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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切的痛苦、困扰,也应该远离这座城市,让它一直陷在和平的迷梦里,永远不会醒来。
上京之外,有一座山,就是东皇山,这就是东皇宗的大本营。
东皇宗和颛而国的中山派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和皇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东皇宗,也是整个南国修仙界当之无愧的老大,拥有最多的高手,最深的底蕴和最多的宝贝。
一艘云舰从西方飞来,降落在了东皇宗巨大的空港之上,船上走下了几个人来。
“这就是东皇宗了。”最先走下来的是文公子,他侧身让开,对身后几个人道:“大家旅途劳顿,先到我的居所休息一下吧。在上京期间,你们都可以住在我的居所,现在怕是上京城中已经难以寻到居所了。”
文公子身后,几个人鱼贯走出来,这四个人三男一女,那女子也作文士打扮,正是齐寒山、邢曲浪、迟烟紫、迟烟白。
“那就多谢文兄了。”齐寒山道。
“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文公子微笑道,“各位先梳洗一番,休息一下,等到各位休息好了,我就带各位去上京游玩一番,上京不但大,好玩的地方也很多,和载天州这种贫苦之地可是完全不同。”
说到了“载天州”三个字,文公子的情绪突然滴落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
其他四个人也都叹息了几声,在载天州的这段时间,就像是一场无力挣扎的噩梦,让每个人都不愿意想起。
他们五位,都是载天州大上科的佼佼者,在大上科之后,也都谋取了一官半职,特别是文公子,还成为了一城之主,担负起重建一座城市的大任,但接下来整个载天州就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到现在,整个载天州都变成了一片死地,他们也只能狼狈逃走,这种挫败感,谁又能够言说?
而他们也只是挫败感而已,载天府的那些百姓们,又向谁诉苦去?
如果让他们大声说一个词,那就只有两个字,操蛋。
这个操蛋的世界,这些操蛋的事。
“好在都结束了。”文公子强颜一笑,道:“再过二十天,大上科的会试就要开始了,你们可不要忘记了及时行卷。”
他顿了顿,道:“若是不愿意行卷,或者行卷无门,这些日子也有许多的诗文会,你们可以去找些参加,将自己的文名传出,日后也有好处。”
至于他文公子,早就文名传天下,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了。
“再则,上京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本地人的排外心理很重,大有一种皇帝第一老子第二的态势,若是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一定要尽力克制,不要将冲突扩大。”尽管文公子是东皇宗的核心弟子,可也不敢太过大包大揽,只是叮嘱他们,不要惹事,就算是惹事,也尽力控制,不要扩大。
“好,文大哥,你放心吧。”迟烟白很是兴奋地应了一句,道:“我现在一点都不累,我们现在就去城里逛逛好不好?我还从未去过上京这么大的城市呢!”
他们来自西京,西京已经是颛而国最大的城市,但是和上京一比,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迟烟白向来是一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刚才在云舰上就已经看到了城市那般巨大,早就想要去逛一逛了。
“你们几位如何?”文公子问齐寒山等人,道。
“时间不多,还是早点去上京看看。”齐寒山道。
“既然大家都想要去,那我们就走吧。”文公子也许久不曾逛过上京了。
经历了载天州的一切,现在的他就想要将自己沉浸在上京那腻死人的气氛里,再也不去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
一行人换上了一艘小型的云舟,从东皇宗飞出,直飞上京而去。
“这上京和咱们西京也挺像的。”趴在船舷上,迟烟白看着下方,突然冒出了一句。
文公子笑了笑,没回答。
他虽然和齐寒山等人交情不错,但也有着上京人特有的交情,他的心中闪过的念头是:“西京?那是什么小地方,也能和我们上京比吗?”
“确实有些像……”齐寒山却也随之附和道,“整体的设计和西京有点相似,这水路相连的构造……”
齐寒山突然住口,叹了一口气。
正所谓睹物思人,看到这水路相连的类似设计,齐寒山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子柏风来,当初子柏风任东亭知正,负责的就是维修水路的节点。
“不知道柏风到哪里去了……”齐寒山道。
“是呀,如果柏风能来就好了。”邢曲浪也是叹息。
“如果柏风能来,连状元都不在话下吧。”迟烟白眼睛发亮。
“你说笑呢。”邢曲浪笑道,“现在柏风哪里还用来考状元?”
文公子听到了,只是一笑,对子柏风的才学,他也是心服口服的,若是子柏风来了,说不定真能拿到状元,不过这次……状元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果然好多诗文会啊!”从天空飞过,众人俯瞰下方,看到大街小巷之中,大大小小的各种诗文会各种各样,这都是各处商家赞助举办的,一来是迎合大考的气氛,另外一方面,却是为了在这大考之前大赚一笔。
从各地前来上京赶考的,可不是故事里的贫寒学子,大多都是各地的富豪乡绅,或者是各种修士大派的精英子弟,他们的购物能力可绝对不弱。
而飞过一处十字路口时,齐寒山咦了一声,道:“那……那里怎么那么眼熟?”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那十字路口上搭建了多处云台,层层叠叠,一层层升高,天空之中,还有云舟悬挂着巨大的条幅,在四周晃来晃去,不时有一阵阵的叫好声和欢呼声,气氛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果然眼熟……这不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想到了当初桂墨轩在载天府开业时,所举行的诗文会,不论是形式还是样子,都和当初如出一辙,让几个人都极为怀念。
“难道……”众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去看看!”迟烟白大叫起来。
文公子将操纵杆压下,云舟宛若游鱼,从天空中如织的云舟之流中钻出,向下飞去,很快汇入了另外一条河流,如此变了几次道,云舟终于降低到了那平台的上方。
立刻就有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乘坐云舟从旁边靠过来,指挥着云舟靠边停靠,众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停靠的位置,停好云舟,慌忙向十字路口的方向跑过去。
“这是……”看到桂墨轩那三个大大的字,以及空气中飘动着那熟悉的桂花香味,几个人都惊喜地叫了起来。
而站在桂墨轩的大门口,微笑着看着人群的那女人,不正是子吴氏。
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最高处站着的不是子柏风又是谁?
