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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苏小乞游到一根还算完好的木头旁,先将苏小乞扔上去,再借着木头离开水中,燕折雪长长吐了口气。
她的体质是不惧水寒之气的,因此就算是处在寒潮的中心,她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在云海圣宫创立初期,本就是非纯阳之体不能入门,之所以后来少了这个严苛的条件,是因为门内弟子太过稀少,与别的门派起了冲突往往处在下风,因此才广收门徒。
然而,体质的普通,弟子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深受其害,苏小乞现在就成了一个筛子,生命正不断地从筛眼中流失。
燕折雪看着苏小乞紧皱的脸,心里犹豫不决,眼看着霜有化冰的趋势,燕折雪终于鼓足勇气,她的双手在紧张的颤抖,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指间触碰到苏小乞的身体,又触电般飞速缩回,但燕折雪犹豫片刻,再将手伸出。
翻身上马,未经风雨的大地干旱难犁,但小雨淅沥,粗硬的泥土总有湿润的时候,很快,燕折雪眼中的痛色便消失,温暖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意,一点一点嫣红的花瓣在海水中绽放。
……
苏小乞醒来时,是在一座风景秀丽的海岛上,他孤身一人躺在树下,身边外表清冷,内心如火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留给他的是一句话,还有一枚雪花戒指。
苏小乞亲眼见过,燕折雪将雪花耳坠变化为手镯,也能变化为戒指,这是一种奇特的空间灵器,既是离别的礼物,也是一种纪念。
苏小乞能够感觉到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以前的那种僵硬感从身体里彻底驱除了出去,留下的是一种极为清透的感觉,就像是蒙尘的铜镜被擦拭的一尘不染,所有的意识都变得清晰了。
在经脉中流淌的是一股澎湃的力量,附在骨上的寒毒也被拔除的干干净净,内外明澈,便是苏小乞现如今的感受。
联想到燕折雪曾经说过的话,苏小乞感觉到失落的同时,又有几分恋恋不舍。燕折雪留下的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就刻在手边的土地上,更甚至,苏小乞还见到了扎好的木筏,是留给他的,燕折雪想必已经离开许久了。
女人的心事很难猜,苏小乞也不懂燕折雪在想什么,他略微收拾一下心情,踩着木筏进了苦海。
现在的修为居然达到了地魄一重,苏小乞稍一运转灵力,便有墨色妖纹缠绕全身,到此境界,已经不需刻意的防御了。只要灵力迸发,便可攻守兼备,身体既是抵御攻击的盾,也是冲锋陷阵的矛。
实力的提升,带给苏小乞的是更加的强大,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无形中又给了苏小乞很多信心。
没有地图,苏小乞只能凭着感觉航行,途中经过几座小岛,从岛民的口中得知了观海城的具体位置,几经波折,总算顺利的登岸。
火宗的扩张速度可谓是坐火箭般的快,冰宗的所有产业在几天之内便已易主,桂妈妈的百花楼当然也不例外。
好在,百花楼里的人没有受到压迫,在得知卞飞如今的处境,桂妈妈只道一句“清楚了”,便再没话了。
至于喻笑笑,在布庄工作的人都忘记了曾经的痛苦,并且还有更多穷苦的人进了布庄,赶去布庄时,喻笑笑正百无聊赖的逗那个爱吃糖葫芦的女童。
见到苏小乞时,喻笑笑的眼睛顿时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苏小乞身边,又想起了什么,快步回屋取了一个木牌,上方写着,“你来了?”
这纯属是没话找话了,苏小乞其实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想着在临走之前四处看看,也算跟这些还算熟悉的人道个别。
“我来了。”
接着,两人便陷入沉默。
“走。”女童拉起苏小乞的手,老气横秋道:“跟我进去瞧瞧。”
进了门,众人正在忙活,从织布到染布,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活,与最初见面不同,她们的脸上都布满了笑容,眼中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与苏小乞一一见礼,喻笑笑低垂着头跟在苏小乞的身后,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终于将布庄大大小小的屋子逛完,苏小乞很是心累的暗叹口气,他算是知道喻笑笑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了,跟女童这么个活宝相处,的确不容易。
“我来是跟你道个别。”苏小乞将喻笑笑手里的牌子、毛笔接过来,如此写道。
喻笑笑眉毛一动,“去哪?”
