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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的是你!”子柏风瞪着眼,束月剑已经跃跃欲试。
“好吧……”看子柏风硬的不吃,落千山吸了一口气:“你先跟我去蒙城府,杀了那道士,然后我们再去救你爹。”
子柏风冷笑。
杀了老道,非间子还不发疯?还有自家的活头?说不定整个下燕村都会遭殃。
看子柏风软硬不吃,非间子怒道:“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先把你杀了!”
“落千山,你倒是可以试试。”子柏风冷冷道,“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他子柏风是一名书生没错,但是把他当做普通的书生,未免太小瞧他了。
子柏风的袖中,青蛇蜿蜒而出,一双金黄色的蛇眼紧紧盯着落千山,亮出了见血封侯的獠牙。
子柏风手腕之上,束月剑飞起,宛若是游龙一般在空中游弋,飞剑飞剑,自然是自己飞的。
亮出了自己的两大护身依仗,子柏风冷冷盯着落千山。
他两手笼在袖中,手指在袖子下颤动着,谁都不知道他的袖子下面还有什么。
两个人曾经把酒言欢,曾经抵足而眠,曾经并肩作战,但此时此刻,却遽然之间,陷入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我绝对不会让你害死府君。”落千山的眼渐渐红了,那不是悲伤,而是杀意。
落千山对府君的感情,和子柏风对自己的父亲是一样的,什么忠义,都只是借口罢了,归根结底,还是感情。
其他的什么,都只能向后排。
所以,什么妇人之仁,什么怜悯之心,什么愧疚之意,子柏风都顾不上了。
他一挥手,束月剑已经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落千山面门。
落千山上过战场,剿过悍匪,杀人无数,但是他却从没想过,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子柏风竟然比他还坚决,还冷血!
这个少年书生,在正直的名声和随和的表情之下,是不容置疑的强大意志力。
落千山不会让子柏风害死府君,但是子柏风也绝对不会让落千山害死老爹。他没有说出来,他已经用行动来表示了。
到底谁是秀才,谁是兵?
那一瞬间,落千山脑袋里还闪过了这个念头,眼下的境况有些荒谬,竟然一瞬间,就变成了眼下的境况,只能说是命运弄人了。
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手软,身体一晃,就闪过了束月剑的一击——他在赌,这是在画舫里,子柏风下意识地不舍得破坏自己的云舟。
他赌对了,他向后一躲,飞剑的运行轨迹顿时受到了限制,硬生生扭转了方向,速度遽然慢了一线,一道流光就贴着他的面颊擦了过去,而他已经一刀直劈子柏风的面门。
子柏风的袖子一翻,第一道底牌直接就亮了出来。
当初曾经递给落千山的小剥皮刀,短小的剥皮刀遽然出鞘,直射落千山的面门,落千山下意识地双手握住了手中的钢刀,把钢刀挡在面前。
“轰!”落千山直接被从云舟里轰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在了水里。
“你要去救府君?好啊,你游着回去吧!”束月剑在空中盘旋着,子柏风到底还没有忍心直接下手。
落千山在水里扑腾着,大叫着,溅起了大量的水花,不多时就开始尖叫起来:“救……救命……我不会游泳……”
那凄厉的声音,简直像是受到了侵犯一般。
“你以为我会信吗?”子柏风抱着肩膀,眼睁睁看着落千山咕嘟咕嘟地喝了一肚子水,翻着白眼沉底了。
“不会真的不会游泳吧。”子柏风皱起眉头,不过他又想到当初刺杀非间子时,落千山假装求饶,伺机偷袭,顿时又提防起来。
看下面很快连水泡都不冒起来了,子柏风这才有点着急了:“你娘的,落千山,我要把你的皮扒下来!”
他撮唇吹了一声口哨,远处顿时来了两道白线,不多时就到了船前,在水下翻腾了半天,两只锦鲤把肚子高高鼓起来的落千山从水下托了起来。
看着落千山那满肚子水的样子,子柏风惊叫道:“不好,落千山,我不小心把你的肚子搞大了!”
“大你娘个头!”就算是落千山装死的本事再好,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果然在装死,你直接游回去吧!”子柏风气不打一处来。
两只锦鲤也领会了主人的意思,一只锦鲤挥舞着尾巴,啪啪两巴掌,直接打的落千山晕头转向,然后另外一只一拱背,一甩尾巴,直接把落千山丢了出去。
“我真的不会游泳啊!”落千山凄厉惨叫着,再次落到了水里去了。
等到落千山再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
子柏风拿起了船尾的一卷绳子,伸手在上面虚虚写了几个字,然后随手一丢,那绳子宛若灵蛇一般,自动把落千山绑成了一个粽子。
“快拽我上去……”落千山有气无力道,他抓紧了袖中的匕首,这匕首绑在他的小臂上,轻易不会动用。
只可惜,当初帮他疗伤时,燕老五直接把他扒成了光猪,当初子柏风还感叹这家伙竟然和前世的特种兵一样,武装到了牙齿,不愧是职业军人来着,怎么能够不提防这家伙暗藏的手段?
