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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有其性,小盘是算盘成妖,算盘灵活多变,却又极为靠得住,两种不同的气质聚集在一起,有些反差,却又出奇的和谐。
从小盘的脑袋上收回手来,颛王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不过是一个刚刚到自己腰间的小童而已,整个大殿里,估计也就一个小桂宝比他矮。
对这些小妖怪,不知道为什么,颛王也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亲近感,这种感觉来自心底,让他疑惑,又有些茫然。
小妖怪们似乎也很喜欢亲近他,桂宝就攀着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的胡须,荡起秋千来。
颛王自嘲地笑了笑,一直高高在云端,但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不是。
面对这场蔓延整个西京的大劫难,他竟然只能在这里干站着。
……
“不行!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们啊啊!”中山派大殿,又一次的失守,让中山王的情绪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师兄,放手吧。”看到现在,长老也觉得自己也了解了事实,定然是连云平被杀,才导致他如此疯狂,“中山派和整个颛而国同气连枝,现在收手,颛王陛下定然会饶恕你的冲动,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再这么下去,整个西京就要毁了啊……”
中山王充耳不闻,单手高高举起,身上灵气疯狂涌动,脚下的阵图变幻莫测,整个西京的大阵,也在拼命挣扎防守,绝对不给子柏风丝毫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感受到子柏风的攻势突然慢了下来,中山王突然笑了起来:“他没有玉石了,哈哈哈哈……”
整个西京的玉石,因为大坝决堤曾经被消耗过一次,而又因为李青羊事件,而被发现其中很大一部分不能使用,库存进一步告急,前段时间子柏风对整个西京的大阵进行了维修,更是消耗了大部分的玉石,现在整个西京的玉石存量,都不足中山派库存的十分之一。
阵法是灵气流通的通道与节点,而阵法需要玉石去布置,之前子柏风的奋力反击,是消耗了大量的玉石为代价的,而这会儿,他的反击已经到了尾声。
都水府里,卢副使挥汗如雨,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那边的那个……咳咳……谁,库房里的玉石都拿来了吗?”
“大人,库房里的都在这里了。”两个差役几乎累脱力了,靠在柱子上,大口喘着气回答。
“大人,东亭知正院的库房已经搬空了……”又有人来汇报。
“大人,西亭的也搬空了。”
“大人……”
各种消息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整个西京的各种机构从未如此高效过,但也从没以这么快的速度消耗玉石过。
“大人,最后一箱在这里了……”两个差役拖着一个大箱子过来,里面有一千块玉石,但是这些玉石,也只是杯水车薪。
皇宫大殿里,子柏风慢慢放下双手,叹了一口气:“没有玉石了……你们皇宫里,有没有什么玉石库存?”
“有,一万块够不够?”大内总管的老太监连忙问道。
“一万块……”子柏风苦笑,“塞牙缝都不够,你们怎么不多库存一些?”
“库存的玉石都在中山派……”颛王老脸一红,平日里都是中山派负责检修,玉石自然是存在中山派的。
“唉……看来不大出血是不行了……”子柏风怒瞪颛王,“一块玉石,市价五十两银子,你给我记着了!”
这个守财奴!颛王无语,就你那小身家,还有多少玉石?不过现在杯水车薪也是水,有一点是一点的,他道:“你如果有藏货,赶快拿出来一些,我按市价给及加三成,一块玉石六十五两银子!”
“此话当真?”子柏风问道。
“君无戏言。”颛王竖起一只手,对天发誓状。
子柏风叹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妈呀,辛苦了这么久,终于算是值回票价了,老子屯了那么多的玉石,整天干看着都没换成钱,多浪费啊。
这次,怎么着也能消耗五成库存吧。
“大款。”子柏风对颛王伸了伸手指,现在你还是大款,不过待会儿你别哭就是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一颗星辰,遥挂星空,刚刚第一轮定点打击之后,青石叔就一直高高悬在那里,似乎又已经被大家所遗忘了。
子柏风一手指天,大喝一声:“玉石!”
那星辰突然炸裂开来,就像是烟花突然炸出了漫天的星辰。
流星,流星。
与刚才金光暴射的九天一剑不同,此时飞来的是流星。
不只是流星,这是……流星雨!
就像是天空突然倾斜,银河突然决堤,漫天的星辰,从天而降!
白色的,蕴含着纯净灵气的星辰!
齐知正扶着小拐,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高强度的工作让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旁边几个人,更是累的死狗一般。
他翻着白眼向天空看去,突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无数的星辰从天空降下,循着似乎已经预定好了的轨迹,化作一束束,落在了街道上、河道边、桥墩旁。
“啪!”第一颗玉石落在齐知正的脚边,这颗是个小队长。
然后……就像是有人在齐知正的脚边解开了装满玉米粒的袋子,哗啦啦啦的声音响个不停,很快就堆成了一个小山。
不过这玉石个头大了点,颜色白了点……
“嘿!”齐知正喘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看来今天非要累死不可了,干活!”
