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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奎听了梁丰的汇报,说道:“其实老夫也接到过户曹周震的禀报,还悄然亲自去看了一看,情况果然同周震所言相差不远。那些人家,岸上是没挤占什么河道的。但家家都伸了吊桩出来立在河中,却不是挤占又是什么?况且那一段河流常年人家长住,多少腌臜垃圾尽都倒在河里,又臭又堵,也确实该清理了。只是这么多百姓。真要动起手来,如何安置却也是个问题。唉,周震做事太急切了些!你方才说的那柳家之事,遮莫跟周震去拆屋有关联么?”
“学生倒不敢说里面有何关联,只是沿河百姓果然清苦,说来给大人听听罢了。学生那rì已经决定。将柳家母子暂时接到寒舍住下,免他多受凄苦。学生能力所限,帮不了这许多人家,只好量力而行。”
“嗯,不错,你很稳当。”薛奎意味深长地赞许道。
“惭愧惭愧。”
“这么说,你前几天来向老夫打听汴河风景,是来试探老夫喽?”老薛忽然笑道。
“呃——”梁丰忽然觉得背上有点冷,怎么忘了这茬?这不是明显不相信上官么?幸好薛奎没等他继续尴尬,又问了个问题:“那个叫何二的泼皮,现今押在咱们大牢?”
“好像是的吧,学生也不太确定。”
薛奎点点头,普通案子,浑没在意,好像也不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看的样子。
“那就这样吧,老夫只是找你来询问询问,没什么大事。不过,既然你已经伸手帮了柳家,可愿意继续伸手帮帮其他人家?”
“学生不解,请大人明示。”
“老夫意思是说,既然你已经正式列入开封府衙,这桩案子,不妨便协助周震办一办。我知道,你们所差并不相属,老夫也看过你的探花卷子,专门说过这个问题。不过,权当你初登进士,观政磨勘了。不要推辞,让老夫看看你的能力!”薛奎多次制止梁丰张口要打断自己的意图,把命令下了。
梁丰心里愤愤,自己要说的话被老头堵得死死的。只好蔫头答应。不过还好薛奎仍然比较体贴,让他主要忙自己的婚事,回头自会对周震下命令。
梁丰很郁闷地回到家里,正遇到久违了的冯程程来到。这闺女婚期将近,便被按规矩禁了足,原来还可以求求爷爷通融通融的,如今父亲回家,无端端多了几分威严,在爷爷面前管用的招数全使不出来,生生闷了许多时rì。今rì父亲出门访友,死活磨了爷爷半天,才得偷偷放出来两个时辰透气。喜滋滋来到梁家,谁知那厮一去衙门便是半天,这放风时间都快到了,跟来的下人提醒次数越来越频繁,气得她连声大骂梁丰小人。
梁大人正被安排了倒霉差事心头不爽,进家便听见那个好久没听到的唧唧喳喳的声音,心情忽然敞亮起来。呵呵,正想她呢。
“死丫头你说我什么?”梁大人虎着脸走到后院骂道。
“嘻嘻,真是怪了,不骂不出来,一骂就现身。早知道,我早些骂就好了!诶呀烦死了烦死了,这都快到时刻了你才来,说不了几句话了!”冯程程看见他,马上喜笑颜开,转念一想耽误了时间,又烦躁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话道。
“有什么烦的?等你嫁过来,让你看个够。你看你,这些rì子都瘦了好些,想我想的吧?呵呵!”当着小嫦的面,梁丰反而不用忌讳什么,忍不住伸手轻轻摸摸冯程程的小脸。小嫦见了偷偷一笑,顺手递了茶给他,自己回屋休息,任他两个打情骂俏。
“你还知道我瘦啊?我都以为你根本就不关心我死活哩。哼!”
