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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清入关之后,多尔衮要求天下汉人更改满清发型,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令天下男子全都改成金钱鼠尾的样式,为此折辱汉人无数,但凡硬气之人,无不被杀。
只这一个谕令,便削了汉人的大半个脊梁。
此时已经是乾隆时期,天下汉人都已经将留长辫子的装扮视为理所当然之事,少有复古之人,也就是胡一刀胆大惊人,方才不结辫子。
而杨易这般金冠束发,挽髻插簪,纯然汉家装束,苗人凤还是首次得见。
胡一刀见苗人凤如此神态,笑道:“我从关外救下他时,他金冠束发,玉带缠腰,虽然一身衣衫已经变得残破,但较之现在可要威风多了!进关之后,为策安全,我只得为他做了一顶大帽子,免得招惹了鞑子狗。”
苗人凤道:“不是古怪人,怎出古怪事?”
他起身道:“胡兄,今天比试,我是一败涂地,在功夫上,我是输给你了,但累世深仇,总得有个了解,你说家父身死与你无关,这句话我信你。”
胡一刀道:“此事不便公示与众,苗兄若真想知道,咱们入内再说。”
说着伸手虚引,要将苗人凤请进客房。
苗人凤摇头道:“今日我心情激荡,有点难以自持,我明天再来拜访胡兄罢!”
胡一刀道:“那也由得苗兄。”
苗人凤不再多说,起身离去。
跟他一起来的十几个汉子也都随之而走,临出门之时,有几个汉子频频扭头看向杨易。
第九章 官兵
苗人凤走后,胡一刀坐在桌子前呆呆坐了一会儿,对夫人道:“妹子,明天的事情恐怕要你来跟他说一下了,说不得还得领他去雪山走一趟才行。”
胡夫人道:“领他去见一下也好,只盼到了这一代,胡苗范田累世血仇就此不存,世上再少一些杀伐争端。”
胡一刀笑道:“若是两家恩怨尽去,到时候你在家照看咱们孩儿,我出去杀将天下贪官污吏杀个痛快,这才叫做不枉此生!”
胡夫人道:“难道我就不会杀人么?”
胡一刀道:“对对对,妹子你是巾帼英雄,天下间不说是女子,便是男子又有几个及得上你的?杀贪官斩污吏,到时候咱们夫妻俩一起做!”
两人在店里说笑一阵子,忽然胡一刀耳朵一动,道:“咦?好像有人在哭!”
胡夫人道:“你想看就去吧,我又不拦你。”
胡一刀笑道:“还是妹子懂我,我就见不得别人受委屈,总是问清楚心里才舒服。我去看看便回。”说话间,起身向小店后面走去,声音正是从后面发出。
胡一刀进厨房一看,发现一个癞痢头的小伙计正躲在厨房角落处偷偷抽泣,正是先前进店第一个给他倒茶的小伙计,因为癞痢头颇为显眼,此时一看便知。
胡一刀记得他叫平阿四,昨晚喝酒之时,胡一刀曾与店内掌柜伙计互相称兄道弟,因此知道他的名字。当下轻声问道:“平阿四,你这是怎么了?”
平阿四蹲在墙角处正哭得伤心,被胡一刀一声喊,吓了的“啊”了一声急忙站起,手足无措道:“没……没什么,胡大爷,您老有可有什么吩咐?”
胡一刀道:“哪里有什么大爷不大爷的,你还是喊我胡大哥好了,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使得你这么伤心?”
平阿四懦懦摇头,只是流泪,却不敢给胡一刀说。
胡一刀见他还是一个孩子,也不逼迫,温声道:“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点忙也未可知。”
平阿四想了想,觉得有理,红着眼睛道:“三年前我父亲借了我们这里赵大财主五两银子,一直没有还得上,到了如今,利滚利,一年翻一番,已经成了四十两。前几天赵财主前来要债,我家里说什么也还不起,赵财主便要我父将我母亲抵给他做小老婆,我父亲说什么不肯,被他抓回府里打了一个半死,昨天刚刚被放了回来。眼看又要过年,过了年后,这四十两银子再翻上一番,那便是一辈子也还不起这么多钱了。”
说到这里,平阿四放声大哭。
胡一刀听的怒目圆睁,钢髯炸起,喝道:“还有这事?”
