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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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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好感。(未完待续。)

332、将要夺之必固与之

    (看官,别笑我章节名用错字啊,实在是“yù”字发不上去!)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chūn风似剪刀。
    数百年前,都城长安chūnsè如此;而今,东京汴梁的chūnsè也是如此。只是这盎然的chūn意,如诗的画面,只许高门王谢之家可见罢了。
    一渠池塘,一片叠石,一座方亭,一几,一炉香,一壶水,一团龙凤茶饼,两个人而已。 。。
    左边人紫袍长髯,身材魁梧,动作却舒缓敏捷,分茶、点茶干净利落,茶汤热气氤氲却不翻滚,只随手幻化图形,瞬间高山流水,瞬间蝶舞燕飞,端的好看煞人。
    右边人两鬓稍白,身量偏瘦一些,神情注目望着对方点茶,时有会心一笑。
    好一阵,左边人方歇了手,远远便有仆人赶紧递上雪白丝巾,他擦了手,顺势挥挥衣袖,霎时庭外左右纷纷退出老远。
    做个请的手势,右边人礼貌地双手端起回敬一礼,闭目嗅着茶香,微微呷了一口,睁眼笑道:“王爷绝技,果然不凡,臣领教了。”
    这人正是新进入朝,炙手可热的夏竦夏承旨。对面坐的,便是当今定王,赵元俨。
    。。
    赵元俨抬手轻摆,微微叹道:“唉,过时了。如今满城只爱碧玉簪,这斗茶之道,已经凋零。便如同你我这般,渐渐无人问津喽。”
    “王爷chūn秋正富,雅望高隆,何出此言?过谦了吧。呵呵。”夏竦笑道。
    “些许虚名。要来何用?有道是痴痴聋聋。做个富家翁。了此无聊之生罢了。呵呵。”赵元俨笑道,抬起茶碗,也喝了一口,又皱眉道:“本王就是不明,那青茶有甚好处,何故人人喜爱如此?真是疯了!”
    夏竦面带笑容,他也喜欢青茶,渐渐对这个繁琐无用。喝下去又塞牙,又有杂味的茶饼也不喜欢起来。不过王爷提起话头,少不得要敷衍一番,道:“臣所知,此乃去岁探花梁玉田所制也。此君一二年间名满天下,风头甚劲。俗话说‘自古嫦娥爱少年’,世人爱屋及乌,也非奇事。何况口味因时而变,逐渐接受的人多了,便风传起来。”
    “唉。总是本王这种刻板守旧之人,还是接受不了这些新事物。不过你说的有理。许多事都是如此,传来传去,接受的人就会渐渐多起来。此之谓‘势’也!”赵元俨摇摇头,颇有感慨说道。
    “请王爷赐教。”夏竦神sè严肃起来。
    “子乔聪明绝顶,何须小王提醒?”赵元俨道。
    “王爷过奖,臣愚鲁,请王爷明示。”夏竦抱拳低首道。
    “唉,子乔,你说本王一番心思将你推到京城,有何用意?”
    夏竦脸上马上发sāo起来,自己收了人家钱,又被抬举进京,正没办法感谢呢。但是被恩主当面**裸说出,还是难受,忒难受。
    幸好赵元俨不要他回答,继续说道:“本王忝为宗正,总领赵家子孙,又是太宗皇帝亲子,自然要忧心我赵宋江山。如今官家已经长成,正是亲政有为之时,奈何太后,似乎有恋权之心,无放手之意。这也罢了,这一二年间,接连做了许多事情,先是yù于天安殿封册,后着朱红衮服受册,上月廿九,诺,才几天前,又接连追赠其兄刘美为中书令,其嫂为郓国太夫人。唉,本王心内不安,实无一人可言啊!”
