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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说了几句后,她将脑袋搭在胡一刀胸口,也沉沉睡去。
到得次日,胡一刀为杨易穿上长袍马褂,用大帽将杨易的一头长发遮住后,方才将他带进大厅用饭。
胡夫人虽然刚刚产子,却执意要亲手为胡一刀作上一顿饭,胡一刀也不拦她。
胡夫人让店家杀猪宰羊,亲自下厨做饭,天还未亮,便已经做出了满满一桌子饭菜来。
胡一刀让店家搬来几十斤酒,放开胸怀大吃大喝,胡夫人为他斟酒布菜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照顾杨易。
杨易呆呆坐在桌前,有饭便吃,有酒便喝,若是不看他的双眼与面部表情,光看侧面与后背,根本瞧不出他是痴呆之人。
胡夫人将一封信放到杨易的左手中,轻声道:“杨兄弟,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么?”
杨易只是吃饭喝酒,并不回话。
胡夫人又道:“杨兄弟,你若是能听懂我的话,你就点点头。”
正在端碗喝酒的杨易放下酒碗,慢慢点了点头。
胡夫人大喜,对杨易道:“一会儿有人来,我来喊你,你就把这封信呈给对方。这意思你听懂了么?”
杨易又点了点头。
胡一刀夫妇俩人对视一眼,都嘘了一口气,只要苗人凤看了这封信,这双方恩仇虽然还在,但应该会有几分缓和的余地。
又喝了几碗酒,小店外马蹄声响起,渐行渐近。
胡一刀看了夫人一眼,胡夫人点了点头,对杨易道:“杨兄弟,你拿着信跟我出来罢。”
杨易放下酒筷,跟着她走了出去。
门外几匹骏马一字儿排开,马上骑士正是昨晚的黄面瘦高个一帮人。
胡夫人站在店门外喊道:“可是苗大侠当面?”
黄面高个子中年人在马上道:“不敢,正是苗人凤!敢问女侠是……”
胡夫人道:“外子胡一刀。”
苗人凤道:“哦,原来是嫂夫人当面。”他跳下马,对胡夫人介绍道:“我身边这一位乃是丐帮范兄弟,年轻的这位是天龙门田兄弟。”
将两人的姓名都介绍之后,方才问胡夫人道:“不知大嫂有何吩咐?”
胡夫人道:“吩咐二字如何使得?胡苗田范四家恩怨由来已久,你杀我我杀你,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也不用说啦!可是到了这一代,令尊之死却是与外子无关,其中另有隐情!”
苗人凤眉头一拧,道:“哦?到底有何隐情?”
胡夫人道:“此事不便外传,我这里有封信,苗大侠一看便知!”
她扯了扯杨易的衣袖,“杨兄弟,你将这封信递给苗大侠看一下。”她怕杨易不明白,特意伸手指了指苗人凤,“就是这位大侠。”
杨易将手中书信持在手中,一步一步呆呆地的向前迈去,到了苗人凤面前便即不动,抓信的单手平举,将信封端在苗人凤面前。
苗人凤见杨易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看起来如同智障低能,但昨天晚上接住胡一刀摔落的酒碗之时,可是露出了一手可惊可怖的本领。
他不敢大意,轻轻将信封抽到手中,对杨易道:“多谢老兄送信之情!”向后退了几步,方才将信封打开。
他刚将信纸抽出,还未观看,身边的田归农已经忍耐不住,将信纸一把抓过,道:“大哥,这仇家的信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咱们人多,他即便是跪地求饶,我等又岂能放过?”
口中说着话,田归农将信纸展开,道:“我倒要看一下这辽东大侠写了什么求饶的话来!”
苗人凤皱眉道:“辽东大侠岂会贪生怕死?把信拿来我看!”
此时田归农已经看了几段文字,越看越怒,还未看完,便已经忍耐不住,将信纸放在手中“刷刷”几下撕得粉碎,骂道:“奸夫淫妇,一派胡言!”
