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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坏了。
暮暮警官没有再说什么,谢过那几个护士之后,便离开了护士站,去了医生值班室。
医生的回答和护士相差不多,更甚至,他知道的,还没有护士多。
离开了医生值班室,暮暮警官带着秦月回了231号病房。
鉴证科的人已经将病房里面的痕迹检验完毕,找出的东西需要化验之后才能得出结果。
渡边藤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尸袋之中,两个警察用担架抬着,准备将他带回警局交给法医检验。
见到暮暮警官过来,检验科的一个女职员朝着暮暮警官挥了挥手。
“警官,我们发现了一个东西。”
暮暮警官闻言,疾步走了过去,秦月看着那人站在的位置,心中一动,她怕是已经发现了。
暮暮警官走了过去,鉴证科的女职员指着墙沿上的那三个抓痕,开口说道:“这种痕迹,是三爪钩留下来的,这些痕迹很新鲜,是刚刚留下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凶手是利用三爪钩,从这里进来,杀了人之后,又从这里离开。”
暮暮警官点了点头,立即吩咐了几个警察和他一起下楼查看。
秦月亦步亦趋地跟在暮暮警官的身后,一起下了楼。
楼下是一片花圃,里面不知道种着什么花,冬季天寒,花叶凋零,留下的只有一丛丛奇形怪状的枯枝。
几个警察打着强光手电筒在楼下翻找一通,除了几根断裂的花枝证明有人来过这里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天寒地冻,花圃里面的泥土已经冻上了,踩上去之后不会留下脚印。
秦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那些警察仍旧在忙碌着,查找范围又扩大了许多,可是最终,却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秦月抬起头来,朝着二楼敞开的窗户看了过去,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楼下,甩出三爪钩,之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六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这边的位置偏僻,最近的路灯也距离这里有七八米的距离,人们不会注意到这片小小的角落。
他爬进了二楼,进了渡边藤的房间,用一把水果刀,结束了他的生命。
渡边藤死不足惜,只是秦月有些奇怪,谁会对渡边藤下手。
这个人很坏没有错,可是,如果是被他害死的那个孩子的家人寻仇,那家人会一直关注着渡边藤的情况,知道他出狱之后,会立即下手,杀了他,而不会让他继续逍遥下去。
来医院的时候,请从暮暮警官那里得知了渡边藤的事情,他已经出狱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这两三年的时间里面,他经营着一家早点铺子,日子过得很逍遥,若是受害人的家属做的,他们记了二十年的仇恨,不会拖到现在才动手的。
而且,若真是受害人家属报复的话,渡边藤不会死的这么轻松。
一刀毙命,这样的死法,在那些想要报复的人眼中还是太轻巧了一些。
这两三年的时间,渡边藤应该一直安分守己,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秦月是他在出狱之后第一个挑上的下手对象,不过他的运气不好,秦月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秦月捅了一刀,送进了医院,最终又陪上了性命。
警察将渡边藤从秦月家带走,送到这家医院里面,杀人的那个人,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如何能精确地寻找到渡边藤的病房,下手杀了他?
秦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眼前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会是谁杀了渡边藤?
那边的搜索已经告一段落,他们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只是确定了凶手确实是从这里进去的无疑。
暮暮警官走了过来,低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秦月,轻声开口问道:“月子,你冷不冷?”
秦月两只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听到暮暮警官的话,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冷。”
医院这边的东西已经搜查完毕了,警察们带着渡边藤的尸体离开了医院,前往警察局。
秦月仍旧和暮暮警官坐在同一辆车上面。
上了车之后,暮暮警官便将车内的暖气开开了,一阵阵的热风从空调口吹了出来,秦月冻僵的身体慢慢地回暖了,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暮暮警官。
“暮暮警官,我们现在回警局吗?”
暮暮警官摇了摇头,说道:“去你那里。”
秦月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车子启动起来,缓缓地驶出了医院大门。
回去的路上,暮暮警官沉吟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月子,对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秦月沉默了片刻,将思绪捋了一遍之后,开口说道:“凶手的目标是渡边藤,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死,乍一看,好像是寻仇,可是,我觉得并不是,他太干净利落了,若是寻仇的话,一定会折磨渡边藤的,至少会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绝望地死去。”
“可是,渡边藤是在昏迷中被人杀死的,一刀毙命,没有丝毫犹豫,毫不拖泥带水,杀了人之后,他便立即离开,没有任何的停留,像是只是为了杀他而来的。”
暮暮警官也沉默了下来,这样的案子,是最难办的,不知怎能的,他突然想起了森田木须的案子,那个人,也是在警方抓捕之前就死去了。
这两起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共同之处?
暮暮警官将疑问说了出来,想要听听秦月的意见。
秦月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某个世界里面做过的那些事情,缓缓地开口说道:“暮暮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正义警察?”
