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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穆天策老实的摇摇头,继续埋头吃面条,苏药看得一脸嫌弃,都什么时候了,还吃。
不过某人似乎忘了方才是谁和穆天策抢着这碗面的。
“这是寒羽村,记得千佛山时寂月问过的那个雪崩的事吗,这就是那个村子,有阵法守护,而且只进不出,要是江湖上我早就横着走了,哪用得着这么憋屈。”苏药不耐的拧眉,江湖上到处都是她的人,她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着实憋屈得慌。
“横着走?阿药,你到底和名门什么关系?”穆天策挑眉,江湖人不愿得罪医者,所以会让着苏药,而暗夜楼与妖月宫几乎就是苏药的家,那江湖的第一邪教名门呢,他记得上次他们坐了名门的位置,名门的人居然没有派人来追究,说是因为苏伯的威慑,他是一点儿都不信的。
“穆大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探我的老底儿,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和我想想怎么出去吗?”苏药撇了撇嘴,正大光明的转移了话题。
“是,我们先想想怎么出去,等等,刚刚我醒来时着急找你,差点把一个老头给掐死了。”穆天策顺着苏药的话题想下去,蓦然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你说什么,你差点掐死的那老头是不是一身虎皮衣服?”苏药仿佛也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穆天策的手,神色严肃。
“是呀。”穆天策直觉他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呆呆的点了点头,面色错愕。
“那是寒羽村的族长,咱们完了,在村子里过一辈子吧。”苏药简直是要抓狂了,穆天策运气得是有多好才能一起来就差点弄死人家族长呀。
穆天策也沉默了,他怕自己一开口苏药就忍不住打死他。
中年男子将面条盛来后就离开了,苏药与穆天策静静的吃完面条,寻思着怎么才能离开这个村子,当然穆天策可不会因为苏药的几句话就忘记她是主动来这里的。
两人休息了一下午,用过晚饭后,苏药便拉着穆天策去找寒羽村的族长,一个族人将两人带到族长的冰屋外面,族长外面守着的人看见两人明显就是被族长叮嘱过了,他们一来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族长猜到两人会来,早已在里面等着两人了,他们刚刚进来,戴着一身风雪,还来不及坐下,族长就已经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想要出村,可是我们寒羽村几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有进无出,所以老朽也帮不了你们。”
“族长既然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来意,就不应该这么快拒绝,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也说不定呢。”苏药摇摇头,拉着穆天策径自坐下,也不用族长招呼,就给自己和穆天策倒了两杯热茶。
外面天气下着雪,可不暖和,而且族长住的地方又离他们的屋子远,一路坐过来,苏药修为高深,倒还好,只是穆天策内力还未恢复,手脚都冻僵了。
“不是老朽不想帮你,只是老朽这一村子人自在这寒鸠山落户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出去了。”族长叹了口气,知晓苏药和穆天策不会有办法出去,也不隐瞒,淡淡的将事实道出。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出去,只是不知道族长愿不愿意尝试了。”苏药吹了口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眉眼清淡却让人无端的想要去信服。
“公子贵姓?”族长一笑,没接苏药的话头,风牛马不相及的问了句,皱纹满脸,有种和苏伯极像的慈祥,不过比苏伯的要浅显,毕竟是自小长在世外桃源一般的雪山的,没有经历过外面的血雨腥风,勾心斗角。
“免贵姓苏,单名一个药字,我身侧的这位是我兄长,姓穆,名天策。”苏药泯了一口茶水,神色仍是淡淡的,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和自己兄长不是一个姓有什么不妥。
“是么?苏公子有什么办法请说。”族长诧异的看了眼两人,也不追究为什么两人是兄弟却姓氏不同,这个问题太傻,而他还不太傻。
“天策,你先回去,我与族长有些话要谈。”苏药没有回答族长,只是侧头看向穆天策,墨色的眸子,幽深无底,似能将世间的一切都看透。
“好。”一直静静听着两人说话的穆天策蓦然被点到名字,微微诧异,望着苏药的眸子,渐渐明白苏药的意思,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痛快,缓缓退了出去。
只是还是不甘心,已经跟到这里了,还是不知道苏药的心思。而苏药也不信他,或者说苏药谁也没信过。
当真是个无情的少年呀,可是他偏偏想让这个少年有请,兴许是因为不甘,一定是因为不甘。穆天策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恋。
“人已经出去了,苏公子有什么事就请说吧。”族长看着穆天策走出去,抬眸瞥了一眼苏药,第一次正视这个单薄的少年,的确只能说是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容颜普通的扔进人堆里完全不起眼,只是一身风华几乎倾了世间芳华,那上位者的威压更是仿佛从出生就已刻进骨子里的,无论怎样都无法隐藏,或者说不屑隐藏。
“我名叫苏药,还有一个名字叫白离,我娘叫渊祭,我爹叫修诺,我想族长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苏药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觉得该睡觉了,于是也懒得和族长绕弯子,眸色清冷的睨了一眼族长,看门见山。
“苏公子莫要胡说,老朽哪知道什么渊祭修诺,老朽祖上自五百年前就隐居深山,不通外闻,老朽更是自小在村子里长大,从没听说过这俩人,至于苏公子的名字,老朽也没多大兴趣知道。”族长依旧笑着,但满是纵横交错的脸上已经摆不下去慈祥了,有些警惕与无端的期待。