“呛啷”一声,利剑出鞘,扫向呆立在面前一动不动的杨易。
第六章 一剑白头
“小心!”
“不要莽撞!”
苗人凤与胡夫人两个人眼见田归农将书信撕成粉碎,抽剑扫向杨易,都是大惊失色。
胡夫人是担心杨易的安危,虽然杨易与他们一路南行,颇有一点奇异的本领,但如今神志不清,功夫即便是再厉害,也未必能有自保之力,见到田归农持剑横扫,心急之下,手一伸,已经掏出一把铜钱,漫天花雨洒向田归农。
而苗人凤却是担心田归农的安危,他昨夜亲眼见到杨易露出一手惊世骇俗的本领,自衬便是自己也是有所不及,他对杨易的顾忌还在对胡一刀之上。
此时见田归农竟然对这个怪人下手,心中岂能不惊,一声长喝,手中长剑已经抽在手中,向田归农剑上架去。
虽然苗人凤与胡夫人都出手相阻,但毕竟晚了几分,两人出手之时,田归农的长剑已经到了杨易的脖颈之间。
眼看杨易将要被斩掉头颅之时,杨易的脖子忽然歪了一下,肩膀微微上耸,田归农势若雷霆的一剑忽地顿住,仔细一看,他这把剑竟然被杨易用脑袋与肩膀生生夹住,丝毫动弹不得。
现场众人见状,都是大哗。
用肩膀与脑袋夹住田归农的长剑,这对他们来说,这是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相比于围观之人,作为当事人的田归农心中更是惊惧难言,他长剑被杨易夹住之后,本想将长剑拽出另谋打算,但长剑被眼前之人用一个可笑的姿势夹住之后,竟然如同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别说抽出来,便是想要晃一下也是难以办到。
此时苗人凤已经持剑奔来,胡夫人的铜钱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而杨易也开始动了起来。
田归农眼见面前这个带着大帽子的古怪黑小子(杨易因为被天雷轰击,此时面目黢黑)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将长剑剑刃抓住,慢慢的一抖,长剑便慢慢的成了碎片,随后这些碎片慢慢的向他面门飘来。
在田归农面前,杨易所有的动作连同长剑碎成碎片的景象竟然都出奇的缓慢,这种缓慢的视觉感初始他只是感到惊讶,之后便是恐惧,之后见到这些碎片扑面而来而自己竟然无法躲开时,恐惧已经变成了睁着眼睛等死的残忍,因为他发现此时闭眼的速度甚至比这些飘过来的碎剑还要慢。
他想大叫,想喊救命,但随后发现他张嘴的速度,呼气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碎剑扑面的速度,此时他如中梦魇,恐惧如潮水般充满了他整个的心灵。
正在绝望之际,一柄长剑的剑尖从他的视野中慢慢的显露出来,渐渐的剑身也展现出来,随后是剑柄,最后是握着剑柄的一只烂蒲扇般宽阔的枯瘦大手。
大手握住剑柄,将长剑慢慢的抖动起来,长剑虽然抖动的也很慢,但较之于飞扑过来的碎剑片还是要快了不少,在田归农的感觉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把长剑方打飞了一块飞来的碎剑,接着便是第二块,第三块……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似乎有百年之久,这把长剑方才将所有飞过来的碎剑打飞。
这些碎剑刚刚被打飞,田归农的视野中又多了一把铜钱,几十枚铜钱飞蝗一般缓缓飞来,占据了整个视野。
于是刚刚将碎剑打飞的长剑又开始缓缓的拨打飞来的铜钱,将这些铜钱一枚枚的击落,一枚又一枚,一枚又一枚,时间被拉的极长,田归农眼睛瞪得老大,觉得过了差不多有千年之久,自己都快要老死的时候,这些飞来的铜钱才被大手中的长剑一一击落在地。
这些在田归农眼里奇慢无比差不多过了百年之久的景象,在外人眼里却是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直到这些铜钱被击落之后,那些碎剑被击飞、铜钱被击落的声音方才传到田归农的耳朵里,因为长剑击飞这些东西的时间间隔太短,这些声音传到田归农耳朵里只是“叮”的一声长音,虽然声音有些大,但却只有一声。
被这声音一震,田归农“醒”了过来。
随后身子一晃,已经被持剑之人推到了一边,他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受此一推,也真正的清醒过来。
田归农站稳身体仔细看去,只见苗人凤手持长剑肃容而立,他面前站着的便是痴痴呆呆的送信的黑脸宽帽的怪人。
想及刚才梦魇一般的景象,田归农汗透重衣,身子不受控制的发颤,牙齿互撞,咯咯直响。
他身后的范帮主走了过来,道:“田兄,你不要紧吧?”
