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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陛下陪着,也许你会好玩一些。”顾舒望收回手,记起自家陛下估计要和苏药活一样长久的岁月,便觉得他们作伴,相扶到老也是不错。
“我以后还要回去墨族,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而穆承璟也不会离开西凉,我们除了兄弟,是不会有别的关系的。”苏药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认真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顾舒望,把对方的小心思都看了个遍。
穆承璟陪着自己一辈子吗?自己陪他还差不多,就他那几百年寿命,不知道自己睡一觉出来,他还在不在。
“好了,快出去了,别说了,你再说,我就把你打晕,和顾亦说你是在里面太累了。”顾舒望还想说什么,苏药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顿时便让她闭了嘴。
几人继续走了,两炷香之后,终于出了满是阵法的林子,一出林子,几人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从火光。
温暖橘色的火光在荒芜的一片空地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一身灰扑扑的白衣的青年坐在火堆前,认真的看着火,暖色的火光印在青年俊雅的脸上,无端的让人觉得安心。
而青年的身边,却是一个半蹲在地上的男子,指尖狠狠地戳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好看的脸上一片苍白的色彩,青衣华贵早已被汗水打湿,狼狈的模样,颇有几分滑稽。
“你们回来了,小七,有没有受伤呀?”坐在火堆边上烤着兔子的顾亦听见身后都是声音。敏锐的回头,果然瞧见归来的几人,笑意顿时爬上了眼角,手足无措的跑到几人面前,自苏药的手中牵过顾舒望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
终于回来了,离别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最终还是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终究是没有辜负娘亲去世前的嘱托。
“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掉到地道里头摔了一跤,扭到了腰,过几天就好。”自己的腰不好,是肯定瞒不过哥哥的,还不如自己说出来,不然哥哥一定饶不了她。
“腰伤了吗,有没有伤到胫骨?”听闻顾舒望受伤了,立马抓住了顾舒望的手臂,要看顾舒望腰间的伤。
“哥哥,没事,只是几天有点疼而已,没事的。”顾舒望被顾亦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捂紧了自己的衣服,耳尖绯红,害羞的藏到了苏药的身后。
一边始终不怎么说话的龙游看得一愣,却在下一瞬触及苏药探究的目光的时候,偏过头,不去看少女耳边那抹妙曼的色泽,只是心间的澎湃却是一时压不下去的。
“真的没事?来,先坐下,我烤的兔子还没好,你先吃点果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顾亦也明白过来顾舒望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姑娘了,讪讪的收回了少女腰间的手,仔细的扶着少女去火堆边上做好,又殷切的递上几个果子。
“好,哥哥,你也吃。”顾舒望结果果子放在怀里,给了顾亦一个,又转过身来,抛了一个给苏药。
“阿药,你也吃。”少女言笑晏晏,难得的是一片赤诚的神色,让人不自觉的就没有防备。
苏药稳稳的接住了,随意的咬了一块,转身吩咐龙游去半山腰的林子里找猎物,而净初则陪在她身边。
“等等,不用去了,我这里有多的兔子。”顾亦瞧见龙游正欲下山身影,急急叫住他,把用树藤编成的笼子里的几只兔子拿出来,递到了苏药的面前。
“耶,哥哥你打了多的兔子呀,那龙游便不用去了。”顾舒望促狭的瞅了一眼自家哥哥,笑得坏坏的,半挑的唇角自有一番风流妖娆。
“你……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顾亦被自家妹妹的目光弄得不自觉的就红了脸,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顾舒望,手足无措的提着笼子,里面几只灰白的兔子正在笼子里蹦踏的正欢,就像他的心一样,忐忑不安。
“哥哥,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呀。”顾舒望故作委屈的撇撇嘴,转过身去啃手中的果子去了,只是余光却还是忍不住随着苏药打转。
“多谢了,龙游回来吧。”苏药面色如常的接过顾亦的兔子,没有欢欣,也没有厌恶,仿佛只是对着一个不近不远的人。
顾亦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倒是龙游回来拿过苏药手中的兔子,接了顾亦的尴尬。
苏药淡然的择了一处石头坐下,而净初也坐在苏药身边,隐隐有守护的姿态,龙游去处理兔子了,他一个河神,化水洗个兔子的本事还是有的,至于恨兄不争的顾舒望则抱膝啃着果子,而顾亦,还是坐在远处,没有动弹。
一时四周都是静静的,却没有安静太久,一道痛苦压抑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门主,你已经把我給忘了吗?能不能先给我解个穴,我都蹲了这么大半天了,手和腿都要废了。”妙手空空痛苦的哀嚎着望向悠闲的坐在石头上面的红衣少年,脸色都扭曲了。
他原本以为苏药回来后就可以放开自己了,可是苏药居然没理自己,他安慰自己苏药这是还没消气,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连看他一眼都欠奉,这显然是已经把自己这人给忘了,他都想哭了。
结果,苏药下一句话果然证实了他的想法,她真的忘记了。
“啊,哦,忘记了你还在,抱歉。”苏药听见声音,诧异的回头一看,是妙手空空,还是狼狈不堪,正拿一双愤恨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妙手空空,苏药顿时就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神色闪烁。
“那还不快来给我解开。”妙手空空被苏药的眸色给深深地刺激到了,眼前一黑,就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了,痛苦的大声冲苏药低吼。
