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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一看,心中蓦地一动。
(这匕首……是真的!)
暗吃一惊,再往东方恋雪腹上伤口一看,血流如注,那一下拔匕首将伤口扯裂,伤得更厉害,人则是早就晕死过去,脸色苍白,胡燕徒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为东方恋雪点穴止血,又撕扯他衣服成布条,裹住伤口……
胡燕徒的点穴功夫不行,认穴也不准,止血效果差强人意,就是以前和人打架打多了,对于包扎还有点心得,急急忙忙处理完毕后,连轮椅也不要了,把东方恋雪扛在肩上飞奔,他也晓得自己的急救处理不行,只能尽快赶回去,找宋体仁或是眠茶来处理。
轻功从来就不是胡燕徒,甚至慈航众僧的强项,胡燕徒这一轮如猛牛似的狂奔,效果和东方恋雪差很多,东方恋雪下身急驰时,不但移动速度飞快,上半身还能纹风不动,抱什么伤者都没问题,胡燕徒可没这本事,狂奔急窜,别说手中、背后颠动,有时还直接撞到树上,把树撞断冲过……这么一场搞下来,等他终于冲回去,奄奄一息的人也只剩半口气了。
所有人看到他们这么一身是血地回来,也都吓了一跳,陆云耕将东方恋雪接过,急急忙忙交给宋体仁,被众人推去当医生的宋体仁,很无奈地进行救治,他的医疗手腕也只是一般,纯粹靠着珍稀丹药够多,这才稳住伤势,如此一番折腾,等到东方恋雪回复意识,已经是当天深夜了。
第二章 行走江湖诚意表现(中)
“唔……时间有点晚了,明天一早还有会议要开,没什么时间可浪费了。”
一睁开眼,短短几秒内,判断出时间与地点,立刻就有理性分析的结论,东方恋雪翻身起来,看了看腰部的伤,皱了皱眉头,“包扎得不怎么样,点穴手法也乱七八糟,老胡和小宋还真没什么当医生的天分,除了药用得很好,其他的急救……还不如让我自己来咧!”
“都知道你很行,你很了不起,但再怎么行,你始终也只是个人,如果不想英年早逝,大业不成,你还是安份一点吧。”
端着水盆走进帐篷的,正是凤香,现在人类这边的物质条件很差,因为是四方游击,不留于一地,根本无法搭建房舍,所有人几乎都是靠着树或躺在土上、泥上就睡,仅有的营帐,原本该是给军官使用,陆云耕以身作则,与士兵同甘苦,营帐则只有伤者才能使用。
凤香是女儿家,身份特别,又是所有机械维修、操作的核心人物,被高高供起,所以才有营帐栖身,但东方恋雪现在也不是在她的营帐内,而是到了伤兵休养的专处。
“……我看你还满聪明的,怎么做这种蠢事?有那么多方法可以平安脱身,你居然吃饱没事干玩自捅?”
“唉呀,如果只求脱身,当然有很多办法,反过来要干掉他们都成,但这么一来,事情就谈不下去了。时间紧迫,我都亲自出马了,就不允许任何失败,机会只有一次,用什么手段,都只能有成功这个结果。”
“……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你就没命了?”
“那现在不是还有命吗?放心吧,我比你更清楚,刀是从脏器与脏器的空隙中捅进去,趁隙而入,除了失血与皮肉伤,不会造成太严重的伤害。”
东方恋雪道:“就算动用禁药,我的脚伤也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在这段时间里,我根本不算战力,只剩下思考与耍嘴皮的能力,横竖只要能说能想就成,肚子上多开一道口也不算啥,这个伤要好,用上禁药,估计也是十天半个月,刚好赶得上腿伤痊愈,两边不耽误……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不说话了?”
凤香是真的无言以对,她是听得过“算无遗策”这个词,也一直觉得东方恋雪的规划与计算有些过于理性,不近人情,更让人有些心冷,但现在听了东方恋雪的话,就真是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我算真正服气了,你的计算,不只是对敌人狠,对朋友狠,居然对自己也是那么狠,连自己的身体都当成筹码用……”
“那你以为……我们还有得选吗?要与兽族谈判,兽族必然会要求交出我,给个交代,陆老大不能点头,双方拉拉扯扯,交涉半天,还没商量出个结果,那边几万兽人尸兵已经破土而出……要在最短时间内把一切安排好,这要作是必须的。”
东方恋雪道:“领兵为将,就要同甘苦,身先士卒,同甘共苦这点,陆老大一直在作,也作得很好,我是策划者,如果对自己狠不下去,只推朋友和手下去涉险,以后还有谁肯听我的调派?”
话语中,不带一点笑意,是很认认真真的解释,如果面对陆云耕、胡燕徒,东方恋雪一定不会这么说话,或者该说,要不是对着凤香,东方恋雪绝不会这么解释。
凤香对这点深有感受,东方恋雪的风格一向明显,说话时总没个正经,话里夹枪带棒,总是含着讽刺意味,好像不刺一下人,他就哪里不痛快似的,凤香还记得初识时,就给他那些没正经的说话,气得快要七孔流血,直到萌生了“他似在没必要的情形下,故意惹怒我”的想法,一切才有了改变。
(他这个人……总是把自己隐藏得很深,好像有很多东西怕被别人看穿,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拐弯抹角,加上层层掩饰,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与情感……他到底有什么东西怕被人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这样子过活,不累吗?)
