他们,看看他们生活的如何。
所以,每天清晨,天没亮时,子坚都会由小仔载着,以山林为路,穿行数百公里,来到他处,一边帮小仔寻访阿姊,一边寻找当初子氏族人的信息。
按照小仔的说法,它的阿姊是一只身躯庞大无比的猛虎,这样的存在,若是出现了,定然会让很多人记得。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没人见到过它。
而寻找族人的计划,因为已经时隔十多年,有用的信息也非常的少。
……
子柏风从那堆已经耽搁数日的文书上,拿下了一张。
“某月某日某时,夏俊国使团成员某某某在某地欺凌民众……”
子柏风在后面宣判道:“收押大牢候审。”
“某月某日某时,颛而国钦差护卫在某某酒楼吃霸王餐……”
子柏风也是毫不手软,批曰:“收押……”
“某月某日某时,夏俊国使者……”
“斩立决……”
整个蒙城都动了起来,曾经因为颛而国和夏俊国的钦差特使到来而变得混乱了的秩序,又在子柏风的铁腕手段之下,重新恢复了秩序。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引渡条约,没有什么联合管理条例,更没有什么外交豁免权。在子柏风的地盘上,你还嚣张,他不办你也就罢了,一旦打算办你,那你就别想再嚣张。
虽然落千山不在了,但是子柏风对蒙城军队的控制力,却依然丝毫不减,除了落千山之外,蒙城军队之中其他的几个头目,大多有子柏风赠与的飞剑傍身,他们倒是想不听子柏风的话,但要问问手中的飞剑同不同意。
非常清楚这一点的士兵们,执行起子柏风的命令来,一点也不含糊,他们分头出动,到处抓人。“奉府君令”的声音四处响起。
这段时间以来,蒙城的人早就被这些钦差特使扰得苦不堪言,此时看子柏风如此强硬,一个个拍手叫好。
子柏风坐在书房中,却以瓷片观天下。
让子柏风惊讶的是,这政令一出,四处清明之时,那些代表蒙城居民的墨点,渐渐变得黑了,看着那渐渐变黑的黑点,子柏风恍惚看到,那一个个居民都伸出大拇指:“府君你牛逼,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脑残粉了!”
就连使团使者中,都有一些变成了外圈乌黑的模样。这代表子柏风用自己强硬的手段,让这些人变得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在这渐渐变黑的一个个墨点中,却又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子柏风的注意力,他猛然一惊,发现在鸟鼠观竟然有几个红点!
确切说,三个!
……
十信道人、黑衣人、毒鸩在这小小的书房里,已经僵持了一天一夜。
对修道人来说,一天一夜不过是打个坐的时间,但是在这书房里,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就像是有人拿绳子拽住了指针,不让它挪动一般。
茫茫书海,只要有任何一个人伸出手去,想要拿地上的书,其他人都会出手阻挠,他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四下张望着,对比着,排除着。
刚才那本书的样子,三个人都曾看到过,靛蓝色的封面,书脊上略有些毛刺,不怎么厚。
书房中的每本书,大多封面是靛蓝色的,但是颜色又有些偏差,这些人此时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专门用来检查色域的亮度色度仪,辨识色差如探囊取物。
每隔一两刻钟,就会有人发现一个比较近似的目标,然后以各种方式去找,去阻挠,去抢夺。直到确认那本书并不是自己所要寻找的。
周而复始,令人难熬的僵持。
十信道人渐渐有些懈怠了,黑衣人也是如此,反而是毒鸩,丝毫没有懈怠。
这是先天上的差距,人类现在的生活状态,早就不是当初茹毛饮血时,时时面对危机和生死的状态,人类的集中力和注意力早就随着安逸的生活而退化了。反而是鸟兽之类,每每为了追踪一只猎物,连续数日,集中力并不会那么快就丧失掉。
突然,毒鸩翅膀一动,闪电般地扑上地上一本书。
十信道人和黑衣人同时做出了反应,但是他们毕竟慢了一线。
而且之前的每一次,毒鸩不论出手的速度多快,最终都会放慢速度,因为它的爪子之外的任何地方,碰到那本书,都会毁掉那本书。
所以,十信道人和黑衣人心中,实则少了一丝紧迫感。
但就在此时,毒鸩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在那鸣叫声中,光芒爆闪,毒鸩化作了一名黑衣人,伸手一把抓住了那本书,然后重新化形毒鸩,昂首冲天而上。
“追!”十信道人下意识地怒吼一声,他虽然没看清那本书到底是什么,却已经来不及辨别。
黑衣人一言不发,直接撞破了头顶的瓦片,追踪而去,十信道人御起剑光,比黑衣人的速度更快,直射天空毒鸩。
一声暴响,把正在午休中的四狗惊醒,四处撒欢的三只好像没毛火鸡一般的小鹤,也都猛然回过头来。
两只老母鸡猛然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把小鹤挡在身后,红羽昂起脖子,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鹤唳,他的地盘之中,竟然有宵小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三个!
“是藏经阁!”看到他们出来的方向,四狗的面色立刻就变了,他自然知道,整个鸟鼠观,子柏风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地方——藏经阁!
