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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仰天长笑:“丞相府就不能闯了么?死到临头还敢嚣张!”探身抓住史家业的脖颈,将他举的离地而起,拨马回头,一路闯出丞相府,直奔客栈。
客栈中段元青还在休息,正睡的熟时,一阵吵闹声将他惊醒,杨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段兄,段兄,还请出来一看。”
段元青穿戴好衣帽,开门出房,刚到客栈的大堂处,便听到阵阵惊呼声从客栈外面传来。
他从人群中挤出后,就见到杨易端坐黄马之上,右手大戟斜伸,左手掐着脖子拎着一个青年贵公子,此时贵公子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被掐死的模样。
段元青又惊又喜,又是愤怒伤心,跑到杨易马前,颤声道:“杨天王,此人难道就是……”
杨易将史家业仍在地上,用脚踏住,道:“此人便是史家业,段兄若想报仇,兄弟背上的长剑倒是可以借你一用。”
段元青杀气腾腾,两眼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对杨易道:“正要借天王的宝剑一用!”
当下杨易从背上抽出长剑递给段元青:“段兄,我这把剑可是有点重,你小心点用。”
段元青接过长剑,身子晃了几下,几欲摔倒,双手合握,这才将长剑举起,只是长剑实在太重,他无力将长剑横起下斩,只能倒提长剑以剑尖对准史家业的心口,嘿嘿惨笑:“史公子,我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说了一句话,我们一家三口便死了两人!你好威风啊!”
史家业惊声嚎叫:“你莫杀我!我父乃是当朝相爷,你若是杀了我,定然九族难逃!”他喃喃道:“我还有大事未成,我手下有那么多孩儿听命于我,岂能这么死了?我不甘心!”
杨易道:“你即便是老天爷的儿子,哪又管我屁事!该杀照样杀!”
段元青道:“不错!”双手一松,长剑已经从史家业心口刺入,杨易这柄长剑乃是他从太师府的神兵阁里挑选而出的,极为锋利,如今单凭下沉之力,就已经将史家业身体穿透,当即死了。
第五十章 杨易醉酒
眼见杨易与段元青两人当街杀人,杀的好像还是当朝丞相史弥远的儿子,本来在客栈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轰然炸开,四散奔逃,生恐此事与自己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客栈的店主闻讯赶来,在店门口扶着门柱,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半天,试探着喊道:“两位英雄,可否借一步说话?”
段元青杀了史家业之后,嚎啕大哭,听不见客栈主人的喊声,杨易听到后走到客栈门口,居高临下看向客栈老板,“张老先生有何指教?”
店主人姓张,这家客栈就叫做张家老店。
店主人见杨易走向前来,被杨易目光一扫,吓得脖子一缩,懦懦半天,猛然心一横,大声道:“小英雄,你们现在杀了人,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我们这家客栈却又能逃到哪里去?你们住宿在我的店里,如惹下了如此泼天大祸,我张家老店岂能逃得了干系?”
杨易闻言,面有惭色,低头道歉道:“是我思虑不周,连累张老丈一家了。”从怀里掏出一包金锞子,递给店主人:“老丈,我这里有几十两黄金,买下你这家老店绰绰有余。”说着又拿出几把碎银递给店主人,“你现在先将客栈里的客人都清出去吧,他们这些钱我来付就好。”
店主人见他如此做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接了杨易递过来的金银,走到客栈大堂处高声喊叫道:“杀人啦,出人命啦,都快跑吧!”
客栈里本就有几个人看到门口杀人之事后,准备收拾行李走人,闻此时言更是提着东西奔出客栈,与店老板算清费用后,当即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儿,整个客栈变得悄无声息,安静异常。
店老板从后院套好马车,遣散了伙计,拉着家人走到杨易面前:“小英雄,我也得逃命去了,现在张家老店是你的了!”这店老板说走就走,毫无半点留恋,催马扬鞭,扬长而去。
杨易摇头失笑,这家客栈少有人住,生意惨淡的很,店老板得了杨易这么一大笔金银,自然对这么一个贫困之地不在留恋。
段元青犹在门口大放悲声,而他面前史家业早就死的凉透了。
杨易叹了口气,将插在史家业胸口处的长剑拔起回鞘,劝段元青道:“段兄,死者已矣,你还是保重身体为要。”
段元青又哭了几声,收泪道:“杨天王,我想将此人头颅割下,回去祭奠我的亡妻与我那可怜的孩儿。”
杨易道:“好!”挥剑斩下史家业的脑袋,找来石灰腌渍了一番,用盒子装好递给段元青:“段兄,你带着这盒子回家去吧。”
段元青问道:“我回家,杨天王又要去何方?”
杨易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杀了儿子,岂能放过当老子的!杀不了史弥远,我来这临安一趟又有什么用?”
段元青本要抱着木盒离开,闻听杨易此言,转身的道:“杨天王,你为我一家之事甘冒如此大险,我岂能就此离去?姓段的虽然无用,但也不能抛下朋友不管不顾的独自逃走,只是不知道我够不够资格做杨天王的朋友?”
杨易笑道:“姓杨的也只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交朋友难道还要挑三拣四么?”
段元青哈哈大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将木盒放到一边,道:“今天咱们哥俩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再说!”
杨易见他如此,也不再劝他离开,从厨房拿出酒坛子与段元青碰坛痛饮,一坛酒喝完后,杨易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段元青更是伏在桌子上胡言乱语,痛哭流涕。
杨易酒兴大发之下,晃晃悠悠起身道:“段兄,先不要伤心,你且稍等,待我将那史弥远捉来为你斟酒!”
段元青口中含含糊糊道:“好,你去吧!最好把皇帝老子也带来,两人一起为咱们斟酒助兴,岂不更好?”
