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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是个死,这什么烂大阵,有什么用!”还有人把气撒在了地上的大阵之上,一通乱掘,刚刚已经建设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大阵,立刻变成了一片狼藉。
“反了,反了,我们反了!”
远方传来了更响亮的呐喊,此时此刻,忍受不了的又何止是他们?困倦到了极点的载天府的民众们,此时已经无惧生死,只想痛痛快快地闹上一场。
……
子府,子坚站在房顶之上,看着远方那渐渐骚动起来的街道,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身边,平商长老也背负双手,满眼忧色地看着远方。
在载天府投资,是他所提出的计划,机巧宗为此全员出动,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几乎把整个宗派都掏空了,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载天府,看中的就是载天府的实力。
但是应龙宗开启聚灵大阵,则让载天府陷入了困境之中,当初平商长老就开始想,是不是要想办法止损了。不过后来子柏风把情况稳定下来,让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继续向载天府投入,毕竟除了载天府,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地方是合适投资的了。
而后来,子柏风带他操纵玉石价格,狠狠赚了一笔,几乎把前期的投资都收了回来,这才让他心中放了心,对子柏风的选择,更加信任,也就继续向载天府投资。
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已经完全失控了。
自从那位鼠目寸光的红琴英大人来到载天府,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载天府已经陷入了狂乱之中,四周戾气升腾,死气蔓延,灵气已经稀薄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下,他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而就在他们担忧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些民众们竟然哗变了。
这哗变,到底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
但想来,终究不会比之前更坏了吧。
“平商长老……”
“子坚兄弟……”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
“这次哗变,真的和你没关系?”子坚问道。
“我机巧宗还不至于要这么做,而且我机巧宗也没什么能力这样做。”平商长老摇头道。
……
武运侯府,武运侯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红琴英来了之后,事情就开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武运侯虽然是名义上载天州的主人,但他却无法干涉红琴英的施政方式,他也曾经旁敲侧击过,却没想到红琴英做事那么雷厉风行,坏事也是那般迅雷不及掩耳。
若是换了一个人,想要把事情做到这般糟糕,难以挽回的地步,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要说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还是这个女人实在是花样作死大赛的冠军呢?
载天州是武运侯的大本营,他不能任由这个女人把他的封地折腾成一片死地,但是这个女人不听任何人劝,可谓是刚愎自用的极致,所以早在数天之前,他就已经通过种种渠道上书上京,希望上京能够调整这次认命。
说实话,他身为一名外姓候,干涉官员任命乃是大忌,但是现在他的家底都快被败光了,怎么能够不着急?怎么能淡定?就算是再怎么犯忌讳,那也顾不得了。
可是上京的旨意迟迟不来,武运侯已经无法忍受,他只能铤而走险。
让子坚和平商长老疑惑的暴动,其实是他在幕后推动。
他在载天府经营了百年时间,如果说没有一些亲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说其他,载天府的许多民众,就是从他的部队上退下来,解甲归田的。
这些士兵们,关键时刻,他只要登高一呼,自然会响应他的号召。
而这些已经化身普通民众,散布在整个载天府的士兵,就是今日哗变的主力,他们在其中推波助澜,暗中引导,民众们自然而然地就被煽动了。
武运侯不是无知的小年轻,也不是纸上谈兵的那种官员,他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刀光剑影之中磨练出来的,他见过子柏风,也见过红琴英。
如果让他从两个人中选择一个人信任的话,就算是没有之前那些让人蛋疼到极点的脑残事在先,恐怕他也会选择相信子柏风。
一名才名满天下的天才少年,年纪轻轻就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就了一番大事业,怎么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更何况武运侯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而如果让他选的话,在那不靠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建成,也不知道建成之后能不能使用的聚灵大阵和子柏风之间,他当然选择子柏风。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用逼宫的方式。
他暗中煽动民众们暴动,不只是民众,就连本地的官员们也有一部分被他调动,参与到了其中,到时直接逼宫红琴英,剥夺他的载天州知州的官职,自己暂代,就可以让子柏风回来,让子柏风重新使用他所擅长的方式,保护载天府的安全了。
至于后果……
他也已经不在乎了,总不能让红琴英把此地变成死地、绝地。
拥挤的人群来到了载天府府衙之外,高声怒吼。
“红琴英,你给我滚出来!”
“千人骑的婊子,滚回上京去!”
各种难听的话语冒出来,即便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怕是也受不了,更何况红琴英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官员。
但是此时的红琴英,却已经感受不到愤怒了。
红琴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是坐,不如说是完全瘫软在那里。
她的面前还摊开着一份报告,那是聚灵大阵的建设报告。
而她的两名亲信,此时都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亲随应声而来,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弃她而去。
为什么?
