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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路桓实在抉择不下,央求道:“滢妹,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若我真的打了酒娘,旁人知道了,该如何看我?若是学究知晓此事,考取功名事可就难办了!”
届时,你嫁入林家的事不就泡汤了么?这是林路桓未说完的话,宋雪滢能懂的。
可他太小看宋雪滢了。
宋雪滢指着宋酒,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桓哥哥必须去!”
宋雪滢真不怕林路桓考取不了功名么?
她是不怕的。林路桓只是她从女兄那里夺来的,只是一颗报复女兄的棋子。既然女兄死了,林路桓对她的用处也大不如前。
可如今有人要来抢她的东西,即便她不喜欢,也不能让人抢了去!
宋酒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无心再看这出沉默的戏。“两位一来一去地,可将话说完了?说完了,那边请,梯子就在那里!”
宋酒浑不在意地举动激怒了宋雪滢。
“宋酒娘!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说,你是不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来坏人感情?”
宋雪滢一边高声怒骂,一边朝宋酒走去。
“宋酒娘啊宋酒娘,你看看你自己,哪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样子?这副狐媚样装给谁看?”
宋雪滢就是看不惯宋酒倚在柱旁那副慵懒的模样,虽然极其的随意,对男子来说,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宋酒纹丝不动,幽幽说道:“我该如何,还轮不到宋二娘子来教训我吧?宋二娘子可别忘了,这是宋家酒楼。若我有个好歹,你们二位也别想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宋雪滢脚步一滞,藏在手中的金簪被她迅速地收回袖中。
宋酒瞧见了她的小动作,轻笑。
想杀她?这一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路桓对宋酒与宋雪滢的动向视若不见,这样最好,他哪边都不至于得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宋雪滢愤愤地挥袖,转身。“桓哥哥,我们走!”
宋酒,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林路桓在后边望了宋酒一眼,有些不舍。
今日多好的机会啊,就这般没了……
宋家酒楼外三丈远的地方有处小巷,过路的人甚少。
宋雪滢手中的簪子被攥得微微有些变形,林路桓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桓哥哥,你若想考取功名,最好给我离宋酒远些!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宋雪滢此时没了在宋家酒楼的那副娇弱的神情,神色淡漠,像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在俯视低贱的仆人一般。
林路桓全身一顿,“滢妹……今日真不是我……”
“桓哥哥,你最好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同意了我提出的条件,我们才联手将女兄给……”
宋雪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路桓面色一白。
他如今有些后悔答应与宋雪滢合作了。
若是当初好好待阿宋,等阿宋嫁入了林家,何愁没有银两。原本以为宋雪滢是真心爱慕他,更何况宋雪滢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一时色迷心窍便答应了。
谁知今日,宋雪滢似换了一人一般,对他呵斥指使,把他当仆人使唤。
真是气人!
林路桓冷哼,“我忘了什么?难道你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如今我们可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怕什么?
就算捅破了天,他也死不了!
“好滢妹,你也别忘了,你还有把柄握在我手里!”林路桓凑到宋雪滢耳边轻轻说道。
宋雪滢呼吸一滞,银牙紧咬。
林路桓十分满意宋雪滢的反应,笑着在宋雪滢的脖颈处舔了舔,才餍足地站好。
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第三十五章 :一盒药膏
宋雪滢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敢再对他呼来喝去,只得忍着怒气道:“这些日子飞雪楼的生意不好做,我手头有些紧,暂时挪不出银子。其他事你看着办吧!”
说完,宋雪滢甩开袖子便走了。
林路桓心中也不好受。被宋雪滢当成仆人使唤,没抱得美人归,还没有银子用,哪样不令他生气?
“真他娘的晦气……”
这话若让学究听见了,定会落得个言语失礼的诟病。
林路桓横眉竖眼,脚步匆匆地回家了。
刚推开家门,就传来阿娘的唠叨声。
“阿桓啊,家中就快没米了,你闲时便去买些回来吧!”
钱钱钱,又是钱!
林路桓大袖一挥,怒气冲冲地说道:“要钱没有!”
“啪……”
后背一疼,林路桓转身瞪着罪魁祸首。“阿爹!”
林路桓的老爹老林骂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横眉竖眼的给谁看?怎么,要杀了我不成?”
林路桓反手捂着后背,弱弱地摇头,“不敢。”
老林抄起地上的笤帚,骂骂咧咧地,“没有钱就去找宋家要!他宋家家大业大的,有的是钱。你媳妇不也是宋家的人么?用她们点银子有什么错?”
一提起这事,林路桓就来气。“阿爹,要我说多少回?阿宋她死了!死啦!”
老林抡起笤帚给了林路桓一棒,“不是还有个二娘子嘛?宋家的人又没死绝!”
林大娘见亲儿子被打,心疼地跑上前将他护在身后,朝老林骂道:“你打他做什么?全家就指望他了,打死他你吃什么?你去赌的钱从哪里来?”
老林这才悻悻地收回笤帚。
林大娘护着林路桓,问道:“阿桓啊,怎么样,下个月的银子,二娘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
林路桓烦躁地推开林大娘抚在背上的长满老茧的手,“没有!家里没米就先吃粟!”
老林躺在椅子上,指着林路桓骂道:“没用的东西,要点钱也要不来!”
林路桓没理他,大步往屋里走去。
他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辈子才会遇上这样掉进钱眼儿里的父母。
老爹好赌,整日没事就往赌坊跑。
老娘持家,整日唠唠叨叨地念个没完没了。
钱钱钱!都是钱!