苏药还是讲理的,自知理亏,也没责怪妙手空空的不尊,抬手就把妙手空空身上的银针收回了,而终于可以动了的妙手空空则是因为蹲了太久,全身都麻了,一个不稳,就顺势倒在了一片黄土里,而自己早已红了的指尖终于不用在受苦了。
“呜,终于解开了,全身都好疼。”妙手空空倒在地上,又是痛苦,又是释然的哀嚎。
苏药拿帕子搽干净刚刚收回来银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眼神都没有挪过,素来威严清冷的少年摆出这幅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主上,兔子回来了。”此时龙游提着处理好的兔子颠颠的小跑回来交给了净初,净初熟练的架在火堆上面开始烤。
火光温暖,映得男子绝色的容颜更是动人。
这边荒无人烟的沂蒙山上面一片温暖,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乾清宫却是一片冰冷,因为这座宫殿的主人不在此间。
深色的夜晚下,帝都最高的闲池阁上,似是伸手可摘星辰,但往日秀丽的风景前,却是一片的狼藉,酒气冲天,白衣落魄的青年抱着个酒坛子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无枝可依,四处漂泊。
青年容色隐隐倾城,却是满脸的落寞,纯白色的锦袍皱巴巴的压在身下,墨色的长发也因被青年随意丢掉束发的羽冠而散在肩上,显得愈加颓然。
青年抬头愣愣的望着星辰,仰头落寞有不失豪迈的灌了一口酒,身边有不少酒坛子,凌乱的倒在地上,显然是已经喝完了的。
而青年的眸色也是醉态尽显,朦胧的迷了一层水色,孤寂的让人无端的想要怜爱。
青年咽下口中的酒,冰冷的酒水顺着青年优雅的颈项滑落纯白的衣襟,放浪形骸,肆意飒爽,不动声色里透着无边的诱惑。
如果有西凉的官员无意之中闯入这闲池阁就会发现,白日里端持有礼的璟帝陛下居然也会有这样一幅媚骨生香的模样,然后被吓得晕过去。
可是此时这偌大的闲池阁却只有穆承璟一个人,落寞的一个人,喝着离开时,送给他的酒。
他记得苏药说过,这酒名为多思,多思是苦,却也是甜,缠缠绕绕的心结,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却又不敢思念,只有真正的有思念的人,才会尝出这多思的滋味。
不过,阿药,我现在已经尝出了这个味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太过思念你了,思念你这个人,思念你的笑靥,思念你的肆意洒脱。
却同时也憎恶你的肆意洒脱。
他昨日收到了江南的信鸽,江南局势已经大定,只由苏松和冷月璃坐镇,而苏药和顾舒望全都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派出的小白还未回来。
当时顾舒望私自去找苏药去江南的时候,自己还庆幸过,因为有顾舒望看着,苏药应该不会一走了之,然而,苏药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见了,连带着顾舒望也音信全无。
得知他们不见的时候,他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害怕苏药真的一走了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会思念,可是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思之入骨,无法解脱了。
也许苏药就是他的毒,一但沾染,就再也别想摆脱,他终于明白荀夜看苏药时眼里的光泽是什么了,明白纪蓦然对着苏药时的压抑还是什么了,明白冷月璃抛下正道跟着苏药的理由是什么了。
也终于知道自己眼里对苏药的宠溺是什么了,知道自己对着苏药的纵容是什么了。
那都是他对苏药的倾慕,由探究,一步步走过来的倾慕,在自己没有发觉,或者说已经发觉,却故意当做是对待弟弟时,就已经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直到自己终于承认时。
自己就已经注定无法逃脱。
原来,自己倾慕的会是一个少年,一个男子,穆承璟,你这个西凉的君王,还真是可笑啊。
青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即扔了已经空掉的酒坛,放声大笑,笑意凄凉,悲切,却又带着誓不回头的心甘情愿。
他就是爱上了一个少年又怎样,他要找回苏药,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他都要把她一辈子都留在身边,就算是她是属于别人的,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守着君臣友人的界限,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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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啦啦,男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了,撒花。
☆、第二十七章 钟声
夜风烈烈,吹散了青年的长发白衣,而青年却是浑不在意的起身,摇摇晃晃的一跃,跳下了临近星辰的闲池阁,白衣飘散,像是在空中绽放的的一株青莲。
青年稳稳地落在地上,脚步凌乱不堪,虽似是有几分不稳,可是仍没有到底,反而是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白茶花簪,点点星光,妙曼的倾泻在白茶精妙的簪子上面,让人无端的的觉得温雅。
这是苏药在第一次离别时赠给他的,那上面有他的名字,有他的小字。
穆承璟,字天策。
白影如鬼魅,极快的划过了夜空,几乎没有留下半丝踪迹,而皇宫里华贵的鸣凤殿里面,侍夜的宫女只觉得眼前一晃,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过,在仔细的想看清是时候,却又发现,没有了半分影子。
“凤吟,你喜欢顾连城吗?”穆承璟如鬼魅一般骤然出现在凤吟的寝殿里,一身酒气,眸色迷离却又极为的认真,扶着凤吟单薄的肩膀,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他不知道是希望凤吟答是,还是希望凤吟答不是。
可是眼前的少女较好的脸颊上缓缓泛出的红晕,已经替羞于开口的少女回答了一切。
鸣凤殿里是一片春色,而温儒均的将军府里,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大将军的院子,里里外外的所有仆人都被大将军赶走了,而此时空旷的院子里面,只有高坐在主位,威压凛然的温儒均,和小心翼翼的跪在下面的一个书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