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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就是大宋之祸。所以,一定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让他永远出不了头,做不成jiān臣!
咱们不是有个战友已经进入主考圈子了么?正好啊,这事儿就交给他了,于是刘筠就把陈执中召集过来开会,大家商量着,凡是科考中跟梁丰有关的任何人和事,都要放大十倍来认真检查,只要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就绝对不能容情,直到把这厮批倒批臭才能罢休。
起先陈执中还是比较为难的,好歹跟梁丰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印象不错,潜意识里根本不认为梁丰会是个小人jiān臣之流,不过为了朝廷大义,为了大宋的未来,说不得,只好有杀错无放过了。当下便拍胸脯保证,一定要在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就算没骨头,也要先把蛋黄打得一塌糊涂再说!
大嘴巴的缺点是什么?当然就是大嘴巴!
这不是废话么?不,一点都不废,因为它揭示一个普遍真理,凡是大嘴巴,就必定不顾及场合,不顾及时间。
于是,在挥汗如雨的六月下旬,一个小丫头匆匆跑到梁丰家门口,用力拍门求见。出来开门的是来福,一看,哟,这不是雪里梅小姐家的小丫头么?有啥急事啊,看满脑袋跟水泼过似的。小丫头也没工夫跟他多话,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公子在不在?自家小姐有急事请他过去。
来福很为难,这少爷颁布的戒严令还没到期呢,一切以他考试为中心啊。小丫头说你别废话,商量的就是他考试的重大问题。来福这才慌慌张张跑去通报。
123、老娘卖身不卖艺
“啥事,急三火燎的?”梁丰一点都不急,慢悠悠穿了衣服,深情同小嫦拥抱吻别才雇了牛车摇摇晃晃来到缀锦楼,上来还细细呷了几口雪里梅专门对他的特供清茶,方才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听说你在家闭门谢客刻苦攻读,怕你看瞎了眼睛,赚你出来坐坐。”雪里梅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冒火,赌气说道。
“嘿嘿,听过永兴军那边的小曲儿么?会不会唱?”
“没听过,奴家自小学的是开封官话,不曾学过俚音,公子要是兴致高得很,倒也不妨唱两句来奴家也同喜一下!”
“唉,你别这么绷着脸好不好?叫我来就是看你脸sè么,听着啊‘想亲亲想地饿馊腕腕那个软爱嗨哟,拿起了筷子饿端不起那个碗爱嗨哟---!’怎么样好听吧,好了好了,有啥紧要军情,速速报来吧!”
“噗”,雪里梅终于被他逗笑了,翻着白眼道:“尽学些酸曲逗人家,我还当你不须理会哩,告诉你吧,昨rì夜里有人来奴家这里摆宴吃酒,奴听得有人议起你,说你已然是官家、太后内定的状元郎了!”
“切,我当什么呢,谣传而已,你也信?呵呵,不过,要是太后、官家真有这打算,我也只好笑纳了哈。对了你说要是我当了状元满城骑马溜达,那该多威风啊?到时候你可得把窗户打开啊,好生看看我,顺便瞅准了扔个大红包啊什么的,爷我一定稳稳接住!嘿嘿。”
“呸,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还状元呢,可告诉你,他们说了,奉了刘中丞钧旨,定要死死盯住你这厮,要是出了一点点纰漏,别说状元,就是功名也从此休想再考!”雪里梅可真是急了,遇到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主,恨都恨不过来,忍不住就啐道。
“卧槽,真他娘地狠啊,要下这毒手?他们至于么?”梁丰一听也愣住,没想到得罪了君子,后果也如此严重。没办法,谁叫他怎么看都像是丁谓一党呢。大的没法碰,整他个小虾米绝对是情理之中的事。梁丰沉思半晌,觉得无法可施,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对大宋的科举考试他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怎么跟他们斗?
“不会是要找岔子陷害老子吧?”梁丰暗地思量,旋即又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会试副主考是陈执中,这人比较靠谱,不是歪门邪道的。自己顶多就是惹了他们不高兴一回呗,又没刨他们的祖坟,何至于故意陷害?严防死守还差不多。想通这点,梁丰放下心来,只要自己不作弊,动作规范不出格,他娘的谁也奈何不得洒家!
想通此节,梁丰舒畅起来。雪里梅看他前锁眉头后开眼的挺纳闷,这厮莫非想到什么法子作弊了?于是问道:“你,难道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们啦?”
“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罢了,由他们盯去,听危|蛄叫,我还不种庄稼了?切!”
“可是,官家既然已经许了你的状元,到时候万一坐实了,他们岂不是也要泼你一身脏水?”雪里梅担忧道。
“唉,想那么远干嘛,我都没听说过这是哪儿的小道消息啊?实话对你说吧,我连过不过得了解试还在困扰之中呢。先把开封府这关对付过去再说!喂,你叫我来这半天,都快上灯了,上点饭菜填补填补呗,干说话不递双筷子,这可不是你梅娘子一贯好客的风格哈。”
雪里梅见他是真不在乎,也没话好说了,只好吩咐摆下酒菜,陪他吃酒聊天。
暑风微送,小楼灯火,窗外一勾明月照得云低天阔,临街一面基本上已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和偶尔挑担小贩的叫卖声,后面中瓦子倒还时不时地传来阵阵哄笑和喧嚣,这时候正是闲人们吃酒作乐时,显示着天子脚下不同寻常的丰富夜生活。
梁丰吃得微醺,已经除下衫子斜披在间,走到窗前凭栏临望,月sè之下,一片片黑压压鳞次栉比的飞檐瓦房延伸得好远,仿佛直到天际。星星点点的灯火,仿佛见证着这千家万户各自的悲欢。梁丰忍不住轻叹一声:“好江山!”
