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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进来,你爱干净,坐镇处理排水的事情就好,这里有我。”看到苏药抬脚要进来,男子匆忙叫住了她,扶着病人躺好,然后走出去,去看苏药。
“月璃,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药拧眉瞅着自己面前的白衣青年,眉间有几分不解的疑惑,自己明明将这人丢到了名门里头,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接到江南大水的消息,知道你会来,就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今天晚上刚刚到这里,我几个月前晋升大宗师,长老们又都不在,他们都拦不住我。”来人正是冷月璃,他对着苏药的眸色,难得的带着几许无奈和赫然。
毕竟自己现在是她的手下,冒然不听命令就跑出来,的确不好。
“罢了,你既然来了就留下看诊吧,看出这疫病的跟结所在了吗?”苏药摆摆手,算是不怪他不听命令,跑出来了,看着草棚里的百姓,微不可见的沉了沉眸色。
到头来受苦的都是百姓,怪不得上古九界都有铁律,不管是发生多大的仇怨,都不许牵连到人界凡人的性命,否则必受九天玄雷之刑,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应该是水患里浸过死去的动物尸体,导致水不干净,喝了之后引发的疫病,没什么大碍,我再看看,就可以开方子了。”冷月璃愣了愣,垂眸掩下眼中的异色,回头看了一眼草棚里上百个病人,声音清寒入骨。
“好,我进去和你一起看看,也免得出错。”苏药点点头,绕开冷月璃就要进去,手腕却被他紧紧抓住。
“等等,里面太脏了,你还是别进去了。”不是冷月璃怀疑苏药不信任自己的医术,只是他记得苏药看见血都会洁癖发作而,不高兴很久,里面到处都是病人上吐下泻出来的污秽,苏药看了,一定会不高兴。
“无碍,我什么地方没去过,没事。”苏药眉角一抬,微微一转手腕,便挣开了,无情的拎着药材进去了,徒留冷月璃在雨水里无端的淋湿了身子。
他早该预料到苏药对他的态度,江湖上最无情的名门门主,他还在期待些什么。
苏药亲自看过病人后就皱起了眉头,叫过来冷月璃,让他仔仔细细的重新把过脉后,冷月璃的脸色也颇为严肃。
“居然是霍乱,阿药,你有把握治好?”冷月璃收回手,眼中的深色越来越深,隐隐后悔让苏药进来,如果她不进来,是否会少一分染上疫病的危险。
霍乱这种疫病,只有接触过,基本上就都会染上,他常年泡药浴,也许好一些,可是苏药的身体,他却是不了解。
“有,只是普通的药材不好压制病情,而且这病太容易传染,必须要抚穹入药,我去让人将这里的人全部隔离,顺便写完方子就回来,你先照看一下这里,我来之前起过一卦,雨水会在三天后的申时停止,只有扛过这三天,药材就好送过来了。”苏药揉了揉额角,将病人交给冷月璃后,就急匆匆的赶回去,派进过荒村,接触过灾民的禁卫军守在荒村外面,哪里都不许去,也不许任何人出去。
一回到帐篷里,苏药便塞了一颗灰扑扑药丸到顾舒望嘴里,强硬的让她吞下去,最后好心的给她递了一口水。
“你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吗?”顾舒望喝了口水,捂着喉咙不住的喘气,眉头紧锁。
她对一个和她一样,男扮女装的苏药还是不放心。
“杀人灭口,顾舒望,你觉得你知道了我什么秘密,值得我杀人灭口。不过是给你一颗保命的药,荒村里面的瘟疫是霍乱,你身子弱,这药可以保你平安,记得别乱跑,外面很危险,我留下四个宗师保护你。”苏药轻嗤一声,不屑的提笔写完方子,招来暗卫让他们运抚穹过来,然后就又出去了。
苏药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将方子交给冷月璃,让他带着几个仅有的医师去熬药,自己却遣开所有人,自己踏着凌凌微波去了江水中央。
一望无际的江水,入目处尽是茫茫,苏药一抹鲜红的身影停在水中央,火红的寒泉箫自袖中滑落在手间,清澈却又威仪的箫声自苏药指尖泄出。
江风吹过,火红的衣角随风张扬,金色的木槿,似带着花开三世的眷念,鸦青色的发丝不拘不束的披散在肩上,飘落在风中,泼天的雨水,未打湿少年半分,茫茫天际,水天相接,一眼望去,尽是缥缈的风华绝代。
“昂。”一道沉厚的叫声,突破天际,破水而出,巨大的水花将苏药脚下的水面搅得波浪四起。
“何处来的凡人,竟然会万兽来朝?”一道金黄色的身影显现在渐渐落下去,复归平静的水面上,嚣张的看着苏药,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没错,苏药拿寒泉箫吹出来的就是万兽来朝,而这江水里面的龙族,也是兽。
“吾名顾连城,西凉右相。”苏药淡淡的睨着跑出来的龙,眸色莫名的带着一抹古怪。
“西凉右相,我是此方河神龙游,你吹奏万兽来朝可是有何事?”河神龙游还算是个有礼貌的,对方自报家门,他好歹也自我介绍一下,只是那话语间始终带着一股子倨傲。
“自然是有事,我要你停了这江南的雨。”苏药不善了瞅了一眼龙游,墨色的眸子里晦暗不明,不知是在想什么,口气强硬,妥妥的吩咐呀。
“你这个凡人,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命令我,我可是河神。”龙游素来高傲,此时被一个凡人吩咐,自然火气直往上冲指着苏药,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河神?河神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主上面前拿乔。”冰冷的声音,夹着磅礴的威压自天际传来,两道妙曼的身影,恭恭敬敬的落在苏药身后。