他上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林路桓躺在床上,忽然有些怀念起阿宋还在的日子。
日子困难的时候,阿宋还会接济他们。阿宋的性子极好,不会像宋雪滢这般无理取闹。
何况阿宋还是个会做生意的,有她在,林家哪里会饿肚子?
宋酒正急匆匆地往家里赶,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喷嚏。
宋酒嫌弃地看着林路桓摸过的衣料,还有他碰过的手上竟开始发痒。
……
一进门,宋酒高声唤着花媪。“花媪,花媪!快打水来!”
花媪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隔着老远听见小娘子的声音,忙搁下手中的活。将热水与冷水勾兑得正合适,又将从马家铺子里买来的梅花花瓣撒入水中。
花媪端着水盆去时,正瞧见宋酒坐在檐下的石阶上,不住地挠两只手臂。
“小娘子的手怎的了?”
花媪牵起宋酒的手一瞧,吓了一跳。
两只手臂上一片通红,道道血痕。红痕下还起了无数的小疹子,密密麻麻的,怪吓人的。
宋酒端过水盆,双手放入水中不住地搓洗,似是要洗去上边看不见的脏东西。
花媪看着她十分使劲地在搓洗,有些心疼,却又不敢劝她。
小娘子脸上的表情怪可怕的,厌恶、狰狞,就好像手上长了什么骇人的东西,若能将它们洗去,搓层皮下来也无所谓。
宋酒边洗便问花媪:“阿盼呢?”
“小郎君正在书房中与王小郎君做功课呢!王郎在一旁看着。”
用梅花泡的水洗过手后,宋酒觉着手上不那么痒了。“阿盼今日可有发脾气?”
花媪摇头,“小郎君今日乖得很,似乎很喜欢跟王郎习文。”
宋酒也不惊奇,若是这点问题王之焕都解决不了,要他来有何用?
宋酒净了手,回房将身上的襦裙换了下来。
花媪瞧见满地的衣裳,正欲捡起来去洗。
宋酒看着那堆衣裳,冷冷地说道:“花媪,这襦裙不要了,将它扔了。”
“小娘子,这……”这衣裳还是新的呢。
花媪是个朴实的老人家,见宋酒这件衣裳才穿过一回,觉着有些可惜。
“扔了!”
宋酒有些不高兴,只要是林路桓碰过的,她都觉得恶心。
手上起的这些疹子,足以证明她是有多恨林路桓,多厌恶林路桓的接触。仅仅是简单的碰触,身体还是给出了最清楚的答案。
花媪瞧见宋酒面上的愠色,悄声拿着襦裙退了出去。
王之焕进门来,在榻前的桌旁坐下。仿佛是在自家一般自在、无拘无束。
宋酒也不能责怪他,这房间虽说是她的闺房,但宅子里的房间不多,一间只能当两间用。
“听花媪说,阿盼今日习得很认真。”
不是问句,自然不是询问王之焕详细的情形。
王之焕自己倒了杯茶,刚送到嘴边就搁下了。
这不是他爱喝的。
“你这茶叶该换换了。”
宋酒挠挠手,轻讽道:“我这女商人还没富庶到可以每日饮青凤髓的地步。”
这些世家郎君个个要求高得很。钱改容用青凤髓待客,而王之焕每日饮的茶皆是青凤髓。
“听说宋家酒楼要招女子做量酒博士?”王之焕问道。
宋酒也不知他是从何处知晓的,整日待在宅子里,消息却件件没有落下。
怪不得世人都说:王氏郎君,闭门不出而知天下事。
宋酒笑问:“怎的,郎君想去?”
这是有心要揶揄他。
王之焕瞟了一眼宋酒发红的手腕,回道:“我倒是有心,就怕你不敢收我!”
“郎君敢在百姓面前抛头露面,酒娘便敢收下你!”
“你若不怕酒楼的门槛被踏破,一个量酒博士而已,我还是做得的。”
两人一来一去地打着太极,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许是想从对方的话中套些什么,许是探探对方的虚实,却毫无所获。
未几,王之焕起身,从袖中取出一盒小物什,搁在桌上。
“睡前擦擦,止痒。明日印记便会消去。”
宋酒悄悄将袖子放下来,遮住还在发痒的手腕。有些好笑,问道:“郎君这是作甚?酒娘何处需要止痒?”
王之焕心下暗笑,都这样了还在逞强。
宋酒看着王之焕一身清俊地走出房间,又看了看那盒东西。没动它。
夜半,宋酒终于忍不住,摸黑起来。
燃上烛火,那盒东西仍静静地躺在桌上。
宋酒实在不愿意用王之焕给的东西,用就意味着她又要欠他一个小小的人情。
但王之焕的东西肯定是好的,不用又着实可惜,更何况眼下手上实在奇痒无比。总不能大晚上的惊醒花媪,让她去请大夫来吧?
欠就欠吧,大不了还就是。
打开盒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好香的药膏!
抹在手上还有一丝丝凉意。真是奇怪,这药膏一抹在手上后,就不痒了。
这夜,宋酒终于睡了个安稳的觉。
第三十六章 :量酒博士
宋家酒楼招女量酒博士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似的,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临安城内。
宋家酒楼的彩楼之下,此刻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
酒楼要招女子做量酒博士,这种事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也不知这宋家酒楼的东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宋家酒楼对面的楼上,一间阁子只开了一扇窗,窗的缝隙不是很大,却足以将宋家酒楼前的一切看得清楚。