“什么话,不关心你关心谁?怎么样,嫁妆备得如何了,大爷我可正缺钱花,别随便带了几床铺盖就过来哈,得有干货才行。”
“啊!我就说你根本没关心我不是,原来惦记我的嫁妆,我呸,偏不带,我就这么一身过来,气死你,看你能休了我?”冯程程又气又跳骂道。
“呵呵,开个玩笑,别这么小气嘛,带了来是锦上添花,不带嘛,爷养活你。就你这小身板,又费不了许多粮食。你当我真稀罕你那几箱嫁妆咋地?这么好看的美人儿,给我个金山都不换的。”
“嘁,我不也是和你开玩笑么?你以为真不带啊?我恨不得把家都搬了来呢。”冯程程这才喜滋滋,又有些怯怯地想模仿小嫦姐姐,慢慢过去靠在梁丰臂上。
虽然梁丰不在乎礼法,可两人这点起码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横竖又不差这一两天时间,也就不猴急着造次了。只轻轻将手搭在她肩上,两人站着说些话儿。
一会儿冯家下人又来提醒,程程只好不舍而去。梁丰送她到门口,温柔道:“又没多少rì子了,且忍着些便到的。回去多吃饭,我可不想娶根灯芯草回家来,又要浪费我家的补药。”
冯程程听了乖乖点头,嗯地一声。忽然眼睛一亮,笑道:“我可知道你心里那些腌臜年头!”
“什么腌臜年头?”梁丰一头雾水。
“呵,你那个木瓜炖猪蹄汤的事,小嫦姐姐可都跟我说了。”冯程程忽然鼓起勇气悄声笑道。说完一吐舌头,脸上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转身飞奔而去。
梁丰被她一说,也是红了老脸站在阶前愣了半天,忽然笑着高声叫道:“好啊谢小嫦,居然泄露爷的机密!还不快来受罚?”转身进屋,里面立时乒乒乓乓,伴着小嫦的娇笑声——
再见到周震,这老兄脸sè已经很不自然了,也不知薛奎是如何跟他说的。引起这厮无限地伤感和惆怅,看梁丰的眼神中,遮都遮不住地幽怨。
这也须怪不得他,遇到这种事,任谁都会郁闷。
梁丰也只好故作不知,依然亲热地同他招呼。
“梁大人,那么依你看来,此事该当如何处理才好?”周震转达了府尹大人的要求,具体有三点,第一、不能让那些百姓无处安置无家可归;第二、不许弄出一条人命;第三、不许造成有一人到开封府喊冤。
传达完毕,周震问梁丰。
“这个么,小弟确实不懂,就凭周兄你吩咐罢。”梁丰笑道。好像完全没在意周震对自己称呼都改回官方了,浑没上次那般亲热可人。
“那么,不如这样,咱们改rì寻个时间,亲自道河边走上一遭,挨家查勘情形,回来再做定夺好不好?府尹大人已经交代,你婚期将近,要尽量照顾你的时间,哪天得闲,你说一声就是。”周震说完,两眼看着梁丰。
梁丰一听,心道还查勘个屁,你啥都门清,想带我去忽悠忽悠罢了。
不过,脸上的表态还是要有的:“也好,小弟就跟着周兄去长长见识,也学学河工是咋回事。不过,这几天恐怕没空,要是不急,三五天之后,小弟再来讨教可以么?”
“行,就这么定了。”(未完待续)
156、请期之礼
这几天里,梁冯两家的“请期”之礼已经完成,是内府殿前押班李石彬帮的忙,专门亲自拿着梁丰送来自己跟冯程程两人的八字找到司天监新任提点常文演算,没问题,天作之合、大吉大利!又给排了rì子,冯程程父亲冯行己请假已久,不好等太长,况且两人已经差不多纠缠了两年时间,已经够了,因此按照梁丰的意思,越快越好。
李石彬让手下黄门来递了吉期,定于大宋天圣二年四月二十六rì,上上大吉!