“主上,是云端和流梨来晚了,让主上受如此大辱。”来人正是云端和流梨,两人停在苏药身后,半跪在水面上,姿态温顺,只是对着龙游的威压却未减半分。
龙游被威压压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水里,勉勉强强的站在,腿肚子还不争气的在打颤。
☆、第十四章 试药
“无妨,你们起来吧。”苏药摆摆手,无所谓收起寒泉箫,眸光清清冷冷的落在龙游身上,意味明显。
“看我做什么?神君,我也不是不想停下,可是此处的界神有规定,没下完雨水,就不准停下,我一个小小的河神,不敢违命呀。”龙游扛住了云端和流梨的威压,却没抗住苏药的一眼,没骨气的跪在水里,再不敢嚣张。
人界有三千亿大千世界,他们神界不可能每个都亲自照看到,所以神帝将上古界里面闲暇的,要隐退的神祗全部丢到了人界,称为界神,一来可以让他们管理好人界不被九界的仙妖欺负,二来也好掌控,免得有人去闹得灭了人家一界生灵,三来,他们也好打发无聊到寂寞的时间。
龙游此时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什么劳子的西凉右相,分明就是上古界下界历劫的神祗,只不过这位神祗的地位貌似很高呀,不然为什么身边跟着的两个人都是上神。
“把雨停了,我让人去和界神说清楚。”苏药淡淡的瞥了龙游一眼,最后说了一句,就不管不顾的走了徒留龙游一个人站在江面上纠结到死,到底要不要听这位神君的话,不听这位神君怕是会立刻杀过来,听了,要是界神不卖这位神君的帐,杀了过来,他也只有死路一条呀。
龙游无奈的在水里打过几个滚之后,默默地握了握恢复本体的龙爪,算了,还是听这位神君的吧,好歹可以多活几天。
苏药带着云端和流梨回到荒村时,泼天的大雨便缓缓停歇了下来,像是累了般,不在浇得人生疼。
苏药瞅着天色,满意的点了点头,挽袖子进去照顾病人了,云端和流梨也在边上搭了把手。
第二天,林暮色是被追星拖着来的,几乎脚都没有沾地,到苏药面前时,整个人都是蒙的,站在原处喘了口气,就跑到一边扒拉着个柱子去吐了个天昏地暗,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追星默默地站在一边不吱声,主上说一天带过来,那么他就带着林暮色用轻功飞过来了,只不过,从未学过武功的林公子貌似不太适应。
“主上急召我来江南是为了这排水渠的事情吧,我在路上已经看过江南的地图了,估算过排水渠的位置,我将排水渠的地段画下来,再找来工人,运来材料,就可以开工了。”林暮色吐好了后,脸色苍白的像个鬼,脚步虚浮的立在苏药面前,声音有些气短。
“知道了,雨不会再下了,我让人把秦兴江的青荇行宫拆了,但要退水估计得七天后,里面被困的百姓等不了那么久,材料和工人已经来了,你休息一下,就带人渡水进去江南城。”苏药点点头,留下几个人照顾林暮色后就离开了。
雨已经停了,可是道路还是十分的泥泞,周边的药材难以运过来,此次的药材又没有多少的抚穹,只能先用别的药材暂时控制住病人的病情,只有快不行了病人才能用抚穹医治,可是现在疫病传染的极快,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病人陆陆续续的住进来了,而靠这些药材根本就不能缓解疫症。
“不行,药材三天后才到,这些病人都已经不行了,云端,营地里带来的药材里可还有贯众。”苏药用银针暂时压制住自己面前病人的霍乱,揉了揉微疼额角,昨夜一夜未眠,竟有些受不住了。
“还有,只是贯众的药性好像和霍乱相冲呀?”云端拧着眉头,心疼的擦擦苏药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流梨去了界神哪那里,这边只有她照顾着。
“没有药了,只能试一试了。”苏药反手握住云端的手,起身出了荒村,火红的衣角,竟泛出几许决然。
只能以身试药了。
苏药让人送来药材,独自在帐篷里呆了三个时辰,出来时苍白这唇色,给了冷月璃一张新的药方,然后支撑不住的倒在潮湿的地上,幸好云端离得近,堪堪接住了。
只是,入手却是灼热的温度。
“主上,主上。”云端抱着苏药,急切的唤了几声,却得不到回应,顿时慌了心神,抱着怀里的人放到椅子上,伸手就探起脉来。
“阿药怎么样了?”正在看药方的冷月璃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零零散散的一群人,都稀稀拉拉的围到了苏药身边。
“主上喝了病人的血,用银针催发疫症,以身试药。”云端眉头死拧着,看着眼前憔悴单薄的少年,几乎落下泪来。
多少年了,她自从和主上出了那片肮脏的地方,就没有看到主上怎么脆弱过。
“什么,我去熬药,你先等一下。”冷月璃手一抖,差点捏不住手中的方子,只觉烫手,心间的灼痛让他不敢再看那红衣少年一眼,焦急的转过身,像逃亡一样的离开。
他怕,再也看不到她。
苏药体质好,即使是疫病严重,第二天也醒了过来,强打起精神安排陆陆续续赶过来的江湖人,领头的顾亦瞧着眼前熟悉的人,差点不敢相认。
“怎么,认不出来了”苏药慵懒的挑眉,一派张扬,红衣烈烈,长发披散,虽是苍白的唇色,可是依旧让人觉得,那风华入骨。
“不是,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还是仕林里头,名扬天下的连城公子。”顾亦尴尬的摸摸鼻子,不自然的别过眼。
说不认得,那是笑话,武林大会上那风华无双,肆意妄为的模样,谁敢忘记半分,可是那样一个人,变成一个传说中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