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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的元神修行如今已经开始尝试炼虚,可谓已经瞥见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之永恒状态的一线曙光,但他的肉身却没法搭上元神的顺风车也达到不老不死、不朽不灭的永恒状态。
据他自己估算,如今他那具肉身在元神灵力的全力蕴养下,也最多活个三百年,就会衰老得不成样子,至乎遭到元神的本能遗弃!
这也是向雨田即使有着邪帝舍利这种储蓄元精,延长寿命的至宝,最终也不得不尝试破空离去的根本原因之一——元精再多,也不能保证肉身无限制地不老不朽。
这是碳基生命的先天局限!
若不能打破这个局限,肉身根本就不能获得真正的长生不老,而打破这个局限的关键有二:
一者宏观,在于改变肉身的生命形式,例如使之转化为更为长寿的妖兽、神兽、灵兽之体,甚或硅基生命、金属生命之类,但这亦非终极状态;
二者微观,在于提高肉身所存在的层次,也即是改造肉身分子原子的物质结构,至乎提升肉身物质所存在的空间维度,使之能够像炼虚元神一样,不断嵌入更深层次的虚空,汲取更高等的元力,所谓的仙躯魔体,肉身成圣,不外如是。
至乎肉身彻底成为虚空的一部分,与道合真,直接汲取无尽混沌时空的本源之力来生存,就像所谓的“虚空巨兽”、“混沌魔神”!
概而言之,这是一种物质层面的【炼虚合道】,与元神层面的【炼虚合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无论何种修行,到了这殊途同归的最终阶段,都得开启深入虚空,冥合大道之途!
“第二元神之魔种,种魔炉鼎……不朽不灭之金身,炼体神功,亦或以炼体为主流力量体系的世界……”
石之轩呢喃着,脑中闪过一个个中武、高武至乎仙武世界,反复搜索着其中的可乘之机,阳神的炼虚阶段永无止境,亦无法强行速成或假诸外求,但魔种和金身却截然不同,还有偌大的突飞猛进的空间。
好一会儿,他才长长吐出口气,暂且放下修行方面的纠结,转身俯视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复杂莫名的目光跨越重重空间,投注在那金菊怒放,热闹非凡的御花园。
“二筒……”
“四条……”
“碰!”
象牙麻将特有的清脆碰撞声不绝于耳。
今日是中秋佳节,朝堂下至小吏捕快,上至皇帝太后,都已放假休沐。不过,后宫一家子蜗居深宫,平日里本就无所事事,今日闲极无聊之下,就连朝气勃勃、精力旺盛的年轻皇帝也加入了搓麻将的行列。
功力深湛而花容依旧的宁中则、梅娘、杨素霓三位奶奶级长辈,无疑是皇帝的最佳牌友。
没有出乎某人的预料,宁中则等女当初虽因他的离去而怅然不已,但一众熙熙攘攘的儿女们却又令她们操碎了心,再没有多余精力来思念他。
久而久之,她们潜移默化地适应了没有了他的生活。
如今儿女成人,又开枝散叶,孙儿、外孙的数量年复一年地翻倍暴增,各种狗屁倒灶之事纷至沓来,继续令她们劳心劳力,渐渐淡忘了对他的回忆。
以宁中则为例,不知不觉间,她已半年没去皇极殿看望他那具“金身”遗蜕了!
此刻趁着皇帝兴致颇高,宁中则一边摸牌出牌,一边柔声道:“皇帝大婚已有近三年,妃嫔数人,却只诞下皇子、公主各一,大臣们不止一次上书谏言皇帝举行选秀……”
皇帝不以为然道:“皇祖母不必在意那些文臣的假公济私,他们不外乎是想要把自家的女儿送入后宫,为他们的家族富贵保驾护航罢了。”
宁中则道:“皇帝不喜欢高官显贵之女,那只要尽量多选民女或属国、外国公主即可,例如倭国公主、俄罗斯公主、波斯公主、英吉利公主……”
“这么多外国公主抢着来啊……干脆全都纳入宫中算了!”梅娘一如既往地唯恐天下不乱。
而听到“英吉利公主”的名字时,皇帝眼神一动,隐晦地闪过一抹儿恍然:朕就说皇祖母怎会忽然提起此事,原来又是为母后当说客——近年来英吉利王国的资产阶级势力膨胀,严重威胁到王室的统治地位,英吉利国王迫切需要与大华联姻,借助大华的无敌海陆军队镇压国内资产阶级;反之,大华亦可借此良机插手英吉利内政,乃至更加深入地渗透整个欧洲大陆……
自他登基亲政以来,任盈盈出于某些顾虑,一直凭借太后之尊保留了部分权力未曾交付于他这皇帝,以致不可避免地在某些政务上与他有所摩擦。
然而任盈盈向来心思细腻、体贴入微,早早就顾虑到若她过多干涉或强迫皇帝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很可能会将母子之情推向反目成仇的无底深渊。
因此,每逢需要皇帝做事之时,任盈盈都不会直接命令或逼迫皇帝就范,而是以哄小孩子的方式软语相劝,甚或通过宁中则等女委婉转达。
皇帝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对此暗暗感动,母子亲情不减反增之余,亦不得不由衷敬佩母后手段之高明,至乎从母后身上偷师良多。
不过,对于这一次接纳英吉利公主,皇帝多多少少心存顾忌,迟疑道:“其余公主也就罢了,朕曾听闻英吉利王室似乎喜欢近亲通婚,还身负什么‘皇家血友病’,传诸子孙,遗祸无穷……”
宁中则欣然一笑,“全真教驻欧洲分部的高手已给英吉利王室诊断过了,‘血友病’固然麻烦,但若有顶尖高手为病人洗筋伐髓,或是病人自己修炼【九阴真经】里的‘易筋锻骨篇’改易体质,均可从容根治此病!”
