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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没有和陌生人喝酒的习惯。”中年人冷笑,然后他不等子柏风同意,就坐了下来,将子柏风挤到了一遍,大大咧咧道:“年轻人,要知道进退,知道好歹,更要知道,什么样的人惹得起,什么样的人惹不起。”
他指着子柏风道:“我听说你打算做金沙的生意?真以为每天施粥,就可以让那些沙民土包子相信你了?真以为你能够把沙金收上来,把沙金卖出去?”
子柏风的身后,肃立着一位沉默的金剑妖,此时他身形一动,却被子柏风隐晦的制止了。
他刚刚还反思过,自己不够能忍,现在他倒是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忍一下了。
更关键的是,他突然有些欣慰,因为他现在完全不觉得自己在生气,被这样一个小人物看扁了,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被冒犯的地方。
原来他并不是忍性不足,而是有不得不怒的时候。
如果面对祁隆那种该死的家伙都能够忍住,那才是真正的坏了。
看地子柏风竟然还在想别的事,似乎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那中年人顿时不爽了,道:“小子,我再跟你说话!”
“啊,抱歉,走神了。”子柏风笑眯眯道,“你哪位?”
“你在漠北府做生意,竟然不认识我?”那中年人好像是被冒犯了一般叫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真不知道你哪位。”子柏风摇头道。
“装,还装。”中年人冷笑,“我看你年轻,还想要提携提携你,既然你在我面前装蒜,那就算了,日后我挤垮了你,可别哭着来找我求饶。”
“那还真需要你手下留情才对。”子柏风笑眯眯道,“还有,真不知道,你哪位?”
“我就是雷富商号的雷大富。”中年人挺起胸膛,一脸骄傲之色。
“抱歉,什么?”子柏风茫然。
“雷富商号,漠北府最大的商号,现在漠北府的十家商铺里,倒有九家是我雷富商号的。”雷富骄傲地拍拍胸口,“我们雷富商号更是承担了漠北府金沙收购和销售的九层以上,你想要进入金沙行业,可没问过我同没同意。”
“那你同不同意?”子柏风还是一脸茫然,“不过……我为什么要问你同不同意?”
雷大富差点被气吐血了,心想你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好,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嘿嘿……有句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那咱们就明刀明枪的比比看了,看需不需要经过我同意!”雷大富站起来,拍拍屁股,大摇大摆走了。
“吴兄,雷大富找你干什么?”看到雷大富走了,安公子好奇地凑过来。
“我也不知道……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子柏风也有些茫然,这家伙来找自己干什么?
“如何?”雷大富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没多久,就有一名侍者上前来问道。
“那小子是个蠢货。”雷大富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侍者点点头,转身去了。
雷大富却是怒瞪着子柏风这边,虽然他说子柏风是个蠢货,但他却被子柏风这个蠢货气得不得了,身体都在发颤的感觉。
终于,到了夜深时,宾主尽欢,除了雷大富气哼哼的,不时地咒骂着什么不识抬举之外,其他人都很是高兴。
子柏风也喝了挺多,安公子东倒西歪,在两名随从的搀扶下走过来,大着舌头对子柏风道:“吴兄,我们一起回去。”
“也好。”子柏风本就是和他同车来的,此时自然也和他同车走。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驿馆,上了车。
夏俊国主使马跃安送他们出门,还牵着安公子的手,又客气了一番。
等到两人上了车,一名侍者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低声道:“大人,已经验明,这安公子确实是最后一族的血脉拥有者。”
马跃安微微点头,和路望征对望了一眼。
夏长青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目光闪烁。
“哈哈,今天晚上真开心……好久没这么……嗝……”安公子攀着子柏风的肩膀,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气喷了出来。
“安兄,你醉了。”子柏风微微皱眉。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醉了么?”安公子道。
他刚才明明看到子柏风也醉醺醺的。
子柏风微微摇头,先不说他天生海量,就算不是海量,以他现在的修为,真的是想醉就醉,不想醉就不醉。
“来,我车上还有一壶好酒,我们再喝……再……喝三杯!”安公子非要拉着子柏风再喝几杯。
“公子,你不能喝了,你已经喝了这么多了,回家之后,老爷恐怕要生气了。”那老仆苦劝,安公子却只是摇头,道:“我今天……嗝……高兴,有吴兄这种好朋友和我在一起,吴兄,我告诉你,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些人,他们都是看我的地位……看我的钱……都是因为我有个好爹……你不一样……”
“我怎么就不一样了?”看安公子醉态可鞠,子柏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说这人酒品还真差。
安公子没有回答,只是絮絮叨叨个不停,不一会儿,又开始说起安大人的不是来,“从小我爹就整天把我关在家里……从来不让我出来……我爹他就是个暴君……我娘去世了……我就和他闹僵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爹是对我好……吴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少爷!”老仆提高声音,厉声呵斥,然后对子柏风赔笑道:“吴公子,真是抱歉,我家少爷喝多了就这样。”
“无妨,无妨。”子柏风咧嘴笑,“其实我还挺羡慕他喝醉了,至少可以暂时忘却烦恼。”
“吴兄,吴兄……”说话间,安公子又拉住了子柏风,“我对不起你……”
“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子柏风纳闷。
“别捂我嘴,让我说!”安公子两下打开老仆的手,挣扎着道,“我和你结交,动机不纯,我就是……就是想帮我爹……帮帮我爹……我爹真辛苦啊……吴兄,你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一定要在漠北府收沙金好不好?夏俊国那些人,不是好东西,他们压低沙金价格,要不是他们,漠北府现在也不会这么乱,但是没有他们……现在漠北府会更乱……吴兄,吴兄,你有钱,你有好多好多钱,帮帮我爹好不好?”
