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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呢?我也饿着,来,劳烦云端姑娘也给我拿一幅碗筷。”穆天策径自坐到苏药对面,大爷似的敲着桌子。
云端掩唇笑笑,看了苏药一眼,见对方偷偷点头依允,便在一边取出一幅早已备好的碗筷,暗笑自家主上早知道人家会来蹭饭,连东西都准备好了,还死鸭子嘴硬。
“你如今修为恢复了,接下来要去哪里?”穆天策艰难的夹了一筷子菜,瞧着苏药风驰云卷的扫荡着一桌子菜,眼角还是压抑不住的抽了抽。
他突然好怀念在生死谷初见的那个鬼医,慵懒、优雅,张扬得风华绝代。而不是如今这个跟饿死鬼没两样的孩子,在穆天策心里,苏药连肆意妄为的少年都算不上了,只能是个孩子。
“先回生死谷修整几个月,尽快调理好蓦然的身体,解了蓦然体内的毒,而你也要好好稳稳,你一夕之间到达玄宗之境,如不好好调理,怕对你以后的精进有阻碍。”苏药头也不抬的回答,含着饭菜,口齿不清,声音软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生死谷,这里离生死谷只有三天路程,倒也挺近的。”穆天策点点头,顺手夺过苏药筷子下面的一块鱼,美滋滋的放入嘴里。
苏药眯眸,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像一只正在进食的仓鼠,可爱的让人忍不住要上去捏一把。
穆天策尴尬的收回眼,有些心虚,至于为什么心虚,他还没有想清楚。
“对了,阿策你知道子悦山在哪里吗?”苏药咬着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眸看向对面埋头吃饭的青年。
“子悦山?我想想呀,这名听着耳熟得很,好像在哪里听过了。”穆天策放下筷子,揉着额头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
“喔,我记起来了,子悦山不就是青城山以前的名字吗,几百年前青城派在子悦山建派,后来就顺道也把山名改了。”穆天策眸色清亮,笑意真诚。
“青城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云端,快去探探水苍玉是不是在青城派里面。”苏药勾唇,仍不忘往嘴里塞菜。
“是。”云端无奈的看着自家主上,乖乖依言出去了。
“你要找的水苍玉就在青城山吗?”穆天策挑眉,没想到苏药这个路痴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来灭一下人家满门,结果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一件宝物。
“对呀,族中的人几百年未出山,当初给我的地名都是错的,害我找了好久。”苏药撇撇嘴,神色不满。她娘亲明明知道她是个路痴,还不告诉个靠谱点的地名。
“你们族中平日里都不出来吗?”穆天策略微吃饱了,就放下了筷子,好奇的瞅着对面依旧吃着饭的少年,都不明白苏药为什么会能吃这么多。
“墨族族地在海外,外面阵法密布,不好出来,也不好进去,你不就是想知道墨族的位置吗,你知道了也没用。”苏药朝他翻了个白眼,说到最后,又是得意洋洋。
“呵呵呵,阿药,我说过我还是会忍不住好奇你的身份,势力。但如今绝没有恶意。”穆天策低笑着摇摇头,主动替苏药夹了一筷子离她较远的菜,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有对弟弟一般的宠爱。
“我知道,何况,就算你有恶意也没什么,本座这么能干,有什么恶意是完不成的,是兄弟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开口,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力。”苏药骄傲的哼了哼,吞下穆天策夹过来的菜,一幅小人得意的模样。
“是是是,小人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鬼医大人帮衬着。”穆天策失笑,服软道。
“那是。”听见穆天策一夸,苏药的头昂的更高了,穆天策几乎能看到苏药身后的尾巴翘上了天。
☆、第五十章 年华
苏药刚吃完饭,正押着苏伯送上来的云茶时,云端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主上,云端已在青城派的禁地找到了水苍玉。”云端袅袅福身,声音温婉轻柔。
“是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休息一下了再上山去取回水苍玉吧,对了,水苍玉的守护者是谁?”苏药点点头,普通的眉眼被茶盏里的烟气笼住,看不真切,却异常摄人。
“是一个幻阵,几百年前就已初备灵识,主上若要进去取回水苍玉,怕是只有穿过阵法才可以。”云端捻眉,有些苦恼,幻阵最是考验人心,里面会自动化出入阵者心中最深处最难以忘记的幻象,若是一个心智不坚定,就会永远留在阵法里面了。
她虽然不担心自家主上的心智,但她怕以自家主上的路痴程度,一出来,扭头就又不小心给转进去了。
“幻阵,什么鬼东西,怎么这鬼东西也在。”苏药眉头皱出一条褶子,想起自己幼年的那事,古井无波的眸子猛地一沉,泛起惊涛骇浪,莫名的焦躁难安。
“阿药怎么了,有了灵智的幻阵有什么可怕的吗?”穆天策不过初涉阵法,还不知道幻阵的厉害之处。只是觉得连阵法都能生出灵智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这无命的东西居然也能够能化妖化仙。
“幻阵不可怕,不就是能够化出人心中最害怕的记忆吗,我担心的是我这个路痴找不着出来的路。”苏药毫无踪迹的掩下自己的失态,淘气的瘪瘪嘴。
“是么,那我陪你一起去。”穆天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苏药的异样,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用了吧,呵呵呵……”苏药尴尬的笑笑,别开眼埋头饮茶。
穆天策勾了勾唇,不再言语,任由对方自欺欺人。
阿药,也许有一天你会主动的将你的秘密告诉我,我等得起的。
