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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元道:“我见你好像没什么负担。”
苏小乞挑眉道:“我杀的可都是罪有应得的人,为什么要有负担?”
廖元道:“你就不怕夜里睡不着觉?”
苏小乞笑出声来,道:“梦见他们大不了再杀一次,活着的时候都能杀,死了还怕啥?”
“我就不像你这么看的开喽……”
“此人乃是世上最心狠手辣之人,手上更不知染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屠戮师门,夺人家财,欺男霸女,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闻平的话回响在了苏小乞的耳边,苏小乞眯着眼道:“或许是因为你杀了太多不该杀得人。”
突然间,纷乱的树叶被风裹挟着冲入屋内,门嘎吱嘎吱乱响,似要挣脱下来。
廖元注视着苏小乞的双眼道:“我觉得我最该杀你这个白眼狼,老子可救了你。”
“好。”苏小乞敷衍道:“你是个好人。”
“我当然是!”廖元道:“屠戮师门是因为收我为徒的门派背地里在欺压百姓,掳掠良家女子视作玩物。夺人家财是因为他拦路抢劫,谋财害命。”
闻平的话廖元显然还记在心里,他也知苏小乞的心里一定会有一个疙瘩。
“那欺男霸女呢?”
“欺男霸女是因为……”廖元忽然沉默了,目中痛色一闪而过,许久才道:“以后再与你说吧。”
言罢,起身出了客栈。
风在咆哮,树木尽伏低身体表示了臣服,悲切的哀鸣声淹没在了风中,随着咔嚓一声,一棵杨树砸在了街道上。
碎石迸溅,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在苏小乞两人前脚走出古巷客栈的大门,后脚门便“嘭”的关死了。
“雨天杀人你知道有什么好处吗?”廖元转头问道。
“衣服不容易被血染红?”
廖元笑着走下了台阶。
……
走出街道顺着右方的小径一直走,穿过数间瓦屋,一家陈旧的铁匠铺便坐落在小径的尽头,这也是古巷镇唯一一家仍在开门的铺子。
严恭年近六十,在这条鲜有人走动的小路待了已有近十年。他老了,佝偻的身体更已挥不起重锤,仅仅是靠着制针这点手艺,过着拮据,饱一餐饿一餐的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铺子里多了一名少年人,跟了失了手艺的铁匠不知有多少人为此惋惜,可少年人却丝毫不为前途担忧,只知为严恭推拉风箱,时不时地买壶酒孝敬孝敬这个可怜的老人。
“小水,给我拿件外衣来。”半躺在摇椅上的严恭搓了搓手臂,风不停地在向屋里灌,人一旦上了年纪,总会比想象中的怕冷。
就在少年人走进内室,一道锋锐的利剑骤然劈开了漆黑的穹顶,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劈了啪啦的砸了下来,瞬间便模糊了视线。
密不透风的雨帘中,缓缓出现了两道朦朦胧胧的人影,人影的面孔越来越清晰,廖元与苏小乞站在了铁匠铺落水叮咚的屋檐下。
“你已想到我会来?”廖元冷冷的注视严恭。
“今日一早我便感觉眼皮乱跳,十年也该来了。”严恭慢慢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廖元叹气道:“我确实想不到你会在古巷镇落脚。”
严恭的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道:“梁福的仇一日不报,你就终生不踏入古巷镇,我又怎能不到这个地方来?”
廖元脸上杀气大盛:“一想到你快活的留在世上十年,我就恨得牙痒痒。”
严恭怅然叹道:“二十年前那件事真的是个误会。”
廖元满目怒火的说道:“一对老夫妻好心救治重伤垂危的你,你却将他们的头斩了下来,这也是误会?”
严恭悲道:“他们夜里到我房间,我以为是图谋不轨,谁能想到他们是怕天冷来给我送棉被,等我想要收手时,他们已经倒地了。”
廖元冷笑,道:“那他们年幼的儿女呢?他们也是你失手杀的?”
“如果我带上年幼的他们,势必会拖累我,放任他们不管,若是成长起来找我寻仇,必定是一大祸患。”严恭长叹口气:“罪过,罪过。”
“院里的家丁、丫鬟,难道也是祸患?”
“如果留下他们,还会有谁不知是谁杀了宝葫芦梁福一家?
梁福大小也是名医,受过他恩惠的人想来也不少,那样我就只能过上终日逃亡的凄惨日子了。”严恭又叹了口气:“罪过,罪过。”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藏在床底下,更没算到梁福还有一双儿女出门行医,借宿在了病人的家里。”
“我怎么能想到那么大的火都没烧死你?”严恭低眉敛目:“罪过,罪过呀……”
廖元反倒冷静下来,道:“想当初,我在客栈干了十几年的杂活,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过上了安定的生活,轻易的就被你毁了。”
廖元十分清楚,怒火、恐惧、亢奋、悲伤,都会影响实力的发挥,只有绝对的冷静才是取胜的关键。
“只可惜你的气息太乱,今天死的或许是你。”严恭双手揣在袖中,头缩了起来。
“更何况现在还下着雨,你的实力能发挥几成?”严恭笑笑,道:“你不该这么急得。”
第三十一章 交手
“嘶啦”一声,严恭猛地扯烂了身上的灰布衫,瘦骨嶙峋的胸膛有一个硕大的肿包,肿包内似有活物不断地搏动,甚是恐怖。
“十年来,我一直饱受它的折磨,但我也因此发现了彩焰花蛾最致命的弱点。”严恭抚摸着胸前的肿包,温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孕育出的生命。
廖元强忍着心里的恶寒,道:“蝶类妖虫都怕水,这根本不是个秘密。”
“可我脑子太笨,等我发现这点的时候,这颗蛾卵已经与我的心脉相连。
最初我对它厌恶至极,可无论我怎么用灵力压制,始终阻不住它吸食我的精血。
后来,时间久了,我便与它有了感情,它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慢慢从虱子长成了西瓜。”严恭的手紧贴搏动剧烈的肿包,面容扭曲的狂笑道:“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它就要出生了,它就要出生了!”
