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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在冰天雪地里纵跃着,速度非常快,禹将军喜出望外,瞪大眼睛看过去,却发现对方的身形并不是子柏风,反而是老巩。
“大人!”老巩跑到了禹将军的面前,抹了一把被融化的雪水打湿的脸颊,焦急问道:“大人,子柏风来宫里没有?”
“没有!”禹将军一把抓住了老巩,“你不是跟着他的吗?”
“唉,我一眨眼间,就把他跟丢了……”老巩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其实跟丢子柏风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家伙如果想要躲过老巩的耳目,总能躲过去,让老巩找不到他。
但此时此刻,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能跑到哪里去?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禹将军握住老巩的手顿时收紧了。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院门外满地死尸……”老巩苦笑,九婴赶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子柏风,自然有办法不让人发现,他们使用的障眼法非常高端,就连老巩都被骗过去了。
“我再去找他!”子柏风不在这里,老巩顿时焦急起来了,他转身就走,禹将军喊了两声,也没叫住他。
“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禹将军心中有一种难言的危机感,但是他身负守护皇宫之责,压根就不能离开。
“统领大人,时间到了。”他身后,一名侍卫小声提醒他。
禹将军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没看到半个人影,这才无奈地摇摇头,道:“关门!”
“关门!”侍卫拉长声音大声喊道,黄铜大门慢慢关了起来。
禹将军推到了城门楼上,又看了几眼,这才无奈地转身离开,大步向考生们考试的大殿走去。
大殿之中,已经按照会试的名次摆好了位置,连云平在第二个位置跪坐下来,侧头看了看身边,直到钟声响起,礼部尚书迟大人宣布殿试开始,子柏风都没有出现。
他微笑着点点头,想来子柏风已经永远来不了了。
他看看身边,齐寒山、迟烟白等人都赫然在列,他们看着子柏风的位置空荡荡的,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目光中满是担忧。
“别在那边交头接耳!”礼部尚书迟大人呵斥道,几个人连忙都低下头去,但是礼部尚书却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上首的颛王。
颛王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子柏风怎么会没有出现?
若说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有什么事情比殿试还重要?
若说是被风雪阻碍了——大殿里空着许多位置,都是没有来得及赶到的考生——但是子柏风有锦鲤云舟,别说是下暴雪,就是下冰雹,也影响不到他。
那是为了什么?
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颛王抬头看去,禹将军正越过考生大步走来,他走到了颛王的身边,附耳过去,低声把老巩的汇报说了一遍,颛王的眉头立刻皱的更紧了。
“去找,立刻派人出去!”颛王压低了声音道。
这事无关殿试,子柏风现在是整个西京最懂阵法的人,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西京的阵法检修该谁来主持?更不要说,他是先生的学生,如果在自己的身边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向先生交代?
看到颛王的面色变了变,几个在场的大臣都皱眉。
中山王也在其列,他看着子柏风的位置,再看看连云平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连云平终究没有听他的话,终究还是做了什么。
但愿不要影响他的大计划才好。
禹将军领命而去,派出了大批的大内侍卫出外寻找,但是这冰天雪地之中,又怎么找得到深藏在水道之中的子柏风呢?
“快点……再快点……”云舟之中,子柏风拼命催促着。
两只锦鲤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游动着,宛若在水下穿行的子弹一般,把水都挤压了出来,飞溅两岸。
“千山,向这边跑……向这边跑……”子柏风心中念叨着,落千山却没有向河道的旁边跑,他反而向大陆上跑去了。
“该死……”子柏风真恨不得有一部手机,现在就打给落千山,可惜这里没有手机这种高端的东西。
“我下去找他!”终于,云舟行到了最接近的位置,子柏风从船舱中跃出,向远方狂奔而去。
第二七九章:一笑舍生何惧死
“千山,快跑!”落千山狼狈逃过了一道剑光,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
“柏风?”落千山嘿嘿冷笑道:“你别以为我是傻瓜,这种时候子柏风还在皇宫里考试呢!你是什么人!”说着,他一剑直刺子柏风,却被自己手中的飞剑顶了一个个字。
“你从来没聪明过一次,今天这么聪明做什么!”子柏风哭笑不得,怒斥道。
“真是柏风?”真真假假,他或许分不清楚,但是他的飞剑二愣可是分的最清楚了,那飞剑不愿意攻击子柏风,他就知道定然是子柏风的真身,连忙收剑滚出,和子柏风一起向前狂奔。
“糟糕……”看到子柏风出现,九婴的人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他来。他们立刻就改变了策略,把子柏风和落千山向也远离河道的方向驱赶,子柏风的锦鲤云舟在西京实在是太受人瞩目了,几乎没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就不能安生点,敢不敢不被人追杀一次?”子柏风气急败坏,每次遇到这家伙,就准没好事,上次就是遇到他被人追杀,这次还是。
“我还不是为了你,才被人追杀?”落千山那个怒啊,若不是听到有人想要刺杀子柏风,他岂能露出破绽。
“喂,你们刺杀我的手段已经失败了,我现在还活着,反正你们也不用怕泄露了……”子柏风一边狂奔,一边大喊,猛然一转头,却发现一个黑袍人已经逼近他的身边。
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子柏风顿时面色一变:“是你!”