杨易抚掌叫好:“此言甚是!这个法子好!那我就将当朝赵家官人一起抓了,来此地为我等斟酒倒茶!”
杨易趁着酒兴迈步出门,上了黄马之后,歪歪斜斜的背了宝剑,倒提青龙戟,双腿一夹马腹,“驾!”,黄马窜身前行悠忽远去,杨易的声音远远飘来:“段兄稍等!我去去就来!”
杨易方才硬闯丞相府,史弥远并没有在府上,想来应该在皇宫中商议事情,寻思道:“欲要抓史弥远,须得闯进皇宫才行。”他平素就是无法无天之辈,此时酒意上头,更是胆大包天,心想:“闯进皇宫好啊,抓了史弥远之后,抓皇帝更是顺手,省得还得跑两趟抓人!”
他纵马前行,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走来一群公差,各个手提刀枪棍棒,吆喝着奔了过来。
原来杨易马踏丞相府,强抓了当朝丞相之子史家业,此事早就轰动了整个临安城,临安知府一边将整个临安城的公差都被集中起来前去抓人,一边命人去朝堂向史弥远报信。
杨易此时遇到的正是抓他的公差。
众公差一路吵吵嚷嚷壮着胆子追来,只盼少死几人就能将硬闯相府杀人的凶手抓住,大白天就敢闯进相府杀人抓人,那得是多么厉害的猛人才敢如此做?因此被府爷命令捉拿凶手时,一帮公差都是心中忐忑。
因为怕死,走的格外慢,走了半天还在大路上磨蹭,谁也不敢做先锋官。
正吵闹间,就看到远处一骑缓缓跑来,马上之人背剑持戟,身材高大,正是相府中人形容的模样。
一帮公差立时停止吵闹叫嚷,当此时节,凶手现身,便是再怕死,也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前。
杨易见他们拿着刀枪棍棒,铁尺锁链靠近了自己,有人高喊道:“兀那后生,刚才可是你强闯相府,杀了人后,又抓了相爷的公子?”
杨易哈哈大笑:“正是某家!你们可是来抓我之人?”不待几个公差再说什么,杨易催马向前,长戟前伸,笑道:“都给我趴下吧,懒得杀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胯下黄马前行,手中长戟闪电般吞吐,待到黄马从众多公差的包围中跳出时,这些动手的公差们皆尽倒地,昏迷不醒。
……
且说在临安城中,金銮殿内,当朝天子宁宗赵扩正在与朝中大臣商议金国岁银之事,满朝大臣有一大大部分反对朝廷再继续向金国进贡岁银,唯有史弥远力排众议,非要按往年岁银数目,一点不少的给金国送去,以图保的平安。
宁宗赵扩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听众人讨论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正争论间,一个小太监快步走到史弥远身边,附耳低低的说了几句话后,又快步离开。
史弥远身子如遭雷击,脸色变幻不定,当庭跪倒在宁宗面前,痛哭流涕道:“陛下,还请为微臣做主啊!”
第五十一章 史弥远皇殿哭子,杨天王醉打宫门
史弥远忽然跪倒痛哭,满殿君臣都被吓了一跳。
史弥远权倾朝野,便是当朝天子对他也忌惮三分,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与内宫近侍交好,刚才小太监对他附耳低语,大家看到了也不以为意,谁知道小太监刚走,史弥远便脸色大变,殿前失仪;这是前所未有之事,殿内众人争论停止,人人屏气凝神,看向史弥远。
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
宁宗吓了一跳,起身扶起史弥远,温声道:“丞相何故如此伤心?”
史弥远老泪纵横,“陛下,老臣府内今日忽然被强人闯入,几个家丁被杀,便是老臣的幼子也被强人掳走,性命只在朝夕!”
史弥远叩头道:“望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宁宗讶道:“竟有此事?天下有何等强人胆敢强闯相府,掳走相爷的公子?”
史弥远道:“老臣不知!”
便在这时,刚才的小太监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史弥远急声道:“史丞相,家业公子已经被害了!”
史弥远闻言身子摇晃了几下,一跤跌倒,放声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可怜你年方弱冠,就此被害,可惜了你大好的前程!”他哭了几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为父定然为你报仇,将害你之人剥皮抽筋,诛杀九族!”
他此时言语已经对皇帝极为不敬,诛杀子民乃是皇帝才能有的权力,他如今急怒攻心,已经口不择言,细微处难以考虑周全,这才有此不敬之语。
好在宁宗性子软,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对有人胆敢闯进相府行凶感到诧异震惊,急忙吩咐左右:“加派御前军,前去相府查看,关闭九门,严查凶手!”
御前军领命,当即组织人手,准备出宫缉凶。
宁宗见史弥远伤心异常,安慰道:“丞相莫要伤心,身子要紧。”
史弥远伏身叩谢:“陛下天恩,微臣不胜惶恐!”
朝中大臣有看不惯史家业强抢民女,飞扬跋扈之人,闻听史家业被人杀死,都是胸怀大畅,但同时对有人胆敢闯进相府杀人之事感到吃惊与愤怒。
若是当朝丞相都不能安稳度日,那么还有谁能自保?因此对史弥远竭力追凶之事,都是大声赞成,便是平常看史弥远不顺眼的朝臣此时也极力赞成捉拿凶手。
大殿内闹成一团,皇宫门口却是一片安静,丽正门前几个禁卫军身材魁梧,衣甲鲜明,手持斧钺正在大门口往来巡走,看到有人接近宫门,便是大喝阻止,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杨易跨马到得门前时,正看到几个禁卫军手中斧钺挥舞,呵斥几个憨头憨脑的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