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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别去了,你的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去了平白让人看笑话。”顾亦温柔的摸摸顾舒望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况且顾舒望本就是他的妹妹,即使隔了十年的时光未见,可是他依旧能感到顾舒望身上那股熟悉亲切的气息。
“啊,我眼睛很红吗?”顾舒望诧异的一惊,随即便羞愤的捂住了眼睛,气不过的跺了跺脚,倒是恢复了几分儿时的娇俏任性。
顾亦的眼中不自觉的显出一抹追忆。
这样真好,妹妹还在,而他也还能见到妹妹。娘亲,我终于找到妹妹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顾亦听苏药的话搬来了知府的府邸,和顾舒望一起住,下午的时候,顾舒望便告诉了顾亦自己要回顾家报仇的事情,顾亦这么多年没有在顾舒望身边照顾,自觉亏欠良多,便想也不想的就点头了。
苏药在外面监斩了江南大大小小的一百多个贪官,受了百姓的拥戴,被跪的差点忍不住逃跑,回来时顺道让苏松将自己规划的田地改良的种植,丈量,灌溉方法给散布出去,江南是鱼米之乡,自然对得起苏药的一番功夫。
回去后,苏药让人对外掩饰自己和顾舒望消失的行踪,第二天便带着几个人去了顾家。
上次虽是苏松来探的路,可苏松在回去后就连夜给龙游画了一幅地图,以免苏药这个路痴一不小心迷了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饿死。
没错,顾家是在深山老林里面,江南北面有个地势极高的山,名叫沂蒙山,高到了这次水患都丝毫没有波及这沂蒙山,更是连山脚都没有淹到,当时有不少的百姓打算到这沂蒙山来避水,可是却被这沂蒙山的终年大雾给困在里面好几天才出来,里面又没有吃的,渐渐地就没有避水的百姓来这沂蒙山了。
后来水退了,粮食也运来了,就在没有人想起这沂蒙山了。
世人以为这沂蒙山是天生如此多雾的,却不知这沂蒙山不过是因为顾家一家住在这里,顺道在山脚下布了阵法,使进山来打探的百姓们迷了路,再也不来,好隔绝外面罢了。
沂蒙山的阵法不错,起码可以唬到很多的百姓,可是在精通阵法的苏药眼里,这就是个小玩意,不堪一击。
苏药这次来顾家一共来了顾舒望、顾亦、净初、龙游、连带着她自己五人,中午出发的,到了下午便到了沂蒙山的山脚下,苏药看着眼前的浓雾,不屑的撇撇嘴,径自进去了,后面的四人连忙跟上,生怕苏药这个路痴落在这大雾里面就再也出不来了。
苏药步法精妙,极快的渡过了阵法,甚至都没有惊动阵法里头守着的顾家人,而顾亦和顾舒望虽十年不会顾家,可是到底没有忘了自家的大门怎么开呀,也避过了重重守卫进了半山腰处的顾家外围。
“不走了,我饿了。”已经是晚上了,苏药懒骨犯了,坐在树上不肯走了。白雾袅袅,少年火红的衣袖垂了一片翠绿的枝丫,莫名的朦胧诱人。
“那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了,明天再去顾家吧,反正也不迟这一晚。”顾舒望知道苏药的性子,说不动,便真的是不会再走了。
净初几人无奈,只得在外面安顿,凑合一晚。
“那我去给主上打些动物回来,顺道看看有没有果子。”龙游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人,自觉的不用苏药吩咐,就窜出去打猎了。
“那你去吧,别走远了,快些回来。”净初点点头,瞧见周围有不少指头粗细的树藤,突然想起以前在外面历练的时候也在外面住过,化出藤蔓便结成一张床了,便趁着这会子不用下厨,就先给苏药细心的用周边的树藤辫了张吊床,选了两棵间距相当的树,把吊床系好。
龙游刚好这时候回来,净初便顺理成章的结果接过龙游带回来的一只鸡和两只兔子去不远处的河里处理这些动物了,至于一些果子,就先给苏药和顾舒望垫垫肚子。
顾亦瞧见净初编出来的床,想起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尽到哥哥的责任,于是殷勤的照着原样,也给顾舒望编出来一张,让顾舒望休息着,然后自己和龙游一起去生火了。
江湖草莽惯了,风餐露宿的,顾亦自己解决一下温饱还不成问题,生个火也比龙游顺溜,拿过净初处理好的兔子,极为自然的就架在火上烤了。
净初却比顾亦仔细一些,毕竟苏药的嘴很是挑剔,净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先给自己手中的鸡耍了一层蜂蜜,然后在用削好的树枝串好,烤的时候还极重火候,烤完了还细心的片好,撒上作料,用荷叶盛好了送到了懒洋洋不想动的苏药面前。
龙游学着顾亦和净初的架势,十分的想讨好苏药,别让苏药那天觉得自己没用,就给烤着吃了,然而结果总是不怎么尽人意的。
净初烤出来的鸡,让人闻着都要流口水,而龙游的则直接成了一块碳,而且还是没有熟透的碳。
“主上,要不要尝尝也我的,这是我亲手烤的。”龙游小心翼翼的捧着烤成碳了的兔子,虽然知道不可能好吃,可是还是凑到苏药面前,想着自家主上说不定会怜惜他辛苦,然后尝尝。
可是苏药这么刻薄挑剔的人怎么可能会牺牲自己的舌头去安慰别人。
“滚,味熏着我了,既然是你亲手烤的,就赏给你了。”苏药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一个果子打在龙游的头上,然后把这二愣子送过来的兔子给扔了回去,勒令他今天晚上就吃这个了。
“是。”龙游可怜兮兮的咬着果子,对着碳一样的兔子欲哭无泪。他也想烤好的,可是他第一次呀,没有经验,烤不好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顾亦和顾舒望在一边看得哭笑不得,苏药这手下倒也是好玩,平日里没事拿来逗逗乐子也是不错,起码带着也不会无聊。
最后,顾亦和顾舒望分了那只完好的兔子,苏药一个人吃完了整只鸡,而净初,早就辟谷了,吃不吃都无所谓,也就像样的啃了几个果子,算是应付了。
至于龙游,那只烤成碳了的兔子就够打发他了。
吃完饭,苏药慵懒入骨的坐在吊床上面,悠闲地晃荡着腿,火红的衣角随着少年调皮的动作而荡起一片艳丽,和少年表面上的清雅完全不同。