“既然族长没听过渊祭与修诺,那你总该听过西凉开国女帝宁渊大帝与东玄开国君主修岚帝君吧。”苏药敛眸,普通的容颜却威严端庄的让人不敢直视。
“杨家第八十三代传人杨清参见白离殿下。”族长看着苏药的神色顷刻间变幻了几遍,然后猛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有轻想似梵音鸣鼎,姿态卑微虔诚。
族长一族原本是宁渊大帝当年征战天下时的管理粮草的杨家,五百年前战事平息,宁渊大帝便命他们全族迁来寒鸠山隐居,顺便保管一样东西,静待宁渊大帝的子嗣来取。族长受着几十辈人的传承,知晓许多辛秘,比如宁渊大帝与修岚帝君本就不是人族,比如宁渊大帝原名渊祭,比如他们的孩子名叫白离。
所以苏药说她的名字时他便十分的激动,当苏药说出宁渊大帝与修岚帝君的名字是他已经不受控制的跪下了,多少年的传承与等候,多少年的信仰与忠诚,终于在他这一代被实现。
可是族长还来不及高兴与兴奋就想起那样东西如今的下落,顿时白了脸色。
“雪神伞在哪里?”族长低着头,苏药看不清他的神色,眉眼带着一抹困倦,声音也是懒懒的,眼角的慵懒愈发明显,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杨清有罪,请殿下责罚。”族长半晌为抬头,深深地跪在地上,嗓音微微颤抖,夹杂着无尽的愧疚与不安。
当年陛下那么相信他们,可是他却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毁了几十代人的期望与执念,没错,等着殿下来取雪神伞已经是他们的执念了。
“族长什么意思?”苏药挑眉,没让族长起来,门外也没人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被掩埋在屋外呜咽的风雪声中。
“杨清有负陛下所托,未守护好雪神伞,几十年前让雪神伞被寒鸠山里的雪妖夺去了。”杨清不敢起身,声音惶恐,不仅是因为殿下未发话,还因为他自己的良心无处安放。
“起来吧,与我说说那雪妖在哪儿。”苏药未说话,族长也不敢出声,只是觉得背上煞气颇重,约莫一盏茶后,苏药才平复了心情,淡淡垂下眸看了一眼族长,又是那幅古井无波的模样。
“殿下不怪罪杨清吗?”族长依旧不敢起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望着苏药。
“怪你又有什么用处,你还能把雪神伞替我抢回来不成?”苏药神色淡漠得紧,似世间没什么她可在意的,为之驻足的,可就是这种淡漠让族长不安的很。
其实苏药是真没怪他,一来那雪妖是她娘养的,一不小心被偷了东西也是她自己倒霉,没个靠谱的娘亲,二来,她原本也是要去找一趟这个雪妖的,既然有人知道了,也免得她这个路痴再去满大陆的找,浪费时间。
苏药是个懒人,也是个豁达的人,当然不是说她豁达就能得罪她,苏药的性子睚眦必报,得罪她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她也不是个善人,但这种小事对她而言不算是得罪,反而还算是喜事,不然以她这个路痴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在这里云端几人虽是神祗,但受她娘的神力约束,不能动用任何法术,她还真是不好找人。
“杨清多谢殿下不罪之恩。”她不在意,可是人家族长在意呀,人家族长一把年纪了,可谓是哭的老泪纵横,感激涕零,殿下真是太宽厚了,竟然不怪罪他弄丢了雪神伞。
苏药被吓了一跳,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让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哭成这样,也没想到自己会误打误撞的让族长这么感动钦佩。
“别跪了,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如果面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哭的梨花带雨,那么苏药可能为了一饱眼福就任由对方这么哭下去了,可是现在对方是个和苏伯一样满脸皱纹的老头,苏药顿时觉得自己幸亏已经吃过晚饭了,不然估计今晚都不用吃了。所以还是先让这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头起来再说。
“是。”族长如今极为听苏药的话,苏药刚开口,族长就利落的爬起来,坐在苏药指着的椅子上,一脸的真挚与忠诚。只是跪久了,起来时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幸亏苏药抚出一道内力将族长及时扶住。
“现今那雪妖在哪里?”苏药瞅了眼族长,也未在意族长的目光,只是单纯地觉得族长这张脸有些不忍直视,抚了抚眼角边上的碎发,姿态随意洒脱却又夹着难言的优雅写意。
“在里村子东方一千里的一个雪洞里,我曾经派族人去过,想夺回雪神伞,但族人们都有去无回,被那雪妖残忍杀害。”族长看着苏药的神色,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使命,不禁又有些拘谨,神态不安。
“嗯,我知道了,我的身份与来意,都不要告诉与我同来的那个人。”苏药已经懒得管族长的情绪了,随意的摆摆手,叮嘱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是,只是殿下,我可否将殿下的身份告诉族中的人,他们等了殿下几百年,想必会十分欢喜。”族长犹疑了一瞬,趁着苏药还未出去,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他等了这么多年,他的族人们自然也等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未完成的心愿,一朝得以实现,族人们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可以,不过让他们注意一些,别在穆天策面前说漏了嘴。”苏药回头瞟了一眼族长,无所谓的应允,这么多年的守候,也多亏他们等得下来,如今不过是圆他们的一个执念而已,到底说来还是她亏欠他们的多一些。
“多谢殿下。”族长欣喜若狂的谢恩后,亲自送苏药出了屋子,原本打算再送苏药回去的,可是看到屋子外边不远处立在风雪中等着苏药的青年时停下了步子。
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