杨素霓打趣道:“皇帝放心,只要英吉利公主一入宫,我就出手为她洗筋伐髓,绝不会耽误她为岳家开枝散叶……咯咯!”
母后果然思虑周全,皇帝暗暗想着,笑呵呵道:“三位祖母有命,孙儿不敢不从……”说着轮到他摸牌,忽地神色一喜,“糊了!”
梅娘娇笑一声,“不愧是姑奶奶的乖孙,先是桃花运,又是牌运……真是鸿运当头!”
……
高楼之上,石之轩默默注视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幕,忍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儿欣慰的微笑。
任盈盈袅袅走近,放下手中那偌大的包裹,幽幽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去与他们相见……”
语气复杂莫名,竟再无之前那般儿媳对公公的恭敬!
“相见时难别亦难……与其无语凝噎,反不如不见!”
石之轩幽幽一叹,神情复杂,“修行之途,注定了孤独且寂寞,飘渺而幽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那就像爬上一座永远摸不到顶峰的高山,永远享受着登高那种迈向目标的苦与乐。”言语中萦绕着浓浓惆怅,引人生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她们面前,
她们却不知道我在这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她们面前,
她们却不知道我爱她们,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深情咏叹之中,石之轩缓缓闭上水雾朦胧的眼睛,整个脑袋往任盈盈怀里钻,“借你肩膀一用!”
任盈盈:“……”不是说借用肩膀么,为何你借的却是胸脯?
石之轩耸了耸脑袋,享受着胸闷的触感,嘟囔道:“唯有盈盈你这般伟大的胸怀,才能赋予我重新振作的力量!”
任盈盈感受着他乱动的面庞及口鼻间呼吸的炽热气息,顿时霞飞双颊,似欲滴水的眼神躲躲闪闪,声若蚊蝇道:“你快站好,宫里人多眼杂,若是一不小心给别人看到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石之轩没羞没躁,意味深长道:“我们一个太上皇,一个皇太后,本就是恩爱夫妻,何惧人多眼杂?”
任盈盈:“……”忍不住双手搂住他的脑袋——不是紧抱,而是不让他乱动乱蹭。
好半晌,石之轩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那温软的怀抱,风度翩翩地整理了下衣衫,恢复了一丝不苟的仪容,这才蹲下来解开地上的偌大包裹。
绿玉杖、骨灰翁、破烂石片等物混杂一团,甚至还有一方磨损严重的金印。
“怎的好半天不见仪琳呢?”
任盈盈正在整理胸前的痕迹,闻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翻,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害的,仪琳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呢!”
石之轩似乎听到了莫大的赞美,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兴致勃勃地一一拨弄着包裹皮上的物件。
任盈盈娇哼一声,耳根绯红,随之蹲下解说道:“丐帮之主的信物,打狗棒;少林寺北宋年间高僧留存在舍利塔里的舍利子;雁门关残余着深深斧凿痕迹的石壁碎片;辽国南院大王的金印;姑苏慕容氏的族谱……凡此种种,都是按照你的严格要求谨慎取来,绝无差池!”
石之轩轻嗯一声,握住任盈盈的一双素手,轻轻揉捏,深情款款道:“盈盈,若非我们一家人,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任盈盈的双手挣扎两下,未能如愿抽离,只能没好气道:“不用谢我,其实具体操办这些琐事的皇城司和锦衣卫部属,还都是你当初命于不明训练的好手,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石之轩笑意盈盈,“我当然知道啊……他们都曾是我的得力部下,一举一动又怎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任盈盈瞳孔一缩,听出了他话中深意,忍不住冷哼一声,俏脸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
石之轩微微一笑,“比起他们,我自然更信任盈盈你,否则我直接下令让他们悄然办妥此事即可,又何须交付于盈盈你全权负责?”
任盈盈神色微松,眼波流转道:“你要这些北宋年间的破东西何用?莫非你还能让时光回溯,重返北宋年间不成?”
石之轩举起绿玉杖,清光盈盈的眼神似能透过绿玉杖的存在,窥视并辨析出其历代主人所留的微不可察的气息残痕,从而锁定自己所需要的那人的时空痕迹。
“时光回溯?在这世界之内,我当然做不到,但到了世界之外,我却未必不能如愿……唯所缺者,正是那个时空的精准坐标罢了!”
“萧峰所接触过的绿玉杖和南院大王金印……扫地僧、萧远山、慕容博的骨舍利……萧远山横刀刻字又毁去痕迹的雁门关石壁……慕容博亲笔签过名的慕容氏族谱……有了如此多因果纠缠的物件,凭我的阳神灵力想要感应并锁定天龙世界的时空坐标,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任盈盈一怔,美眸涌现浓浓的震骇。
……
数日一晃而过。
“呼……”
倏地一阵清风卷着一颗暗金晶球从皇宫冲出,在半空一个盘旋,似乎略有迟疑。
“罢了……回来一趟,怎么说也得跟她们打个招呼!”
神念波动。
一团太清罡气蓦地凭空涌现,并分散成丝丝缕缕,各自射向皇宫的某一处。
正在池塘边凭栏观水的宁中则,忽地眼前一花。
只见水面翻滚,一团水流倒卷而起,刹那间光影变幻,现出一道栩栩如生的熟悉人影,痴痴凝望着她,令她情不自禁地呢喃唤道:“师兄……”
这人影一个闪烁,便到了宁中则面前,抬手轻轻抚摸宁中则的隐现沧桑之态的俏脸,温柔至无以复加。
似一瞬,又似许久,那道人影蓦然崩溃,重新化作一团水流落入池塘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