这个人,子柏风当然认识,当初玄蛇去中山别院拜访文鱼时,子柏风看到了他的脸,他还特意记下了这个人的长相。
“你认识我?”文鱼微微一笑,似乎云淡风轻,但是那一瞬间,浓重的杀机几乎让子柏风的肌肉都僵了。
“完蛋了……”子柏风心中就只有这一个想法,这下子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你这个混蛋,你还不如不来哪!”落千山那个怒啊,这家伙是来救自己的?这根本就是添乱的啊!
“你们前方包抄!”子柏风和落千山两个人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狂奔之下,又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子柏风一边跑,一边把能抓到的东西向后丢,干扰身后人的视线和行动。眼看直线追是追不上子柏风等人的,玄蛇大声指挥道。
身后传来了隆隆马蹄声,现在子柏风他们上了大路,虽然雪很大,但至少能够跑马了,这马匹不知道从何而来,很快就追上了子柏风等人。
“哈,受死吧!”坐在马匹上的那人挥刀向子柏风的脑袋当头砍落。
“希律律!”就在此时,那人胯下的马匹却是一声痛嘶,猛然人立而起,把马背上的骑士掀了下来。
“你做什么,管好你的驴!”那马上骑士对后面的那人怒吼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畜生发疯了,哎呦……”那人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人从背上掀了下去。
“你这该死的驴子……”那人怒吼着,从地上挣扎起来,那驴子早就已经跑远了。
“踏雪!”子柏风和落千山同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踏雪怎么会在这里?”落千山问子柏风。
“我派他去卧底,这家伙玩上瘾了,不肯回来……”子柏风解释道,他猛然一个跳马动作,跳上了踏雪的马背,落千山横向扑出来,直接向踏雪的背上一挂,两个人一横一竖挂在了踏雪的背上。
踏雪脚下一沉,却是转身就继续跑,雪越下越大,积雪越来越深,踏雪的速度也受了影响。一道飞剑从后面射来,子柏风挥剑格开。
后面隆隆的声音又响起,十多匹额头上长着尖角的马匹从后面追上来,这种马匹被称为角马,就像是鹤类中的大鹤一般,算是一种修士们常用的坐骑,本身比之普通的马匹更有灵性,速度快了很多,凡俗之人无法驾驭,更无法养殖。
“前方有人!”踏雪付低了身体,几乎是在贴地飞行,四蹄刨地,刨起的雪花如同人工造雪机一般喷洒。
看到前方有人,踏雪连忙绕了一个半弯。
“是老巩叔!”距离近了,子柏风认出了那人。
“老巩叔,快跑!”子柏风大叫道。
老巩只是对子柏风笑了笑,并没有离开,而是坚决地站在了原地,他双手从背后一抹,两把短如匕首的飞剑,已经落入了手中。
“老巩叔,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落千山连忙大叫,但是老巩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快走,去皇宫!”
交错的瞬间,老巩的声音飘入了子柏风和落千山的耳朵,他的声音很低,宛若耳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似乎他不是在面对危险,面对死亡。
子柏风回头看去,身后十来匹马,二三十号人,他们的背后,几乎半个九婴的人都追来了。
子柏风看到老巩身体一矮,顿时响起了马匹的惨嘶,老巩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杀马,以此来减缓敌人的速度,增加自己的生存几率。
“该死!”文鱼面色一变,手中的剑光突然一闪,这一闪,不论是速度,还是光芒,都和之前完全不同,威力何止大了几倍。
看到那剑光,老巩面色变了:“中山……”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一颗大好脑袋就冲天而起。
没错,文鱼此时,终于不再掩饰,他拿出了自己的中山剑法,一剑之下,老巩就已经授首。
一剑之后,他的剑光突然敛去,刚刚一剑,说不定已经引起了西京其他人的惊觉,若是他们生疑,那就麻烦了。
老巩的脑袋,冲天而起,噗一声落在了踏雪之旁,死了之后,他的眼睛瞪得还很大。
“老巩叔!”子柏风大喊起来。
对老巩,他一开始是排斥的,后来渐渐就习惯了身边总是有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再到了后来,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许多的默契,子柏风虽然偶尔会甩掉老巩自己去办事,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愿意自己在老巩的目光之中。
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就像是家人一样。
子柏风信任老巩,老巩也信任子柏风,子柏风偶尔的任性,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子柏风身在危险之中,老巩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就像是现在。
也就是现在,老巩为了保护他而丢了性命……
子柏风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想法,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紧紧摄住了他的心,疼痛难忍,似乎想要拼命呐喊出来。
中山派!
不论你们到底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都绝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柏风,咱们把中山派灭了!”落千山红着眼睛道。
“嗯,灭了中山派。”子柏风低语。
他似乎在宣布一个事实,又或者,是在做出一个承诺。
子柏风转过头去,老巩的脑袋孤零零地躺在积雪之中,很快就被大学掩盖,消失不见了。
大雪可以掩盖死亡与血迹,却掩盖不了子柏风心中那熊熊的复仇之火,更掩盖不了子柏风的决心。
一问,一答。
似乎两个人不是在逃跑中,而是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对中山派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