顾舒望支着下巴看着苏药,目光极为的专注,却还是看不透这个少年,这一身红衣很少有人能够驾驭,就算是穿上了,也难以有这样疏离淡漠的气度,而苏药之所以这样,兴许就是因为她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疏离淡漠的性子,。所以穿着红衣,面上摆着张扬,却依旧让人不敢轻易的接近。
顾舒望看苏药看得认真,丝毫没有发现顾亦也正认真的看着她,看完了,回过头,正撞见自家哥哥探究审视的眸色,顿时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嗔怪的瞪了一眼顾亦。
顾亦不太自然的摸摸鼻子,却又认真的拉住了顾舒望的手,想说什么,又有些说不出口,瞥见小妹诡异的眼神,终究是压低了声音问了出来。
“小七,你是不是喜欢鬼医?”顾亦盯着顾舒望的眼睛,生怕自家小妹点头。苏药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自家小妹这么多年,似乎并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可是苏药太过危险,不是良人。
“咳咳咳……”顾舒望被自家哥哥的一个,极为好笑的问题给逗乐了,一不小心就呛到了,一边咳还一边笑,那癫狂的模样简直把顾亦给吓到了。
在场的都不是简单的人,自然把顾亦的话听了个透彻,净初挪列的瞅了一眼苏药,瞧见对方眼底的无语,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啧啧啧,难得看到主上露出这幅模样。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顾亦尴尬的挠了挠头,在自家妹妹面前显出几分敦厚来。
“当然不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她……行了不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顾舒望无奈的摇摇头,无所谓的安慰这顾亦,只是眼里的凄悲却是难以掩藏。
“小七,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顾亦心中一疼,怜爱的把顾舒望抱进怀里,眸色温和。小七当年离开顾家的时只有八岁,那么小的孩子,是如何活下来,还成为了西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的,顾亦想不透顾舒望是吃了多少的苦才走到如今的这步的,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顾舒望瞧见顾亦眼中的怜色,摇摇头,懂事的反过来安慰顾亦了。
“不,我想听,我想知道我这个哥哥做的是有多失职。”顾亦坚定的握着顾舒望的手,他还是想听听,虽不能让他陪伴着她长大,那么便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吧。
☆、第十九章 空空
“好。”见顾亦坚持,知道自己哥哥执着的性子,顾舒望只得无奈的点点头,亲昵的靠近他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依赖他。
“当年我逃过胡氏的追杀后,就流落到了翠微山,那里是西凉上任丞相,大儒林洪老先生隐居的地方,我想要报仇,就要出人头地,所以将自己扮成男孩子,在老先生的门前跪求了三天三夜,老先生最后终于收我为徒。”顾舒望靠着顾亦的肩膀,微微仰着头,透过重重树影望着天上的夜色,清清冷冷的声音,莫名的悲呦沧桑,似是想起了以前在翠微山的飘零无依的时候。
“然后,我就住在了翠微山,手先生教导,我这个人小时候虽有些小聪明,可是也没有那么的聪明,启蒙也有些晚了,先生不是很喜欢我,我的师兄们又多,我没有办法,就只有自己努力的学。后来我十四岁时被先生发现了身份,埋不下去了,我就被赶出了翠微山,再后来,我就进来帝都,参加了科举,十五岁时及第,暗中投靠了陛下,去年被陛下提上来做了左相。”顾舒望说的平淡,可是任谁都能够想到这些年她活得是多么的痛苦。
“没事了,小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有哥哥陪着你,就算是这回你回帝都,被陛下怪罪,也有哥哥为你担着,大不了,咱们一切远走江湖。”顾亦心疼的将顾舒望按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想小时候一样的宠爱。
“好,有哥哥护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顾舒望乖乖的依偎在顾亦怀里,像只乖巧的兔子,紫衣华贵的流泻在月色下,少年的身影莫名的妖娆低婉。
苏药瞧着两人的身影,微微有些羡慕,自己也有一个哥哥,可是自己的那个哥哥除了会跟自己作对外,就没有一丝的温情了,当真是无趣的很。
净初何等的了解苏药,瞧见苏药的眼神就知道苏药想的是什么,从雪白的袖子里摸出一包油纸包着的零嘴,似漫不经心的递了过去。
“走的时候云端塞给我的零嘴,好像是云片糕,我不吃甜食,给你了。”苏药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她的怜悯,故净初的话极为的像相识已久的老友,还有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意味。
“多谢了。”苏药浅浅的勾了勾唇角,笑得有几分无奈,却是不客气的接过云片糕,打开便放进了嘴里。
净初了解她,她何尝不了解净初,分明就是安慰她,知道她不开心时喜欢吃甜的,还说的这么的扭捏,不过,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是不错。
红衣少年睡在精心编织的树藤上面,红衣烈烈,在夜色下也是极为的醒目,张牙舞爪的向天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鸦青色的墨发似泼墨似的披散垂落在一片月光下,仿佛又银白色的色泽自发间流转,威势逼人,而少年却是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