苏小乞将要去的地方简短的写出,喻笑笑马上夺过笔来,“带我一起。”
“你要与我一起?”苏小乞很是诧异的看着喻笑笑。
喻笑笑的眼神很坚定。
“那这些人呢?”正在工作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两人。
经过喻笑笑一番解释,苏小乞开始沉思,实际上布庄里的活喻笑笑都是不懂的,杀人对她来说反倒还简单些。从布庄开张到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女童的娘在负责,喻笑笑每天做的就是起床,然后等着黑天,无趣又烦躁。
她一早便想出门了,只是苦于语言难沟通,又不熟悉各地,苏小乞的话正好让她的心开始向外飞扬了。
带喻笑笑上路,苏小乞没有那么抵触,喻笑笑的实力不低,下手也极为的狠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助力。
思索片刻,苏小乞便在喻笑笑期待的目光中应允下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海棠林
从观海城前往中域,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圈,几个月后,风尘仆仆的两人总算到了柴桑。
从廖元口中早已得知,梁海棠住在海棠林,苏小乞也没有刻意的打听,因为到春季这个时节,正是海棠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很容易的闻着花香便寻到了海棠林。
眼前的海棠林所排列的位置隐含着一种玄妙的阵法,只不过,这片海棠林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就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一般,断枝残叶洒落满地,还有几棵海棠被连根拔起堆在一起,花还鲜艳的开着,拔出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
苏小乞与喻笑笑飞快对视一眼,同时向海棠林的深处掠去。不多会,便看到几间清幽的竹屋,门外有一口小水缸,里面还养了几尾锦鲤。
见到竹屋的一刹那,两人同时停下来,在竹屋的门外,站着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的女子,仿佛山一般的稳重。
女子的右臂还缠着渗血的绷带,挂在脖子上,显然骨折的不能用力了。
“你们休想再往前一步!”女子弓着身体,肌肉都绷紧,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慢慢积蓄。
苏小乞一愣,心里大概能猜个七七八八,应该是有人到海棠林里搞破坏了,忙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我们……”
话正说着,女子突然攻来,她只有一条左臂,攻势却异常的迅猛,似狂风一般乱抓,倘若挨实了,不仅肉会被撕下,连骨头都可能被抓碎。
苏小乞仗着身法的灵活,左闪右躲,神色自若的避开了所有攻击。紧跟着,右臂陡然伸长数倍,像根麻绳一样将女子缠了起来。
女子的脸登时涨紫,更为强大的气息正欲从体内迸发出来,苏小乞忙道:“我是受了廖元的请求来的。”
闻言,女子的气息瞬间泄的一干二净,狐疑的瞧着苏小乞道:“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苏小乞默然无声。
女子身体一僵,目中的震惊之色化为哀伤,垂头讷讷道:“我……我明白了。”
“我是受他所托……”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女子打断苏小乞的话,转身顺着竹屋的走廊前行,“跟我来。”
苏小乞抿了一下唇,道:“我们现在是去见……”
女子点头,然后道:“你来不就是为了见小姐,我还能带你到哪去?”
“说起来,廖大哥有三年四十天六个时辰四刻钟没到这里来了。”女子喟然长叹,“现在是再也来不了了。”
苏小乞很吃惊,“你记时间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不是我记得。”女子摇头,“是小姐记得。”
苏小乞一怔,他记得很清楚,廖元曾说过梁海棠因为弟弟的死不愿意原谅他,对他充满了仇恨。一个心中只有恨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离去的时间呢?
“就是这里。”女子在一间竹屋的门外停下,轻叩门,道:“小姐,有客人来。”
门内传来一道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声音,“进来。”
打开房门,第一眼见到的却不是人,而是一道素黄的屏风,隔着屏风,能够看到一名绾着灵蛇髻的女子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残败的海棠林。
“小姐,这两位是廖……”
梁海棠立即截口道:“他为什么没有来?”
三人沉默不语。
“这样吗?”梁海棠的语气很平静,“他的确该死。”
梁海棠嘴上说着恶毒的话,声音却在颤抖。
“他死之前都说什么了?”梁海棠的语气陡然冷了几度。
苏小乞没有想太久,道:“他想再看一眼海棠。”
梁海棠张嘴结舌,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遮住脸无声的哭泣,“蠢货。”
“有人来了。”苏小乞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木牌,上面写的就是这四个字。
“人?”苏小乞转而去瞧身边身材高大的女子,问道:“怎么回事?”
“一定是弥勒佛的人。”女子愤恨不平的说道:“他们以前迫于廖大哥的威势不敢来此造次,现在廖大哥很久不露面,他们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昨天,他们打伤了我一条手臂,还将海棠林大肆破坏,为的就是弥勒佛看上了我家小姐,要娶她过门。”
苏小乞双眉一挑,转身出门,“走,我去会会这个劳什子的弥勒佛。”
前去见弥勒佛时,与女子一番交谈,得知了她的名字叫陈秀,一般人都叫她秀姑。至于所谓的弥勒佛,是柴桑城的一霸,因为身材过于肥胖,又常常面露笑容,才有了弥勒佛这个名头。
来的人不是弥勒佛,而是他的手下,一个外貌还算俊朗的年轻人。这就大大出乎苏小乞意料了,他本以为干这种事的人多半都长得尖嘴猴腮,没想到还有些英俊。
年轻人彬彬有礼,拱手道:“秀姑,梁小姐可想明白了?”
秀姑没有丝毫要客气的意思,拧眉怒斥道:“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小姐永远不会嫁给一只肥猪!”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此变得僵硬,笑吟吟道:“这么说的话,在下回去不好交差啊。”
秀姑冷哼一声,道:“我管你交不交的了差。”
“主上给我下的命令是,就算是用绑的,用拖的,也要把梁小姐带回去,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年轻人长吁短叹。
秀姑毫不退让的喝道:“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梁小姐。”
“那就对不住了。”年轻人手里突然出现一柄短剑,剑身一抖,一道凌厉的剑芒顿时劈斩而出,划向秀姑的腰腹。
秀姑的眼神瞬间变得森冷,正欲运转全部灵力来抵挡这一剑时,苏小乞不算高,却如青松般挺拔的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缠绕着漆黑妖纹的手闪电般抓住了似有形又无形的剑芒,五指用力,剑芒便“嘭”的精光闪闪的粉碎了开。
年轻人心头一跳,他这一剑的威力不算超乎想象的强大,想要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