梁丰大喜,赏了小黄门五两银子,又交给他一个盒子,是自己应李石彬的求,簪花小楷手抄《金刚经》一部,请他送去。烦劳李公公再辛苦一趟,代送吉期。小黄门为了五两银子,又跑了第二趟,说是自家爷爷得了梁大人的墨宝,高兴得不得了,满口应承。
翌rì,梁家备齐羊六口、酒十大壶、彩缎十匹、团茶五斤、清茶十斤等物。梁丰又找来曹正,请他到衙门借了仪仗差夫,安排好自家吹打。
过了午时,李石彬报了刘娥知晓,亲自骑了御马,身后带着十个黄门来到梁家。
梁丰早就在门口迎接,快步上前拱手笑道:“实实惭愧,又劳内相辛苦!”
“梁大人见外了,咱们至好的交情,这点小事哪能不来?何况,还是太后点头的事。呵呵,梁大人圣眷优宠啊,太后听了你的吉期。也替你欢喜。官家更不用提了。还说到时候要早些过来瞧瞧你的婚礼哩!”李石彬立在马下和梁丰拉手亲热道。
“那就请进,吃盏茶歇息歇息再说。”
“不用了,既然冯相家已在等候,咱家须早些过去,这个老相爷,咱家还真有些怵他,呵呵!”说完手一挥,自己翻身上马,准备开路。
李石彬虚火冯拯是由来已久的,这老头出了名的小心眼、大架子。当年还在政事堂当参知政事的时候,李石彬已经不算什么小黄门,很有些权势了。满朝文武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谁知有一次。那时还健在的真宗皇帝有诏书,为了表示慎重,特命李石彬亲自传达。
李石彬去到政事堂,将诏书宣了递给冯拯,冯拯老儿一脸严肃接过细看。李石彬因为同其他官员都是相熟的,也不太拘礼,随便就找了张凳子坐下等他回话。哪知才翘起腿哼得两句小曲,就见两道冷冷的目光向自己shè来,老李就有些不自在,抬头也望着冯拯。
“老夫让你坐了么?这堂堂中书。是你区区一个黄门随意卧坐哼曲的地方么?”淡淡一句,李石彬当时就出了身冷汗,赶紧乖乖起来立正站好不敢还嘴。
据说还有一次,是五鬼之一的林特,当时已经做了工部尚书,专门跑去冯家拜见,被老头安排冷板凳在大堂溜溜地坐了一天,硬是没得见着。林特实在不耐烦了,找人传话说下官是有事情汇报参政大人。哪知下人通禀后来回话说我家相爷说了,有事请去中书说。没办法。林特只好第二天专门去政事堂求见,冯拯这回更绝,直接打发人来问话,说既然昨天是公事,你为啥不直接报给朝廷知道?今天也不见了!
林特比冯拯年纪还大。受了这个鸟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才好。于是。这冯拯的架子在朝中出了大名,轻易没人敢接近的。
今天是他家孙女接吉期的rì子,这候李石彬怎么敢耽误半刻时?怕不被老儿吃了才怪。
此时前面仪仗已经列好,黄门列队跟着抬了礼物,最后面就是李石彬骑了大马压阵,一队儿吹吹打打、鼓乐喧天地出发。还不能直接就去,要是直接去,那多没意思?横竖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后面才起脚呢,前面就到了。这得绕着走,让百姓看看热闹。
于是一群人先从巷子里转出来,顺着皇城御道由东向西,绕至太平兴国寺再右拐进曹家街,最后又绕从右再拐一次才到冯家。一路上动静又大,排场也不小,什么“探花及第”“甲子进士”等等招牌崭新锃亮,一水的活羊、美酒、锦缎,看得百姓呷嘴羡慕。李石彬骑马殿后,也得意得很,仿佛他就是探花一般。
来到冯府门前,中门大开,两旁齐齐各站着十名白领红衣仆人,冯行己身着紫绶常服,折角幞头,领着长子冯程焯、次子冯程烨在门口站立等待。
李石彬见了冯行己,不敢托大,老远下马向前笑眯眯地叉手唱喏道:“都监大人,咱家道喜啦!”冯行己也躬身拜谢,满脸欢喜地看了梁丰那两块招牌一眼,心中得意,携了李石彬手一同进府。
李石彬同冯家交情不够,只能到寒酸的第一进院子中堂,这才见两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