苏小乞与廖元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往往是最可怕的。
严恭倏地又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我本收了个徒弟,修为不用太高,只用在你我激战时,让天空下一场雨就好了,没想到你竟然挑了个最不利你的时间来,你是不是总喜欢做出人意料的事?”
铁匠铺里多了一名少年人,脸颊正红的发亮,他的心在躁动,在剧烈的撞着肋骨,此刻的他兴奋的几乎发疯。
倏忽间,一股凶暴的气息遽然从严恭的体内爆发出来。“轰”的一声,无形的能量竟将屋顶撞出一个大洞,碎瓦在风中起舞,呼啸着不知被卷到了何处。
雨如瓢泼,将铁匠铺瞬间摧垮成了一堆废墟,燃的正旺的炉火被雨浇灭,天地一片漆黑。
咔嚓……
刺目的白光霎时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一棵枯死的槐树竟被“利剑”劈中,燃起了绿幽幽的鬼火。无论雨如何的势猛,始终无法将其浇灭。
耳边忽有蚊群嗡嗡震响,数百根银亮的飞针漂浮在严恭的身前,雨水还未落上,瞬间便被无形的罡风撕为雾气。
隐在迷雾中的身躯忽然亮了起来,一道道青色纹路从肿包起始,在干枯的身躯上蜿蜒游走,就像是一股起势的飓风,顷刻占领了严恭的身体。
与此同时,斑斓的纹路也在廖元的身躯上蔓延开来,向后背汇聚,霎时间,一对艳丽的蛾翅破开麻布衣钻了出来。
飞针骤然激射,如蜂群亮出了毒辣的尾针,遮天蔽日的袭向廖元。
廖元振翅而起,身躯赫然生出了一层细密的白色绒毛,随后,廖元如陀螺般飞速旋转起来,绒毛纷纷离体,似一片白雾将黑压压的飞针笼罩了起来。
锋锐的尖针仿佛陷入了黏稠的泥沼中,强劲的风流未过太久便消磨殆尽,沾满绒毛的弯折飞针散落了一地。
这边试探交起了手,另一边少年人迈步走向苏小乞,他的每一根青筋都暴鼓了起来,蓝色灵力奔腾而出,缓缓凝聚成了鱼身魂衣。
“先别动手。”苏小乞伸手止住少年人,示好的笑道:“我说我是来观战的,你信吗?”
少年人狞笑,双手一扬,五枚雨水凝成的梅花飞镖旋即飞出。四枚袭向四肢,一枚瞄准面门,简单的招数,却将他封锁在了一片狭小的空间里。
苏小乞叹气,手脚立刻并拢,竟直直的仰面倒在了地上,待飞镖险之又险的擦过身躯,又如弹簧般直直的弹了起来。
凶险的杀招,竟被苏小乞简单的躲过了。
“不是我不想打,实在是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啊。”苏小乞摇头,“不如你去帮帮你师父?
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挺好的,你不用特地来照顾我。”
少年人脸上的狞色更重,双手连弹,豆大的雨点每落到他的指间,便如射出枪膛的弹丸般轰击了出去。
海洋系灵魄到了水中,简直像到了自家的后花园,少年人似入了一种无人能敌的空灵境界。
指间水花飞溅,数十枚足以洞穿苏小乞身体任何部位的弹丸将苏小乞彻底淹没。少年人的修为已有虚魄三重,天时地利尽在,他绝不认为自己会输。
甚至,他已觉得,苏小乞必然会死在这一招流水聚星之下。
然而,少年人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在脸上扩散,便僵硬在了嘴角,随后,化为浓重的煞意。
苏小乞似如轻盈的柳絮左闪右现,每次弹丸看似要击中他的身体,却堪堪从他的衣角擦过,全部落了一个空。
苏小乞此时也在惊讶身体的变化,他的身法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掠身术,按说不该如此轻灵。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第八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篇,自从修炼原地踏步篇之后,他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感应都变得极其敏锐。
若在这之前,他就算能躲过迅疾的弹丸,至少也要受到不轻的内伤。
“是不是到我出招了?”
“了”字吐出时,苏小乞已如矫健的猎豹般窜了出去,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颤,每一根筋都在涌流着强劲的力量。只在片刻,他的手便触到了少年人的衣襟。
少年人悚然一惊,右脚旋即向后微退半步,两腮鼓起,一股急流猛然从口中喷吐了出来,骤然击向苏小乞的脖颈。
可苏小乞却忽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了,水流落空轰中地面,赫然击出了一个水缸粗的凹坑。
同一时间,少年人突感脑后一凉,苏小乞竟如鬼魅般闪到了他的背后,并指如刀狠切后颈。
瞳孔陡然缩成一条细线,千钧一发之际,少年人脑中“轰”的一炸,竟突破身体潜能的拧转过身体,面对苏小乞,双臂交叉封挡在了喉间。
可等待他的却不是迅猛的手刀,而是苏小乞正中胸膛的右腿。
少年人顿感胸膛被钢鞭抽中,身体也如断线的纸鸢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滚数圈,一口涌上喉咙的血箭顿时从口中飙射了出来。
“看起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强。”苏小乞笑眯眯的望着脸色铁青的少年人。
第三十二章 智取
二十九章写了一个BUG,胸前有天人图案的苏小乞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