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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药挥挥手,示意离魂的人放开被捉的顾舒望,骑在雪白的马驹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舒望。
“左相大人出帝都,陛下可知道?”苏药拧着眉头,隐隐有几分不悦。帝都情势危急,她搞不明白顾舒望这女人为什么要跟来。
没错,西凉的左相顾舒望是个女人,她常年男扮女装,故在看到顾舒望第一眼时,就知道了这位左相的真实性别。她知道对方也看出了她的伪装。
“不知道,我有要事想和右相做个交易,不知右相可否带上我?”顾舒望倔强的看着苏药,即使是被人俯视,也不损半分风采高傲。
“那就要看左相大人说的是什么交易了。”苏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墨色的眸子里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隐世顾家族地里面的紫竹梳,不知右相可有兴趣?”顾舒望半垂着眸子,笑意不复以往的妖娆无限,反而是极为的冷冽,似粹着寒冰,还有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毁灭的癫狂。
“顾舒望,原来是顾家的顾吗,既然如此,那就请左相大人跟上了。”苏药浅浅一笑,意味不明,让人回去给穆承璟报信,说人是她带走了,然后叫人牵来一匹马,带上顾舒望,再没有多问。
顾舒望的身份,她见过第一眼就让人探查过,隐世顾家的弃子,手中掌握着顾家的辛秘,恨顾家入骨,这一生只想着能够灭了顾家。
而自己在她面前说过九鸾钗,那么,她猜出自己的身份,向自己求援也不是不能理解。
☆、第十四章 龙游
不分日夜的奔袭七天时间,苏药一行人终于到了江南,而就在一行人到达江南的时候,江南知府终于埋不下水患的消息,一封奏折,上报到了帝都。
自此,太后一党以温儒均为首的人,成天吵着要请命去赈灾,而穆承璟却在此时将苏药和顾舒望已经带着三千禁卫军去了江南的消息放出,太后一党咬碎了银牙也没让穆承璟召回苏药和顾舒望。
找不着苏药和顾舒望,于是气不过的太后一党派人去抓苏药和顾舒望的亲人,可是顾舒望一年前被穆承璟亲手提拔上来时,就是孤身一人,而苏药也只有一个徒弟和学生留在帝都,还被穆承璟接入宫中由凤吟公主照看,他们想下手都没缝下。
更何况自家后院起火,不知有多少大臣的后院发现妻子与小妾斗得你死我活的,头都要被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给吵炸了,根本就没空搭理江南的事情了。
而远在江南的苏药,却在看到漫漫千里的水面时,骤然发难,一剑杀了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的跟着的江南知府。
殷红的血顺着银白的剑尖被下个不停的雨水冲刷干净,只是地上滚动的人头和蔓延的鲜血,却异常的惹眼,让人几乎无法忽视,遍体生寒。
“来人,拿江南的地形图来,还有,将江南的一应官员,关入水牢,江南水患一天不除,他们就不用从水里出来了。”苏药寒着眉眼,无端的威压落在众人心上,所有人连反抗的念头都被地上的人头给吓没了。
“是。”三千黑甲禁卫军应声将地上跪着的大小官员擒住,丝毫不顾情面。
而净初则亲自去取苏药要的地图。
“右相大人,你不能将水患的错全加在下官身上,这是天灾,不是人祸。”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小官,挣扎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虽被禁卫军吓破了胆子,但还有几分神智,扒拉着地上的草茎不肯走。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你以为本相不知道吗,要不要本相将你们贪污的账本拿出来给你们看看?”苏药眉一横,一道剑气划过,准确的将那小官的发冠削落,玉色的发冠滚落在地上,像极了一边的人头。
在赶来的路上,她让七星楼送过来了所有江南官员的平生事迹,偌大的一个江南,大大小小官员居然全是温儒均的爪牙,三年前朝堂让人兴修的那一次水坝,拨款一千万两白银,可是竟然全部落入了温儒均和这几百官员的口袋,不杀他们,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手中的剑。
小官吓得脸都白了,再不敢反抗,颓败的被拖下去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吱声。
“主上,先到帐篷里去吧,雨下得太大了,地图怕是看不了。”净初递过一张由油纸包着的地图,白衣落落,貌色倾城,撑着一把油纸伞,似雨中魅人的精怪。
“好。”苏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雨水劈头盖脸的落下来,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你们也一起进来吧,左相大人你身子弱,别着凉了,水灾之处,一旦有人死去,最是容易发生瘟疫。”苏药偏头,看着身边望着汪洋未动的顾舒望,顺道叫了一声。
“主上,我问过江南的极为修建水坝的匠人,他们说,这次江南的水患未能及时排水,主要是这建在秦兴江边上的青荇行宫堵住了水,不能排出江河里,以致江南城中还有三万百姓无法逃出。”净初摊开有几分潮湿的地图,指着几个位置,精致的眉眼一派优雅。
“这里吗?让追星带人去拆了。”苏药眸色一冷,招来追星,就要让追星带着离魂的宗师去拆了青荇行宫。
“不行,擅拆皇家行宫这样的大事必须上报陛下,得陛下准许后才可动手,右相不可擅动。”顾舒望眉尖一挑,就伸手拦住了要出去的追星。
“追星,去,都这时候了,顾舒望你还顾及这些虚礼,若有什么事,我一力担着,就算是温儒均当面问罪,我也有能力杀了他。”苏药抬手拉回顾舒望,挥手让追星出去,眉眼坚定。