“嗷,干活!”几个差役也跳了起来。
颛王呆住了。
他倒是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的钱,整个西京的重建工作比之这些玉石,怕是更让人头痛,而中山派的反叛带来的更深层次的问题,影响将会更加深远。
此时此刻,他只是单纯地震惊于子柏风的手段之多。
“天上飞着的那个……到底是什么……”颛王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
“那是青石叔啊!”子柏风微笑道。
不论何时,都那么可靠的青石叔,他的坚强后盾,他的良师益友,他的守护之神。
从小,他就从青石叔的背上长大,他在青石叔的翼护下读书、写字、灭人宗派,再灭人宗派,然后……再灭人宗派。
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啊!
总有一天,青石叔会变得像这大地一般宽广,比这大地还要伟大……
第二八九章:一日众叛又亲离
子柏风和中山王的阵法乱斗,看似威胁了许多的人,但是真正决定了双方胜负的,却不是子柏风和中山王中的任何一个人。
或许说起来有些怪异,但是事实上,此时整个西京的安危是掌握在那么一群人中的。
他们平日里穿行在大街小巷,甚至都不会有人去看他们一眼。
他们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修东西”的,有时候他们能够在酒楼里吃饭不给钱,吃个霸王餐,有时候见到漂亮的小媳妇小姑娘,能吹个口哨调戏一番,或者看到敢在他们面前嚣张的男人们,一拥而上,把他暴打一顿。
但除了这些之外,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也会在寒冬腊月跳入冰冷的河水里,在河道下摸索清淤,也会在灼热的夏天,趴伏在滚烫的地面上,伸手进狭小的洞穴里摸索里面的玉石,为了一丝小小的角度,摸索一个下午。
每个晚上,他们也会带着满身的脏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看着窗口透出的昏黄,情不自禁地微笑着。
他们也会想要抱抱孩子,但是早上出门时,孩子还没醒,晚上回到家时,孩子已经睡下。
他们就是这样一些人,他们平凡,普通,喧嚣又安静。
他们穿着各色的制服,吃着皇粮,却终究没有什么特权,也进不了特权的阶级,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他们就像是默默无闻的工蚁,忙碌着,活着,死去,一代代,看起来似乎是一样的,也没人能够被历史铭记。
但是这一刻,他们却成了历史的创造者。
齐知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了身边的同伴们,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雪水浸湿,但是却没有人想要停下来。
因为这里是西京,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必须保护住这个城市,因为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是英雄,默默无闻的英雄。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干活干的又好又快,他一路走过去,身后的玉石就排成了行,一排排排列在那里,如同用尺子量过的,比齐知正自己干活还利索。
“你……”齐知正叫了一声,却是愣住了。
那人抬起头来擦汗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略带苦闷的面孔。
郭巡正。
“郭巡正,你怎么也……”其实其从子柏风离开了知正院之后,郭巡正就又称病离开了。
想来齐巡正成为了知正,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现在东亭知正院也不是离开他就没办法转了,齐知正完全可以把业务撑起来。
而郭巡正的身份,太敏感了一些,他是中山派的入门弟子,中山派想要完成什么计划,总需要他们参与。
“齐兄弟。”郭巡正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去,又继续干活。
他们是中山派的入门弟子没错,他们彼此串联,结成了“入门帮”,卡住了西京最底层的权力,也是没错。
但是他们也是在西京生活,他们的不像是那些大人们一样,居住在宛若琼瑶仙宫的中山之上,他们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在这名为西京的地方。
郭巡正转过头去,有很多人都在努力着,曾经被子柏风打断腿的人,就不下一个。
有的维持秩序,有的清理积雪,有的帮忙挖开地面,都在做着力所能及的活。
那一刻,齐知正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中山王,你倒行逆施,你焉能不败!
且看我们,怎么挫败你的阴谋,高高在上地俯瞰我们又怎么样?你可曾想过,我们所拥有的力量!
“包子来了!热腾腾的大包子!”一个穿着店小二衣服的干瘦青年抱着一个藤条棉被裹着的箱子步履艰难地走过来,把箱子放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叫道:“来,吃两个包子,干活才有力气。”
“哈,真是雪中送炭!”包子又方便吃,又方便拿,一只手拿着包子吃,还有一只手干活,齐知正上前道:“我们把包子包了,多少钱?”
“不用钱,有一位公子已经付过钱了,他让我们送过来的。”店小二笑着道:“来,我帮您分。”
店小二说着,就把一个包子塞到了齐知正的手里,现在大伙都是一身脏兮兮的,他也分不出来谁是老大,也就一视同仁,一路送过去。
齐知正顺着店小二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金泰宇正在街边的店家那里站着,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他手中挥舞着一叠银票,流水一般撒了出去。
这个金泰宇……
金泰宇和郭巡正,都是他很看不惯的人,这俩人一个浅薄,一个自私,但是此时,齐知正却觉得,若是有时间了,也要和他们好好喝两杯。
“老郭,给你这张图纸。”齐知正伸手递过去一张图纸,指向了桥梁的对面,“你带一半兄弟去那边,我们两边同时进行,你给兄弟们说怎么干。”
“我……我……”郭巡正想要说,你怎么能这样信任我?但市场看到齐知正的眼神,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也去那边。”齐知正为人耿直宽厚,葛头儿却不那么轻易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