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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池中天说这个,梁鸿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拿我当什么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梁家还缺钱吗?”
“那梁公子的意思是?”
“你师妹傲霜雪,长得可真漂亮,我见到一次就忘不了,不如这样,你就做个媒,让你师妹嫁给我,这样一来呢,她就是状元夫人,谁还敢找她麻烦,至于你,也可以跟着沾光,怎么样?”
梁鸿说完之后,得意地坐回到椅子上,一双眼睛看着池中天,似笑非笑。
池中天听完梁鸿的话,心里开始不停地默念般若波罗蜜心经,以求让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能隐藏起来。
但是没用,这火气看来太大了,他无法忍受了。
“梁公子,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池中天咬着牙说道。
梁鸿一看池中天的模样,心里一乐,忽然接着说道:“过分什么?那么漂亮的女子,难道不应该许配给状元吗?总不能嫁给你吧,你说你这样的,除了会打个把式,还会个啥?长得一副眉清目秀的样子,哎!有了,不如你去当戏子如何?京城的戏园子我都熟,回头我给你引荐!”
第四百二十回 诡计未逞
戏子,是当今最低等的行当,那都是些达官显贵的玩物,梁鸿说要让池中天去当戏子,那比骂他全家还厉害。
所谓物极必反,当梁鸿接二连三地用最难听的语言来刺激池中天的时候,池中天忽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这里没别人,难道梁鸿不怕自己杀了他?
想到这里,池中天忽然之间想到,这会不会是梁鸿故意引自己上套呢?
要知道,前面傲霜雪的罪名只是意欲谋害,毕竟没成正名,而如果今天自己动手了,不管是伤了他也好,还是杀了他也罢,那可就是实打实的罪名了,到时候,估计自己和寒叶谷都得完蛋。
想通了这一点,池中天也就释然了,他忽然笑着说道:“好啊,将来我要是想去的话,一定拜托梁公子引荐!”
他这么一说,反倒把梁鸿给吓了一跳,本来是一副戏谑地眼神,现在猛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既然梁公子不肯通融,那也就算了,只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大家拼个鱼死网破的,没好处的。”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了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原本还算正常的梁鸿,忽然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竟然开始冒起了冷汗,要知道,现在距离腊月很近了,天气十分寒冷,就这样还能出汗,实在是稀奇。
忽然间,从梁鸿身边的一棵树上,飞快地落下一个人,此人正是断水。
断水的肩膀上,还打着一圈石膏,敢情那天和傲霜雪打斗,她也没占到便宜。
“吓死我了。”梁鸿看着断水,惊魂未定地说道。
“吓死有什么用?他不也是没上当?”断水不满地说道。
梁鸿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得轻松,你是刚才没在这里,我有种感觉,好像他只要动动手,我就得变成肉酱!”
就在刚才池中天刚刚来到县衙大门前的时候,断水就已经看到他了,她心里一盘算,就知道他是来找梁鸿的,于是就赶紧回去跟梁鸿安排了一下,她在上面躲着,而梁鸿则是不停地羞辱池中天,而且,断水还特意吩咐了一些衙役,让他们听到自己的示警,就赶紧冲到后院,为得就是等池中天忍不住要教训梁鸿的时候,抓个现行,梁鸿起初不同意,但后来觉得能得到傲霜雪,也就无所谓了,他甚至打算好让池中天在自己身上留几个记号了,总之有断水在,自己总不至于没命,当然,除了他,没人知道断水其实就住在县衙。
不过,纵然他们安排的很巧妙,但池中天还是没上当。
梁鸿倒是没觉得是自己无能,刚才多难听得话他都说了,池中天愣是不发火,他能有什么办法?
“此人,不好对付啊!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非要找他师妹的麻烦。”断水幽幽地说道。
梁鸿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我们可猜不出来,大人让我们怎么做,我们怎么做就行了。”
断水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倒是挺悠闲,我刚刚接到大人的传令,让咱们务必在三天之内将傲霜雪抓住,而且,三天后,还会有一个人来,让我们听他的指派。”
“三天?这不是开玩笑嘛?三天怎么抓的到,你看现在她那难缠的师兄都回来了,咱们更是没机会了。”梁鸿一脸苦相地说道。
“哼!我有个主意,咱们先把承齐侯给办了!”断水恶狠狠地说道。
“怎么办?”梁鸿问道。
“咱们就随便写个文书,然后我盖上大印,让人把承齐侯给带到县衙里,一来是削弱一点他们的依仗,二来,也是敲山震虎,给他们个警告!”
断水说完之后,梁鸿琢磨了一下说道:“不行啊,他是侯爷,是有爵位的,除了圣上亲降圣旨,大人的印,恐怕不管用啊!”
断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榆木脑袋啊!我们没说要治罪,就说请他协助调查事情不就得了,当初圣上可是下过圣旨,大人在巡查各省的时候,可以便宜行事,至于这‘便宜’到底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梁鸿一拍巴掌道:“有道理,那你看给安个什么名呢?”
断水想了想,然后说道:“就说歙州城最近总有乱事发生,为了保护侯爷,请侯爷到县衙住,这样既不算违反律法,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囚禁起来,如何?”
