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尊,您……”
一名弟子想要询问雪科夫是否安好,可话才刚出口,就被其他师兄弟怒目瞪视,登时醒悟,改口道:“师尊天下无敌,眠茶那厮脑子傻了,居然来挑战熊威,活该败得抬不起头。”
“……他败了?你们是这么看的?”
兽族圣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森寒,令身旁的弟子心中一懔,他们知道师父的个性虽非暴躁嗜杀,可碰到几个反感的大原则上,却会引来雷霆震怒,其中之一就是阿谀拍马,所以熊族上下只有勇士,没有马屁精,这很大一个层面上得自于他的主持,现在他语气中流露着异样的寒气,似乎就有谁碰触到那些逆鳞了。
五名弟子最初有些不解,那边眠茶不但远远摔了出去,坠地的动静也大,还半天没声没息,像是死在里头,不管怎么看,都是雪科夫战胜了,这个判断有什么问题吗?
愣了几秒后,终于有比较聪明的一个领悟了其中奥秘……
“……原来如此,好狡猾的眠茶妖僧,他自知不敌,故意与师尊对拼一记,藉机远远摔出去逃走……他一开始就自知必败,做好了开溜的准备,这真是可笑至极。”
“不错,明知必败,还跑来挑战,又表现不出誓死求胜的决心,一败就逃跑,简直是不知所谓,藏头露尾的鼠辈一个。”
“藏头露尾倒是没说错,但不是鼠辈,而是狐狸……或者,你们也可以将他当成是阴损的毒蛇。”
冷冷的声音来自顶上,契拉东赞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让五名弟子与旁边的熊族战士一下炸了锅,他们本就看不惯她,此刻看她摆出这样的姿态,怒火被点燃,纷纷指着喝骂,契拉东赞视若无睹,只是望向雪科夫,全然不把其他兽人放眼里。
“……眠茶显然不同了,不但力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更得了我那对头的帮助,狡狯多了。”
契拉东赞道:“你与他拼了这一回合,他还挨了你几下吧?但到头来,输的人却是你。”
“……我输了?”
雪科夫有少许讶异,而旁边的诸弟子更是怒不可遏,跳叫着大骂,雪科夫沉思数秒,向附近看了一眼,众多熊族的战士,虽然因为圣者被侮辱,愤怒地跳喊叫骂着,可他们的眼神却很奇怪,特别是当他们的眼神与自己接触,都下意识地将头转过去,这种心虚的眼神,让雪科夫恍然大悟。
“……你是兽族的圣者,圣者是永远高高在上,实力冠绝天下,战无不胜的,弱肉强食,胜者为尊,永远是兽族的铁则,这些兽人之所以跟随你,也不是因为你才德过人,只是因为他们深信跟随你便能战无不胜,抢更多的东西。”
契拉东赞道:“你不是霸主,而是超越其上的圣者,他们对你所抱持的期望,只会比普通的霸者更高,圣者是不允许战败,甚至不允许苦战,战得灰头土脸的……”
“不错,兽族的圣,就是百战百胜,不管有什么理由,战败或苦战都是不允许的……”
雪科夫淡淡说着,向周围再看了一眼,看得附近的兽人心惊肉跳,因为依兽族的风俗,上位者的权威不容质疑,可一旦出了什么事,令领导权威动摇,领导人要迅速确立权威,就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迅速改正失误,用一场新的胜利,来抹去旧的失败,但有时受限于现实状况,不是那么快就有机会赢得新胜利,所以另一个方法,就是在族里辣手大杀,用残酷手段清洗掉那些质疑者,这方法虽然有些饮鸩止渴之嫌,不利长远,却有立竿见影之效,大多数的兽族领导人都会来这一套,也爱用这一套……
熊族兽人们忽然安静下来,都害怕圣者也来场清洗,以鲜血惩罚众族人对他的怀疑,但也有些兽人挺起胸膛,坚持对圣者的不败信念,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献出生命……这些反应,雪科夫都看在眼里。
“……人类确实是狡猾啊,之前我们猜到人类会玩这种擒贼擒王的斩首把戏,不过……没料到会是这样。”
雪科夫缓缓说道,他与契拉东赞曾经推测,基地很可能会针对契拉东赞,发动突击刺杀,因为只要契拉东赞一灭,十万兽尸兵失去控制,雪科夫也孤掌难鸣,可以说是命中要害,所以基地发动斩首行动的机会很高,而有鉴于此,契拉东赞特别露出空隙,飘着指挥,就是要引诱刺客动手,她身边早布下一堆魔法陷阱,只要有人敢来袭,哪怕一次来上几十名刺客,她都可以将敌人困住、宰杀。
哪料到,虽然有鱼咬饵上钩,手段却匪夷所思,穿越虚空而来,一来就隔绝空间,让契拉东赞事先准备好的魔法陷阱无从发动,而敌人的攻击目标更不是契拉东赞,直接放在雪科夫身上,尽管只缠斗了短短数招,没实质伤害与胜负,却很有效果,雪科夫和契拉东赞都感觉得出,熊族的军心动摇了。
第八章 追是不追进退两难(中)
单单只是一场战斗,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影响,但熊族确实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他们所崇敬的圣者,忽然带着他们说要走自己的路,称霸天下,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偏偏搭上一个契拉东赞,还弄到整座雨林到处都是僵尸,虎、豹、狼三族几乎全灭,还有很多的弱小兽族也给灭掉,虽说对熊族秋毫无犯,可同为兽族,哪可能没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觉?