暮暮警官愣住了,他知道秦月所说的这个正义警察,和他所理解的那个不一样。
“什么?”
“那些侥幸逃脱了法律制裁的,或者犯了滔天大罪,却因为法律的不完善,而被轻判了的人,这些人危害社会,罪大恶极,死不悔改,可是法律却没有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会不会有正义的警察,出手了结这些人的性命,让他们为自己所犯的罪恶,付出代价来?”
暮暮警官彻底沉默了下去,没有再说什么。
这样的人,有,暮暮警官也曾经见过一个,那个人将自己当成了正义的化身,制裁那些他认为有罪的人,他认为,只有死亡,才是那些犯罪之人最好的归宿。
开始的时候,他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人,到最后,也许是自以为的正义让他迷失了自己,很多人根本罪不至死,却被他夺去了生命。
疯狂的杀戮最终让他落入了警察了手中,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没有错。
“法律不公,天道不公,只有我才是正义。。。。。。”
那个人最终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症,关入了精神病院之中。
那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那个人曾经杀死了很多因为精神原因而逃脱法律制裁的罪犯,而他自己,最后却也因为精神问题,才逃脱一死。
车子在秦月家门前停了下来,暮暮警官没有熄火,他坐在温暖的车里面,却感觉自己的身上一片冰冷。
他自始至终都不赞同那个人的做法,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意志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没有人可以将自己当做正义的化身,用自己的标杆,去定义那些罪犯的生死。
“那些人不是正义警察,他们都是疯子,他们以为自己就是警察,就是法律,就是证据了么?”
“每个人的思想,每个人的观念,都是不同的,如果他们以自己的标杆却判断一个人是否该死,那么这个世界迟早会崩溃。”
“法律为什么会存在,正义为什么会存在?法律和正义代表着绝大部分的人的标杆,这是前人经过无数次的筛选,才完善出来的东西,只有这些,才是正确的。。。。。。”
没有等暮暮警官说完,秦月突然开口,打断了暮暮警官的话。
“暮暮警官,你认为,法律是绝对的公正公平,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渡边藤以那样残酷的手段杀了一个小女孩,却只被判处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暮暮警官哑口无言。
“那个女孩还不到十岁,便死在了他的手中,法律给她的公道是什么?渡边藤在监狱里面待了二十年,就是公道么?”
“他有没有悔改过?”
“没有。”
秦月的神情淡淡的,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如果昨天晚上在渡边藤下手的人不是我呢?而是另外一个不像我这样就连睡觉都保持着警惕的小女孩呢?”
暮暮警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敢看秦月,目光落在了车窗外面,黄色的车灯将秦月家那扇黑色的铁门照得清清楚楚。
“二十多年前,他杀了一个人,没有得到应该有的惩罚,二十年多年后,他在杀一个,这一次,你们能保证他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么?是死刑,还是二十年的徒刑?等到二十年后,他六十多岁,仍旧身前体壮,仍旧可以对那些脆弱的小女孩下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天经地义的事情都能改变。”
秦月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放在口袋里面的双手一寸寸地冷了下去,刺骨的寒气瞬间蔓延至全身。
“有些人,他们死不悔改,那些牢狱生涯,会更加激出他们心底的残狞戾气——反正又不会死,不管怎么折腾,不管伤害多少人,不管毁了多少人的一生,反正又不会死,为什么不能去做呢?”
“够了,月子,不要再说了。”
暮暮警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秦月将那些他明明知道,却一直不肯直视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所坚持的那些东西,真的就是对的吗?
回了家之后,秦月洗漱一番,便窝到床上睡了。
暮暮警官躺在秦月小小的床铺之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反正又不会死。。。反正又不会死,为什么不去做呢?”
如果法律可以严苛一些,在最开始的时候,便将那些罪恶全部掐灭,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来这些事情的发生?
做了快要十年的警察,佐野暮暮也参与侦办过很多案件,除了激情杀人之外,更多的,便是二次犯案,如同秦月之前所说的那样,几乎每一个二次犯案的人,犯案手法都会升级,所犯下的案子比他们之前做过的,更加的恶劣。
当他们对同类举起屠刀的时候,他们将同类当做你牛羊牲畜任意宰割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了,为什么,还要顾及他们的人权?
那些被他们用残酷手段杀死的,从此黄土白骨,长埋于地下的人,他们的人权谁又能来顾及?
暮暮警官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秦月的面前。
彼时秦月正在做早餐,昨夜的饭剩了不少,冰箱里面的食材丰富,秦月便做了两份什锦炒饭,又熬了一锅白米粥,当做二人的早餐。
刚刚将早餐端上桌,秦月便看到暮暮警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夜未睡,暮暮警官下巴上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