平阿四被他一喝,吓得哭声也止住,点头道:“我哪敢欺骗胡大爷。”
胡一刀道:“你家在哪里?赵大财主家是不是和你们一个村子?”
平阿四道:“我家在平家庄,赵大财主自然住在赵家庄。”
胡一刀问道:“赵家庄离这里有多远?怎么过去,你知道么?”
平阿四道:“距离这里西面三十里处,便是赵家庄,这赵财主祖上有功名,现在又有两个孩子是举人,在附近地界极有名声,随便找一个问,都知道他家在哪里。”
胡一刀道:“好,你先不忙哭,待我一刀杀了这赵大财主,再哭不迟!”
他转身离开厨房,到了大厅处,对夫人道:“妹子,我得去杀几个人!”
胡夫人道:“怎么?此地有作恶之辈?”
胡一刀道:“不错我!现在就去一趟赵家庄,三十里地,来回六十里,快马加鞭,不耽误吃晚饭!”
胡夫人也不劝他,只是道:“可别冤杀了好人!”
胡一刀道:“你是知道我的,这些年来,可曾见过我冤杀过一人?”
胡夫人笑道:“那就快去快回!”
她见胡一刀迈步出门,不一会儿马蹄声响,渐去渐远,低头对怀里的婴儿道:“儿子,你爹爹去杀坏人了,以后你也学他这么好不好?”
怀内婴儿听到母亲声音,喃喃两声,手足乱动。
胡夫人笑道:“你说好啊?真是好孩!”
她点了点孩子的鼻子,笑道:“你爹去杀坏人,咱们娘俩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妈妈要去厨房为你爹爹做几样拿手的好菜来,犒劳一下你爹爹,你是跟着妈妈去厨房呢,还是待在你杨叔叔身边?”
她见孩子睡意萌生,便将孩子放在了客房之内,又将杨易拉到了孩子身边,“杨兄弟,我去厨房做饭,这孩子你放在你身边睡觉,你帮我看一下可好?”
杨易不答。
胡夫人道:“杨兄弟,你若是听懂了,你就点点头。”
杨易缓缓的点了点头。
胡夫人笑道:“好,有杨兄弟在孩子身边,天下又有何人能伤我孩儿?”她说了几句,便即离开房间,进了厨房。
到得胡夫人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后,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胡夫人洗手入房将孩子抱起,又将杨易喊到了桌前,笑道:“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回来啦!咱们先吃着。”
她话音刚落,小店门外已经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胡夫人笑道:“你看,这不就回来了么?”
她笑了几声,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咦?怎么这么多马客?情况有点不对劲!”
胡夫人起身出门,刚走了几步,就见店外一群官兵乌泱泱围拢上来,怕不有上千人。为首的一名中年将官勒马止步,大声吩咐道:“都仔细了!报信人说了,这里不但有一对雌雄大盗,更有一名前朝反贼,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极难对付,你们各自小心!”
两侧人马轰然应是。
中年将官手一挥,“搜!”
胡夫人脸色大变,此时已经不及细想谁是告密之人,摆脱官兵才是当务之急。
若是寻常江湖人物,她绝不至于如此心惊,便是几十个江湖汉子也不被她放在眼里。但现在来的这帮官兵,个个披甲持锐,弓刀满腰,又是上千人一起行动,莫说是她,便是胡一刀、苗人凤,当此情形也不敢硬拼。
急忙转身进店,对杨易道:“杨兄弟,快走!”