他说了两句之后,忽然惊声道:“田兄,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忽然就白了这么多?”
田归农呆呆看向范帮主,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场中苗人凤长剑当胸而立,回护全身,面对杨易缓缓道:“这位少侠,我这位兄弟行事鲁莽,苗人凤深感歉意,还请少侠饶他一命,苗人凤感激不尽!”
杨易呆立无神,对他的话毫无一点反应。
胡夫人此时已经走了过来,见杨易无事后才放下心来,对苗人凤道:“苗大侠,你这些朋友平素都这么横么?”
苗人凤脸上一红,一张黄脸立时成了红脸,对胡夫人道:“苗某惭愧,约束不周,那位田家兄弟平素不是鲁莽之人,不知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使得他如此激愤?”
胡夫人叹道:“估计也是天意如此,你若是真想知道详情,那便问一下你那位撕信的好兄弟吧!”
苗人凤也觉得田归农这事情做的极为不好,无论信中写的是什么,这封信终毕竟是胡一刀写给自己看的,便是再不能忍,要撕也得自己来撕,怎么也轮不到田归农出手。更何况他撕信也就罢了,竟然还向送信之人出手,这种行径,实在是令人看不起,也怪不得胡夫人会有刚才一问。
尤其关键的是,这位送信之人还是一位闻所未闻的大高手。
这种自竖强敌的事情,当真是奇蠢无比!
他脸色阴沉的转过身去,对田归农道:“田兄,你这是何故?为何要对送信的少侠出手……”他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停住,惊道:“你头发怎么白了?”
田归农此时已经不再发颤,闻言道:“范兄刚说我头发不对劲,怎么苗兄也这么说?”他强笑道:“我正当壮年,哪里会有白发,是不是寒气太重,头上结冰所致?”
苗人凤将长剑递到他的面前,道:“你照一下便知!”
苗人凤手中长剑剑身平展,光滑如镜,田归农凑近剑脊处仔细看了看,便发现不甚清晰的剑脊上出现了一个白发老者的面孔,白发如雪,额头起皱,面现惊惶之色,隐约便是自己的模样。
第七章 豪雄
看着剑脊上白发苍苍额头起皱的面孔,田归农嘴巴越张越大,眼睛也慢慢的凸了出来,剑脊上映照出来的面孔也随之嘴巴张大,眼睛鼓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噗通”一声,田归农坐倒在地,声音发颤,神情惶恐不安,“这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一定是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噩梦!一点是在做梦……”他喃喃的说了几句,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脑袋低垂,身子蜷成一团,不住发抖。
田归农长相俊美,远迈同济,这么多年来他也因此极为自傲,如今忽然成了这个样子,让他如何不惊不痛?
此事比他父亲惨死辽东之事对他的打击更甚,一时间就觉得整个世界充满了荒诞诡异之气,令他难以置信,不敢接受,只疑身在梦中。
苗人凤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依旧呆呆站着的杨易,对于田归农何以突然之间头白皱起心下老大不解,对范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