忽然肩上一重,一股幽香袭来,雪里梅的头已然靠在梁丰肩上。“郎君此番若能蟾宫折桂,却不正是一试身手,摩弄乾坤之时么?”雪里梅轻轻笑道。伸出手勾住梁丰的脖子,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盯着他看,红彤彤的脸颊带着笑意,仿佛要滴出水来。
“唉唉,你这么看我作甚?咱们可别把关系庸俗化啊!”梁丰笑道,不过身体却没拒绝,轻轻揽住她的腰肢,nǎinǎi个熊,还真是杨柳小蛮腰弹xìng十足!
“放屁,什么庸俗化?整条潘楼街都以为你是我的相好,奴家空自担个虚名许久,你还装傻充愣不是?”
“话不是这样说滴,咱们做个好朋友不行么?非要**上有来往,那多煞风景啊?违背了咱们一向神交的宗旨。”
“得了吧你,别以为奴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男人么,就是这么小肚鸡肠,想跟我相好,又怕我拖住你不放,家里已经有两个了,多我一个,麻烦得紧;可是就这么放手吧,又舍不得,干脆假装个神交,既满足了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又可以心安理得地来我这里吃喝玩乐,咱们两不相欠,对是不对?”
“呃----,这个,你就不能把话说得婉转点么?”淌着汗的梁丰苦笑道,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冷的。
“哼哼,我的呆郎君,真被说着了吧?你呀,别以为有些名气就端着个臭架子,奴家不过是寂寞久了,想找个人时不时陪陪罢了。主要是看重你外形好,口才好,有些那个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叫幽默。呵呵,一段露水姻缘,看你怕成那样,如何,今夜就从了奴家吧?”
雪里梅一边轻笑,一边懒洋洋地除去梁丰披着的衫子,轻轻搂着他说道。
这时候梁公子其实已经火大了,强忍着坚守阵地而已,见她不住地挑逗,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脚下退让,却不知不觉已经退到床边,双膝一软,砰地坐下。强笑道:“小雪,要不,唱个曲儿给我醒醒酒如何?”
“呵,都小雪了,还醒酒呀,不行,老娘今天卖身不卖艺!”雪里梅干净利落,一下子把梁丰扑倒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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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酒能乱xìng啊!”梁丰光着身子,扯过薄被盖在身上,倚靠床头哼道。
“少来这套,得了便宜卖乖是吧?
124、 大姨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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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温软如玉的娇躯向梁丰靠过来,以手压着他的肩膀,支起半边**身子,肩头背上毫无遮拦,明艳艳的双眸略带戏谑,双唇微翘,笑吟吟地望着梁丰。
“小雪,我----。”
“嘘,郎君不需肉麻,此等话奴家听得够了,说出来没得腌臜了这良辰美景!诶,方才郎君好生使力,遮么不是说要跟奴家客客气气做个朋友么?呵呵,男人啊,没一个不口是心非的!”
除了过程,一头一尾之中,梁公子一直处于小受状态,原本豁达不羁的人,此时硬是被雪里梅调戏得呢喃作态,娇羞不胜。
雪里梅戏他够了,笑问道:“郎君为何又不说话了?”
“唉,好话丑话都被你说了,你让奴家还说些甚啊!”
“呵,好不怕丑,一个大丈夫居然自称奴家,光是这句话说出去,恐怕你这内定状元是当不成了!”
“做不成便做不成,有何稀罕?只是,那几个老家伙贼着大爷我,还真是有些不自在呢。”梁丰说着,伸手搂住雪里梅拥在怀里,一边思忖起来。
“这有何难,岂不闻‘君子可欺之以方’么?再过些时rì,一俟考期临近,郎君只须寻着王曾相公、李迪相公,言道谣言讻讻,恐污了朝廷声誉,自愿归隐泉林,从此绝迹东京。呵呵,你看他刘中丞还敢不敢动你半分毫毛!”
“诶呀!你真是女诸葛在世,母孙武复生,雌子牙投胎,牝曹瞒诈尸啊,砒霜瓣大蒜,你又毒又辣;竹子不叫竹子,你可真损呐······!”
“你哪儿来这许多难听话呀?讨厌!”雪里梅被他一连串的比喻村得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狠狠掐他臂膀。
“呵呵,我这不是奉承你么,说真的雪儿,这么鬼灵jīng怪的主意,我却想不出来。说不得听你一回,过些时rì就去拜望拜望王相公他老人家,老子这就告老还乡,挂冠去也!”
“呸,考都没考,瞎吹大气!”雪里梅啐道。
就在梁丰跟雪里梅打情骂俏的第二天,龙图阁待制、权知开封府王臻接到一封手札:“及之兄大鉴,弟子仪谨拜。闻芝兰有臭,必傍恶苔;松柏千寻,中栖鸦腐;君子固洁之自好,小人必近之yù污也!今有普宁梁丰,不过黄发之年,偏行魑魅之事,媚好今上,以图邀名于青云;托靠宫墙,妄意位列于朝班。似此子叵测心怀,诡诈之术,若尤等闲视之,庶几恐天下又为之一害也!······”
这封信通篇痛骂梁丰是个小人,而且因为年纪小,还是个很有前途的小人,如果让他长大了,那怎么了得,天下必然又多一大害。所以请王大人开封府解试时,重落贵手,从重从严审查梁丰,这厮才学是有的,要说他作弊恐怕是不太可能,那么只有从心理上攻破他的防线,使其“惶惶然莫知其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