    “王爷不必多虑,此传言由来已久,然不都为朝中相公大臣们所一一化解了么?”夏竦道。
    “子乔,你久在州郡,离开中枢多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如今朝中相公君子则君子矣,若是堂堂布阵,摆开正正之师,当然也没什么可怕。只是你瞧瞧这些人,诺,就是那个鲁贯之,张顺之、张用晦等人,哪一个不是老实得拐弯都不会?本王怕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一天太后若真起了心思,这几位可是措手不及,无法应对的。”
    赵元俨一辈子没说过这么露骨的话,他敢说,就是看中了夏竦的利yù熏心。
    夏竦心里如打鼓一番,隐隐感觉机会要来了,却又狐狸般察觉那隐藏在背后的巨大风险。沉声道:“依王爷之见,竦当如用力?”
    “无他,孤王yù令你位列中枢耳!”
    夏竦一个眩晕,差点晃了身子。总算保持十二万分理智道:“王爷抬举了,竦资历太浅,才疏德薄,自忖无此妄想。”
    “真的么?呵呵,子乔这话若是真心,那??????”
    赵元俨说了半句,等他回答。夏竦顿时无语。要让他再确认一番,还真是说不出口,心中那个天人交战呐!
    想来想去,夏竦顾盼左右道:“臣也愚钝,就算勉强入了政事堂,也不过尸位素餐而已,怕是无有作为。”
    赵元俨真心笑了,他妈的还怕你这货不咬钩子么?当下微笑道:“无妨,子乔若愿进,可以到别处去熬一熬资历。相信很快的。”
    夏竦也不问去哪里,反正人家安排,对自己总不是坏事,去就去呗。夏竦从答应赵元俨这一刻之前,心中已经千算万算。既然王爷是为了赵家江山,自己肯定义不容辞。官家眼看着离亲政越来越紧迫了,正如赵元俨所说,满朝的相公大臣都是些大脑发达,小脑萎缩的。自己如果配合得好,肯花心思,这奉rì之功可不小啊。那时候别说一个政事堂,便是坐正了位子怕也不是难事。
    至于这位八王深层的意思到底是啥,这会儿先不去理他。求同存异嘛,今后若有变故,料想自己也脱得开身。夏竦心里暗暗冷笑,哼哼,王爷你还真当我贪财贪利,那两万贯钱,可不就是接给你看的么?
    “臣还有一问,若真如王爷所愿,臣在政事堂,当如何自处?”
    是啊,要是真当了宰相,那就是奔着做太后的反对派去的,其实这时候满朝都是太后的反对派,自己要有创新才行嘛,要不然进去同样是吵架唱对台戏,又有什么意思?
    “呵呵,子乔聪明一世,岂不闻‘将于夺之,必固与之’么?(未完待续。)

333、南下谣言

    夏竦面sè微变,道:“若事不谐,竦岂非枉做千古佞臣?”事涉大节,夏竦再无赖,再贪财好名,也绝不敢有半分含糊。
    赵元俨凝视他半晌,淡淡道:“子乔如此爱惜羽毛,又何能成大事?”
    “定王容禀,非臣爱惜羽毛,此乃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事也,竦无有保障,学不得程婴!”夏竦也急了,把chūn秋程婴拿来类比。
    “无妨,本王写告书一本,交与子乔收藏,事败则孤先败,人亡则孤先亡!”赵元俨说完,双眉一挺,大义凌然,令人敬佩。。。
    “定王大义如此,竦安敢不追随于前后?”夏竦站起身来,双手围拢,重重一揖到地,有古君子之风。赵元俨急忙避席站起,双手扶着夏竦,动情说道:“苦了子乔啦!”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切都似在不言中。
    稍后,赵元俨当着夏竦的面,接过曾亮其亲自送来的空白告书,提笔写道:“夏竦公忠勤国,为君上分劳,未惧清名,实足敬也!大宋天圣三年二月丙申rì元俨。”写完又用了印,才交给夏竦。
    夏竦恭敬接过,放入怀中,才觉完全放心下来。和赵元俨复归于欢笑。
    晚上夏竦回到在京城暂时租住的房子里,拿出告书不住地观看把玩,面带得意的笑。儿子夏安期急忙过来伺候道:“父亲,今rì定王掀牌了么?”。。
    “嗯。”夏竦威严地淡淡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为父还是那句话,今后你须同楚王离得远远的。至于那个陈希古么。不妨多来往来往。有什么事。也可以同为父通通气。自古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真遇上事,也只有你我父子相互依靠。”
    夏安期连忙答应不迭。心里却想,又能和陈希古一道吃喝piáo赌了,岂不快哉?