最开始,凤香对东方恋雪的认知,就是某个黑暗组织的基层成员,组织很黑暗、很庞大,身为基层小组员的他很悲剧、很苦憋,整个人生被组织压榨得干干净净,未来好像也没什么光明可言,尽管如此,这家伙倒是异常充满活力,不停地找事来干,怀抱着梦想,预备着有朝一日直上九霄,腾云化龙。
被他的这股旺盛活力所感染,自己也一直协助,连连卷入几次大事件,却也越来越觉得,这家伙不是他交代出来的那么简单,一来,他的活动能量太大了,又结交皇帝,又与雅德维嘉这样的天才合作,面对天阶毫不畏惧,随便送人上地阶,这种翻手为云覆为雨的本事,岂是一个普通小职员能有的?就算本来真是底层人员,干了这些大事,也早该职位三级跳了吧?更别说来到北地之后,外人都把陆云耕捧为绝代神将,因为什么指令都是以他之名下达的,只有在决策圈里的人才晓得,那个真正的军神……是东方恋雪。
二来,这家伙隐藏得太深了,凤香以前见过一些大预言师等级的术者,有些还不是人类,预言师这职业一向被认为把秘密藏得很深,做事与说话都遮遮掩掩,不肯也不能直接了当,但那些先知、预言师和东方恋雪相比,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凤香甚至觉得,东方恋雪的隐藏,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一种人生态度,就像水沟老鼠一样,致使他有功不敢领,有赞誉不敢要,有好处猛往外推,哪怕做件好事都要先找些烂泥巴来抹黑自身……到底为什么要藏得那么深?他在恐惧什么?他承受这样压抑的人生,是想争取什么?
越是了解这个人,越是发现他的不简单,更觉得他身后的黑暗无边无际,偏偏这个应该被黑暗吞噬的人,身上好像总发着光与热……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凤香下意识地想更了解他,但这实在不是容易事,因为他每次一发现说多了,就立刻会缩退回去,一如此刻……
第二章 行走江湖诚意表现(下)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下去?”
“……没什么想说的了,可以拿件干净上衣来给我吗?我闻自己的血腥味,快要反胃了。”
东方恋雪皱眉说着,却下意识地转过目光,不与凤香目光交接,似乎不想再被她观察出更多的东西,不过,避开凤香的视线后,东方恋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疏漏,有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到,但到底是什么事呢?
“……奇怪,我应该没有漏掉什么事,怎么好像有东西疏忽了呢?到底是什么事?”
“你想太多啦,既然是伤者,就别想太多,专心休息就好,你不是打算趁明天把所有事搞定吗?那就明天天亮再来烦吧。”
“也有道理……唔!”
东方恋雪神色一变,察觉到了一些不妥,远处传来几下破风声响,有高手在施展轻功,纵高伏低,轻功不怎么样,但内力修为却不俗,还不只一个人,紧跟着,就传来细微的气劲交击声,居然是动起手来了。
“有人战斗!出去看看。”
“啊?你伤成这样了还看什么热闹?不是说现在的你不成战力吗?专心养伤就好,还出去凑什么热闹啊?”
“就因为受了伤,才要小心一点,不趁现在出去看,难道要等人忽然杀到我面前,我才问他是来这里吃喜酒吗?”
东方恋雪的坚持,凤香想拦也拦不住,照着他的意思,扶他上轮椅,正想到后头推,东方恋雪两手放在轮上,连人带轮椅,飞也似的冲出去。
“走啰!那边战斗中,带着你去不安全,你就在这边待着吧,哈哈哈……”
“你、你怎么有办法跑那么快啊?”
“哈哈,你以为我是第一次推轮椅逃命吗?这东西我玩得很拿手,还得过好几次轮椅球赛、田径的前三名,你不知道而已,哈哈……”
东方恋雪推着轮椅,在泥地上也能高速而去,凤香看在眼里,只有咋舌的份,而东方恋雪发挥专业技能,一路直行,途中他便已有感应,陆、胡两人都已经先赶到,恐怕连汪卫国、宋体仁都去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外敌入侵,这些人都去了,自己反而应该坐镇营地,省得被人调虎离山,但这次来的人不一般,所以自己不得不拖着伤躯,亲自赶去。
(破风声中,蕴含的力量着实深厚,那几个年轻的,都是被惊动,去看究竟的,不会是主角,剩下的主角自然只会是眠茶,会找上眠茶的……嘿嘿!)
一下归纳,东方恋雪心中已有计较,他循着打斗声,冲出树林,来到一处溪畔空地,骤闻一声气爆,是两名高手掌劲对撞之声,而一道黑影正从自己头顶飞掠而过。
“喔喔,好威风啊,别急着走啊!”
东方恋雪叫了两声,没有什么实质意义,那个黑衣蒙面人去得极快,一下已走得远了。
“东方!你怎么出来了?”
见到东方恋雪出现,陆云耕急忙赶来,“你伤得不轻,为什么还跑出来?这边没什么事,就是有个神秘人夜闯营地,被大师发现,追了出来,拆了两招,大师的武功好高,那个神秘人见我们都来了,就匆匆走了……”
“行啦,我知道眠茶将军武功高,这是他高又不是你高,干什么连你都喜上眉梢?行啦,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别在这里耗时间了,既然人都跑了,大家也回去休息吧。”
东方恋雪把人全都赶回去,还不忘替自己抓个人来使唤,“大师,你武功那么高,帮我推个轮椅应该不过分吧?”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陆云耕和胡燕徒快步离开,还带走了刚抵达现场的汪卫国,这边就剩下眠茶推着东方恋雪的轮椅,慢慢行走,当其他人都走光,东方恋雪开口问道:“大师,你新收了那么多信徒,如何处理?”
“阿弥陀佛,他们都是我佛的信徒,并不是我的信徒,不可妄言。”
“有差吗?你听听他们喊放下屠刀时候的样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