“哈!”迟烟白叫了起来,他挥舞着手,大叫:“柏风!柏风!”
就算是现场足有数千人,子柏风也听到了他们,他回过头来,看向他们,微笑着挥了挥手,指了指一侧的报名处。
“大叔,我报名!”迟烟白连蹦带跳地跑过去,拍下了报名费,大声道。
负责报名的那人也是老熟人了,是子氏的一名族人,看到迟烟白,顿时大喜,道:“迟少爷!太好了,少爷刚才还念叨你们呢,说他现在势单力孤,差点让人砸了场子。”
“砸场子?”迟烟白眼睛一翻,“怎么回事?”
“看到没?”那子氏族人对着子柏风身边一人一指,“看到那几个人没有?那几个人是隔壁宝墨斋请来镇场子的,咱们桂墨轩开业,可是好生抢了他们的生意,这不,他们来砸场子了,约好了五人对五人赛诗文,咱们这边正落在下风呢。”
“五人对五人?”迟烟白疑惑道,“还有谁?”
然后,顺着子氏族人的手指,迟烟白就看到了在下放一层的燕小磊,燕小磊下方又有两层之差的扈才俊,以及扈才俊之下的小石头,还有趴在最下方的平台上,死活不肯下去,却被两名子氏族人苦劝的小盘。
“小盘……”看到小盘那狼狈的样子,迟烟白一阵无语。
“小盘少爷虽然聪慧之极,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诗文一道,却似乎没什么天赋,就连第一关都没过,这都第四次了。”子氏族人想要笑,但想到自己这边快要输掉了,又很是无奈。
“那对方的人呢?”迟烟白又问。
“和咱家少爷在一起的,就是宝墨轩的杀手锏,他号称上京第一才子,叫朱多才。”
“噗,猪多才……”迟烟白先被这个名字逗笑了。
第六八八章:一生一死两妖娆
“上京第一才子?”齐寒山却是向文公子看过去,这个朱多才号称上京第一才子,难道没把文公子放在眼里?
文公子微微一笑,道:“严格来说,东皇宗在上京城外。”
就算是一向温文尔雅,以稳重著名的齐寒山,此时也有一种要翻白眼的冲动。
这也算?
文公子没再多说什么,正所谓文人相轻,文公子眼中,朱多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但齐寒山看到朱多才此时和子柏风一起站在最上面,却是心中有些叹息。
整个天朝上国,何其广袤,有才之人,有识之士,却是不知凡几。
今日一切,宛如往昔,“桂墨轩诗文会”的巨大条幅从云舟之上垂下来,在半空之中飘飘荡荡,四面八方都能看到,旁边还有几行条幅:“求文若渴,视墨如命。”“千金寻妙文,万两不足贵。”“千金易得,一字难求。”等迎风招展。
只是摆在每一层上的金银,却多了好几倍,而二层以上,就已经变成了玉石奖励,上京不比载天府,想要吸引更多人,也必须有更好的筹码。
除了这些不同之处,还有一处不同,就是这次有了特邀的观众。
齐寒山转头一看,就看到对面还有一处看台,和最高的那高台齐平,高高在上,上面坐着七八名官员模样的人,其中有两个熟人,却是让齐寒山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人是载天府原来的知州高山安,另外一人,则是礼部仪制清吏司司正,礼部郎中齐庐思齐大人,他曾经主持过载天州的乡试,所以齐寒山对这位本家印象深刻。
而看到这齐大人,齐寒山就明白,这桂墨轩的诗文大会为什么人数如此之多,这根本就是殿试之前的最终行卷机会啊。
有什么比直接在主考官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艺,让主考官对自己留下深刻印象更好的行卷方式吗?
更不要说,这位齐大人在那看台之上,不过是敬陪末座,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位不认识的官员,但看身上服饰,至少有三位是礼部官员。
居中一人,身穿便装,却是齐寒山不认识的。
齐寒山立刻就有一种冲动,马上上去显示一番自己的才学。
但是听了几句那些人所念的诗句,齐寒山就有些心虚了,这中间的每个人,念出来的诗句,都不比自己差到哪里去,很多诗句,他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声妙哉,但就算是如此,也有许多人败下阵来,在众人的嘘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不是迟烟白那样的乐天派,盲目的自信,他可是已经有些心虚了。
在西京,他敢说自己是人上之人,在载天府,他的成绩就已经不太如意,而如今,在这才子云集的文化圈里,他已经泯然众人。
齐寒山抬头看去时,文公子也在看着子柏风的身影。
一条蓝色发带束住了满头黑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