苏药要去取水苍玉,一群人爱凑热闹的也跟了上去,苏药头疼的想着该怎样才能把他们都扔在阵法外面,毕竟那阵法不是个简单地,他们不通此道,进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呀。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别进去了。”到了藏着水苍玉的山洞口,苏药回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声音清浅,却威严的不容反驳。
“这可不行,阿药,你没我引路一定找不着回来的路。”穆天策上前一步,笑意浅浅,丝毫不顾及苏药的坚决。
“你……”苏药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其他几人亦已打断了她。
“对呀,我们一起进去,就当给你引路了,还没试过幻阵呢,不知道好不好玩。”
“主上就同意吧。”云端袅袅跪下,低声祈求。
“罢了。”对着这么多双眼睛,苏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无奈的点点头。这么多人要去,她是拦不住了,只能期望他们进去后别太吵,一不小心乱了分寸。
“进去后你们别乱跑,里面是个幻阵,一进去就会化出你们心中最深处的记忆,都是最恐怖的执念,但也不过是一些幻景,你们别怕,别被留在里面出不来了。”苏药走在最前面不放心的叮嘱要跟着一起进去的一行人。
小桐、穆天策、纪蓦然、冷月璃、寂月、甄隐、云端、苏伯。这么多人,心中不可能没有阴暗,而这阴暗便是人心间最恐怖、最脆弱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好,我们知道了,保证不会给你添乱的。”众人齐齐点头,像一群乖乖听话的孩子。
然而苏药却是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撇撇嘴,这群人,真是够了。
前面的洞穴光线昏暗,苏药让云端给一人递了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拿着,柔和清亮的光线照亮了洞内阴暗,一下脚就能踩到前些天下雨渗进来的雨水,枯朽如鬼爪的藤蔓几乎将整个山洞的壁延绕满,众人紧跟着苏药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隐约看见前面有浅浅的碧色流光铺陈在地面,似幽暗山林里的鬼火。
“前面就是幻阵了,都各自小心,不要被自己的心魔困住。”苏药停下脚步,抬眼望了望,语气有些沉重。
“知道了。”众人点点头,神色亦变得凝重,这阵法绝不简单,起码能够让苏药这样精通阵法的大师都慎重的阵法,他们这些一窍不通的人怎敢轻视。
“既然知道了,我们就进去吧,一切小心为上。”苏药点点头,压抑住自己隐在袖间微微颤抖的手,闭了闭眼,毅然迈了进去,诡异华丽的碧色光线顷刻间就将苏药火红的身影淹没,继而消失不见。
待眼前刺目的碧光消失后,苏药才缓缓睁眼,微微垂下头,不出意外的看到自己白嫩稚小的手掌,这是她四百岁时的记忆,她一身难以摆脱忘记的梦魇。
“我们也进去吧。”穆天策看了眼苏药消失的身影,眯了眯眸,抬步率先进入了碧光的范围。
光线消散,穆天策睁开眼,看着入目尽是熟悉的金碧辉煌,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内心的心魔呀。
而接下来的小桐,则看见了苏药一身是血的倒在了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里,她身边站着的是,邪魅如魔的雪妖。
冷月璃,纪蓦然的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冷月璃看见了自己游历完回家看到的那片荒芜的家,所有的族人都倒在地上,无一生还,而纪蓦然则感到自己回到了几年前,自己被独自囚禁在别院里,无边无际的冰冷轻而易举的将他淹没至顶。
云端咬着快要出血的下唇看着眼前的妖兽密布的场景,全身的血液仿佛顷刻间被凝固。苏伯亦在看到树下的少女时晃了晃心神,那个动荡不安的埋葬了他最爱的少女的朝代啊。
“阿松,你来了。”苏伯正兀自愣神,少女已经转过了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浅绿色的襦裙,身姿婀娜,小脸清秀,笑意温和,虽不能倾国倾城,却独独倾了他的心。
他记起来了,那时候他还没有遇见他要追随一生的主上,他还是双十年华的青年男子模样,没有化为如今这苍老腐朽的模样,他还叫苏松,没有把自己的名字隐在时间的洪流里。
“阿松,你终于来了,我都好久没有见你了。”少女见苏伯愣神,娇俏的瘪瘪嘴,眉间泛出几分女儿家的娇嗔。
“是啊,我来了。”苏伯浅浅笑着琥珀色的眼中不见对着众生的慈祥,只有苦涩与埋不尽的悲戚,看着少女的目光仿佛缓缓穿过少女,落在一片无际的栒状山上。
这是五百年前的栒状山,神帝陛下与几位帝君在此搅弄风云,天下大乱,而面前的少女,是他的心爱之人,山下名门望族柳家的嫡出小姐,柳行月。
不愧是上古帝君亲自留下来的阵法,连她都显露出来了。这是他放不下的执念,是他放不下的阿月呀。
“那我们快点下山去参加花灯节吧。”少女高兴的挽住苏伯的手臂,蹦蹦跳跳的拉着苏伯下山,他们身后是刺目的晚霞。那鲜艳的色泽,似乎是要将天空映得诡异万分。
“阿松,快看,那个花灯好漂亮呀,我们一起去放好不好?”苏伯恍惚着被柳行月拉着逛过了捏着精致面人的面人摊子,看过了耍猴逗乐的杂耍,听过咿咿呀呀的小曲,竟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五百年前的大陆,还没有西凉,这里还暂时没有受着战火倾屠,女子不必顾及那么多的礼教束缚,人们兴高采烈地过着花灯节,与心爱的人放着河灯。
对,心爱之人,他的心爱之人就在手边挽着自己,温暖真实的触感,可就算是在真实,这终究也只不过是一场将醒的梦,即使他不愿意离开,也必须离开。
“好,我们去放河灯。”苏伯偏头,宠溺的摸摸少女的头发,亲自弯身拿起少女指着的那盏河灯,顺手扔下几文铜钱。主动牵起少女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