    夏竦自当天从定王府出来后,每rì正常上朝当值,转承政事堂各路公文。分门批阅,传递属官,有条不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直到有一天,枢密院副使钱惟演来到东府,专门找鲁宗道密谈。二人密谈过后,鲁宗道又和钱惟演一道朝西府而去。
    虽然两府相隔不远,但一般来说,东西两府是不互相串门的,既为避大臣讳,更为避内宫讳。今rì两府连续相互走动。必有重要事发生。不免六部以下,议论纷纷。
    第二天没叫早朝。只是小范围开了朝会,连三司使和谏台、察院都免了。
    快到中午时分,终于散会,鲁宗道亲自给夏竦递过一张条子,沉声道:“拟旨吧。”夏竦接过一看,却是一条命令,要求枢密院即刻调动河东路、河北西路、河北东路三处即真定府、大名府、太原府三路禁军紧急集结,严守通往北朝关隘,防止北朝大举南下。
    夏竦大吃一惊,消停了几十年,莫非又要打仗了?不敢怠慢,急忙起草诏书,准备发往枢密院。一边写,一边好生放心不下,待拟好送给鲁宗道过目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相公,北朝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鲁宗道看了他一眼,稍作犹豫,说道:“唉,诏书发出,也不须相瞒了。昨rì枢密院从北朝都亭驿截获情报得知,前番辽使萧从顺回国后,颇言我朝内事。辽主耶律隆绪听从百官进言,已有南下之意。故不得不防耳!”
    “敢问相公,语从何来?”夏竦追问一句。
    “唉,都是今年长宁节前后故事,萧从顺回去后,向辽主呈说四件事,一曰太后奉册于天安殿;二曰朝中曾为官家、太后銮驾前后有议;三曰长宁节太后仍如奉册rì着衮服受贺;四曰官家去岁谒陵,遇响马事。这四桩事,萧从顺联系在了一起,言说我朝恐有变,正是大举南下之机。密令长值都亭驿各职守,一俟有变,即刻先护返在南辽人。”
    夏竦心中一动,说道:“相公,容竦一言。此系子虚乌有之传言也,若为此大动干戈,空伐而归,非徒惹北朝笑柄,亦且反坐实我朝之谣言,岂不两害?”
    “谁说不是呢?我与枢相皆执此论,叵耐其余人等言说严防是为上策,也无可如何了!”鲁宗道叹道。
    “呵呵,这么着急,连枢相的话都不听了么?”夏竦笑说一句。鲁宗道心头一阵不爽,但又不好直说,只道:“反正旨意已经下了,遵旨就是。”
    夏竦点点头,拿着草稿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忽然转头说道:“相公,若下官有一策,可不费一兵一卒,打消北朝觊觎之心,不知会采纳否?”
    “哦?计将安出?”鲁宗道热切道。东府最怕打仗,能不打,花点钱也无所谓。只是这回看起来好像不是花钱能解决的,所以才争执不下,只好下旨。如今听说夏竦有好办法,当然要听。毕竟几个军区的大部队,光是搞搞拉练,就得好几十万银子,何况万一真的开打,那不是挖了个大坑,慢慢填么?这才好过了几天啊!
    夏竦走到鲁宗道身边,低声耳语几句。鲁宗道将信将疑看着他:“这个,能成?”
    “相公,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即便真的是北朝传言,也无非诈言两声,哪里会动真格?此不过是小小一剂安神汤药罢了。”夏竦很轻松地笑道。
    鲁宗道想想,狠狠心道:“也罢,老夫再走一遭,且看太后如何旨意便是。”说完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整整衣冠,重新去请求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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