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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如何不知道现在要主动请罪,但是本王担心朝廷中会有人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本王倒是没什么,我了解皇上,皇上绝不会因为此事而重责于我,我担心的是你怎么办?应天府的一干官员怎么办?总要有人出来顶这个责任,誓碑内容泄露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这一点不知唐大人考虑了没有。”
唐介默然不语,半晌道:“下官愿为王爷顶上这个责任,王爷大可放心便是,唐某乃王爷栽培之人,这条命也能为王爷舍去,王爷明鉴。”
滕王叹息道:“你此言甚是诚恳,本王知道你的心,但是治你之罪便如治本王之罪,应天府是我们的地方,拿了你,不是等于砍了我的左膀右臂么?须得想个好法子才是。”
秦飞忽然道:“王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秘密拿了苏锦,送去京城交予皇上,毕竟誓碑上的内容是他泄露的,王爷当时不许他单独私语乃是怕他耍奸,说到底罪魁祸首是他才是,干什么要王爷和唐大人背黑锅。”
滕王白了他一眼道:“你最近说话实在是有欠考虑,本王在数千百姓面前答应了他,允许他当众说出来内容,你是要本王食言抵赖么?本王辛辛苦苦建立的声望,岂能因此事而毁于一旦;民之心得之难毁之甚易,日后大事还需应天百姓相呼应,怎能因小失大坏了大事。”
秦飞翻着白眼退下,心道:你以为你名声有多么好么?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王府在应天府都要臭的生蛆了,偏偏你倒是天真,以为自己还真有贤王的美誉。
唐介转着眼珠子左思右想,眼见若是没有好主意的话,滕王言下之意便是要自己揽下全部责任了,唐介话虽说的好听,什么愿为王爷抛却性命云云,但是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地位和财富焉能就此便抛弃。
虽则自己能坐上应天府府尹这个位置是得益于滕王之功,但就此拱手总是不甘心。
唐介左思右想,终于脑子里灵光一闪,冲着唉声叹气的滕王道:“王爷,下官倒有个想法,不知能不能避过此难。”
赵宗旦直起腰来拍着扶手道:“快说,快说。”
唐介道:“王爷即可上折子八百里加急快报朝廷,下官也立刻紧随上奏皇上……”
赵宗旦皱着眉道:“你说的还不是这个馊主意么?不是跟你说了,此举你要掉乌纱帽的。”
唐介忙道:“王爷莫急,听下官说完,此番王爷的奏折上一定要说誓碑之事,还有太祖爷托梦之事也要一并说明,但此事可以当做祥瑞来报,便说应天府龙潜之地,太祖爷托梦于苏学子昭示誓碑密训于天下,定有深意,便说王爷经过深思熟虑,揣度太祖爷此举乃是要弘扬我大宋皇族之知恩感恩之仁义之心,以应天书院学子之事昭示皇家之宽恕之心,并为天下士大夫广开畅所欲言之门。”
滕王皱眉道:“这样行么?”
唐介道:“王爷,我觉得行,王爷还写上:应天学子之事恰好乃是展示我大宋皇家恢弘气度之契机,太祖爷趁着此时托梦于人间,乃是愿天下有识之士广献良策,为我大宋江山永固出一份力。”
滕王接口道:“然则,本王揣度太祖爷之意,既然假借草民之口将此意传达,定然是有不再保密之意,否则太祖爷大可托梦于圣上或者皇室郡王,本王深谙其意,故而未加阻拦,让那苏学子将此事宣告天下。”
唐介抚掌道:“正是此意,王爷真乃奇才,这几句话一加上,皇上那儿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滕王大喜道:“便如此写奏折,后面加上几句,这几年应天府风调雨顺,民富心安,州府官员各司其职,小民商贾各得其利,一片太平繁荣景象,至此盛世,太祖爷降梦人间,乃是祥瑞之兆,乃是赞许圣上治国有方仁义德惠,臣向皇上拜叩贺喜。”
唐介哈哈笑道:“王爷不愧是文坛才俊,此乃点睛之词,皇上看后定然龙颜大悦,下官真心佩服。”
滕王呵呵笑道:“学着点,且由着他去高兴,本王岂会容他呆在我的头上,说不定太祖爷降临本王所居之应天府食邑,乃是另有所暗示也说不定,否则为何不托梦于汴梁某民呢?”