兽族之中,阵前反咬盟友一口的事不算少,与那群僵尸互为战友,比与虎谋皮还要凶险得多,熊族兽人看着“战友们”皮绽肉烂、狰狞恐怖的样子,仿佛会随时转过头来,猛咬自己一口,把自己也变成“同类”,这股压迫感可比单纯面对敌人要大得多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雪科夫强力主导,两边别说合力作战,早就火拼起来了……
熊族勇士嘴上不敢说,其实个个心里都很怀疑,要称霸兽族,单靠熊族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为何要搞出这些僵尸来?又为何非与僵尸联手不可?虽然说,圣者解释过,结合两者的力量,才可以吞并整个北地,而取得北地霸权后,契拉东赞将率领尸群进攻人族,把整片北地让给熊族……但对于这说法,熊族战士们都是将信将疑,觉得契拉东赞未必会守约,也没什么理由要守约,部分保守一些的熊族兽人,甚至认为光称霸兽族就已足够,有什么理由要打破祖规,进犯其他的种族?精灵、翼人都不好惹,遮日那王的结局或许就是天谴,更别说如今熊族连雨林的霸权都还没确立,就直接对外用兵,这一切……有必要吗?或者说,有必要这么急吗?
发生这样的问题,关键处就是雪科夫不能明说的秘密。基地组织的存在,知道的人太少,这种高度隐密的存在,固然在管理上有很大的隐患,但也有别的好处,雪科夫、契拉东赞现在明明是要反基地,要走自己的路,却偏偏说不出口。
兽族的惯性思维,圣者要侵略、要称霸,那都是伟大的,可如果说要反某个压根没影、不知道在哪里、又从来没人知道其存在的组织,为此还不惜把大批兽人化为僵尸……兽人们一定会觉得圣者疯了,纷纷造反,更别说,假如让熊族战士知道,数百年来,熊族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地位、雪科夫之所以练上那么强的力量,都因为有基地组织在背后支持援助,圣者的形象瞬间破灭,别说继续带兵了,熊族说不定立刻就会叛变,对这个玷污本族荣耀的圣者兵刃相向。
正因为有这顾虑,雪科夫没法实话实说,仅能把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告知身边的亲传弟子,还有那些本就知情的人……饶是如此,熊族内部还是形同进行了一场清洗,部分熊族的高层,本来听命于基地,对雪科夫的意图毫无所知,事发突然,他们的反对相当激烈,宁死也不愿跟着干,最后或是被杀,或是被监禁,其余的熊族兽人不知真相,对此更觉得蒙上一层阴影。
至此,可以说整个局面全由雪科夫的个人威望来维持,强行镇压住所有的质疑声浪,一旦他的统治基础动摇,这支从来就没齐心过的联军,将会瞬间瓦解,而敌人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一出手,佯攻契拉东赞,主打却是雪科夫……
“……滥杀自己人,有什么威可言?这种事情非强者所为。”雪科夫道:“现在的情况倒也简单,我们……追或不追?”
契拉东赞道:“那个人走前特别说,他们已经与那边联手,并得到那边的援助了……他们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特别抛出了饵,诱我们追击,之前我们下了饵,诱人出来,他们出来咬了、走了,现在是他们下饵。”
“既然明知道是敌人下的饵,我们还要咬吗?”
“……难道你有得选吗?”契拉东赞朝其他熊族战士看了一眼,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十几万兽兵追着几千个敌人跑……这种追击战似乎有些荒唐。”
“正确来说,要追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可不是凭人多就能追上的。”
一个会遁入虚空,一个有佛门神通变化,普通兽兵哪里追得上?别说十几万,就算有几十万,也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最佳的策略,是出动精英去追,或者说就由契拉东赞和雪科夫两个来追,最是十拿九稳,但这个做法的潜在风险,就是被人各个击破,万一对方就是想诱出他们两个,中途截杀,那这样追过去便危险了……单靠那两人,这么做只是妄想,可若背后还有基地撑腰,基地组织的高手群起出动,就等着这个伏击机会,那……
追……还是不追呢?
“话说你到底是希望他们追还是不追来?”
回程的路上,眠茶困惑地对东方恋雪提出疑问,他虽然参与了计画的实施,却也搞不清楚这个年青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追不追来都不要紧,哪怕他们因此苦恼,在原地多停步考虑一下,我都会很乐的。”东方恋雪道:“我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也不是他们的爹娘,他们会怎么做我哪知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名军师啦?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针对他们的各种反应,预先做出准备,他们追也好,不追也好,都要有我们自己的准备,这样才不会被吓傻了。”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准备呢?”
“大师,把你搞定,就是我这段时间来一直努力的事,雪科夫、契拉东赞、你,是这场战争的三根柱,三根里头拆了任一根,这一仗就不用打了,胜负立判,唯有你能站起来,我们才有希望。”
东方恋雪道:“后头他们若追,我们就往南边跑,为精灵、矮人那边多争取点时间;如果不追我们,我们一样是与南边的人先会合,手上多有点人,能做的事情也多一点。”
“听起来……就只是单纯的逃跑,没有更积极一点的做法吗?”
第八章 追是不追进退两难(下)
“暂时没有,说得更明白一点,我在等消息,要有进一步的消息,我这边才能做出动作。”
“哪边的消息?姗朵拉?基地?”眠茶皱眉道:“其实到目前为止,我都还不太能理解,为何你要帮助基地?我们原本可以置身事外,坐看基地与他们互斗的,这么介入进去,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冥冥中自有天意。”
真正的理由,自然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直接让基地组织来处理这场战争,自己肩上的压力好像轻得多,可为了更大的利益,只能冒险来赌一次,至少也先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