子柏风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找一些书看,只是最近这种机会,越来越少了。那藏经阁子柏风也不允许别人去,所以四狗也就没怎么在意过了。
红羽冲天而起,直追十信道人三人的方向飞去,四狗连忙拔出飞剑,飞奔追去,不过他本身就是凡人一个,现在勉强算是修炼了一些吐纳之术,入门都算不上,几息之间就被甩下了,反而是红羽越追越近。
十信道人眼看毒鸩就要逃掉,猛然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自己的飞剑之上。舌尖精血,蕴含灵气与灵性,与子柏风的养妖诀,略有相似之处,他手中的飞剑刹那间似乎有了灵性,剑光如日贯长虹,直射苍穹。
毒鸩惊叫一声,慌忙躲闪,却被那道剑光掠过,脚下一痛,半只脚爪被切断,两根脚趾掉落地面,鲜血涌出,瞬间把地面腐蚀出了几个大洞,而书册更是被切断一半,半边书页突然散开,散落天地之间。
毒鸩顾不得疼痛,抓着半册书册疾飞,可不曾想身后竟然追上了红羽,红羽的飞行速度,瞬息千里,就连当初的矮仙人都追之不上,毒鸩的飞行速度却是比不过红羽,再加上自身受伤,想要逃脱更是不可能。
看着毒鸩速度下降,黑衣人也是不甘心,他一抬手,一道纤细如牛豪的乌光射出,透体而过。
毒鸩惨叫一声,打着旋儿落下,红羽伸爪抓去,毒鸩猛然一个俯冲,躲开了红羽的一抓,却是再也支持不住,向下落去。
“噗通”一声,毒鸩落入了一条山间河流之中,浪花一卷,已经消失不见。
红羽眼看敌人不见了,怒叫一声,转身向十信道人和黑衣人追去。
十信道人知道这仙鹤的厉害,不敢恋战,直接一把抓了几张地上的纸张,转脸就跑。
黑衣人反应就慢些,还在地上拣拾那些书册纸页呢,却不想红羽转身回来,四狗已经拎飞剑到了后方。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黑衣人眼看事情不妙,直接一个翻身,一把把毒鸩落在地上的断肢抓在手中,戳在自己胸口。
“呃……”四狗嫌恶地后退几步,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溃烂、然后融化,最终化作一滩脓水,实在是太恶心了。
红羽转身又去追击十信道人,不过这么一个耽搁,十信道人已经找地方躲藏起来了。
娘的,幸好老子躲得快,老子可不想化成一滩脓水,当什么死士!
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十信道人拍着胸膛。
第一八四章:一袭新衣迎南风
“废物!”甄云鹤声色俱厉,却压低了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声音,让跪在角落里的黑袍人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主人,我……”黑袍人伏在地上,五体投地,甚至顾不得残缺的脚掌上依然鲜血淋漓,化成人形之后,虽然可以把身为毒鸩的许多固有属性暂时抑制住,譬如身上血液的剧毒,却不能弥补已经失去的肢体。但是毒鸩更恐惧的,却是主人将会对自己的惩罚。
那将是比死还要恐怖的经历。
“闭嘴!”甄云鹤的面色阴沉得好像是能够挤出水来,而他手中确实正抓着一团可以挤出水来的东西。
投江入水,毒鸩侥幸逃脱了红羽的追杀,但是他却忘记了爪子上抓着的书册并不防水,除了已经断掉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却也已经被水浸透,墨迹晕染不说,纸张几乎完全粘结在一起,甚至无法分开来。
毒鸩从水中出来时,几乎要吓瘫了,在外面徘徊不敢回去,但是经不住主人秘法死命催促,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毒鸩惊慌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任谁也看不出,这竟然是一只毒鸩。
“准备好接受魂灵炼狱之苦吧。”甄云鹤笑了,“你说,我应当罚你几日?”
“三……三日……”魂灵炼狱,便如同置身炼狱之中,而这种痛苦,仅仅是加诸灵魂之上,魂灵的敏感脆弱,比身体更甚百倍。甄云鹤很是享受地看着毒鸩自己说出了处罚日期,笑道:“算你识相,我本来只打算惩罚你一日的,既然如此,那就惩罚你三日吧。”
他不但享受于毒鸩身体上的痛苦,更享受于毒鸩心灵上的痛苦,想来此时的毒鸩,正在承受难言的悔恨和愤怒。
只是,那又怎么样?
甄云鹤亮出了左手,左手五指之上,都带着形状怪异的戒指,这便是他用来容纳毒鸩一点魂灵的容器。而在他的中指上,所戴着的戒指上,正有一个缩微版的毒鸩在闪闪发亮,他屈起中指,灵力涌入戒指之中,无尽的痛苦立刻把毒鸩湮灭了。
“闭嘴!”在毒鸩的一声惨嚎将要出口之前,甄云鹤大声命令,黑袍的毒鸩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双手,甚至把双手放进嘴里撕咬,顿时双手鲜血淋漓。
难言的痛苦甚至让它无法再维持人类的形状,毒鸩在地上滚动着,黑袍之中的躯体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