秦飞逮到了插话的机会,忙赔笑道:“王爷说的是这个道理,太祖爷怕是在选人呢。”
唐介不敢接口,只是就这上边的话题道:“王爷,下官紧随您的奏折之后,和应天府从六品以上官员同时上祥瑞贺喜之折,同时自责书院学子一案,一喜一忧之间功过大抵相当,学子们又无片毫所伤,皆大欢喜之局,皇上定不会治下官之罪。”
滕王道:“绝对不会治罪,学子一案是小事,泄露誓碑之秘才是重点,重点解决了,那些小事自然不足为虑,本王敢打包票,你的乌纱帽在头上比铁箍儿还稳当。”
唐介呵呵而笑,当下告辞而出,半个时辰之后,应天府西门十余骑飞奔而出,直奔汴梁方向而去。
第二三零章 蛇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二三零章 蛇
更新时间:2012…10…08
苏锦睡得昏天黑地,如何从车上下来,如何上的床一概不知;好梦醒来,鼻端传来馨香阵阵,一摸身上光溜溜的只穿着小衣和小裤,苏锦慌得一骨碌坐起身来,四顾之下锦帐彩幔、铜镜红龛、香薰缭绕、笼鸟呢喃,这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坐在桌案边正自轻轻反看书籍的晏碧云被苏锦吓了一跳,见他茫然四顾,不由的掩口葫芦,放下书本移步床边,微笑道:“你醒啦。”
苏锦道:“我怎地睡着了,还睡在你的床上,该死。”
晏碧云红了脸,纤纤玉指戳了他额头一下嗔道:“你想的倒美,这是客房,奴家闺中之友各处都有,这是为她们留宿准备的房间。”
苏锦故作失望的道:“哎,还是没能上了晏姐姐的床,当真憾事一件。”
晏碧云掩口娇笑道:“你这心里就不能想点正经事么?”
苏锦道:“正经事想的太多了,也该歇歇了,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晏碧云端来锦凳在床边坐下,将一杯绿茶递到苏锦手中,看着他喝了几口,接过来放回小几上,这才道:“申时已过,你都睡了三个时辰了,看看外边,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苏锦哎呀一声道:“我怎地睡得这么死,记得刚上了车往你这来,怎地醒来就在床上了,真该死。”
晏碧云嗔道:“还说呢,身子沉的很,你那伴当背你下车,我这小楼又不能让外人进入,将你挪到床上可累的我们不轻。”
苏锦捏着身上的绸缎内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晏姐姐帮我洗的澡,这可被姐姐看了个遍了。”
晏碧云伸手欲打,却被苏锦抓住小手握住挣脱不开,就听苏锦道:“也对,一报还一报,那日子庐州我看了姐姐的身子,今日姐姐看回来,倒也公平合理。”
晏碧云羞臊欲死,娇呼道:“你是要羞臊死奴家么?言语上便是这般的不检点,奴家看你跟那些街面上的粗鲁人也没啥两样。”
苏锦哈哈大笑,心中得意不已,调戏女神何等的舒爽适意,特别是晏碧云这样的大家士族出来的白富美,能和她口花花一番,简直快要乐上天了。
我他妈还真是邪恶的人,苏锦暗想。
“我怎么舍得羞臊姐姐,疼爱还来不及呢。”苏锦伸手一拉,晏碧云娇呼一声整个身子被拉的倾倒在苏锦身上。
苏锦掀开薄被,将晏碧云轻柔的身子只轻轻一提便揽入怀中,伸嘴过去便是一个热吻。
晏碧云吚吚呜呜挣扎一番,无奈逃不脱那条无处不在的灵舌,只得婉转相就,不一会手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了苏锦的头颈,两人亲吻的难解难分。
苏锦刚刚睡醒,精气旺盛,下身之物直杵杵的翘起,顶在晏碧云的柔软的腰肢上,晏碧云正自情热之时,被顶的有些难受,伸手去拿开,不料入手滚烫粗壮,赶忙撒手一扔,同时移开小嘴,惊叫一声:“蛇,有蛇!”