“吴公子……”老仆尴尬死了,连连赔笑。
子柏风心中又是无奈,又是为安公子的想法而感动,他虽然是个被宠坏了的纨绔,却是想要帮自家的老爹,不论什么人,这种父子感情,都是真挚的,无法抹去的。
“你放心吧。”子柏风道,“这只是小事而已,我一定会让漠北州变得越来越好,让整个漠北州都过上好日子的。”
“多谢你,吴兄,我就知道你能的,谢谢你,谢谢你……”安公子拉着子柏风的手,口中喃喃感谢着,渐渐发出了鼾声。
“唉……我家少爷……”老仆扶着安公子,让他躺在后座上,拿出湿毛巾帮他擦脸。
看着他们主仆情深,子柏风心中也有些感叹。
正像是他答应了安公子的那样,他也要努力了。
就在此时,车辆突然一震,前面马夫一声叱喝:“什么人?竟然拦路?你可知道马车上是何人?”
老仆面色一变,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慌忙缩回来,对子柏风道:“吴公子,您藏在马车里,千万别出来!”
说话间,老仆冲出了车厢,车厢之外传来了争斗声,然后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子柏风嗅了一下,就觉得有些眩晕。
老仆刚到门外,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然后马车被一股巨力拉扯着,冲天而起。
子柏风犹豫了一下,干脆趴在了后座上,装昏了。
第七三四章:沙漠地下藏玄机
漠北府,安府,书房。
三座烛台将整个书房照亮,房间里因为长时间没有空气流通,飘动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安大人趴在书桌上,一寸一寸地看着面前的一张画。
那是一幅奇特的画,看起来不像是纸,却像是金属制成的,明明是平摊在桌面上的画,里面画着的景物,却像是立体的,每一分看上去都是真实的,从不同角度看过去,却还能看到不同的景物。
那是一座城市,一座拥有无数高层建筑,宛若钢铁森林的建筑,在那城市里,高手大厦可以万丈高,人类可以不用动手,就可以完成任何事,满足任何需求,那里就像是天堂。
就算是这个城市已经空无一人,却依然在自动自发的运转,一切都井井有条,似乎永远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损毁。
而这一切,都如此逼真地呈现在面前。
似乎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可以俯瞰世界的窗口。
安大人轻轻抚摸着这幅画,情不自禁又回忆起了妻子,妻子所说过的那繁华却孤寂的世界。
“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孩子,又厌恶了凡尘俗事,我们就回去那个城市,生活在那里……”往昔的承诺,似乎还在耳边,可妻子却早就已经逝去。
妻子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产下安公子之后,就此撒手西去。
安大人对安公子倾注了一百分的爱,只是这种爱,并不完全被理解。
“孩儿他娘,若是你还活着的话,那该多好啊……”安大人想到动情处,就情不自禁热泪盈眶,往昔种种譬如今日,这一切若是能够倒回去,能够回到当初那没有烦扰,没有纷争的年代……
就算是生活在那孤寂的城市里,也是一种难言的幸福吧。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了人可以打开这座城市……早就没有了人可以回到那里。
就在安大人沉浸在思绪中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有人狂奔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安大人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但尽管如此,却还是强自镇静,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大人,不好了,公子……公子被人掳走了!”
安大人只觉得脑袋嗡一声,但多年为官,早就让他锻炼出了如铁一般的心智,他平静了一下心绪,道:“到底怎么回事?”
……
子柏风躺在车厢里,听着窗外拍动翅膀的声音。
从飘动的窗帘缝隙里,他可以看到外面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在飘动,毫无疑问,那应该是一直鸟类的妖怪。
虽然子柏风看不到外面,但是他知道自己正在向沙漠深处飞行。
子柏风将心神沉入了妖典之中,悄无声息地发布了许多的命令,然后静静等待着。
这次伏击,是为了对付自己,还是为了对付安公子?
如果是对付自己,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用这种简单的方式。
那么,就是为了掳走安公子?
看来,安公子真的是这最后一个血脉了。
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子柏风这个糟了池鱼之殃的家伙,才是躲藏在暗处的凶兽,正虎视眈眈地打算吃掉所有的猎物。
……
薛从山等人缩在塞川州之外。
沙漠之中,大小的绿洲有无数个,最大的三个绿洲之外,还有数之不尽的小绿洲,塞川州就是其中的一个。
若不是追踪那下毒的人的踪迹,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片小小的,只有几亩地大小的绿洲,会是妖国的人在沙漠之中的一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