竟然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红琴英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那么惨。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
红琴英觉得自己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被天子任命为知州时的兴奋。
知州,那可是一方诸侯,再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在别人麾下仰人鼻息了。
而她,身为一名女知州,也将必定会被载入史册,治下有方,巾帼不让须眉。
她一生奋斗,能达到这种成就,夫复何求?
可现实呢?
她上任时,心中也有无尽的抱负,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是什么地方错了吗?
她瘫软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呼声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难听。
身躯里力量宛若被抽取了一般。
这并不是错觉,而是因为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民心。
民心所向,才有官声,才有文道。
此时民心已经完全背离,她之前所积累的官声,积累的修行,已经毁于一旦。
这就是天朝上国的官员所有下场中,最可悲,也最可怕的一种。
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第四五六章:一路打上应龙宗
定水城,胡扎尔坐在大帐之外,看着篝火渐渐熄灭。
大帐之外,在那透明的青石山笼罩之下,应定族的帐篷绕城一个个的圆圈。
彻夜的会议已经结束,部族中的头面人物们已经离开,而那些等待着会议结果的大人们,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悄然入睡。
定水城是在子柏风的庇护之下,才躲过了一场死劫,成为了载天州为数不多人数没有太大损失,还依然屹立在大地之上的城市。
但是定水城日后要怎么发展,却成了胡扎尔一直难以决断的难题。
应定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论这片土地是贫瘠还是富饶,他们都生活在这里。
但再贫瘠的土地,也不会像现在的土地一般,寸草不生。
子柏风圈出的这块土地,虽然在灵气的滋润之下,变得富饶起来,但却并不足以让应定族人以原来的生活方式在这里生活。
有人建议应定族迁徙,其实早在子柏风到来之前,他们就在考虑这个。
且不说迁徙时,荒郊野外他们如何生存,在没有灵气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
即便是应定族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骑马迁徙,可现在整个载天州都是如此,他们穿过整个载天州,需要多少天?到时候怕是再无人幸存。
更不要说对应定族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是游牧异族,如果成规模迁徙,势必会被当成入侵,遭到其他地方的强烈反对。
如果他们化整为零,迁徙到其他地方与其他族人混居,那他们应定族从此就在也不存在了。
这样一个人数不多的民族,就宛若一个大家族,彼此之间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个家庭,如果有其他的办法,谁也不想让自己的民族散失开来。
而除此之外的?又要怎么办?
这片土地并不大,他们应定族人数也不多,但若想要生活下来,就必须放弃游牧的生活,改为农耕,这种习惯一旦改变,他们的民族,也可以说是消亡了。
前无可进,后无可退。
一夜的争论之后,他们终于有了决心。
“得得得得……”夜色之中,响起了沉重的马蹄声,一个青年骑着一匹漆黑的健马狂奔而来,他的身后,一条小袋子扎破了口,细细的胡荆种子落入地上。
那青年跑到大帐之前,翻身下马,双手把地牌奉上。
不多时,又有几匹健马狂奔而来,陆续把几匹地牌交到了胡扎尔的手中。
最后一人是胡汉森,他从马上跃下,双手交给胡扎尔,道:“爹,定水城附近的土地,尽皆已经圈入进去了。”
“好。”胡扎尔把那地牌捧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一共是四张地牌,就从定水城的四个方向扩展开来,把整个定水城都包入了进去,和之前子柏风所划出的地块连接起来,但面积却是之前的十倍。
“小白!”胡扎尔转身看向了帐篷内,正在闭目修炼的向岸白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小白,这是我们的地牌,定水城及左近的土地尽皆在此,就全靠您了!”向岸白点了点头,拍了拍胸口,道:“交给我吧。”
如果不是向岸白恰好路过,胡扎尔他们也想不到办法找到子柏风。
其实,他们现在还不是太了解子柏风的身份,从载天府到定水城的道路已经完全断绝,已经有很多天没人来过,往来的就只有云舟云舰。
而那些云舟云舰,也往往只是对青石的虚影好奇一番就离开了,没有人下来和他们多做交流。
若不是这次恰好向岸白路过这里,前来看看他们,他们也不会连夜召开会议。
他们最终的决议,也是经过了向岸白的建议,向岸白对子柏风的力量心知肚明,现在青石神君的启示所产生的灵气,完全被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会向外飘散,胡扎尔也是一名修士,几下印证,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些土地都能成为子柏风的地盘,灵气自然会向外扩展,届时他们自然可以不必生活在现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向岸白带着定水城众人的希望,登上了云舟,向西方飞去。
东方的天空,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
载天府,无数的民众拥堵在载天府府衙之外,对着里面疯狂叫骂。
守卫在载天府门外的卫兵们紧张极了,生怕那些失去理智的民众们涌进来,或者直接一把火烧掉载天府府衙。
“你们这些狗腿子,赶快给我们让开!”被挡在门外,民众们怒骂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