这时候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是一个废弃多年的行宫,拆了就是拆了,三万百姓的性命可比一座行宫来得贵。
“你……就算是要拆,起码你也要写封信回去,免得温儒均拿此事大做文章。”顾舒望咬牙,暂时也想不到别的解决的办法,只能同意,但好歹也要不留把柄吧。
“不必,回去了陛下自会为我圆谎。”苏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招来一边候着的逐月。
穆承璟不可能会搬石头砸自己,就算是他不会完全相信她,可是也不会帮着太后那边的人。
“逐月,林暮色来了没有,还有江南逃出来的百姓都安置在哪里,是否有瘟疫出现?”苏药放开顾舒望,径自看向跪地等命的逐月,低声询问。
林暮色自从被苏药卖给了穆承璟之后,便在琼州带着人建造水渠,水患的消息接到的时候,苏药便让人传信,让林暮色麻溜的滚过来,专门给她修复水坝。
“林公子还有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江南城里头,以及周围的乡县里逃出来的流民有七万人,全部安置在了另一边的废村里,里面没有粮食,没有药材,已经有不少百姓死去,而且,瘟疫已经蔓延。”逐月跪在地上,容貌普通,冰冷木愣的脸上在说出瘟疫时,没有半分改变。
“知道了,你去接他,我明天早上要见到他在我帐篷外面,我去一趟灾民那边,让人将药材尽快送来,还有,那一群官员给我看严了,只有有人来救,就让不必留活口。”苏药挥袖出去,净初与苏松紧紧跟着,一左一右的护着,顾舒望本打算也跟着出去,却被苏松拦下。
“左相不必跟着,左相身子弱,要是出事了,会拖累主上的。”苏松躬身说完,便追着声音出去了,挺拔的身躯,就像他的本体一样,坚毅不屈。
顾舒望拂袖,想反驳,可是他说的却全是事实,只能气愤的返回,坐在椅子上,明媚的脸色也是一片冰冷。
苏药撑着雪神伞,带着人去另一边的村子,入目处尽是一片的破败萧条,泼天的大雨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泥泞不堪,几乎让有洁癖的苏药没有下脚的地方。
到处都是趴在地上等死的人,有些好一点的躲在漏雨的草棚下面避雨,可是在大雨面前,却没有用处,湿淋淋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衣服上,全是一片冰寒,即使这是八月,最热的三伏天。
废墟里有人眼尖,看到苏药几人,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可是有黯淡的垂下了头,丝毫期翼都没有,可见以前是被江南的官员们抛弃不管了多久。
“大家都过来,我是陛下亲派来赈灾的右相,顾连城,我不是以前江南的那些官员,我不会贪墨你们的赈灾款,我已经将江南的官员全部抓获,囚禁在水牢里面,他们现在和你们一样浸在水里,你们不必再害怕,我知道你们之中已经发生了瘟疫,你们不用怕,我也是一名医者,我会治好你们,你们都不用害怕。”苏药发现手中的伞,交给身后的苏松,径自走到所有人面前,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打湿了她的黑发,可是那不变的腰肢,却是依旧挺直如松。
即使她历世万载,可是对着这一片绝望的让人颓废的百姓,依旧会生出一抹愤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活着,这江南从古到今都是鱼米之乡,可如今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荒颓,萧条。
所有人怯怯的望着全身湿透,狼狈不堪,却依旧美如天人,风华无双,绝望的心间,不自觉的涌起一抹期翼。
也许,这个人和原先的江南官府不一样吧,也许,他们可以相信她吧。
“大人,真的会救我们吗?”终于有一个人怯怯的站出来,看着苏药的目光,带着唯一一抹救赎。
“会,你们先将生病了的人带过来,我让人在此处搭个草棚,替生病了的人诊治,而你们没有生病的人,都照顾好自己,药材今晚就会带到,你们别病了,我回去算一卦,看雨水几时会停。”苏药亲手扶起满身泥土的难民,向来淡漠的眉眼泛出一抹温和,笑意清澈,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被苏药扶起的人,不停的作揖,后面缓缓聚集的人也纷纷跪下,这是他们的希望,这是他们活着的救赎。
“好了,都回去吧,趁着天黑前将病人都带过来,我好连夜为你们看诊。”苏药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扶起,拍拍身前的人,她负手回去。
“净初动用名门的力量,将门中的高手调来,让他们运普通的防疫的药材过来,苏松,通知易曲堂的顾亦,让他收罗带江湖上的医术高明的医者过来,就当是还我送他武林盟主之位的人情。”苏药回去前,停了停步子,偏头接过苏松递回来的伞,淡淡的吩咐。
苏药回去后,便让禁卫军将周边各县送来的草料什么的,送去那边的荒村里面搭建棚子,帮助灾民搬运病人,若有害怕怠慢者,一律斩首。
晚上,第一批药材和粮食便送了过来,搭建的草棚也可以住人了,苏药让顾舒望在帐篷里面算手下搜查出来的,江南的贪墨旧账,苏松和净初被派出去敢别的事情了,她自己独自一人带着药材去了荒村。
然而,在荒村里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衣落拓,不染水色,鸦青色的长发规规矩矩的束起,面容虽好看,却是一派冰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此时这人正随意坐在搭建好的草棚里面,挽着雪白的袖子,帮上吐下泻的病人把脉。
似是感到有人在看自己,男子抬起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看见来人,随即展颜,冰冷的面容似化开的雪,温暖而美好。
“别进来,你爱干净,坐镇处理排水的事情就好,这里有我。”看到苏药抬脚要进来,男子匆忙叫住了她,扶着病人躺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