苏锦被她的小手抓握要害,浑身都酥了,忽然间被她将那物往旁边一挥,力道之大,差点要被折断,疼的哎吆一声。
“我……我的好姐姐,那不是蛇,那是……那是……哎吆,哎吆。”苏锦捂着下边直吸冷气。
晏碧云这才明白抓了什么地方了,双手捂脸羞得简直无法见人,忽然又发觉这只捂脸的手刚刚才抓着那条东西,赶紧将手拿开,起身跺脚不已。
苏锦吸着冷气道:“姐姐,你弄疼我了。”
“下流胚子,活该!”晏碧云红着脸转身跑出房去。
苏锦凄凄惨惨的挪着身子坐在床边歇息一会,疼痛渐渐消去,慢慢的拿起床边的长衫穿起来,心道:“我哪里下流了,搂着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我能不起反应么?当我是宫里人啊。”
心中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真是又痛又舒服,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么?发明这个词的人定然有过相同的际遇,用在此处何等贴切。
苏锦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又没人帮忙整理,小穗儿柔娘她们一个不见,也不知去哪里了,只得胡乱挽了发髻,用绸带给扎了,走出房门。
此处是晏碧云的闺楼二层,站在廊上,一眼可将整个和丰楼内宅花园看个清清楚楚,翠竹摇曳,桂树飘香,东南角一片菊花开的黄灿灿的耀眼,抬头看看天上,蓝色纯净的秋天的天空就像一大块蓝色的宝石,苏锦心情大畅,劫后余生的喜悦感油然而生。
“苏公子,小姐命小婢来伺候公子更衣。”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话语。
苏锦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娴儿端着一盆清水,手臂上搭着一块洁白的布巾站在身侧。
苏锦忙伸手接过铜盆道:“怎敢劳动小娴儿姐姐大驾,穗儿呢?让她来。”
“她们早走啦,说是回去整理宅子,要不晚上就没地方住了。”
苏锦想起上午她们是说过南城宅子给糟蹋的不成样子,要回去清理一番的事儿,于是道:“那我自己来,不能劳动你。”
小娴儿撇撇嘴道:“你自己能行么?一看你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
苏锦将铜盆搁在廊檐上辩解道:“怎地不行?这衣服不是我自己穿的么?这发髻不是我自己挽的么?”
小娴儿捂嘴噗嗤一笑,指着苏锦的衣襟道:“你这衣服穿得可真好,上边扣到下边,下边扣到中间,走在街上可是要笑死人的。”
苏锦愕然自顾,不觉哑然失笑,这长袍的扣子全是布纽扣,扣起来麻烦不说,数量还多,自己没注意,扣得乱七八糟。
“看看你这头发,跟一堆稻草一般,若是这样出去,可要失了体统了。”小娴儿一边说,一边拉着苏锦在廊上的长椅上坐下,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一柄桃木梳子,将苏锦的头发打散,梳理起来。
苏锦尴尬笑道:“也没什么失了体统的,街面上像我这样打扮的可多了去了。”
小娴儿笑道:“别人可以,苏公子怎能这样。”
苏锦故意问道:“怎地我便跟别人不同么?”
小娴儿细细的将苏锦的头发梳的顺溜,又翘起兰花指挑了一点花油匀匀的抹上,口中道:“苏公子是故意拿小婢开玩笑呢吧,如今应天府内谁不在议论苏公子的大名,连七十岁的老太太都知道有位苏公子得了太祖爷托梦,救了应天书院几十名学子的事儿呢。”
苏锦一惊,心道:“消息传得还真快。”也不好说什么,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