“你有胆可以割断绳子,反正是你自己死,不是我死。”子柏风算是发现了,这家伙不但会水,而且水性还不错,眼看装不会水是蒙混不过去了,被绑成粽子了,在水里扭动着身子都沉不下去。不过挣扎了这么久,江水又湍急,他不太可能还有力气从水里游上来。
“拉我上去……我真的快没力气了……”落千山赔笑。
子柏风才不信他,这家伙就是个冷血的杀人机器,只要认定了你是敌人,之前的关系他才不会在乎呢。
至少子柏风这么说服自己。
子柏风俯身帮两只锦鲤系好绑带,两只锦鲤在子柏风的一声叱呵之下,奋力游动起来,落千山的绳子被子柏风系到了船后的舵架上,直接被拽在后面。
“喂,你不会这样子拖着我吧,会死人的,啊啊啊……”被绑住手脚在水中扭动,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落千山之前又灌了那么多水,眼看着咕嘟咕嘟沉下去了。
这家伙真的要杀了我!
落千山那个恨啊,他恨之前自己怎么不下狠手,竟然给了子柏风反击的机会。
眼看着水没过了脑袋身躯,整个世界都被江水填满,他的心中就只有万般的悔恨,如果自己当初杀死了非间子,如果自己不在下燕村养病,而是回去了蒙城府,如果自己和子柏风不离开下燕村,不论既定的事实是任何一种,都不会陷入现在两难的境地……
没想到我竟然死在柏风的手里……
第七一章:一个杀字难解忧
“谁说这样会死人的?”子柏风抱着肩膀站在船尾,看着后方,就见那绳子绷直了,然后沉入水中的落千山渐渐浮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快艇,自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水上滑板这种运动,也不知道速度足够快的情况下,人是完全可以停留在水面之上的。
“你妹的子柏风!”平躺在水面上,承受水的冲击,也绝对不是好受的,落千山愤怒大吼。
“你如果敢割断绳子,一瞬间就会被抛在江里的。”子柏风告诫他,“还有,我没有妹妹。”
云舟掀起的浪花,把落千山抛起又摔下,在那起起伏伏之中,落千山渐渐找到了规律,他扭动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用穿着厚底靴的双脚承担压力,顿时变得舒服了许多,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水上滑板这种运动深受年轻人喜爱不是没有原因的。
子柏风不得不感叹一番落千山这家伙的运动能力,好在自己占了上风,这家伙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子柏风更不敢放心了,也不回去船舱,就搬了一个马扎,直接在后舵旁坐下来,监视着落千山,这家伙要怎么处理?实在是太难办了。
“千山,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子柏风问道,“如果我不杀你,你无论如何都要去救府君的吧。”
“你最好杀了我。”落千山哼道。
“那好吧。”子柏风一抬手,束月剑出现在手中,作势就要砍绳子。
“住手!”落千山连忙大叫求饶,他可不想这样被人绑着沉江啊!
“真是太可惜了……”子柏风收回了束月剑,又坐下来,过了片刻,他道:“那叫做非阳子的老道不知道非间子在哪里吧。”
“定然不知道,否则他们就不会各自等在两地了。”落千山道。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当拿到情报的一瞬间,他们就明白了。
老道非阳子固守蒙城府,是因为不知道非间子在哪里,所以用府君的性命威胁府君,让他派人去找非间子。
而小道士非间子在子柏风家守株待兔,是因为他不知道老道下山来了,他需要拿子柏风的家人当人质,才有可能对付得了子柏风和落千山。
“老道的实力很强,比非间子厉害多了。”子柏风道,“而非间子既然拿我的家人当人质,定然受了不轻的伤,所以非间子比老道好对付多了。先干掉了非间子,我们才好对付老道不是吗?”
“你当我傻瓜啊。”落千山哼了一声,“老道这么做很笃定非间子没死,他虽然找不到非间子,但一定可以知道非间子的死活。若是让你杀了非间子,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大开杀戒的。”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落千山问道:“柏风,你怎么知道非间子在下燕村的?”
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连非间子和非阳子两人之间,都没有可以即时通讯的办法,子柏风在数百里之外,是怎么知道的?
“手下败将,没有问问题的资格。”子柏风才不会告诉落千山呢,这家伙现在敌友难辨,而且子柏风决定了,日后也不告诉他,这家伙太能装了,谁知道哪天就会背后捅刀子。
他完全是一个职业军人,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其他的什么荣誉什么的,完全都不在乎。
平日里还装的人五人六的,什么军人的荣誉感,什么主辱臣死之类的。
都是扯淡。
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一个冷血的杀人狂,刚见面的时候这家伙就打算杀自己来着。
“如果你的消息没错的话……”落千山深吸一口气,“现在我们要做的,还不是去救府君或者去救伯父,而是不要让他们彼此之间联系上。”
“是的,府君已经派出了信鸽,应当不会再派信使……但是如果下燕村发生了意外,说不定会去向府君求援……”子柏风也在忧虑这个。“那就不妙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救府君还是救伯父,我们要先阻止他们互相见面。”落千山道,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和子柏风又拉回了同一阵线。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子柏风点点头,“现在必须赶回去……”
“那是不是可以把我拉上去了?”落千山希望化敌为友。
“我说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子柏风道。
毫无疑问,把落千山拉上来,这也是以后再说的范畴。
阻止两边的人互相交流,就是阻止双方的信使。
这种事情,一个人也一样能做,子柏风可不放心落千山这家伙。
蹲在船尾,子柏风伸手按在眉心上,想看看自家的情况,此时一看,顿时吓得跳了起来:“小石头!”
……
“坏人!”小石头怒瞪着非间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