她说话间快步走进客房,片刻后已经拿出一把剑来,背背包裹,将孩子绑在胸前,拉着杨易到了一处窗户旁,便欲跳窗而走。
这小店后面濒临小河,官兵若想包围小店,须得从正前方绕道后面才行,此时前方有人,后面却还没有过去。
便在此时,官兵们已经进了店里,为首军官眼睛毒辣,刚进店便看到他们两个要跳后窗逃走,喝道:“弓箭手,将他们给我钉住!”
“嗖嗖嗖”几根箭矢射向胡夫人与杨易。
胡夫人大急,不得已转身出剑,将射过来的箭矢一一拨开,她虽然抱着一个孩子,又是刚刚生产,但此时挥动长剑,却依旧灵动异常。
射向胡夫人的箭矢被她长剑磕飞之后,百忙之中她偷眼看向离自己几米远的杨易,准备靠近救援,生恐杨易受伤。
但见射向杨易的箭矢刚刚到了杨易面前之时,杨易双手抱圆一牵一引,射向他的几支箭矢忽地掉过头来,反射向射箭之人的方位,竟比去势更猛。
为首将官正在吩咐手下:“他娘的,不要射杀,最好要捉活的,老子升官发财就指着这几个反贼……”
他一语未毕,杨易反射过来的一根箭矢已经射进了他的眼睛,插入了头颅深处。
第十章 交代
“大人~”
眼见为首军官被杨易反手一箭,射穿头颅,小店内的官兵全都鼓噪起来。
这军官地位不低,若是就此身死,他们全都吃罪不起。
一时间都红了眼睛,呼号连声,向杨易冲杀过来。
只是小店本就不大,门小地窄,能踏进小店的官兵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而且他们手持长兵刃冲进店里之后,反而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这些官兵刚才惊怒之下,只知往店里面冲杀,待到发现不妥之时,人已经到了店内,挤成了一团,门外的弓箭手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
挤到杨易身边的几个兵士,手中大刀猛挥,嚎叫着劈砍向杨易的头顶,刀到半途,忽然顿住,却见杨易头上古怪的大帽子忽然炸开,几缕长发灵蛇般从头顶升起,将空中的大刀猛然缠住,一股大力涌来,几个兵士手臂一震,大刀已经被这几缕长发拉的脱手而飞,随后长发忽地一甩,几把长刀倒射而回,“噗噗噗”几声闷响,已经有几名官兵中刀倒地。
胡夫人在旁边看得翘舌不已,心神恍惚之下差点没有躲开几个官兵的袭击。
她回过神来,手中长剑连连抖动,接连刺死了近身的几个兵士,喝道:“杨兄弟,先跳窗出去再说!”也不见她怎么作势,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背朝窗户倒跃而出,姿势美妙至极。
她跃出窗户之后,还担心杨易脑子混沌,听不懂她的意思,正欲开口再喊,忽然眼睛一花,杨易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呆呆的眼睛似乎多了几分灵动之感。
胡夫人心中虽惊,但无暇多想,道:“杨兄弟,跟我来!”抱着孩子窜高跃低,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小店后面的小河边,河边有船,船上又浆。胡夫人跳上船后,杨易也跟着跳了上去。
胡夫人抽剑砍断缆绳,抄起双桨,飞速划动,小船霎那间离开河岸,向对面划去。
后面追兵已至,几个弓箭手张弓搭箭,箭如飞蝗,射向小船上的两人,但这些箭矢还未落到船上,便已经被杨易挥袖击飞,箭矢倒射而回,又射杀了几个官兵,引得官兵一阵慌乱。
胡夫人本想将小船划到对岸,忽然想到官兵中有十几匹快马,此时若是划到对岸,也不能躲过骑兵的追杀,倒不如顺流而下,跑出这些官兵的包围,之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小船到了河心之后,胡夫人横掉船头,双手抡浆顺着小河水流的方向一路向东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几队官兵骑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