梁鸿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主意不错,我看就让刘迎辉去吧。”
一提起刘迎辉,断水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他,这人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也不帮忙了,我找了两次,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说公务缠身。”
听到断水的话,梁鸿好像也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我说呢,这段时间也不见他儿子的踪迹了。”
“这事,个中缘由值得深思,不过我们现在没时间,明天一早,我让胡传海去。”
“好吧,听你的安排!”
……
第二天一早,胡传海刚刚起来,正要去处理公务,冷不丁就在正堂前的小路上遇到了断水。
“胡大人,早啊!”断水笑着说道。
一看到断水,胡传海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勉强笑着问道:“断姑娘,你也好早啊,来这里找梁公子?”
断水摆摆手道:“不找他,我就找你!”
“哦?姑娘有何吩咐,请尽管示下。”
断水随即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打开来后说道:“近期歙州城不是那么太平,我准备好好调查一番,想到承齐侯年事已高,住在府中怕是不安全,我这里有总督大人的批示,你去一趟,请侯爷搬到县衙来住,我亲自找人守卫。”
听到这些,胡传海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总督大人的意思?”
断水把纸递过去说道:“你自己看。”
胡传海接过纸,低头仔细一看,可不是吗,上面清楚地写着刚才断水说得话,下面就盖着总督的大印。
第四百二十一回 巧妙试探
胡传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充满疑惑地语气问道:“侯府里守卫也算森严了,比这县衙里要好得多,有必要让侯爷过来吗?”
断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瞪了一眼说道:“胡县令!你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了,这是总督大人的印!你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看到断水有些生气了,胡传海也没办法,只能说道:“姑娘息怒,我这就去办。”
回到公堂之后,胡传海先是独自生了一下闷气,然后便带着人,来到了侯府。
到了侯府中,胡传海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把那张纸递了过去。
承齐侯接过去,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便说道:“这是要软禁我啊。”
胡传海一脸愁云地说道:“唉!他们这是有预谋的,您看,上面只说是为了保护您,这让别人根本说不出个什么来。”
承齐侯放下纸,悠悠地看了一眼外面,半天之后缓缓吐出一句道:“我老了。”
短短的三个字,竟然让胡传海心里有一种莫名地压力。
“什么时候走?”承齐侯忽然问道。
胡传海道:“侯爷?您真打算去?”
承齐侯苦笑一声道:“不去又能怎样,他这上面有赵为贤的印,我要是不去,他就有理由参我一个不治之罪。”
“侯爷,依我看,您现在就去京城,您去找圣上,让他给您做主!我就不信了,几个虾兵蟹将,还能把您给制住!”
胡传海的这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承齐侯道:“非也,非也,你看这上面的大印,痕迹还未消褪,明显是昨天才盖上的,可想而知,那赵为贤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听了这话,胡传海大吃一惊道:“这不太可能吧,赵为贤要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不定他是微服私访呢,当然,也不排除这赵为贤把大印直接就给那个女的了,如果真是那样,就更麻烦了,他要是在这,我还好一点,毕竟我们也算是认识,可他不在这的话,那个女的才不会卖我面子,她这样的人,除了知道她的主子是谁,别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胡传海听完之后,禁不住说道:“侯爷,到底您是混在上层的,这看人看事,拿捏得真准。”
“没有旨意,我是不能随意进京面圣的,退一步讲,就算圣上看我年老,不忍责罚,我见到圣上能说什么?我说赵为贤要软禁我?可人家不是这么说得,人家是说要保护我,白纸黑字都写着,你说圣上信谁的?”
承齐侯的这番话,倒是实情,胡传海想来想去,确实,就算进京,也没什么用。
“你也别愁了,不就是去你那住几天吗,去就去吧。”承齐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侯爷,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是怕您去了之后,一时是出不来了。”胡传海说道。
“出不来就出不来,又如何?难道你还养不起我一个老头?”
即便到了这时候,承齐侯还是没有太心急和焦虑地感觉,胡传海甚至都觉得承齐侯压根儿就没当回事。
“行吧,既然侯爷这么说,那咱就走吧。”胡传海站了起来,先走到了外面。
接着,承齐侯和府上的仆从和护卫都交待了一番,说自己要陪着县令大人外出几天,嘱咐他们看好家。
到了县衙之后,断水正在那里等他,随便寒暄了几句,断水就让人把承齐侯带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位于后院的一间偏房,原本是给仆人住的。
承齐侯进到这屋子一看,便苦笑不已,他到不是怕苦,只是为了其他事而担心。
接着,断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人,让他们彻夜守在后院周围,一时间,县衙后院俨然成了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这边承齐侯有了麻烦,池中天却还不知道,因为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徽兰酒楼里的一间小屋子内,也在发愁。
住在这里的两个仆人,自打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过,在房里吃完饭之后,要么睡觉,要么就在一起闲聊。
既然静观其变不能如意,那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想好之后,池中天便走了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个人,是池中天特意找承齐侯借来的一个护卫,此人精明能干,而且记性不错。
“按照我说得话,一定别出差错。”池中天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